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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的请求让经理左右为难,他没有勇气当着老头的面拒绝他,不过他后来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既然马克西斯希望经理去赌场上班,老头也希望经理去赌场上班,而自己目前也没有生活来源,为什么不暂时都答应他们两个呢?只要先答应下来,两边都不用得罪,至于他们之间的仇恨,再慢慢的化解不是更好么?
因此,抱着这样的想法,经理第二天就在马克西斯的介绍下正式成为了一名赌场员工,马克西斯对经理的到来很高兴,他说:“我长了这么大,你是唯一一个跟我合得来的人,别看我现在职位比你高,可我也是初来乍到,需要一个熟悉朋友在我背后支持,另外,我知道,其实你根本就不听我的话,已经把这件事儿告诉老头了是吗?而且,他还让你假意混进来偷偷算计我,对不对?”说完,马克西斯冲着经理“呵呵呵”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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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一听这话,当即吓出一身冷汗,他刚想解释,马克西斯又说:“别担心,我知道你不会算计我的,我们三个相处了这么久,你和老头的性格难道我不了解吗?只要你在这里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你记住一点,虽然我和老头在你心目中都是朋友,但我可以给你很多老头给不了你的东西,谁对你更有利,你应该很清楚吧?”
马克西斯这一番话讲完,经理说他当时心情很复杂,尽管他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但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在马克西斯眼中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那么的渺小,渺小到根本对他不设防,他看穿了经理忠厚的性格,就算刀架在马克西斯脖子上也不会砍他,大概,这就是为什么经理会成为马克西斯唯一朋友的主要原因之一。
既然马克西斯把经理当成朋友,经理就更没有理由害他,可老头那边又不方便推辞,所以他只能拖,拖一天是一天,希望时间能洗刷老头心中的怨气,如果老头向他询问马克西斯的近况,经理常常只讲些无关痛痒的话,稍微有一点儿对马克西斯不利的消息,他都会守口如瓶,这样一来,弄的老头很是纳闷,偶尔会自言自语道:“马克西斯这小子为什么一点儿错误都不犯?”
不过,老头并不是傻子,时间一长,他多少总能感觉到经理是在敷衍,直到有一天,经理兴奋告诉老头,我现在已经升为赌场的经理了,这时老头才明白,眼前这个性格敦厚的秘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马克西斯用糖衣炮弹成功策反了,老头自知大势已去,没有说什么,只是勉强的笑了笑,接着恭喜他升迁,从那以后,经理和老头的联系便越来越少了。。。
说到这里,经理忽然停住,他转身问我:“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没有原则?”
我想了想回答他:“你这是在问我问题呢?还是希望我说两句好听的话来安慰你?”
经理轻轻一笑:“你这是在挖苦我。。。”
我也笑,算是没有否认,但笑过以后,我便正经八百的跟他讲道:“关于你有没有原则这个问题,我很难说,因为如果这种事情落到我的身上,以我现在的心态,我也会像你一样犹豫的,之前我不会,之前的我爱憎分明,我会百分之百支持老头,强烈谴责马克西斯,但自从我女朋友死了以后,我的善恶观和道德观就变得很模糊。。。打个比方说,之前,我认为杀人放火是不对的,可是现在,我心中充满了无数的憎恨,我开始想杀人了。。。”说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咬紧牙关,拳头也紧紧地攥了起来。
经理看着我的脸,表情略带一丝惊恐,可能是我不经意流露出来某些东西吓到了他,看得出来,他很意外,为什么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化会这么大?整个人气势完全不同了,经理面怀忐忑的问我:“到底你女朋友是怎么死的?”
我摇摇头:“我现在不想谈这个,还是继续说你们三个的事情吧,你还有个问题没回答,老头当初为什么要选我来对付马克西斯?”
经理见我刻意回避,马上不再继续问了,而是意味深长的说:“这就是命运的奇迹,你相信吗?”然后,他又在我的面前,打开了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
大约在两年前,老头突然打电话给经理,说有重要的事情谈,经理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都很久没怎么联系了,能有什么事儿呢?见面以后,老头开门见山的对经理说,帮我给一个人介绍份儿工作,只要能在你的俱乐部里面,让他干什么都行,过两天我就领他去见你,他大约二十几岁,是个中国人。(老头指的就是我)
经理一听,老头居然会亲自来帮人介绍工作,而且还非要介绍到他的公司,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呢?经理虽不是很聪明,可好歹也活了一把年纪,一猜就知道我是老头派来对付马克西斯的,他没想到,这件事儿过了这么久,老头还是耿耿于怀,他不想多年不见,一上来就不给老头台阶下,于是就随口问了一句,岁数这么年轻,他能行么?
老头反问经理,马克西斯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不也一样把我耍的团团转?年龄不是问题,不管怎么说,我也要试一试。
经理想着用个什么借口打消他的念头,所以他又问老头,你把这个人安排在公司里面,我都看出来他是做什么的,马克西斯会看不出来?老头嘿嘿一笑,你放心,这些我都想好了,我就是要让马克西斯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这样他才会对这个中国人产生敌意,然后处处针对他,等他忍耐到一定程度爆发了,他便会死心塌地和马克西斯对抗到底。
经理一开始没听懂老头的意思,老头就详细的向经理解释道:首先,我没有告诉这个中国人有关我和马克西斯的事情,这样,他就会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率先受到马克西斯的攻击,其次,他(也就是我)的性格就像一只弹簧,你越是压迫,他反弹的就越厉害,到时候不需要我亲自给他下命令,这个中国人也会自动收拾马克西斯的。。。
经理听完老头的计划,心里非常纠结,他问老头,你这是何必呢?让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替你冒这种风险,是不是太残忍了?你为什么不把你和马克西斯之间的恩怨告诉他?
老头只回答了经理一句话——我怕他知道整件事情以后,会变得和你一样,我不想再有第三个人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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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六十二章 人生最后的赌注
我的烂赌人生二百六十二章人生最后的赌注
二百六十二章人生最后的赌注
经理无言以对,他听出来了,老头这是在含沙射影的指责,指责他当年立场不坚定,没有按老头的意思帮他对付马克西斯,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就是不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经理并不赞同老头用这种方式来复仇,他认为我是无辜的,所以他一开始没有答应老头的请求,老头说无所谓,就算你不帮我,我同样有别的办法把这个中国人弄进去,经理寸步不让,马上便告诉老头,只要那个中国人一进俱乐部的大门,我就把你的真正目的讲给那个中国人听,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老头见经理不肯配合,无奈地摇摇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你就帮我这一次行么?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想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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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感觉老头有些不对劲儿,于是就问他怎么回事儿,老头这才悲伤地告诉经理,自己已经是肝硬化晚期,恐怕活不到今年的圣诞节,他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因此就将人生最后的赌注全部押在我身上,之后,老头又把和我相遇的那段经过统统说了出来。。。
那天,老头正好从医院拿到化验报告,证实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他心情很差,也不想回家,于是就在大街上四处闲晃,走了一阵儿,看见附近有一家赌场,便打算进去玩一玩,打发打发时间,进去以后,碰巧和我坐在同一张赌桌,眼看着我当时输的直冒火,心想,一会儿非打起来不可,这下有好戏看了。
不过,当老头看到我那副沮丧的神情,又觉得我很可怜,想起自己也曾有过落魄的时候,就不知不觉打消了看热闹的念头,他当时想,反正我就快死了,做做好事吧,说不定死了以后还能上天堂,所以,他便出手帮了我,也正是他这一念之差,却将我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
老头把我救回来以后,本打算一个人回家,但他没想到我这个人那么执着,非要让他教我赌钱,老头当时有种感觉,他看着我的时候在想,我刚刚才拿到自己的死亡通知,就在赌场里遇上这么一个人,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莫非他是上帝派来帮我复仇的天使?
抱着这样的想法,老头尝试对我进行培养,观察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我这个人其实在赌博方面没什么天赋,反应也不够灵敏,可是,我的优点就在于,性格比较坚韧,有耐心,如果能把我制造成马克西斯的假想敌,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因此,老头最终决定——赌一次!!已经活到这个份儿上,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为什么不把余下的时间交给命运呢?不过,与此同时,老头也担心,假设他直接要求我去对付马克西斯,万一我不答应怎么办?即便是我答应了,谁能保证我不会像经理那样临时叛变?权衡再三,老头选择了一种最原始也是最自然的方式,他向我隐瞒了一切,使我在被动中掉入马克西斯的斗争漩涡,这就是他来找经理的真正原因。
经理听完老头的陈述,心情非常矛盾,一方面,虽然他自始至终都不愿意老头和马克西斯继续仇恨下去,但另一方面,他对当年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而感到十分内疚,尤其看到老头这么大岁数,身体已经快不行了,还在为这件事情操劳奔波,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儿,而且,马克西斯的确是坑害过老头,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为了不辜负一个将死之人的精神寄托,经理最终还是答应了老头的请求。
后来的事情就像我前面所写的那样,我在老头和经理一明一暗的配合下,顺利的混进了俱乐部,当时老头因为身体的状况需要静养一段日子,所以便暂时离开了我,他本想等到稍微好转一点儿的时候再次出现,可是,就在那之后不久,老头的健康突然急转直下,大部分时间几乎处于昏迷状态,不得已经理只能送他长期住院,直到某一天。。。
那天已经是后半夜了,经理在睡梦中被医院的电话铃吵醒,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老头奄奄一息只剩下半条命,经理焦急的问老头,要不要把我找来见他最后一面,老头突然发狂般的抓住经理的手,用那仅有的一丝力气使劲儿摇头,他断断续续留下一句话——大仇未报之前,什么都不能对那个中国人说!!然后,随着心电图一声长响,老头与世长辞,享年六十七岁。。。
就这样,老头走完了他的一生,经理望着老头的遗体默默流下眼泪,他和老头相处了几十年,
风风雨雨,恩恩怨怨,在这一刻统统结束了,然而,死的人已经死了,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经理内心非常的纠结:老头生前未完成的那个复仇计划,为什么就不能随着他的离去也一起带走呢?
到这里,经理的故事讲完了,所有的秘密真相大白,我用手轻轻抚摸着老头的碑文,渐渐陷入了沉思。。。
我再次感到很无助,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除了欺骗就是欺骗,莫非我存在的空间也不是真实的?以前,老头在我的心目中是恩人,是导师,我感激他,尊敬他,可是现在,我竟然成了他利用的工具,当然,我不在乎被他利用,我可以帮他做任何事情,但他为什么对我有所保留呢?我这个人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老头死了,有些事情恐怕永远都成了一个谜,我非常想知道,我在他的心目中究竟算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不是忘年交吗?我们一起奋斗的那些日子,难道都是假的?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想让我帮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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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我可以帮他报仇,但我不希望他隐瞒,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人耍,我非常不喜欢被人耍,而且还是被一个我信任的人耍,这就好比有一天,你的孩子已经长到十八岁,可他却突然问你——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会怎么想?
于是我转过身来,缓缓地对经理说:“你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你破坏了老头在我心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