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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殷凝低下头,嘟起嘴,用小手指着自己的心口,“他们都不是坏孩子,都和我一样,只是因为这里生病了,所以需要大家的帮助。”
“这就对啦,而且不管是小君霆还是小白夙,他们都是爸爸的小病人,是需要爸爸帮助的孩子。所以你要好好善待他们。这两个孩子都很可怜,身世经历比较相近,都是因为平时缺少来自家庭的关爱,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是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发展由于成长的具体环境不同而呈现出两种极端。”
“爸爸,什么叫极端啊?”
“就是两个相反的对立面,就好像南极和北极。”殷鸿羡觉得自己和孩子扯得有些太学术化了,轻叹一口气,“总之,试着对小君霆也友善一点。相比小白夙,他的问题更加严重些。你要好好帮助他。”
第71章 百年不变
秋已深,荷塘里的荷花已经凋零,只留下几株枯黄的荷叶瑟缩在水中,没有了繁茂的荷花,倒是给池塘里的鲤鱼们带来了更多的游弋空间。不过随着气温的愈发寒冷,水里的鲤鱼也不爱动换,唯有食物才能让它们心甘情愿地游动起来。
小殷凝和小白夙肩并肩站在荷塘边,手里抓了把鱼食,时不时往池水里撒几粒。看到那些或白、或黄、或红、或黑的小家伙簇拥而来,争先恐后的张开圆溜溜的嘴巴,将食物吞进肚子里。不一会儿,他们面前的池水里便围拢了一大片鲤鱼。
随着鱼食的抛撒而下,鱼儿们欢快的摆动尾巴,你争我抢地跃出水面。让原本平静的池塘掀起一层层涟漪。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淋漓。
“白夙,你长大以后,想当什么?”殷凝伸手抓了把鱼食,用劲扔向鲤鱼群的后方,因为后面的小鱼挤不过前面的,很难吃饱。
“嗯……我想当医生,或者警察。”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白夙的语速迟缓和语言障碍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也愿意和人进行简单的沟通交流,尽管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还是会比较抗拒,不愿意说太多话。可是在殷凝的面前,已经正常很多。也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说很多话,甚至主动表达些什么。
“哇,好厉害。可是当警察要抓坏人,是不是很危险?万一没有抓到坏人,反而被坏人开枪打死了怎么办?要我说,你还是当医生吧,当医生多好,就像我爸爸一样,好多小朋友都好喜欢我爸爸的。”
白夙微微一笑,认真地点点头,“好,那我当医生。你呢,你长大以后想当什么?”
“我想当画家,画很多很多很好看的画,然后拿到外国去展览。”
“办展览要去外国啊?国内不行吗?”
“国内也行吧,可谁让我目标远大呢。我要当全世界都知道的顶尖画家!”
“可是去国外的话要多久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殷凝挠挠脑袋,其实才七岁的她对自己刚才所说的雄心壮志,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
“你能不能不要去,外国太远了,办画展的话,前前后后的准备工作少说就要好几个月。那样的话我就见不到你,不能和你在一起玩了。”
“是哦,那我不去了。”小殷凝也认真的点头许诺,“我会留下来和你在一起,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永远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白夙原本笑容洋溢的脸变得有些腼腆害羞,“凝凝,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和我玩啊?”
“是啊。”
“那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呢?”
“喜欢呀。”
“那等我长大以后,我娶你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殷凝歪着小脑袋,“是不是就像过家家一样,你当新郎,我当新娘呀?”
“是啊,你愿意不?”小白夙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她会不愿意。眉毛微微颦起,就连他的心跳都开始加快,扑通扑通地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当然愿意啦。”
“真的?”
“真的,不信我们拉钩。”殷凝抬起手,伸长了小拇指。
看着她白皙的小手,指尖的皮肤是纷纷的红色,贝甲透明光亮,可爱极了。小白夙也伸出自己的手,用小拇指钩住她的。然后异口同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黄狗。”
……
意识模糊,似乎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
殷凝很想睁开眼睛,想要抓住声音的源头,可是她做不到。浑身的脱力让她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她还想继续睡,贪婪的想要把自己困在梦境和回忆里,想永远停留在荷塘边,停留在她和秦铮童言无忌互定终身的儿时。
可是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这场游戏不能因为她而停摆不前。尽管游戏规则中并未提到游戏的时间问题,也没有说起过参与者每次必须在多少时间内完成一轮的投掷骰子。可是她不能拖太久,必须对自己以及被她拖累的其他人负责。
所以她只能狠下心,让自己脱离美好的梦境和回忆。该来的躲不掉,只有坚强面对。
随着自我意识的清晰与复苏,殷凝开始努力让精神觉醒发展到肢体觉醒。这不免让她想起以前看过的电影《杀死比尔》中,女主角从医院里醒来后,双脚因长期的昏迷和病卧在床,根本没有办法立刻行走。她为了复仇,爬下病床,想尽办法逃出医院,她坐在抢来的车里,拼命地命令自己的大脚趾动一动,随后女主角花了十三个小时唤醒自己的双腿,最终成功下地行走的片段。
殷凝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和电影中的情况差不太多,都是要唤醒自己的躯体。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沉睡了四年,一个昏迷了“四分钟”或者“四小时”罢了。
参照电影情节如法炮制,在谁也帮不了自己的情况下,她必须靠自己的力量苏醒过来。
就算用爬的,她也要爬完这场游戏!
“醒过来,睁开眼睛!”她的灵魂在昏睡的躯壳里大声喊道,“醒过来,睁开眼睛!”
看着殷凝昏倒在地,双目紧闭生死不知,秦铮心急如焚。可是依照这该死的游戏规则,谁也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的位置,否则的话就会被钱君霆引爆。然而好在他看到她的胸口有微微的起伏,总算放下一半的心。只要还有呼吸,就说明她还活着。
可即便如此,他却不能完全放心。要是万一殷凝昏迷的程度加深,进入深度昏迷状态的话,情况就会变得非常危险,甚至再也醒不过来。
他知道她很累,却不能让她睡过去,必须把她叫醒!
“殷凝,起来。殷凝醒一醒,别睡了。”他站在原地不断柔声唤她,确保自己的音量能够传到她的耳朵里。
其实在殷凝和黑色泪珠两子相撞的厮杀结束之后,是轮到卫钦恩开始走棋。可是面对几步之外奄奄一息的殷凝,他实在做不到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游戏。所以轮到他的时候,他不管不顾的决定冒险暂停游戏,也因为他的停滞不前,后面的参与者都不能前行。游戏就此搁置下来。好在那对新人也没有抱怨什么,反倒借机放松紧张的神经,喘息休整。
卫钦恩看着倒在地上的殷凝,明明只差了六步,却什么也干不了。他听到秦铮站在老远喊殷凝的名字,叫她醒过来,于是也跟着喊。
殷凝的死活只有心系她的人才会牵挂,对于柳慈和田鼑华来说,倒不是觉得特别重要。但在之前的游戏里,殷凝好歹也算提点帮助过他们,再加上他们目睹了刚才的厮杀,心里无比敬佩这个瘦弱的女人,所以也对当下的情景为之动容。
不管每个人出自何种角度,她的生死,可以说是牵动了所有人的心。
“殷凝,加油!”
“加油啊!”
柳慈和田鼑华也忍不住喊两声,希望她能够早点醒过来,这样他们也才能早点继续游戏,离开游戏。
吃力的呼出一口气,殷凝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从慢而沉重向着正常的频率恢复。她试着动弹了一下发僵的手指,一点点握成个空拳。再接下去就是抬起千斤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刚才那场厮杀,自己有好几次都被黑色泪珠击打中了头部。所以她的整个头部、脸部都有些发晕和浮肿。
她呆呆望着天花板,看着吊在空中的白炽灯,清冷的白色光晕被她的视线拉长,直泄而下落在眼睛里。光线的刺激,让她瞬间流出泪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进她的头发里。好半天,她只是躺着,坐不起身。
她醒了,不论她身上的伤有多重,但是她醒过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去的游戏继续按照游戏规则进行,由卫钦恩开始,依次轮流投掷骰子走格数。
现在少了个黑色泪珠,气氛明显放松不少。殷凝虽然由于腿伤站不起来,也不好行走,却好在她可以坐起身。每次轮到她的时候,就坐在地上投掷骰子,待得到骰子的点数之后,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手脚并用的把自己慢慢挪过去。
因为游戏在殷凝和黑色泪珠开始厮杀之前,就已经行至大半。加上那对好运的新人几乎已经靠近终点的安全区域。大家彼此之间的距离,也随着后来各自的点数越拉越大。后半场游戏可谓是有惊无险,相安无事的缓缓走向结束。
最先到达终点的是新人男,当他的点数恰好走到终点时,终点区域的四方界自动缓慢地开启个通往一下关游戏的入口。那下面是一方楼梯井,楼梯井并不深,也就两米左右。四方的墙面上嵌着长方形的铁质踏脚和扶手,以便爬行。到底之后,有一条长长的走廊,不知道通向哪里。
其他人分别按照卫钦恩、秦铮、新人女柳慈,最后是殷凝的顺序陆续抵达终点。
幸运的是,在到达终点以后,晋级的参与者并未马上被药物迷晕过去。且那方楼梯井并不深,外加秦铮已经在下面等候,殷凝很放心的让自己掉进他的怀里。
相拥的一霎那,殷凝死死抱住秦铮的脖子。这一回她没有委屈地哭泣,而是紧紧贴他的脖子,用极轻的,只有他们之间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要一起好好活下去,走出这里,因为我们小时候拉过钩,要永远在一起。”
【第五关 五鬼闹判】
第72章 无法改变
记忆里七岁那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且少有的冷,就连位于南方的S市也下起了大雪。放眼望去银装素裹,为这座繁华的都市平添一份别样的浪漫。
下雪对于大人来说会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情,因为天气的原因,上班的交通变得不方便。路滑,车开得慢不说,还容易出事故;道路积雪等等一系列问题。可是对于南方常年不见下雪的孩子们来说,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因为大雪,殷鸿羡本不想再带着小殷凝去单位。可是当她一看到满天的雪花和地上厚厚的白色地毯时,她就央着殷鸿羡,说是要和白夙一起打雪仗,堆雪人。
就像刚才说的,S市的冬天鲜有下雪。看女儿如此热切的盼望能和自己的小朋友好好玩雪。看着她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粉嫩的小嘴嘟着,有哪个父亲会忍心拒绝?
一到医院,才进院子的大门,就看到好多平时不爱活动的小朋友都跑到了院子里。大家彼此之间也不管认识不认识,熟悉不熟悉,随手从地上团起个雪球就往别人的身上扔。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欢声笑语打成一片,好不热闹。
“爸爸,我也去找白夙玩了!”小殷凝在得到父亲的应允后,便松开父亲的大手,撒欢儿地跑了。
殷鸿羡微笑看着女儿的背影,见她跑着跑着差点滑跤,便扯开嗓门大喊,“凝凝慢点儿,当心地滑,别摔着。”
“知道了!”小殷凝在一个踉跄后找回了平衡,回过头去和父亲招招手,继续往前跑去。
她要去假山后面的秋千和滑梯架那儿,因为那里是她和白夙每次相约等候的地方。
S市儿童中心医院的规模不小,院子自然也很大。殷凝一路小跑,碍于雪天路滑又不敢太快,直叫她跑得小脸通红,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煞是可爱。
穿越了一片假山,殷凝开始放慢脚步。还没走近秋千架,老远就看到一个穿着淡蓝色羽绒服,里面是白色毛衣,灰色运动裤和白色球鞋的男孩儿坐在秋千上。他缓慢地摇晃着秋千,微微仰着头看雪花悠然飘落。他的脸上挂着微笑,松软的头发上落了不少雪花。
殷凝停下脚步,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男孩儿,如此的清澈、干净、安逸,平和,让人舒服,就像一幅画,烙印在她的心里。
小白夙感觉到有人注视,他低下头将目光投向站在几米开外的殷凝,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从秋千上站起来,走到仍旧呆呆望着自己的殷凝前面,好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小傻瓜,看什么呢?”
也许是白夙一直坐在室外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