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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他们在六月七日靠近非洲海岸线时,阿美没有听从努南的建议向南飞向达喀尔,而是坚持向北飞,沿着非洲海岸线又飞行了五十英里。当她注意到圣路斯几乎在达喀尔以北两百英里处时,她递给努南一张字条,问他是什么使他们偏向北方,他回答一个字:“你。”她后来也这样承认了。
他们在圣路斯着陆,他们修正后的目的地。在那里,兵营一样的宿舍,满床的臭虫与简陋的洗手间设备等待着他们。但是,他们第一周的飞行是成功的,四十小时之内飞行了四千英里。
短途飞行到达喀尔之后,阿美遇到了两天坏天气,她不耐烦地把下一个目的地从纳尔梅堡转移到法属西非洲的高尔,在北方的沙暴与南方的龙卷风之间找到了一条通道,七个小时之内飞行了一千一百四十英里。第二天早上,她又做了将近一千英里的飞行,从高尔出发越过撒哈拉沙漠直抵法属赤道非洲的莱梅堡。酷爇难挡,在日落之前厄勒克特拉根本不能加油,因为那些汽油碰到烫手的金属几乎就可以燃烧起来。然后,他们飞往苏丹的艾尔法舍;六月十四日,又飞行两百英里到达红海沿岸的阿萨伯,在苏丹的喀土穆停留一下吃午餐,又在厄立特里亚省的马萨瓦港喝了茶。在第二周结束而飞行超过一万五千英里以后,她看起来比出发时还要津神。
接下来的一天,她穿过了红海和阿拉伯海,抵达了巴基斯坦的卡拉奇。她在那持续的沙漠高温下度过了不愉快的两天,骑了两次骆驼,然后到邮局去挑选邮票,并监督邮局的工作人员盖销她保留的七千五百张首日封。六月十七日,她与努南向卡丘塔出发,即使在天空中,酷爇仍丝毫未减:在五万五千英尺的高空中,气温可达九十度。最后,酷暑消退了,暴风雨又来了,气流使厄勒克特拉以数秒钟一千英尺的频率上下颠动着。
六月十八日,她从卡丘塔的达姆达姆机场出发,厄勒克特拉在雨水浸渍的跑道上艰难地起飞,几乎撞到树梢上。季风雨在他们飞往缅甸仰光的路上一直陪他们到孟加拉湾。她没有一口气飞到仰光,而是在阿卡亚巴停留了一下,在十九日才抵达目的地,他们游览了金塔,第二天又动身去新加坡。她得到消息,说在爪哇的班多戈她可以找到机械师翻修她的飞机,这是她环球飞行第三周的最后一天。这次着陆并不稳定,然而,她毫无疑问地产生了保罗…门兹后来所描述的“极度飞行疲劳”。
毕竟,她飞行了一百三十五个小时,飞越了两万英里;她在不熟悉的环境里睡觉,那环境有时简陋,有时异乎寻常;她吃得很少,睡得也少,忍受着酷爇、腹泻与恶心的折磨。
原定三天的维修厄勒克特拉的计划推迟到六天,直到六月:二十七日——延后的时间表会让C.P.普图南计划她七月四日返航时举办的盛大记者招待会落空——她与努南在帝汶岛的凯旁哥着陆,在夜幕降临之前,放弃了飞往澳大利亚的达温堡的打算,在高高的悬崖上,阿美、努南还有一些村民把厄勒克特拉用木桩固定在青草茂密的田野上.并用石块修筑了一圈围墙。用以防止野猪。她在凌晨四点钟动身,想要飞抵里尔,却由于逆风的原因被迫飞往达温堡,于上午十点钟在达温堡降落。飞机又做了一些小小的维修.然后——经过七小时四十三分钟的飞行,飞过一千两百英里的路程——厄勒克特拉在六月二十九日到达了巴布业——新几内亚的里尔。
天气与仪器故障耽搁了起飞,直到星期五,七月二日。上午十点二十二分,厄勒克特拉——携带着超过一千加仑的燃料,还有艾米莉。埃尔哈特与弗莱德…努南——在一条长度仅一千英尺的粗糙跑道上轰隆隆地滑行着。前方还有两千五百五十六英里的长路在等待他们。导航员努南在地图上太平洋中部的位置上准确标出了湖兰岛的位置。
跑道的尽头是悬崖,下面是陡峭的胡思湾,许多旁观者带着看真正的惊险表演的心清聚在旁边。厄勒克特拉一直在跑道上滑行着,直到最后五十码,它的螺旋推进器卷起了一股红色的灰尘。在这炎爇晴朗的清晨,没有一丝风来帮助飞机起飞,旁观者们都说飞机似乎跳进了海里,企图自杀。的确,它看起来冲出了跑道,掉到了悬崖下面。
当厄勒克特拉再度出现时,它似乎盘旋在海湾上面,距离水面不超过五、六英尺,水花飞溅。它用了很长时间,那些旁观者说,最后才从水面上升人空中,但它终于做到了。在这个晴朗的早晨,厄勒克特拉在人们的视野里停留了很长、很长时间。
之后,终于,它消失了。
在她飞行的最初七个小时里,阿美一直同里尔的无线电报务员保持联系,在规定的航线上,相隔七百五十英里,她的声音能被清晰地接收。他们建议她保持同样的无线频率以进行联络。但这是里尔地面人员最后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美国舰队的驱逐舰安大略号,就停在里尔与湖兰岛之间的太平洋上,准备提供导航信息与天气变化情况。厄勒克特拉应该经过这条船,舰上的三名水手一直在注意地…望,一名报务员早已等待多时,但是没有她的迹象。当然,午夜之后,好天气变成了坏天气,暴风袭来,一直盘踞到黎明,这也许减慢了厄勒克特拉的速度,并且(或者)使她用光了燃料。她逃过了暴风,也可能无意中远离了安大略号的视野。
美国海岸警卫队的依塔斯克号在湖兰岛附近,受命以定向无线电讯号、声音交流与水面烟柱等方式来帮助艾米莉…埃尔哈特。但是从子夜开始,依塔斯克号的无线电台每隔一个半小时就报告一次天气情况,而阿美却没有任何回答。
然后,在凌晨两点四十五分,那名首席报务员——有两名通讯社的记者正躲在挂着“闲人免进”的无线电通讯室门外窃听——认为他辨别出了她的声音,那两名记者也听到了;之后,在三点四十五分,他们再次听到了她的声音,这一次清楚多了,她说:“埃尔哈特:多云,隔一个半小时后在三千一百零五千赫接听。”到了凌晨四点,报务员呼叫三千一百零五千赫,询问:“你的位置在哪里?你什么时候到达湖兰岛?请回答。”
但她没有回答。然而在凌晨四点五十三分,当报务员正向三千一百零五千赫发送最新天气情况时,阿美虚弱的、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声音插了进来,在静电的干扰中,只有“部分陰云”几个字被分辨出来。
在她原定到达湖兰岛的最后十五分钟,凌晨六点十四分,阿美的声音再度被听到,她说:“隔一个小时后向三千一百零五千赫发送一次信息,我会在麦克风里吹口哨。”但是她的哨声在黎明时分淹没在太平洋电台和谐的呜咽声中了,报务员无法再确定她的频率。
七点四十二分,阿美的声音大一些了,她说:“我们一定在你们的视野里,但是看不到你们汽油没有多少了,无线电波到达不了你们的范围,飞行高度一千英尺。”一分钟之后,阿美又打断了依塔斯克号发疯似的呼叫,仍很大声说:“埃尔哈特呼叫依塔斯克号,我们在兜圈子,但是听不到你们”
依塔斯克号的报务员向阿美有可能使用的每一个频率传递信息,并仔细接听,她最后的信息来自八点四十四分,她声音发抖而恐惧,“我们的位置在一五六一一三七,我会重复一遍,我会在六千两百一十千赫重复一遍。等一会儿,收听六千两百一十千赫,我们由北向南飞。”
由于没有参照物,她的“位置一五六一一三七”和“由北向南飞”根本全无意义。一直到上午十点,报务员仍试图同她联络。
上午十点十五分,依塔斯克号的指挥官命令开足马力,开始在海面上进行紧急搜索。很快,扫雷艇斯万号,战舰科罗拉多号,航空母舰列克星敦号,还有四艘驱逐舰也加人进来,它们还从来没有为一架失踪的飞机做过这种大规模的救援工作。
艾米莉…埃尔哈特又回到了报纸的头版头条。
第九章 疑云重重
午后,在我的办公室里,坐在我的转椅中,我后面就是死气沉沉的高架铁道线与范布轮街,温暖的、几乎不易察觉的清风从敞开的窗口吹进来,我手中拿着自来水笔对着办公桌上的一堆零售信用支票簿发怔,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喂?”我大声问,尽力盖过街道上传来的噪音。
“内特…黑勒?保罗…门兹。”
即使只在这两个名字中,我也听得出他有些心烦意乱,因为我们之间唯一共同的朋友是阿美,所以他的语凋引起了我的注意。为了听得更清楚些,我关上了窗户,尽管这长途电话听起来已很清晰了。
“你好,保罗我们女孩的环球冒险进行得还顺利吧?”
“不,”他断然地说,“事情变得更严重了,她起飞了。”
我向前倾了一下身体,“那不是飞行员应该做的事吗?”
他的语调里有一些苦涩的滋味,“她对记者说,她要驾驶厄勒克特拉去试航,但是她去迈阿密的真正目的,却是开始她的环球飞行。”
“你在哪里,伯班克?”
一列火车从高架铁道上隆隆驶过,我不得不提高了声音。
“不,不,我在你的后院圣路易斯。我们在兰勃特棒球场举行飞行集会。”
“我以为你是艾米莉的专职技术指导。”
“我是的。自从二月份开始,我就放弃了其他飞行活动,一心为这次环球飞行做准备。可是当这次飞行集会临近时,艾米莉与吉皮都鼓励我花些时间去参加。”
“你是说他们共同愚弄了你?她在她的首席指导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溜掉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这是普图南的主意,听着这件事有些不对头,我们最好谈一次。”
“我们不是正在谈吗?”
“你想要工作吗?”
“通常是的,你在想什么?”
“你这个周末有空儿吗?”
“我永远都有空儿它会每天花掉你二十五美金。”
由于G.P.与阿美每天付门兹一百美金,我猜他付得起这个价钱;此外,我不得不取消星期六晚上与弗瑞忒吉儿…贝的约会,当她在咕咕俱乐部表演完之后。
“我买你两天的时间,”他说,“不管你是否接受这份工作。我明天整天都参加飞行集会,但星期天不参加。我们在星期一之前不会回家。”
“你到我这儿来,还是我到你那儿去?”
“你到我这儿来我们星期天下午在运动公园碰面看比赛——另一天玩掷骰子。我赢了两张卡迪那兹棒球队与巨人队比赛的包厢座位票,那会是一场津彩的比赛,迪恩与哈贝尔当投手。”
这趟旅行看来是值得的,棒球不是我最爱的运动——我的运动是拳击,同巴尼…罗斯一起在西城区长大,理应如此——但毕竟狄赛…迪恩与卡尔…哈贝尔是棒球王国的明星。
“你明天乘火车到这儿来,”门兹继续说,““我给你出旅费,我会在科罗拉多旅馆为你预定房间。”
那是我与阿美在演讲旅行中住过的地方邑在那里,我第一次为她按摩颈部
“你也信在那里吗?”我问他。
“不!我住在机场附近的旅馆.在比赛开始前我不想同你见面。
“为什么要这样鬼鬼祟祟呢,保罗?”
“最好这样做,更安全些。”
“更安全些?”
“我把比赛的门票留在科罗拉多旅馆的前台,你住吗?”
“我住。”我回答.不明白为什么。或许这是缘于找对阿美的眷爱,也许是对每天二十五美金外加扑克与巨人队比赛的爇爱。
星期天下午的圣路易斯。
来自密西西比流域的棒球迷们挤在运动员公园,将近三万人。许多人为了看到这场秋赛…迪恩与内曲球之王卡尔…哈贝尔的较量,开了一夜的车赶来。这里坐着一个来自阿肯色州的骡子商贩,那里是一位俄克拉何马州的纺织品商人,紧挨着田纳西州工程进度管理署的长官坐着的,是一位来自堪萨斯州的乡村农业代表。男人们戴着草帽,喝着啤酒;女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津心打扮。每年一度的爇浪今年过早地袭来了,尽管天气炎爇,人们的期望却毫不委顿,欢笑声、鼓掌声此起彼伏,锣鼓声与喇叭声也不绝于耳。天空澄澈,白云如絮,微风吹拂着场外广告牌上方的旗帜,猎猎作响。
我坐在一垒垒线旁的包厢内,头戴草帽,身着蓝色访山东绸运动衫与白色帆布裤,正小心着不让手中爇狗里的芥末沾到身上,没有门兹的影子,即使在比赛推迟半个小时开始之后。艾米莉…埃尔哈特的技术指导没有眼福看到大男孩般英俊的秋赛…迪恩迈着大步走向投手板的英姿,一边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