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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定会不想活的。”波香以极为认真的表情说。
两人再度来到南泽雅子家门口。沙都子向雅子说,有事想秘密商量。雅子表情严肃地说:“请进。这次就喝咖啡吧!”
两人被带到客厅坐下。这个房间有十二个榻榻米大,沙都子并不常来。墙角有一张老旧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排百科全书。书虽陈旧,但一尘不染。
雅子看到沙都子一直望着那些书,就一边摆咖啡杯一边说:“那是先夫的书。他生前把这里当作书房。以前还有书橱,现在都搬到别处去了 ”
雅子的丈夫是某国立大学的数学教授,在十多年前过世。他死后,雅子一直独守空闺。
“老师,祥子是不是曾经来找您谈过有关暑假时讲座旅行的事?”沙都子说。
雅子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呢?”
沙都子将自己在大学研究室里听到的传闻告诉她。
“哦 人一死,好话坏话都传开来了 你们认为那件事跟她的死亡有关吗?”
“很可能。”沙都子答道。
雅子轻轻点头,喝了一口咖啡说:“祥子告诉我,她和那个男人发生关系,并不是被强奸,也不是被拐骗的,而是因为当时的气氛令她十分陶醉,才情不自禁地主动引诱他上床的。但她事后很懊悔,因此来找我商量,是否要向藤堂表明一切。”
“那么,老师对她怎么讲?”沙都子问。
“我叫她别说出来。藤堂对此事一无所知,何必特地说出来,造成不愉快呢?祥子很担心地说,即使不讲,也可能会被他发觉。我就对祥子说,男人没有那么厉害,不会发觉的。以后要克制自己,别再发生这种事就行了。”
“祥子答应了吗?”沙都子问。
雅子点点头说:“所以,我想那件事跟她的自杀并无直接的关联。”
沙都子和波香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一定要查明她自杀的原因吗?”雅子以稍带责备的语气问道。
“因为我们实在想不通。”沙都子说。
“真没办法。不过,你们有追查的权利 ”南泽雅子说。
两人离开南泽家,搭乘电车回去。沙都子呆望着车厢内的广告,脑海里一直想着祥子的事以及雅子说过的话。
“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性。”波香突然开口说。
“什么可能性?”沙都子看着她的侧脸问。
“就是祥子自杀的原因。她去参加讲座旅行回来后,过了很久才想自杀,那表示最近可能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
“藤堂已经知道她和别人发生过性行为了!”
“藤堂 会吗?”
沙都子心想,这是很可能的。因为那种事情,实在无法彻底保密,男女生之间都会有谣传,藤堂也很可能会听到一些风声。
“你是说,祥子因为此事而羞愧得自杀吗?”
“我想,一定是藤堂斥骂她,要和她绝交。这对祥子来说,一定是相当大的打击。”
“如果是你的话,你大概不会觉得怎么样吧?”
“祥子和你我都不同呀!”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去向藤堂问看看有没有这件事 ”
“我办不到!”波香突然探身向前说道。
“我也不想这样做!”
“日记里面有没有写呢?”
两人将日记再翻一遍,发觉暑假结束以后,“藤堂”的字眼出现得显然比以前少。
“最后一次写到藤堂,是在这一页。”
沙都子翻开十月十五日那一页给波香看:
“十月十五日星期二。藤堂说他梦见自己从研究生变成大学教授,并且也梦到我从职业妇女变成教授夫人。他还说:‘所以,只有你才配得上我。未来的教授夫人必须是一个淑女。’我问他:‘我是淑女吗?’他回答:‘当然是了,沙都子和波香都不够资格呢!’”
“真可恶!”波香说着,闭上眼睛。
到达白鹭庄时,已经傍晚五点了。波香邀沙都子一起吃晚饭,打算饭后还要去喝酒。沙都子觉得,波香在上次的剑道大赛以后,就变得很喜欢邀她一起去喝酒。
她们走进公寓大门。沙都子因为打算今晚在波香房里过夜,于是向那中年的女管理员点点头打招呼,同时也看到了佐山刑警。
佐山正在管理员室里和住在祥子隔壁房间的古川智子谈话。他看到沙都子和波香后就说:“麻烦你们等一下也跟我谈谈好吗?”
“随时奉陪!”波香答道。
两人上了二楼,进入房里。
“那个刑警好像在侦讯智子呢!”波香说着,轻轻咬住下唇。
古川智子是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住的房间就在祥子房间的隔壁,是祥子的左邻。祥子的尸体被发现时,她正出外旅行而不在,所以警方直到今天才来向她查问。
“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我觉得事情并不单纯。你要喝杯红茶吗?”波香扔掉皮包说。
两人正在准备泡茶时,管理员在楼下喊,叫波香下去。波香穿上拖鞋出去,一会儿就带着佐山刑警回来。
“在这里谈吧!”波香说。
“失礼了。”佐山说着,边搔头边脱鞋。
“你和智子谈完了吗?好像谈了很久呀!”波香问道。
“嗯 我想再向你问一遍,祥子自杀的那天晚上,你做了些什么事?”
“晚上?”波香看看沙都子,又望向佐山,说道,“到底是怎么了?”
佐山拿出一本黑皮小册子,翻开来说:“当天晚上你同到公寓后,马上去敲牧村小姐的房门,是吗?”
波香看着他,点点头。
“时间是 ”
“十一点。”“那时候,她的房门确实锁着吗?”
“没有错 那时我转过门钮,但打不开。”波香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抬头说道。
“你确定那不是你的错觉吗?”
“不会错的!”波香断然说道。
“在那以后,牧村小姐的房间有没有传出什么声音?例如说,走路声或开门声之类的 ”
“没有。那天晚上我自己一个人又喝酒喝到很晚才睡,如果她的房里有声音传来,我应该会听到才对。”
“对不起,请问你是几点睡的?”
“大概是一点钟的时候。”
沙都子在旁一听,心里想,波香平常都是那样没有错。
“原来如此!”佐山说完,看着黑皮小册子,好像在沉思一般。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沙都子说。
“没什么。这些事情,希望你们要保密。”
佐山刑警以慎重的口吻说道,然后收起小册子,起身道谢告辞。此时波香抓住他的右手说:“等一下!你为什么要问这些呢?跟你和智子所谈的有关吗?”
“现在还不能说。也许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佐山以沉痛的表情说道,然后转身去穿鞋子。
“刑警先生,你不肯说,我就直接去问智子!”沙都子在佐山背后说。
佐山皱起眉头,露出犹豫的样子,但马上又恢复和善的表情。
“那是你的自由。”佐山说完,向着她们一鞠躬,就头也不同地走了。
沙都子和波香等到他的脚步声消失以后,立刻不约而同地跑到走廊上。波香敲敲古川智子的房门,里面应了一声,然后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啊,是学姐!请进。”智子穿着运动服,头发蓬乱,表情看起来好像刚刚还在打瞌睡的样子。
波香和沙都子先后进去。智子的房里,墙角处散放着几包土产,包装纸上印着“小岩井农场”五个字。波香看到后就说:“这几天你是去东北地方旅行吗?”
“嗯!其实我想去的是北海道呢!我在路上遇见了几个 N 大的男生,开着一辆 BMW ,说刚好也要去北海道。我就想搭他们的便车,谁知道美世子这小妮子,竟然说她要补考,不能去太多天 ”智子喋喋不休。
“刚才刑警问你什么?”波香打断她的话,问道。
“祥子学姐去世了,是不是?我刚才回来才知道。管理员太太远向我说:‘警方叫你打电话给他们。’我打电话过去,那个刑警就来了。他好老实啊!”智子的语调就像在唱歌一样。
“东北地方的报纸没登这消息吗?”
“不知道。我从来不看报的。”智子说着,笑了出来。
“那天晚上,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波香说着,拿出一根香烟。
智子见状,急忙捧出一个空的水果罐头给她,然后说:“什么怪事也没有呀!那天晚上,在你去敲她的房门以前,我也曾经去找过她。但是她房里的电灯已经关了,房间内暗暗的,我出声叫喊,也没人回答。现在想起来,她那个时候一定已经自杀了了 如果当时我知道,也许还能够救活她,可是 ”智子说到最后,眼泪掉了下来。
“等一下!你是说,那时她房里的电灯关着?”
“是呀!因为时间还早,所以我当时觉得有点奇怪 ”
“你看错了吧?门缝里应该有日光灯的光线射出来才对。”沙都子问道。她想起自己发现尸体时的情景,日光灯的确亮着没错。
可是接下来,智子却说出一件更令人惊讶的事:“门缝里?跟门缝有什么关系?当时我还打开她的房门叫她呢!锁着?哪有?门根本没有上锁呀!”
第二章
1
T 大理工学院位于校内西南端,从学校正门望过去,是在最里面的位置。建筑物式样非常古老,与其他学院显著不同。
理工学院包含理学院与工学院两部份。工学院的建筑物就占了百分之八十,其中包括电子电气学系、机械工学系、金属工学系、化学工学系等部门,每一学系都有自己专用的研究室。
这一天是星期六,离牧村祥子死亡,已经有四天了。身穿体育服装的加贺恭一郎,来到了金属工学系专用的大楼中。他是社会学院的学生,这是他入学以来第一次走进这栋大楼。
“干嘛把走廊弄得这么暗呢?”他边走边自言自语。
不久,他找到了金属材料研究室。门上挂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一些学生的姓名。藤堂的名字排在第三个,下面的牌子写着“在里面”。旁边还有一些写着“在实验室”和“在餐厅”之类的牌子。
加贺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敲了两、三下门,可是没人回答。藤堂曾说,没人回答也可以进去。于是他就开门入内。一进门,就有一个衣帽柜挡在前头,看不到里面。
“藤堂在吗?”加贺低声问,同时绕过衣帽柜,往里面走去。
室内有四张桌子,两两相对,但没有人在,只听到水在流动的声音。
“有人在吗?”他大声喊。
“来了!”隔壁房间有人回答。但那不是藤堂的声音。
接着,通往隔壁房间的门开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矮小男人走进来。他身上的那件“白衣”,大概已经好几年没洗了。加贺不认识他,不过感觉他像是一个学生。
“藤堂正在收拾实验器具 他说,马上就好了,请你等一下。”
“好!我坐这里可以吗?”加贺指着一张椅子说。
“当然可以。”这名学生说。
加贺拉出椅子时,看到地上有一个小水缸,里面装了两个滑轮,中间有一条弹簧状的带子联接。两个滑轮各有三分之一的部份浸在水中。滑轮不断转动,水流声就是由此产生的。
加贺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这个类似水车的装置,没有马达也没有其他动力,竟然能够不停地转动。加贺问那位戴黑框眼镜的学生,那学生就面露得意之色,笑着说:“水中藏玄机呀!”
于是加贺靠过去仔细一看,果然水面上飘着一些水蒸气。
“好像是热水吧?”
“那就是动力的来源。这个机关是我做的呢。”
此时,门开了,藤堂走进来,以不带感情的声音说:“让你久等了。”
加贺见那位戴黑框眼镜的学生走进了隔壁房间,便指着水缸向藤堂说:“这玩意真有趣。”
藤堂一边整理自己桌上的东西,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只不过是个无聊的玩具而已。”
当藤堂把自动铅笔收入抽屉时,加贺看到抽屉里有个高级打火机。
(奇怪,他应该不会吸烟呀!)加贺心里想。
藤堂将门上的牌子换成“回家了”之后,就与加贺一起走出大楼。
“叫我出来,是沙都子的主意吗?”藤堂问道。
“不错。”加贺说,“今天中午,我在学生餐厅吃饭时,沙都子来找我,要我召集全部好友在四点时去见她,说要谈有关祥子的事。”
“我就知道!”
“沙都子很关心你。她还问我,你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她很善良。”
“祥子也是。”
“沙都子很漂亮。你真有眼光。”
“我只是单恋。”
“有时候,单恋反而此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