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忘记我了,忘了,忘了!”女人不停哭泣。
欧飞皱起眉头,脑中不断回忆回忆,但是……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咚咚
“起来没有呀?”一个清脆的声音闯入脑海。
“嗯!”他微睁双眼,只见阳光从顶端的窗射进来,他眼睛有些刺痛,猛地坐起来,看看陌生的周围,脑子定一下神,才想起昨日三娘说服的寨主将他放出寨狱,出狱后,他还是被安排在林边的老屋住,说是在这里住,不如说是被软禁起来,寨主仍不放心,派了两个人日夜看守,他出入都不能离开这两个人的视线。
“到底起身没有?”那个声音有些不耐烦了,仔细听,原来是儿妮。
欧飞应了一声,走到门边把门打开,只见儿妮精神爽朗地坐在门口,嘴嘟得可以挂个篮子。
“手都敲断了,还不起来,睡得像死猪似的。”儿妮这丫头,嘴上功夫可不小,得了理就不饶人,一手捏着发梢,一手叉在腰间,不耐烦地说,“三娘姐找你,快去吧。”
“这……”欧飞脸上表情不大自然,看看站在门左右两边的两个如同门神般的看守,好像在征得他们的同意似的。
“咳!”其中一个细眼高鼻的看守突然咳了一下,定睛一看,欧飞认出他就是在寨狱做看守的那个二十来岁的后生仔,儿妮叫他作尔东哥的。
“不用咳了,我会考虑的,再说这个事儿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我还得回去问过阿爸。”儿妮眼珠一转,俏皮的嘴开口说话了。
“别去太久,一个时辰后就回来。”只见那个尔东装腔作势地吩咐道。
儿妮一把拉住欧飞的衣服,也没回答那后生,径直向林子里走去。
“你刚才说的话,我听不懂,到底什么事?”欧飞认得上次在寨狱里也听到了儿妮和尔东的对话,但一直没弄懂,似乎是什么交易。
“没什么!他想来说亲的。”儿妮一脸轻松地说道,她走起路来左蹦右跳的,一脸机灵的模样。
“说亲?”欧飞还有些不可思议,“你们上次在寨狱里也是在说这个事儿吗?”
“上次?”儿妮鼓着嘴回忆,“上次是说约我去海边,互赠喜物。”
“你的意思是,你为了帮三娘救我,跟他交换的条件是说亲?”欧飞无法相信,被眼前这个十足稚气的小丫头说得如此轻松的一件事,竟然是说亲,“你喜欢他吗?”
“喜欢?”她似乎从没想过这件事,于是侧看着天,“不知道,总之能帮到三娘就行了,其他的没想过。”
“哎呀!你放心吧,我到时跟他说我阿爸不同意就完了,”在她的内心,这些算不得什么大事,“再说了,他今年二十,男有二十难呢!不能嫁娶。”
在古猞族,有“女有十八难,男有二十难”之说,也就是说女人十八岁不能嫁人,男人二十岁不能娶亲,这一族规已有数千年,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至关重要,男女间可以私下交换定情物,但如果没有父母之命和媒人则是无效的婚姻。
儿妮说完向山林深处方向跑去,欧飞却陷入沉思,他隐隐觉得,这件事将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远处一个背影徘徊在树林之中,柔美的秀发挽成一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三根银光闪闪的发针,一身紫色修身布服,手上紫色护腕,脚上穿着布底“虎攻鞋”,鞋头高昂,修长的小腿上一个紫色绣花绑腿,手里拿着一支精巧的竹棍,旁边那条叫洛哈的猎犬正到处嗅着什么,一身威武打扮,这是要做什么?
欧飞正想着,只见儿妮已蹦到三娘跟前:“三娘姐,他来了,我可不在这里碍事儿了,我走了!”刚一说完,她嘻笑着离去。
“这布妮子,就会调侃我!”三娘低喃着,眼里透出与平时不同的目光,有些羞涩又有些不大自然,面具背后应该已羞红了脸。
欧飞走过去,才突想起昨天儿妮跟他说三娘在草侧堂为他开脱的话,想想应该好好感谢她,谁知开口竟是一句:“你今天挺好看的。”
三娘一听不知如何答好,竟盯着他看了半天,眼前这个男人说的这句话,让她思绪瞬间回到过去,记得丈夫盘郡也常这么说。
“怎么啦?”欧飞看到三娘眼中的泪花有些莫名地问,但又立刻想起儿妮说的她的故事,顿时他体会到了什么。
三娘恍过神来,她刚才差点又将欧飞当成盘郡了,她转过身去平复一下心情,只见洛哈跑过来,见到欧飞又呲牙裂嘴地,鼻孔哼哼作声好像是随时就要狂吠的模样。
“今天让你来这里是有一事想和你相议。”三娘脑子瞬间恢复了理智,认真地说起事儿来,“我想让你参加这次的狩猎节!”
“什么?”欧飞一头雾水,狩猎?他并不擅长狩猎,这是从何说起?听三娘的口气并不是商议的口气,反而像是已决定了。
“昨日草侧堂上阿爸已宣布我此次不得参加狩猎节,可狩猎节对我们来说是多么重要,”三娘说时眼神有一种崇拜,“狩猎是我们族里实力的象征,我们长子嫡孙的蓝宗寨上一年的狩猎节已被人使了奸计未夺猎冠,本为一族之长的阿爸已脸上无光,族长也被换为夺冠的雷鸣寨寨主。”
欧飞听着,嘴角一丝尴尬的笑容,宽阔的双肩一耸:“但,寨中猎手无数,个个比我强,我一点儿都不懂这档子事儿,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他记得刚来寨中的第一天,看到那群黑衣壮汉将猎来的猎物供奉的样子,可见这个寨落里的人个个是狩猎能手,哪里轮得到他。
“不瞒你说,本来我和四弟是寨里猎手中数一数二的料,但四弟由于上年已败在雷鸣寨手下,这次都老们都不推选他,我又被禁足,狩猎节上夺猎冠可并非简单之事,猎术是其次,胆量和谋略应居首要。”三娘恳切地说着,一路与欧飞走入林中。
“那你怎么断定我就行呢?”欧飞听半日没明白三娘为何选择自已。
“这些日来我看得出你是有胆量又谋略的人,并且你体力不错,身段也适合狩猎,跑起来能占上风。”三娘看着欧飞说道。
欧飞此时有些出乎意料,三娘对他的评价如此高,让他受宠若惊。
“别得意,我也只是赌一把,寨子里虽不缺壮汉,我粗眼看去,却没有一个如你一般胆量过人的,再说,”三娘停了停,“你有天神功做内功功底,再加上你正直的本性,我还是觉得你比较适合。
欧飞心里暗叹,怎么狩个猎还讲究这么多,听起来有点玄乎,却也没问出口来,仅是点头表示同意。
欧飞并不知,三娘心中急于超越那雷鸣寨的雷千,雷千奸诈狡猾,上次三娘的光头四弟蓝田因年少无知遭到暗算,错失猎冠之名,三娘这一年来暗自养精蓄锐,练就独门猎术,又求蓝万傲给于机会争夺猎冠,谁知,竟遇到禁足的惩罚。在寨内挑选半日,才将目光投向欧飞,这个高大强壮,正直而又不失胆量谋略的外族人身上。
之前,欧飞并不了解狩猎节,现在听三娘这么一说,知道这个节日上的猎冠争夺对猞人来说非常重要。他心里有些忐忑,但三娘因为自已而错失夺猎冠的良机,自已也不好回绝,听三娘信誓旦旦地说会教好他,他也不婆妈了,爽快地答应下来。
☆、第十二章 密林怪人
三娘带着欧飞向深林深处走去,洛哈则不时抬头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从它眼神里,看得出对欧飞的防备之意。回忆被它攻击的那天,它动作快捷爪牙锐利的样子,虽说欧飞也并不喜欢它凶神恶煞的样子,但看着它前躯笔直,体型强健,动作灵敏快捷,还是不得不承认,它是猎犬中的极品。
想到这里,他又不免想起了那天被洛哈攻击时脑中出现的那片枯木遍布的林子,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那么熟悉,现如今他已失去记忆,但会偶尔出现一些瞬间的画面,这些画面就如同一把钥匙,如果插入正确的锁洞里将会将整片记忆释放出来,但是……他却仍找不到正确的锁,准确的来说,他还摸不着锁。作为医生,他知道在脑部血块未完全散开之前,他还休想找到这把锁。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呢?”三娘的声音将欧飞从沉思中拉回来,他恍然抬起头,才看到前方就是一块广阔的林地,草地中间一泓溪水,将林地一分为二。
“我……”欧飞回忆刚才三娘说话的内容,却因没在意而忘得一干二净,自从他失忆后,做什么事都有些走神,他摇摇头,让自已清醒些,然后立刻转了话题,“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便是我方才跟你说的蓝雷两寨之间的猎场了!”三娘刚才正向欧飞说起蓝宗与雷鸣两个寨之间因争夺猎物而结下梁子的种种,于是带着欧飞来到这片猎场,“这里就是争夺猎冠的地方了。”
欧飞顺着林地远处看,只见周边的林木将林中围在一个圆内,这片林内草深林密,低洼较多,这林地里凹凸不平,还有溪水横在中间,溪水那头是悬崖峭壁,下去是茫茫大海,虽然显而易见这里是一片生态环境毫无损伤的林地,猎物的数量自然也不在话下,但这里险要的地势却让狩猎变得艰难。
“那么?如何狩猎?”欧飞摊开手,无奈地说道。
虽然欧飞也受过野外的各种训练,对于狩猎他略懂一二,但那时侯他们的工具是猎枪,坐骑可是能快速奔驰的马,但他上下打量三娘的行头,除了这套衣服还像个猎人,这洛哈像只猎犬外,却没见到一样像猎具的东西。
“这个!”三娘抬起手,欧飞这才注意她手中的这条大约一米左右的细长竹棍,这短短的一米竹棍得做得了什么事?
“呵呵,你别开玩笑了,这么短的棍子能降得住那些个虎豹?”欧飞并不想看不起这竹棍,但他观察了半日,这棍子除了一头尖如细刀,竹中间有个小孔外,别的与土里长出来的竹子没什么区别的,他脸上一丝不屑的表情。
三娘一笑,让欧飞退至一旁,她拿起手中的竹子,观看周边林内的动静,只见林内一处大树洞内一阵沙沙声,她嘴角一丝笑意,将竹子放在嘴边,对准那孔一吹。
呼嗯嗯呼嗯嗯
没想到这竹子竟发出了动物的叫声,有些诡异,声音回荡在林内,飘扬在空中,好似在传送什么信息,而欧飞被惊住,愣在原地,却有些感到头脑眩晕。
顺着三娘向着的树洞看,那里的树叶开始不停地晃动,树里发出嗡嗡声,好似有什么藏在里头。不一瞬间,一只体躯健壮,四肢粗短的野猪从树洞中伸出长鼻,它一双小耳耸立,不停晃动,两只长牙显出来,发出“咕咕”的声响。
三娘一见一把将欧飞推到树后,示意他在树后观察,欧飞配合地往树后一站,侧眼看那野猪的动静。
野猪听见这边的声音,立刻转头向三娘方向看来,口中发出“咕咕”声,口水顺着长牙从长着“小胡子”的嘴边流出,估计这会子它心里想着:“美味的午餐时侯到了!”。
洛哈倒时十分淡定,它伏头用红眼怒视那物,鼻孔里发出“哼哼”声,四脚立直,只等三娘一声令下,它便横冲上去。三娘停住了吹竹声,只见那野猪向这边狂奔而来。
“洛哈!上!”三娘一声令下,洛哈一跃而上,伸出利爪在黑厚的猪皮上就是一爪,只见那野猪用长鼻顶住洛哈,利牙一翘,欧飞摒住呼吸,为身躯不比野猪壮大的洛哈倒吸一口凉气,谁知洛哈竟后爪稳立,后退了几步,沙土中有划痕。
三娘冷眼旁观竟毫无动静,欧飞心想,她不会只靠这猎犬狩猎吧?正想着,只见野猪愤怒地向洛哈驰蹄而来,洛哈一个反扑将它压在身下,利牙咬住它的喉,野猪拼命一甩,洛哈被甩出一段。
呼嗯嗯呼嗯嗯
突然,三娘又提起竹子吹起,那野猪竖耳一听,立刻将视线转到三娘身上,“咕咕”地冲开草丛横窜而来,只见三娘拿起细竹一端对准野猪一吹,一支细微得几乎肉眼看不见的针从竹筒中穿射而出,如果不是阳光照射下针身上的那点亮光,欧飞估计不知三娘在干什么。
只见针不偏不倚地插入野猪眼中,野猪四处跳窜,黑红色的血从眼中喷出,三娘一挥手,洛哈向前一跃扑在野猪身上,四爪踩住它的猪头,牙齿向它喉部咬去,瞬间那黑猪发出的吱吱声越来越小。
三娘眼睛里冷光一闪,一个敏捷扑身上去将野猪翻到在地,抡起竹子削尖的一头猛地向野猪的心脏刺去……
“不,偏离心脏一公分!”欧飞一眼看去,医生专业的视觉准确判断,不觉低声自语,话音刚落,只见那野猪已然无了气力,鲜血直淌,只有鼻孔微弱的气息,眼睛却未闭上,束手就禽的模样怪可怜劲。
欧飞见已完成猎杀,从树后走出,只见三娘面具上已溅上血,紧握竹子的右手用力向上一拔,从野猪身上轻松站起来,只见那鲜血从竹尖处流滴而下,她转手从背后腰带处抽出一块小布,细心地擦拭布,侧眼一瞟欧飞不解而又佩服的表情,不禁失笑。
“怎么不直接杀了它?你是不是这么想?”三娘反转竹子插入腰间,双手叉腰看着回天无力的那头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