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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的杀人游戏-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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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个打火机吗?”加贺的声音让藤堂的身体整个都僵硬住了,身体就一直维持着双手扶在打开的窗户上的姿势,“我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你根本不抽烟,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打火机。”
    藤堂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向加贺。他的脸和从刚才就一直下个不停的积雪一样的惨白。
    “原来  ”他咬牙切齿地说,“那个玩偶是你唆使人拿来的吗?”
    “是我拜托寺冢君的。和你演一出戏罢了!”
    “原来如此!”藤堂静静地将窗户关上,在玻璃上留下一个非常清楚的手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能向我说明一下吗?”若生交互地看着加贺和藤堂的脸。
    加贺问藤堂:“现在再去开窗户的话,可不可能将它打开?”
    藤堂双手插在口袋里回答:“以今天的气温,应该是打不开了!”
    “再试试看!”
    加贺转头对若生说:“你去把窗户打开试试看!”
    虽然对奇怪的做法感到一头雾水。但是若生仍然照着他的话去做,可是只将窗子打开一公分左右,就再也开不动了。
    “不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
    加贺的视线直盯着藤堂说。
    “现在流行的形状记忆合金,可以用来打开上下拉动的窗户。”
    “形状记忆合金  ”
    “虽然你叫科学白痴若生,不过,至少听得懂名字吧!这是一种可以记忆形状的金属,最近在许多玩具上使用得非常普遍。藤堂,你的打火机可以借用一下吗?”
    藤堂默默无言地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交给加贺。和路边摊买的便宜打火机不同,这是一个沉甸甸深银色的名牌打火机。
    加贺接了过来之后,照着刚才藤堂的做法,将火点在靠近锁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加贺伸手去试试看,这次轻易的将窗子打开了。
若生惊讶的轻叫了一声。
    “你来看看锁。”听加贺这么一说,若生从窗口探头进去往里面看。这回他惊讶得大叫起来。
    拉窗的锁应该是弯曲的,此刻竟然完全伸直了,这样就不具锁的功能了。
    “关上吧!”
    加贺急忙将窗户关上,等一会儿再用手要去将它拉开,它却已经动弹不得了。
    “锁已经又恢复原状了!”加贺对若生说明。
    “不论变成什么形状,经过加热之后都会恢复到记忆的形状,这是形状记忆合金的特征。还有一种二方向性记忆合金,可以记忆温度高时和低时两方面的形状。这个窗户的锁就是使用二方向性合金做成的,温度上升时会伸直,温度低时则相对的会弯曲,因此,即使上了锁,但是只要用打火机依旧可以将窗户打开。”
    “你了解得很清楚!”藤堂不带感情,低声地说。
    “形状记忆合金的事是寺冢君告诉我的,他的研究室里有两个滑轮,不用动力就可以使它旋转,原因是连接两个滑轮的发条状皮带是用这种合金做成的。而且,皮带经过热水中时会缩小,离开热水时又会伸长,滑轮就是利用这个力量而持续转动。听他这么说时,我就联想到这个锁会不会是由合金所做成的,现在验证我的推论果然没有错。”
    “但是,为什么会用这种金属来当锁呢?”若生提出他打新的真正的疑问。
    “那是被换过的呀!”加贺回答。
    “藤堂为了能够自由出入这里,叫祥子将它换了下来的。只要利用金属材料研究室的技术,先将锁用形状记忆合金做好,可以随个人的喜好记忆形状。如此一来,藤堂就可以在任何时刻进入祥子的房间,而不用去担心管理人的视线,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祥子和藤堂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波香。”

    音乐由“白色耶诞”转为约翰蓝侬和他的日本妻子所合唱的“快乐耶诞节”,今天晚上好像要将耶诞歌曲全部一网打尽似的。
    沙都子一面咬着披萨、一面喝酒,这是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反复着的机械性动作。华江偶尔抬起头来看着她,但是,沙都子不理会她的视线,所以她也只好死心地低着头。
    当加贺推断出藤堂是杀害波香的凶手时,他的神情上露出了些许的悲伤,这是沙都子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阴郁的表情。
    接到加贺电话的第二天,沙都子照例在“记忆”这家店里和他见面,同时发表他的重大发现。
    “雪月花事件经我追根究底的推论之后,犯人除了藤堂以外,不可能会是其它的人,但是,想要加以断定的话还有很多不太明了的地方,我也无法将它说得清楚,所以还得请你再稍待一点时间。”
    “你很清楚哪些地方是不明了的吗?”
    “某些程度上是很清楚的。”加贺回答。
    “我认为第一个疑点是动机,换句话说,祥子是藤堂所杀害的,或许波香察觉到了这件事情,而且波香劝他去自首。”
    “原来如此!”
    沙都子感到非常震惊,但是加贺不理会她的反应,仍然继续说下去。
    “祥子死了之后,波香和沙都子一起努力地想找出她之所以会自杀的原因,可是,在知道她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的之后,大家又继续努力地想找出凶手。在这个过程当中,大家都看到沙都子努力地在奔走,可是波香却很少在众人面前露脸。如果假设波香早已知道凶手是谁的话,她的举动应该是可以了解的。”
    沙都子也认为当时波香的行动确实很让人无法理解,以她好奇心旺盛的个性,对这种事情应该会更主动,而且率先去调查才对。
    “但是  为什么她会那么快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呢?”沙都子自言自语似的提出疑问。
    加贺语气肯定地说:“这就是第二个疑问。第三个疑问是藤堂到底是怎么进到祥子的房间的。或许第二和第三个疑问是可以连结在一起的。”
    “连结在一起?”
    “例如,这只是我的假设,有一个特殊的方法可以进入祥子的房间,而这个方法只有波香、藤堂、和祥子三个人知道而已。杀了波香的目的只是为了杀人灭口而已。”
    “但是,有这么好的方法吗?”
    “有!”
    加贺将使用形状记忆合金的优点加以说明,这种特殊金属沙都子虽然曾在电视上看过,但是,很难将它与日常生活中所发生的事件联想在一起。
加贺的推理让沙都子完全信服,但是,加贺自己对整个事件仍然感到疑点重重。
    “了解了这个特殊金属所制成的锁匙之后,我可以确信祥子是被藤堂所杀害的,但是,动机仍然是一个谜,他为什么非杀死自己的情人不可呢?这一点是我至今仍然无法了解的。”
    “那么  你并没有找到决定性的根据喽!”
    “没有!”加贺说,“我只能推论到这些而已,剩余的真相必须由藤堂自己来表白,因此,我非布置一些陷阱不可。”
    “陷阱?”
    “是的!”加贺点点头说。
    他提议故意在众人面前提起形状记忆合金,再看看藤堂的反应。换句话说,藤堂认为没有人会知道这个金属,所以很放心,没有人会将他的罪行和金属联想在一起。如果藤堂是凶手的话,听见别人提到形状记忆合金,一定会有所反应。
    “寺冢君和藤堂同一研究室,形状记忆合金的事是他告诉我的,我可以去请他帮忙。”
    于是他们就想出了小丑的玩偶,用形状记忆合金做成的玩偶会不可思议地转动,令沙都子看了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加贺打算利用这场戏来确认藤堂的反应。
    实际上,他看见这个娃娃之后,脸色大变,而且立刻逃出现场。
    就在这一瞬间,沙都子获得这个令人悲哀的事实,或许加贺也是这么想的。

“请你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加贺手指着藤堂大衣的右侧,“你那一只手上拿着的是不是一只普通的锁,它是这个窗子原本的锁,你想要把它换回来,所以就在这里出现了。”
    藤堂仍然不愿将手从口袋里伸出来,但是从大衣上看去,可以确信他正紧紧地握住一样东西。
    “但是,他是怎么杀死波香的呢?”若生将手搭在加贺的肩膀上,“在参加雪月花之式的途中,让波香不小心喝下了毒药吗?”
    加贺眼神直盯着藤堂,开始说:“一想到在雪月花所发生的事情,我就整夜睡不着觉,最后我知道,凶手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但是,如果凶手是复数的话,事情就没有那么单纯了,到底谁和谁才能组合成共犯?我的推理可以说是从这里开始的,但是想不出一个正确答案。无论我再怎么想,推理都无法勉强成立,结果推断共谋一定要有三个人以上才可以成立。那时候我突然想起高中茶道部花月牌失窃的事情,虽然后来经过调查之后,断定所有人都是清白的,但是我觉得仍然有疑点,到底是谁偷了花月牌呢?我的推论再从这里开始。结果我发现遗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
    加贺一边舔舔干裂的唇,一边看着藤堂的模样。
    藤堂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不表示任何的反应,一副好像站在月台上等待最后一班电车的样子。
    加贺继续说:“遗漏的这个点是。。。。。。偷了花月牌的人就是波香。”
    从藤堂呼吸所吐出来的白气的规律混乱,加贺认定他的心绪已经有些惊慌了,虽然在黑暗之中,看不见他的表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若生的声音也颤抖着,大概不只是因为寒冷的缘故吧!
    “在花月牌上动手脚的确实是波香。”
    “会有这种事  ”
    “从波香的房间里发现了砷,所以我推测那些纸牌是被她动过手脚的。如果我的推测成立的话,那这些砷到底是要给谁吃的呢?这个问题也令我苦思不解。”
    “砷  ”
    “问题在于这个人是谁 —— 波香想要下毒的对象  换句话说就是她所憎恨的对象,我的推理又再一次遇到障碍。但是,再仔细想想,很容易就解开这个谜。若生,我讲到这里,你应该可以理解我为什么会带你来了吧!”
    若生大概是在他说话的途中就了解了他的真意,表情十分沉重,像只牡蛎似的紧闭着嘴。眉毛间刻出一条深深的皱纹,即使是在黑暗中也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波香还想报当初比赛时的一箭之仇。”
    老板在每个桌上都放上一盏蜡烛,这是一支淡蓝色,做成糖果形状的蜡烛,烛台上画着一只米老鼠,米老鼠的食指就是支撑蜡烛的地方。
    一手拿着已经喝光了的酒杯,沙都子注视着蜡烛上小小的火焰;火焰的另一方华江双手放在桌子上,脸整个埋在桌子当中。蜡炬仿佛眼泪般的滑落,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风前灯”这个词,什么样的情形才称得上是一盏风前的灯呢?
    在沙都子的回忆中,加贺继续地说着:“比赛的那天,让波香喝下药,而使得三岛亮子获胜的人就是若生。”
    在说起这段话时,加贺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含糊。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为了要找工作。”
    “找工作?”
    “若生一直为他的工作问题而困扰着,他的哥哥过去曾是学生运动的斗士,可能会对他的求职造成很大的影响;而且,考虑到要和华江结婚,又不得不找一家像样一点的公司。另外一方面,三岛亮子正在为地区预选进行作战计划,她认为没有什么强大的敌手,只有金井波香这号人物要特别注意,在事前她就放出风声,说要使用药物这种卑劣的战法,果然在比赛前让波香喝下了药!以她的财力应该会雇用征信所这一类的打手,没想到她竟然找若生。当时若生正要应征进入三多电机公司,最近我参加剑道联盟的恳亲会才知道三多电机也是三岛财团的分支机构,三岛亮子向若生表示愿意内定他为争球的人选。。。。。。”
    根据加贺的推辞,药是混在运动饮料中喝下去的。
    听他这么一说,沙都子也想起来了,在比赛前沙都子曾经问过她:“要不要和运动饮料?”
    波香回答她:“刚刚喝过了!”
    那大概是若生给她的吧!
    “但是波香自己也知道是输在喝下了药物,而且下毒的人是若生。她应该憎恨的最大对手当然是三岛亮子,但是背叛朋友的若生也不能原谅,所以她第一个报复的对象就是若生。雪月花之日的第二天是若生和华江参加男女混合双人对抗的县赛,为了要报复,她准备让若生吃下一点点砷,中毒而身体虚弱,不得不放弃比赛。但是,怎么才能让若生在雪月花途中吃下毒药?这个问题实在也令她感到非常困扰。”
    听到这里,沙都子觉得头已经开始痛了,为什么好朋友之间要彼此陷害呢?
    “你想想事件发生当时的情形,波香是‘月’、藤堂是‘花’、而若生则是‘雪’。”
    沙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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