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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着我,每一次都那么可靠,就像站在我前面的擎天柱。
而如今,肩膀上的责任渐渐倾斜在了我身上,我怎么能让他失望?
明晃晃的日头下,我的汗水和不知道哪里喷溅的血液黏了我一身一脸。。。小镇的正街在我眼中变成了长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一个脚印都会留下湿漉漉的印记,到后来,就是直接的血色脚印。
我心中的悲凉感越来越淡,换上的是麻木的冲杀。。。我前行了五十米,却记不得手上的这把刀挥舞了多少次,拳头又砸出去了多少次?
秘穴再次洞开了一个。。。就要快到我的极限了。。就算有大地之力,不停涌动进来,我还是忍不住大口的喘息,这种疲惫更多是精神和心灵上的疲惫。。。。这是属于真正‘战场’的压力。
在这个时候,我路过了那个老头儿身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围绕在了那一群做法的老头儿中间。。。我没办法去注意他,在我身侧随时也少不了5;6个或是追击,或是攻击的人。
我在逃跑与打斗当中,与他擦肩而过。。眼角的余光却瞟见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这让我的心里忽然一动,几乎是绝境的环境,我还想为自己多争取一点儿,尽管我此时的呼吸就像肺部在拉风箱,说话都是‘奢侈’的事情,我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老头儿,不许阻止我上山,不能!”
在这个时候,一只不知道是哪里的拳头忽然就朝我的太阳穴砸来,我一个侧身,避开了要害,却被这个拳头打的半边脸都有些麻木。。。愤怒让我一把抓住了那个拳头,然后想也不想的利用自己的力量,使劲的拉扯着它狠狠的往地上一砸。。。
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惨叫,我却无暇顾忌这个拳头的主人是谁,而是侧头看着那个老头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到:“因为你不能阻止别人活下来的希望,我死了无所谓,我师父要死了,我会变成厉鬼的,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那个老头儿的脸色变了一下,我想我此时的样子一定很‘狰狞’,说出来的话虽然无稽,却让人不得不严肃对待。
但那老头儿脸上更多的还是犹豫。。。我懒得理他又犹豫什么?只是趁着刚才那发疯般一击的震慑作用,那些下属都一时不敢上前的空档,又向前冲了好几米。
却在这时,我耳中传来了那个老头儿嘶哑的声音,生涩的汉语:“刚才他们叫你陈承一?”
我很忙,忙着打杀,在这种累积人负面情绪的打杀中,我对这个老头儿也充满了某种愤怒,加上他那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我直接对他是用吼的说到:“我不是陈承一,难道你是?你问这个,难道是内疚了?想明天今日的时候,为我烧点儿钱纸弥补吗?你放心,老子不会死的,老子会活得好好的!”
那个老头儿好像是知道我负气,根本不和我计较,而是追问了一句:“老李一脉陈承一?你背上的可是姜立淳?”
“你在说废。。。”我被纠缠的越发火大,下意识的就想骂人,可是我脑子还算清醒,一回味就知道这个问题不简单,反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那个老头儿也不解释,直接对着身边的人说了一句:“帮他。”
接着,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股异样的力量加诸在了我身上,在天眼之下,我分明看见是那些老头儿加诸在镇子上人身上的力量啊。。。竟然分出了20分之1那么多的分量加在我身上。
这力量很奇特,除了让人感觉到力量感以外,还能感觉到精神力在慢慢的兴奋充沛。。。而且我有直觉,这力量来自于天地,只要不过量,对自身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害的。
这就是巫术的神奇吗?但我知道任何事情都一定有代价,从那些还在声嘶力竭行法的老头儿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叫做生命力的东西在以平常十倍的速度流逝!
“你上山吧。”那个老头儿看着我说到。
有了这股力量的支持,让我仿佛获得了新的动力。。。就精神上和心灵上的疲惫也被安抚,我突围的更加轻松了,于是也有了一点点闲空,我想问问那老头儿为什么帮我。
他却对我说到:“上山你自然什么都知道了。。。如果有可能,叫山上的人来。快去,我将还助你一臂之力,不要耽误时间。上山!“
说话间,他拿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尖细匕首,忽然划破了自己的胸口,在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钻入了他的胸口。。。而在这时,那个在战斗的穷奇忽然再次咆哮了一声,在这一次咆哮以后,我不用去看,也能感觉到这个穷奇凶威更盛。
如果是这样的,那个擅长精神力的圣王,也一定会被拖入战斗中去,剩下的这些属下有镇子上的人拖住,我一定能够顺利突围的。
就如我所想,那个老头儿又吹起了奇怪的口哨,这个镇子的人开始朝着我周围快速的聚集,纷纷朝着追击我的属下攻击。。。我终于得到了脱身,欣喜了一下,哪里还顾得许多,背着师父就快速的朝着入山口跑去。
原来,他要帮我,一切都可以变得简单。。。而我也不用太担心镇子里的人,毕竟他们现在占着上风,主要的战斗力都被穷奇之魂拖着,如果没有有力的援军,甚至杨晟的势力会败退下去。
但我也不想莫名其妙欠这个老头儿的,他竟然叫我叫山上的人来,那我会不顾一切抓紧时间去做这一切的。
其实,如果不是偶然下他的帮助,我已经快到绝路了,因为秘术的时间就快要到了,再拖延下去,我终究会成为强弩之末,然后倒在这里。
没有了阻碍,在绝大的力量下,我背着师父奔跑,状若无物,奔跑的速度也相当的快。。。原本在我看来遥远的入山口,只是在片刻之间就跑到了。
还是那条熟悉的青石板路,还是那个怪异的穷奇雕像,此刻在我看来是那么的亲切,我想也不想的背着师父就往山上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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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两步并作一步的朝着山上跑去,在路上我看见了我和师父之前扔在这里的行李,也随手一拨拉,就拿在了手中,几乎是半步没有停留的冲上去。
我知道,我们其实也只算是刚刚脱险,能够入山,跑得越远才越安全,至少根据之前的经验,山上的遮挡物多,搜索起来也困难,我和师父的生存几率不用说也大了很多。
而在这时,灵魂受创的师父终于稍微好了一些,我听见他在我耳边急急的说到:“承一,停下,停下!”
停?师父怎么能这个时候让我停下,我还有没有攀登几个阶梯呢?可是出于某种默契和信任,我还是赶紧的停下了。。。问师父:“师父,你是想说什么?”
师父却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对我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数一下,你爬了几阶了?千万不要数错。”
我的秘术时间就要到了,师父却让我数我爬了多少阶,这简直是。。。可是,我强忍着心中的焦躁,还是耐心的开始一阶阶数了起来,师父说千万不要数错,我就不敢数错,以至于数的很慢,小心翼翼。
幸好我没有攀登多久,在我的焦躁感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时候,我终于数了个清楚,对师父说到:“师父,一共爬了89阶。”
“还好,还好。。。”师父的语气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感觉,竟然连连的说着还好。
这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第六十九章 断魂梯
“放我下来,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坐在这些歇息一会儿,差不多就能走了。”师父见我疑惑,也没有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要求我放他下来。
听他说话,我也知道他已经慢慢开始在恢复,只要度过了灵魂震荡最初的难受,恢复起来也是很快的。
我依言把师父放了下来,师父坐在青石板上开始休息起来,看样子也没有想回答我问题的意思,我听见从下方镇子里传来的打杀声,心中焦躁,心想师父怎么淡定了下来?
终于还是问师父:“师父,为什么你会不着急的让我数阶梯?”
师父看我发问,看了我一眼,然后拉着我的手臂站了起来,一边示意我跟着他一起朝前走,一边说到:“承一,我希望你越是急躁的时候,越冷静。至少你要学会不要让别人看出你在急躁。”
“嗯。”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我心里终归是知道师父不会害我的。
“因为你以后要扛起的责任不轻,有些‘心眼儿’还是学着点儿,你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我有些后悔让你摔打的少了,终究在小时候塑造出来的性格相比于这复杂的世道太过单纯。单纯不是不好,单纯对道家子弟来说,才容易有所称。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会背负一些什么啊?”师父显得有些絮叨,他在以前很少有这样絮叨的时候,这一次重新相聚以后,发现他好像絮叨的次数开始多了起来。
说话间,他停下了脚步,也拉着我停了下来。
我看着师父,以为他又有什么感慨要说,可他这一次却是对我说到:“承一,这条青石板路是通往强子修行所在的寨子唯一的一条路。”
“啊,那不是隐世寨子吗?”我的言下之意是还特意修一条路,岂不是太明显。
“呵呵,真实情况哪有那么简答?这个阶梯你知道有个别名叫什么吗?”师父反问了我一句,但也知道,我肯定不会回答的上来,师父就直接说了:“它还有个别名,叫断魂梯,百梯以后,还想用正常的方式走这个梯子,是绝对走不上去的,一不小心丢了性命都是小事,最糟糕的结果会魂飞魄散。”
“啊?”我看着这一条普通的青石板阶梯,除了岁月的磨砺让它显得有些沧桑之外,我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的出奇之处。
“先不说,你现在听我的指挥,下一步,直接跨两层阶梯,贴着右边。”师父认真的说到。
而之前他告诉我这个阶梯的别名时,说真的还真唬到我了,我哪里敢怠慢,老老实实的移到阶梯的最右边,然后一步横跨了两梯,踏了上去。
一切很安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却莫名的心中发紧,老是忍不住猜测,如果我没有按照师父所说的这样走这个阶梯,后果会是什么?但同时,秘术的效果开始渐渐的褪去,我的身体忍不住一阵一阵的虚弱。
师父按照同样的方式上了阶梯,暂时还没有发现我秘术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他又自顾自的指挥到:“下一步,直接上一阶阶梯,踏阶梯中间。”
而秘术的‘后遗症’,是来的很快的,一旦开始,就如决堤的洪水那样,冲垮大坝,就再也来不及阻止,我一开始还能忍受,当师父的话音刚落,我是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偏到在师父的身上,身上开始出现了那种痛苦,犹如无数的蚂蚁在自己的肌肉里面钻来钻去的痛苦,我立刻就动弹不得,连视觉听觉也跟着模糊起来。
“承一?”师父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但立刻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这一次换成师父毫不犹豫的把我背在了背上,对我低声的说到:“承一,忍着一点儿。”
其实除了忍着,我还能做什么?我脸色苍白,因为身体的异样难受,全身的肌肉都在痉挛,我只能勉强的咬着牙齿,努力的强忍着,让自己不至于完全的对身体失去控制,从师父的背上滑落,或者把全部的重量加诸给师父。
这种事情普通人都有感觉,如果背着一个清醒的人,或者是因为受力点不同,你甚至不会觉得有多重,如果是背着一个毫无知觉的人,你会发现同样是一个人,他会重了很多倍。
我只是尽量想给师父减轻一点儿负担,但是这一次发作因为秘穴洞开的很多,外加上这一次可没有陈师叔在,所以很快我就整个人意识一片模糊,只剩下了清晰的痛苦感,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痛苦中时间总是过的特别慢,而这种来自于身体和灵魂的痛苦也只能自己承受,不是任何人能分担的。。。在这种煎熬中,我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当这种痛苦褪去的时候,我的意识面前恢复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扔在师父的背上,天空明晃晃的太阳照进我的眼睛,晃的我一下子睁不开眼。
但我能清楚的知道是下午了,我感觉我全身都是湿淋淋的汗水,把身上的衣服几乎都全部打湿了贴在身上,冒着热气。。。而师父仍然在攀爬着这断魂梯,从接触的身体来看,他也一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水,脚步有些沉重。
这样的情况让我很想从师父的背上下来自己走。。。可和每一次用完秘术,后遗症发作以后的疲惫一样,在意识那么清醒的感受和抵抗过疼痛以后,我从灵魂里疲惫到了极限,没有清醒到两分钟,我整个人就昏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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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