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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层阴寒之气。
欧飞被那不远处的那间神秘小屋吸引住了,他不由自主地缓缓走过去,却见这屋子外头连一条缝都没有,无法看到里头的物品。
“你干什么?”只见背后一声怪叫。欧飞被吓了一跳,转眼一看,原来是那钟半仙,这怪老头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住的屋在那里,这间屋你们谁也不准进!呵呵,小心吓死你们!”
欧飞听了只得点点头,在这怪老头眼光的注视下走向那破茅屋,几个人挤进这破茅屋之时,只觉一阵恶臭,像是腐烂的味道。
“什么味儿呀!”布诺掩住鼻子忍不住叫起来。
“嫌臭?嫌臭就别处去!”老头挥手道,布诺这才觉自已失言,便是嘿嘿地笑起来。
老头的这句话一落地,大家都不敢出声,只是暗暗地摒住呼吸,翁蓝、三娘和儿妮这三个女人便收拾起床铺来,腾出一些地方以供今夜睡觉之用,只见这些席褥早已发霉发臭,恶臭难闻,实在让无法忍受。翁蓝不禁有些怀疑,这个屋子里里外外并未发现有任何腐烂的东西,为何会发出那酸臭的味道。
“这些罐子怎么都挂在上梁上?”儿妮指着屋上方,只见上方确实悬挂着几个瓦罐,用一条麻绳串起来,吊挂在屋梁之上。
“这会不会是腌制的东西,吊起来防潮?”翁蓝笑道。
只见三娘脸上一阵疑惑,眉头紧皱道:“这确实了吊罐腌肉之法,可这样将罐子吊起来的方法,早在上百年前就已失传了,怎么他竟能做到。”
“失传?”翁蓝不禁停下手上的活儿,仔细地问道,“你是说这种吊罐的方式,现在这族已没人能做到?”
只见三娘点点头道:“这吊罐手艺里头讲究的东西诸多,不是一时能学会的,你们看,上方麻绳串连屋顶梁柱三角形,串连之技巧实为繁琐,大都串起十几个瓦罐,又需稳当,又要易拿,还真不容易学。而先人此高超技艺却就在百年之前便已失传,没想到今日竟能目睹。”
翁蓝听了心中却自有想法,这钟半仙老头确实不为凡俗之人,今日听他之言,似乎他知道一切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的身份又如此神秘,他到底是谁?
“来!尝尝我的手艺!”正想着,只听外头那怪老头的声音传来,只见他矮小的身影从外头慢慢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大锅,锅里冒着腾腾白烟。
“哇!好香呀!”布诺和雷千早已忍不住了,他们也不顾那碗筷是否干净便急急地装上一碗浓汤喝了一口,脸上露出美味的表情,“好久没吃肉了,这里头的肉可真多!”布诺委屈地想想,自个儿自从跟着三娘他们逃亡以来也没吃什么肉,此时有一碗肉汤,对他来说已是美味佳肴。
“老人家,你这么大年龄了还去狩猎?这是什么肉?吃起来味道不错!”雷千一边吃着一边笑问。
只见那钟半仙老头脸上露出神秘地一笑,他那白色眼球看向悬挂在屋梁上的瓦灌道:“腌制的肉,呵呵,我不狩猎,平日里就是到山里头捡些婴尸来……”
话说来这里,大家都定住了,只见雷千刚要送入口的那块肉“咚”地掉回了碗里,脸色有些苍白:“你……你是说……这个是婴儿的肉?”
“嫩吧?”老头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道,“这就是那**们在荒野里看到那女人生下的那孩子,刚生下来,皮鲜肉嫩的!”
此话一出,只见雷千与布诺二人丢开手中的碗筷,争抢着跑出去狂呕起来,其余的人早已毛骨悚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古怪恐怖的老头,只见他面无表情,淡淡道:“这么好吃的肉没人吃,真可惜!”说完,便用脏兮兮的手指吊起一块放入嘴里,脸上透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儿妮按住心口缓缓地退到三娘身边道:“三娘姐,我们别住这里了吧,这里……这里阴森森的,这怪老头……”
“别怕,他也没杀人,我看他没有恶意!”三娘想了想,竟暗暗说出这句话。
难怪这屋里到底都是恶臭味,原来这老头儿把捡来的婴尸都泡在了那瓦罐之内,翁蓝再看这瓦罐时,一股恶心涌上心头。
“哼!不想住便走!”耳尖的老头儿听到了儿妮的话,显得十分不开心,突然间,他脸色大变道,“我老头子每日都吃这些东西,还不是活至今日。可是……可是有谁知道我的苦?我不想再活了,我活腻了,活够了,有谁?有谁可以让我死?有谁?”
这怪老头一双瘦骨如柴的手无力地摊开,白眼球**出一种恐惧,他扫视着屋内的这些人,然后昂头大哭起来,口中语无伦次道:“王啊!救族之神已出现,我已完使命,让我死,让我死吧!”说完他拼命地用头猛撞墙壁。
欧飞赶紧拦住他,只见他方才猛撞之处竟毫无损伤,那钟半仙瘫坐在地上又喃喃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是谁?”他喃喃自语着,然后便央央地走出了茅屋。
屋内的这些人面面相觑,心中却都充满了恐惧,布诺与雷千早已吐个虚脱,缓缓地走了进来,只听布诺喘着虚气道:“这老头不是人,我们今夜不能住这里,快走!”
“不,到外头更是乱,狼人四处潜伏,我们不能再发生如昨晚一般的事情了。”尔东一脸严肃地说道,他说完看了一眼儿妮,儿妮竟脸上又显奇怪的表情,她转身这就走了出去。
三娘见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紧随其后出了屋,只见儿妮一人闷闷不乐,站在屋外看着夜色里黑暗的密林。
“你怎么了?今天见你平安回来本是高兴之事,为何脸色不好?”三娘想了想,她从未说破儿妮与尔东之间的感情,今日却不得不问道,“你和尔东是不是争吵了?”
儿妮看了看三娘道:“三娘姐,当初欧飞问过我喜不喜欢尔东时,我心里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如今我却是深有体会了……”
“那么,就是说你已喜欢上他了?”三娘笑道,心想,这丫头肯定是为情所困了,她说,“尔东是个好人,憨厚老实,对你又好,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儿妮这一听,脸上竟然露出一种哀愁之色,却是欲言又止道:“三娘姐,我……我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我们?为什么?”三娘一阵疑惑,心中生了狐疑,不禁问道。
“儿妮!”突然背后传来尔东的声音,只见他向儿妮走来,儿妮赶紧拭干眼角的泪花偏过头去,“别再和我赌气了,那日我是有些情不自禁,但我没有伤害到你,你要相信我是最在乎你的人。”
☆、第八十五章陵牌
听了尔东这么一说,三娘大概知道了,这儿妮还小,清白女儿之身,想必就是二人在半路时,尔东没忍住心里的冲动,对她做出一些不敬之事,这是平常不过的事,听得出尔东最终没有伤害到儿妮,那么这便是小两口之间的小别扭,三娘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暗笑想道,这蹄子脾气还真倔。
想了想,三娘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尔东道:“你小子胆子也忒大,以后可不许了,”然后又笑着拍拍儿妮的肩膀对尔东道,“是你的终究还是你的,逃也逃不掉!待我们这事儿妥了,咱们就给你们成亲。”
“三娘姐,我……”儿妮似乎还有话要说。
“我尔东对姑娘不敬,今日就向姑娘赔不是!”尔东双手做拱,向儿妮弯腰道。
“行了,别闹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去禁地……”三娘说道,脸上又恢复了愁容,她只要想到父亲和蓝田,她心就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夜,没有人再说不留下来的话,只见各自入睡了,奇怪的是那怪老头竟然这一夜都躲在那个阴寒的小木屋里头没有出来过,欧飞则是难以睡去的,他拿出干将剑放在手中细细地看着,想起怪老头今日对自已说的那番话,再想起玄冥池内看到的那戴着玉剑的古人,他心头一震,难道那个古人与自已有着非一般的关系?再想想盘古稀所说的剑将神,突然一个设想浮上心头,将所有的影像连在一起,玄冥池中的古人难道就是剑将神,那么这个剑将神与自已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已会有干将剑?
干将剑是剑玉所化,这剑玉是自已的先祖所传,此时剑将神那张熟悉的面孔突然显示在脑海之中,难道剑将神便是自已那个姓名无从考究的先祖?这个想法一浮上心头,欧飞不禁大惊,但回头一想,却又疑点重重,按照盘古稀的话说,那剑将神早已战死沙场尸体与王同葬,既然已死去,那又如何能从龙腾到自已生存的世界去,成为自已的祖先呢?想到这里,欧飞的思维又被死死地堵在一个死角上,无法将一切想通。
此时,他看着外头一片黑暗,再向那小屋的方向看,又想起怪老头今天所说的种种,他隐隐觉得这个老头肯定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他也知道关于干将剑的一切,想到这里,欧飞不由地起身,向那小屋的方向走去。
他走到门前,倾耳往里头听,里头竟然传来一些小孩子的“哼哼”低泣之声,欧飞内心更是疑惑,难道这样的一个屋子里头竟然还藏着小孩?再想想今日那锅人肉汤,欧飞心头一颤,这可不得了,难不成这老头每日吃的肉并非他所说的捡来的婴尸,而是这屋里劫来的活着的小孩肉?就样一想欧飞便迫不及待地试着敲门。
“老人家,你在里面吗?”欧飞一边客气地问道,一边察觉屋里的动静,“老人家!”叫了半天,竟然无人答应,而里头孩子的哭也随即停了下来。
“蓝少爷,你干什么?”欧飞转眼一看,原来背后站的是尔东,尔东的声音让屋里睡着的几个人都醒了。
“干嘛乱叫,这三更半夜的!”布诺揉着眼睛走出来,显然有些不快。
“里头有孩子的哭声!”欧飞见众人都已醒来,于是不妨直说,总之他已觉察到不妥,“里头肯定有问题!”
“踢门吧!”盘古稀见欧飞肯定的眼神,他也隐隐感到不妥,于是冷声道。
欧飞一点头,脚用力一踹,木门就被一脚踹开了。随着木门“咯”一声打开,只见屋里一片黑暗,一股奇臭扑鼻而来。
“雷千,拿火来!”盘古稀说道,只见雷千一点头,从里屋找半日这才找到半截蜡烛,这蜡烛上头,竟然还写着个“奠”字,雷千心里低喃着不吉利,但还是点着拿给了盘古稀。
烛光一点,满屋通亮起来,此时映入大家眼帘的竟是一个个木制的架子,架子之上,竟然摆放着一个个透明的罐,这些罐里头放着浮着一些物体,物体已胀大,早已看不清是什么。布诺有些好奇,于是便每个罐逐个看着,突然他发现一个灌子里头浮着一个黑色的东西,他仔细凑过去看。
“啊!”突然布诺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欧飞赶忙跑过去扶住他。
“怎么了你?”三娘深知布诺这个人平日里喜欢装神弄鬼,心里想他肯定又在搞怪。
“这……里头都是小孩子的头!”布诺大惊失色,说起话来结结巴巴,这话一出,几个人赶忙四处看去,只见那罐浮着的膨胀得非常大的物体便就是那小孩子的头颅,头发已被剃光,从脖子上段截去,只将头泡入这些不明的液体里头。
“蓝少爷!”尔东在最后一个架子处站住了,他向欧飞这边叫来说,“快来看!”
欧飞几人向最后一个架子处走来,仔细往里一看,只见那钟半仙老头躺在血泊之中,白球般的眼珠直直地看着上空,一副无比恐惧的样子。
欧飞赶忙上前一探鼻息,只觉这鼻息早已全无,脉博完全平静,欧飞转头看看众人摇摇头道:“他死了!”
“这……这怎么回事?”翁蓝大惊,今天这老头还好好的,怎么就会死?
欧飞仔细检查,发现这老头胸口一个黑掌印,喉咙处有一个洞,他有些不可思议,再检查之时,却发现老人全身肌肉竟都如同石块一般坚硬如石铸。
“你中了狼毒掌!”欧飞低声道。
“狼毒掌?你是说有狼人潜入?”三娘大惊,环顾着四面说道,然后又摇着头道,“不可能,如果狼人要杀他为什么要等到今天?”
“我也觉得奇怪,方才我一直未入眠,却没听到打斗声。”欧飞看着老头的喉部,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难道狼人先用利器打穿他的喉咙,然后再击入狼毒掌?想到这里,欧飞向四面寻找,终于就在架子下方找到一条尖锋无比的竹棍。
“这钟半仙全身的肌肉如铁石,也不知是如何练成,可狼人竟能找到破绽,从最弱的喉部入手,用竹穿喉,最后才击于致命的一掌!”欧飞拿起竹子一头细看着,他想起傍晚时钟半仙用头撞墙无恙的情景,这才知道是他身上肌肉的原因。
“儿妮,你怎么了?”大家正陷入沉思之中时,突然儿妮脸色苍白,双脚一软,竟就想瘫倒在地,幸好三娘扶着她。
“我……这里头的气味受不了,我想出去!”儿妮脸有难色地说道。
“三娘姐,让我扶她出去吧!”尔东走过来接过三娘身边的儿妮,这就往外走去,这时,脚边一绊,竟然有一个黄旗从架子下方露了出来,差点将尔东绊倒。
“这是什么?”尔东说道。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