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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因为他迟迟不回国,穆鹿请了长假过来看他,当时穆鹿读博,正是课程紧张的时候。
穆鹿辞退了陆六公寓的钟点工,然后亲自负责陆六每天的衣食住行,她洗衣做饭,从来没有任何抱怨,一日三餐,从来没有一餐是敷衍了陆六,饭后如果陆六还要工作,她会拉陆六一块儿去遛狗散步。
陆六是一个挑剔的人,穆鹿的表现让她找不出一点儿挑剔的地方,终于在陆六第6次从哈尔顿回来的时候,他对穆鹿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回国就结婚。”
穆鹿抱住陆六的腰:“其实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定居英国,我对这里已经有了感情。”
穆鹿想要跟陆六协商,但是男女两个人相处一直是一个相互妥协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穆鹿对陆六妥协,这一次也是这样。
“回国后我可以带你常常回英国看看。”
穆鹿挽着陆六的手:“也只能这样子了,但是你一定要对我好,知道吗?”
陆六轻“嗯”了一声,然后拉开穆鹿的手,从衣架上舀起自己的外套,对穆鹿说:“我出去一趟,今天还要见一个生意上的伙伴。”
穆鹿:“我陪你一块儿去。”
陆六:“你在家好好休息。”
陆六在跟果果交往之前就规划过自己的未来,未来包括两件重大事情,事业和婚姻,事业是把陆氏带上更高的高峰,婚姻呢,找一个像穆鹿一样的女朋友,然后结婚生子,然后再好好培养自己的孩子,把陆家的江山版图再扩大出去。
只是陆六没想到,有一天的陆六会遇上一个叫果果的女孩。
果果跟穆鹿完全不一样,或者是完全相反的女孩,热情大胆,从不按牌理出牌,当然最初吸引陆六的是果果的脸蛋和身材,第一视觉就给了陆六非常深刻的印象。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陆六一直觉得自己喜欢果果喜欢得非常敷衍,但是时间推翻了他自以为是的认知,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可以对一个问题女孩如此念念不忘。
八月中旬,爱丁堡的天气慢慢好起来,陆六跟朋友一块儿合作生意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个黑龙江的哥们有一个非常端正的名字,叫周行楷,人生两大兴趣爱好,赚钱和聊天。
他还常常跟陆六提起果果,然后聊着聊着就把果果跟穆鹿放在一块儿比较:“说认真的,我挺羡慕你的。”
陆六不以为然地扯了下嘴角。
“一个男人这辈子如果能跟果果这样的女孩谈一场恋爱,然后跟穆鹿这样的女人结婚…
…啧啧,太完美了!”
陆六笑,然后周行楷笑嘻嘻地问陆六:“你跟果果还有联系吗?如果你不建议,可以把果果的号码给我吗?”
陆六依旧笑,然后站起身来,离去的时候右手重重地拍了下周行楷的肩膀,重得快要把周行楷的肺腑都拍了出来。
“你丫有病啊。”
陆六转过头,表情别说有多冷:“果果结婚了。”
“什么?”
陆六:“收起你的心吧,如果有时间多研究下明天的合同。”
陆六晚上做梦了,梦到果果生了一个黑发蓝眼的混血宝宝,然后果果开心地抱着宝宝来到他跟前:“陆六,你要喜当爹了,喜当爹了,喜当爹了!!!”
在满脑子“喜当爹”醒来,陆六转过身舀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日期,然后闭眼算了算时间,果果也快要生了吧。
那个小女孩居然要做妈妈了,陆六居然觉得左胸口抽得厉害,然后他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想的太细,比如只要陆六一想到果果跟着那个丝毫不靠谱的西蒙过日子,他就忍不住去想果果怎么过生活。
当然陆六自认为自己也不可靠,可靠的男人是给女人婚姻,他给不了果果婚姻,但是他还想当她的男人,给她最用心的呵护。
多么矛盾的想法,越想越头痛,陆六脑海里浮现果果的脸蛋,果果的漂亮有种少女的可爱,用周行楷的话来说,就是特别漂亮还带点萌。
萌吗?陆六失笑,那个总是轻易让他妥协的女孩,应该就是靠着卖萌的本事,有时候陆六觉得果果就像熊猫,生存技能为零的物种却是国宝,每天只需要卖卖萌依旧有大批人喜欢它。
陆六想起果果那些追求者,还有周行楷,他们一个个都很想跟果果有一段,但是没人想要娶她。他们都说爱情和婚姻不一样。
关于这个问题,陆六也想了很久,也想不出答案,这是因人而异吧,而且不同的人在不同时期答案也不一样,没有遇上果果之前,他很确定爱情跟婚姻是不一样的。在跟果果分手之前他也是如此认为。
然后现在,陆六觉得其实跟果果结婚挺好的,即使她什么也做不好,他也可以乐呵呵地跟她斗斗嘴,人生已经太无聊了,有些事为什么还要那么不尽如意。
——
陆六还是去了一趟爱丁堡,他在果果居住的公寓驻足了很久,他看到西蒙和果果一块儿下来,西蒙牵着果果的手,果果穿着一件浅鸀色毛衣,头上带着一个红红的帽子,低着头走在西蒙的身后,西蒙走一步,她也走一步。
陆六看不到果果的神色,但是他可以看到她的肚子,她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
然后陆六上楼,上楼之前从车里舀来两罐婴儿奶粉,然后带着复杂的心情上楼,每走一层脑子就换一个想法:是他儿子,不是他儿子,是他儿子……
陆六走到最上面一层的时候,恰好是——不是他孩子。
他先是按了按门铃,然后按不住性子,开始拍着防盗门,然后里面传来一道上了年纪的女声,是墨西哥口音:“请问您是谁?”
“我是果果的朋友。”
老妇人给陆六开了门,陆六把带来的奶粉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有礼貌地对老妇人说:“这是给孩子的礼物。”
老妇人乐呵呵地招呼陆六住下,就在这时,小房间传来了婴儿的哭声,陆六的心又疯狂地跳了起来,脑子又换了一个想法,哭声那么嘹亮,也可能是他儿子。
老妇人连忙进门把醒来的宝宝抱出来,宝宝很乖,被人抱起来后立马不哭了,陆六探着头看着妇人手里的宝宝,但是角度不对,他只看到宝宝的额头前的头发,是黑色的,虽然头发不多。
“我可以看看他吗?”
陆六对老夫人说,老妇人乐呵呵地把孩子抱给陆六看:“这可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
陆六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襁褓里的小孩哪是什么混血儿,根本就是他陆景曜的孩子,这鼻子,这嘴巴,这额头……
陆六整个胸腔是起起伏伏,然后他对老妇人说:“可以给我抱一下吗?”
“您可要小心点。”老妇人把孩子交给陆六的时候嘱托说。陆六点头,红着眼盯着小孩的眉眼,“有名字了么?”
“西蒙先生取了好几次,但是果?p》恢辈宦饽亍!?p》
陆六心情更起伏难捱了,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脸,然后想到一个还算重要的问题:“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呢。”
“哦。”陆六低下头继续看孩子,刚刚光看脸,他还以为果果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陆六在小公寓呆了很久,直到晚饭时间快到了他也没有走的意思。
陆六原本是想要等着果果回来的,只是当老妇人留他吃饭,开始到厨房忙碌的时候,陆六动了邪念。
——
陆六抱着孩子回到了爱丁堡,刚到家他就接到了果果打来的电话:“陆六,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果果,你骗我。”
果果在电话那边已经哭了,陆六看着睡在床中间的小孩,眼角也有点湿润:“果果,你何必呢。”
果果当夜回到了爱丁堡,回到陆六新租了一套公寓,就在他公寓楼上,之后果果在那套房子住了一个多月,变相地给陆六当了一个月的情人。
楼上住着她和儿子,楼下住着陆六和穆鹿。
穆鹿一般不留下来过夜,所以晚上陆六就上来,那段时间,陆六和果果差不多用光了这辈子所有的冷眼冷脸冷笑,吵架最凶的时候,恨不得就把都把对方给掐死,关系糟糕得不能再糟糕。
果果不再是陆六的果果,陆六也不再是果果的陆六,其实那时候他们只是少了点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量商量未来。
——
秦予乔还是决定接受了卡罗博士的催眠唤醒记忆,这一次是如假包换的卡罗博士,陆景曜和白天瑜一块儿陪同,催眠一半的时候,秦予乔突然醒过来,眼角因为有液体闪着亮晶晶的光。
“我不要恢复记忆了。”秦予乔说。
婚礼如期举行,在这场世纪婚礼里,虽然主流媒体已经被陆家操控。但是有太多让人讨论的地方,比如秦予乔丰厚的嫁妆,比如新娘子当天的礼服,还有关于秦予乔和陆希睿的关系,媒体也有意放出信息,陆希睿是秦予乔的亲生儿子。
外人对这场婚礼给予很好的评价,说是一场曲折的童话故事的完美收尾。
完美收尾吗?陆景曜可不那么认为,因为婚礼后他和老婆是分房睡的。
☆、65第六十五章
爱丁堡难得有好天气;中午的太阳金灿灿的;有几分灼眼;但是果果却觉得整个世界一片冰冷;转头看了眼婴儿床上的安静的睡颜,那是她胸臆间唯一的温暖。
整个房间的一切都是陆六买回来的,婴儿床、瓶瓶罐罐奶粉、满房子的玩具、各种漂亮的衣服……其中居然还有漂亮的晚礼服;果果忍不住嘲讽,她又出不了门;这些漂亮衣服舀来做什么呢?
此时她就像一只陆六养在家里的金丝雀;但是她却不想当什么金丝雀,明明同样的阳光,在笼里和在外面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陆六还请了一个只会讲印地语的斯里兰卡女人照顾果果和孩子;白天陆六离去后她就过来;女人手脚很勤快,对宝宝照顾非常周到,每天抱着宝宝到外面晒太阳的时候会哼些果果听不懂的曲子。
宝宝缺钙,是陆六让这个斯里兰卡女人每天抱着宝宝到外面晒几个小时的太阳。陆六也对果果说过这样的话:“果果,今天太阳很好,你可以到露台坐一坐,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晒太阳吗?”
果果默不作声,一张脸什么表情也没有,然后陆六也不再说话,站直身子看着她:“果果,只要你保证不要再逃走,我就给你自由。”
果果站起来换个地方继续发呆。
陆六请了医生过来给果果检查,检查结果是产后忧郁症。
“我会开些药给她,但是具体还是需要你的配合,你要多关心关心你的妻子。”
陆六送医生出门,折回来的时候果果立在卧室门口看着他:“他说我得了神经病是吧?”
“谁神经病了,他才是神经病。”陆六说。
果果抿了下唇,一双原来漂亮的眼睛已经没有多少神采:“我就是一个神经病,但是陆六,我告诉你,我是被你逼疯的。”
果果被陆六逼疯了,陆六也被果果逼疯了,他和她都不开心。但是他和她的孩子快乐得就像一个天使,每天只要有人逗他,小天使立马咧着小嘴笑起来,如果把手指伸到宝宝的握着的拳头里,他会故意紧紧攥着你的手指……
陆六有时候晚上无聊的时候会跟儿子玩这个游戏,起初他想借着孩子跟果果重修旧好,所以每当他跟儿子玩耍的时候,笑呵呵地对果果说:“果果,快点过来看,咱们的宝宝正紧紧抓着我的手。”
世界上没有人的爱好是用自己的热脸贴别人冷屁股,哪怕这个人的是他很在意的一个人,所以当时陆六好不容易放了放自己的礀态,但是迟迟等不到果果的回应,他也觉得伤自尊了,然后冷战就开始了。
很多冷战都是这样开始的,冷战的时候彼此的面孔都变得陌生又难以理解,陆六见识到了果果的执拗和脾气,果果也见识到了陆六的冷血和冷嘲热讽。
果果是知道穆鹿常常来楼下的公寓,有一天她想去外面看看太阳,然后她看到穆鹿正在楼下晒衣服,她帮陆六在楼下洗衣做法打扫房间。
然后果果就想,穆鹿知道她的存在吗?但是果果没有叫穆鹿,她以前多么讨厌穆鹿,但是很多时候,男人比女人要讨厌,也可恶得多,他们会用最温柔甜蜜的话语把女人的一颗真心灌醉后偷走,然后到手后的心不再是他的珍宝。
他们或许还在意这颗心属不属于自己,但是却忘了问问这颗心的感受。
为什么轻易得到的永远不会珍惜,为什么失去了又要开始惺惺作态了,难道这就是爱情,扒开甜蜜的表面,里面是早已经发臭的腐殖质。
关于穆鹿,陆六一直想不起那么一个人,有种女人只有见面的时候才会想起,这种女人有个名字叫做不被爱的女。
陆六在在果果住在楼上的第二个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