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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看到了很多年未见的好友,我张口就说,话题一出口,就一个个的来。我这才知道,好像这几天来我没说过多少句话。
最后很自然就谈及了亮亮。
“我出狱后见过她一次。”云强把那天在墓园见到亮亮的经过说了出来。
“哦,你这几年是不是很挂住她。”我突然问云强。
“嗯。人都是很犯贱的。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挂念的感觉。在狱中反倒不时想起在一起读书的日子。”云强说出了心里话。
“她有没有去看过你,这几年。”我小心的问道。
“没有。也许她不知道我在哪个狱区。”云强有点沮丧地转过头,目光有点游离。
我自认为云强比枫韦要好相处多了。可是枫韦在九院,亮亮常常去看他。云强在狱中,亮亮就一次也没探望过他。
亮亮对云强充满恨意吗?还是对云强早已死心,压根不想见他?
“你了解她吗?”我看着云强。云强张大口,呆呆的,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是啊,这个问题好像真的很难回答。我了解亮亮吗?我心里自问,也不知应该怎么回答。
读懂一个人要了解她的成长环境。我突然很想了解一下亮亮的成长过程。
“有没见过亮亮家人?”我问云强。
“没有。”云强用手挠了挠后脑勺。
“有没有去过她家?”
“没有。”云强又用手挠了挠后脑勺。
哦,明白!原来当代的年轻人都怕见家长,就如同我不太愿意见晓玲家长一样。
“有没有亮亮家里的地址。”
“这个有!”云强很高兴,“以前写信写过。”
云强拿出笔同纸,迅速写了个地址递给我。
南海区罗村镇状元路760号。
咦,南海的。岂不是在俺家附近!以前怎么没听亮亮说过的。对了,回家看看也好。
这下可以休长假了,因为我医院批准我休养三个月。不过以后的生活费就成问题了。
我车祸的事情,家人还不知道。我叫大家帮我保密,免得他们担心。
第二天,我办了出院,自觉也没什么大碍了。
我坐车到佛山,然后再公交车到罗村。然后拦了一辆的士。把地址递给司机。
南海区罗村镇状元路760号。
“这个地方呀,我熟悉的很。”司机开动了的士。
哈,看来找对司机了。这样多好,免得我到处找。我心里暗暗高兴。
车子转了几下,转出了市区。道路设施很好,车子开的很平稳,不过就有点偏僻,路上所见行人也不多。
不一会儿,到了。
我下车,傻眼了。
我还以为这地址是一个村落,或者是一个小区。可是我面前的竟是一间很大的福利中心。
福利中心周围也没见有其它村子,小区。
不会给错地址了吧!
我拨了云强刚用上的手机号码。核对了一下。地址没错呀。
不会司机故意搭错路吧。
我走近福利中心大门,一看旁边的门牌,一模一样!
亮亮家是福利中心?
她的父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还是,还是亮亮是个孤儿?
因为福利中心其实就是人们日常所说的敬老院或孤儿院。
亮亮从来没提起过她的家人,亮亮也从来没对我提起过曾住过南海。
为了消除心中的疑惑,我走进了福利中心大门。
第七十七章 儿童中心
走进福利院时,我突然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这样两手空空的,既没警察的办案证,又没特殊证明、手令,更没特珠关系,能查到什么?里面的负责人会给我提供所需的资料吗?
这好比如,一个陌生人要我泄露某个病人的资料,我又怎么可能会给他呢?
这下真是麻烦了。极有可能白跑一趟了。
不过既然来了,就当参观一下吧。
参观!前面福利中心十几层高的办公大楼下,刚停了几辆豪华私家车。
车门开了,走下一群人,有男有女,其中有几个穿着黑色西服中年男人,有的戴着金丝眼镜的,有的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女的也穿着很时尚。
还有一个被一女青年掺扶着的头发全白的老伯。后面还跟着几个随从。
这群人应该就是来福利院参观的。
几个带着福利中心标志的中年人正在那里迎接他们。其中一个长得比较肥,额头光光的中年老人,应该是福利院的高层人士之一吧。
现在来福利中心参观的人士,多数是同捐款奉献爱心联系在一起的。也就很自然得到高层人士的热情接待了。
或许可以这样。我忽然想到一个点子。我走到了这群参观者身旁。
福利中心的人会以为我是参观人员之一,而一起接待我。参加人员则会以为我是福利中心的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而以。
接待人员轮流亲切地同老伯握手,问候。
想必这老伯不简单。后来也证明了这一点,原来老伯是归国华侨。这次真是来参观、捐款的。
然后我们这一群人在接待人员的引导下,穿过办公大楼,走进了一条林荫小道。
小道两旁是草地。左右的草地中间各有一个亭子。右边亭子围着几个老人,正在下象棋。左边亭子就坐着几个老奶奶,很悠闲地闲聊着什么。
草地前是两栋五层高镶有彩钢玻璃瓦的大楼,中年男子介绍这是老人宿舍。左边那栋叫安详楼,右边那栋叫详和楼。
两栋楼之间有个拱门,沿着小道从拱门经过。又是一片的绿色地带。有很多老人正在这里散步、聊天。
果然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们沿着小道继续向前走,老人中心的后面,就是儿童中心。有个游乐场所。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正带着一群小孩在那里玩。里面大多数是小女生。
老伯示意一下,然后一群人走近那群小孩子,老伯下蹲,摸着一个小女孩的头。
“伯伯好!”这群小孩挺有礼貌的。
“哥哥好”一个双脚走路有点交叉步态,有点口吃,流着口水的小男生走到了我身边。
我很高兴牵住他的手,很高兴,不仅是因为小男孩叫我为哥哥,而不是叔叔。
我看着这群孩子中,很多个都是有身体缺陷的。也许这也是他们被遗弃的原因之一。不知他们出到社会后又将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呢?忽然有点伤感。
有几个小孩很怕生,站得远远的。
还有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静静坐在跷跷板的一头,显得有点孤独忧伤。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亮亮。不知亮亮小时候是否也是如此。
我们又接着转了很多个地方。最后到了儿童中心资料室。墙壁上有很多小孩子画的画。还有很多的相片。
“阿姨,我能不能看一下历年小孩子的合照相。”趁着大伙四处观看画册时,我问一个正在柜台前整理资料的阿姨。
“可以呀。”阿姨拿出了一大本相册。
我翻了翻,里面有很多小孩,一时间也找到亮亮的小身影。何况女大十八变,即使被我看到,我恐怕也认不出。
“对了,阿姨你认不认识这个女孩。”我掏出了随身带着的那张只剩半边的亮亮的相。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咦,这个呀!”阿姨看了一眼。
“你认识她呀!”我很高兴。好像问对人了。
“真不认识。”阿姨倒挺风趣。
“她叫什么名字?”阿姨问道。
“亮亮。”
“没什么印象。她现在多少岁了。”阿姨接着问我。
“25岁。”
“这个年龄段的,”阿姨想了想,“你去问一下八姑吧。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以前都是由她照顾的。”
我又突然看到了一点希望,八姑在哪?
那个阿姨告诉我八姑住在安详楼的407房。
安详楼。407。
我离开这群参观者,向安详楼407房走去。
八姑也许真知道亮亮的事,忽然有了一种预感。
第七十八章 苏苏与珊珊
407房门前走廊上,有一个老婆婆,有点驼背,披着一件很破旧的棉袄,正呆呆地坐那晒太阳,目光有点呆滞。
“八姑!”我小声叫声。
老婆婆没反应。呆呆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不是八姑,还是没听到?
“八姑!”我提高了声音。
“哦。”老婆婆慢慢转过头,应了一声。
这过程中,我注意到老婆婆的头、手都不停地颤抖着。
有点像帕金森综合症。
“屋里坐,屋里坐。”八姑看到我显得很高兴,即使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也许是八姑平时就很好客,也许是很久没人来看过她了。
我走到八姑身边。刚好对着407房门口。
我闻到房间里传出的一些异味。看了一眼房间,里面就一个单间。没什么家具,一张床靠在里面墙壁。
另一面墙旁边摆放着一个褪了色的柜子。柜子前摆放着一张方形桌子。桌子旁是两张椅子。桌子、椅子也是有点黑黑的,看的出度过了很多的岁月。
然后房间四角散落着许多瓶瓶罐罐。
刚才听阿姨说到,八姑是个孤寡老人。大半生的时间都花在照料那些弃婴的身上。
这世界有种情感叫感动。在看到八姑房间的那一刻我就体会到了。
我把刚才在小卖部买的水果和一大罐的麦片放到房间的桌子上。见见老人,带上点礼物还是应该的。
八姑也颤抖着走到屋里,挪了挪一张椅子,示意我坐下。我赶紧也搬另一张椅子给八姑坐下。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八姑老了,没长记性了,一时间都忘了。”八姑握着我的手说。
哦,原来八姑把我当成她曾经抚养的一个孩子了。
我掏出亮亮那张只剩半边的相,递给八姑。
八姑把相离的远远的看。然后又颤抖着走到柜子旁,从柜子上拿出一双黑色的老花眼镜。
“苏苏,珊珊。”八姑喃喃地说。
苏苏,珊珊?
八姑认错人了吗?怎么把亮亮的相,看成是苏苏/珊珊了?
“八姑,你认识她吗?”我疑惑地问八姑。
“当然认识,我照料大的娃。”八姑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相册本。
八姑慢慢地翻开相册给我看。
亮亮!首先映入我眼睛竟真是亮亮一张笑得很灿烂的相。
八姑又慢慢翻开下一页。
啊!双胞胎!
我实在太诧异了。我想即使许多年后,我也还会为这一刻所震惊。
我看到的竟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
一样的身高,一样的穿着,一样的笑容,一样的面孔,亮亮的面孔。
亮亮竟有个双胞胎姐妹。
这是我从来没想到,也是亮亮从未向我提起,也是枫韦、云强从未说及到的。也许枫韦、云强也根本不知道。
八姑继续翻开相片,里面是亮亮这两姐妹许多年前照得一些相。
最后翻到一张黑白色的老照片。
相片中两个婴儿睡在两个小篮子中。
“这是小时候的苏苏、珊珊吗?”我问八姑。
“嗯。”八姑细细摸着相片,把我带入了她的回忆当中……
二十五年前的一个早晨,天下着小雨,天气也还是灰蒙蒙的,还没大亮。
年轻的八姑从刚外面回到福利院门口。
“哇哇。”八姑听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八姑随声循去。看到两个小纸箱正摆着福利院的门口。
八姑走上前一看,是两个小女婴,一对双胞胎。纸箱旁还放着两包奶粉。
那年代福利院门口常捡到弃婴的。
“唉。”八姑叹口气,把这对双胞胎抱着了福利院。
由于双胞胎是八姑抱进福利院的。
福利院就把这对女婴托付给八姑照料。
八姑抱这双胞胎进福利院时,两个纸箱上写有两个名字,苏苏,珊珊。
也许是她们的亲生父母给她们取的名字。
考虑到她们的亲人也许有一天还会来寻找她们,就继续叫她们这两个名字。
可是她们的父母一直没有出现过。
好可怜!我脑中不时浮现出亮亮平时不自然间所流露出的那忧郁的神态。
“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呢?”我问八姑。
“苏苏是姐姐。珊珊是妹妹。当时纸箱上有写明的。”八姑说。
“您知道她叫亮亮吗?”既然亮亮叫苏苏或者珊珊,为何又叫亮亮呢?我看着八姑,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八姑继续讲起往事。
后来苏苏、珊珊长到二十岁的时候,突然问起八姑她们的父母。
八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们,她们当时很伤心。
后来,苏苏说要既然父母不要她们的,她就要自己给自己取名。
由于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被捡到的,就叫亮亮吧。
由于福利院其他人也很难区分她们,最后就都叫她们做亮亮了。
哦,原来是这样。以前我一直觉得亮亮这名字很像个男孩名。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段故事的。
“苏苏、珊珊,身高,穿着,面孔几乎一个样,怎么区分出她们来呢?有没有什么特征性的标志?”我又向八姑说出了我的疑问。
“苏苏的右小腿部有一颗胎痣的。”八姑还是给我解答了。八姑照料她们长大的,肯定对她们很了解。
可是我所认识的亮亮是苏苏,还是珊珊呢?还有继续是双胞胎姐妹,那另一个现在在哪里呢?
八姑接着给我说起了很多有关她们的事。
这对双胞胎很勤奋,很好学,很聪明,慢慢地越长也越漂亮。
不过就是从小到大不太合群。
整天总是两个姐妹在一起。
“可是,现在她们没整天在一起了吧?”我又忍不住说出了我的疑惑。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这两姐妹也不会闹翻的。”八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