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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看吗?”
“我想,在自己的舒适而隐秘的家中观看这张照片要比在法庭上看方便很多。”
他的脸上反映出虚假的惊恐。“这位女士不仅美丽,而且冷酷无情。”
他大笑出声,拿起照片,身体靠着椅背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把照片扔在桌上。
“好啦?”克莉斯说。
“好什么啦?”
“照片上是你和普里查德。我还有目击者,他们在火岛大见到你们不止一次。”
“目击者,很多次?”
“不止一次。”
“两次。不够吓人。”
“一次就足够了。”
“你说照片上同我一起的人就是死去的特工普里查德。我认为这个跟我在一起的人是我的律师。”
“我不认为他是你的律师,尼莱先生。我知道这个就是乔治·L·普里查德。”
“哦,你认识乔治。”
“请再说一遍!”
“乔治·普里查德,我的律师。”
萨克西丝为自己竟然让他玩弄口舌游戏而愤怒。她是联邦调查局的一名特工啊;她应以她的职务所赋予的力量去对付这个人。我本该拿出我在联邦调查局所学到的本事,她心里想。可是已经迟了。
她隔着桌子望着他说,“尼莱先生,因为你正在写的关于联邦调查局的书,你同乔治·普里查德有了牵连。”
他又采取了过分震惊的表情,但是倏忽即逝。张口结舌,手指漫不经心地捋着头发。
“别否认了,尼莱先生。我说话是有所指的。”
“你窃听我?”
“我——是的。”
“合法的窃听?”
“你怎么知道窃听?”
“这合法吗?”
“那是我的事。”
“侵犯了我的公民权就不是你的事了。你应该知道你在做违法的事,萨克西丝小姐。”
“走着瞧吧。”
“用电子计算机这一行业的术语来说,我是怎么知道我被‘撞击’的呢?我太粗心,萨克西丝小姐。我在传送之前常常要检查线路阻抗的情况,但是昨天夜晚我事先未经检查就开始传送了。过了几分钟我想起了粗心大意的人会碰到的问题。我就检查仪表。果然,阻抗下降,所以我就停止传送。”
她微笑起来。“我还以为我的设备发生了故障呢。”
他也笑了。“你的设备良好。唔,你大概隐约地知道我目前正在进行的工作计划。你搞到手的那几页——提到了普里查德。”
“多次提到。”
“还有呢?”
“还有我认为在他被杀的那天夜晚你在胡佛大厦,而且你和普里查德之间的联系使你——唔,尼莱先生,当然我不能把你排除在嫌疑犯之外。”
他看见朱贝尔开门进来,皱起眉头说:“你打扰我们的谈话了。”
“茶来了。”
“放下就出去。”
朱贝尔把托盘放在桌上,向萨克西丝瞥一眼就离开了书房。
“他装腔作势,但是电梯到不了顶层。”尼莱是在说他的男仆。
“我不想知道。”
“告诉我,萨克西丝小姐,关于谢尔顿局长所作的声明。除非我的耳朵听错了——也有可能——我听说普里查德是被他前几年渗入恐怖主义集团的成员杀害的。”
“你没有听错。是那么说的。”
“还有呢?”
“我不相信这种说法。”
“啊,天哪,你在自找麻烦。局长亲口说的话你也怀疑起来了。”
“不管我遇到什么麻烦。”她说,说出以后又有点懊悔。
“你是遇到麻烦了?很遗憾。还要加上你对我的电话线路的非法窃听和——”
“对这件事我抱无所谓的态度。坦白地说,如果是你谋害了普里查德,任何人不会对我怎么样。”
“别抱指望。如果是我谋杀普里查德,由于你的警察工作的粗心大意而让我溜掉。你能在印第安人居留地找到一份秘书工作就算是侥幸的了。”
她知道他可能是对的。
“你了解多少海伦·普里查德?”她问。
“从未见过那位夫人。”
“不对,尼莱先生。她把胡佛大厦的档案材料和她丈夫的笔记卖给你了。是不是普里查德要告发?是不是就因为这个缘故而遭到杀害?”
“你知道得很多,是吧?”
“我是听说的。”
“来源可靠吗?”
“非常可靠。”
“请你谈谈。”
“我不想谈。”
“你穿了这件袍子显得很秀丽。袍子的颜色增添了你褐色皮肤的姿色。”
“尼莱先生,这种可笑的游戏太笨拙了。你所掌握的档案材料是属于胡佛先生的,是秘密的。你拥有这些材料是非法的。”
他耸耸肩。“请用茶,萨克西丝小姐,别让它凉了。”
她不理睬。“你再怎么打断我的话也不中用,尼莱先生,你遇到麻烦了。”
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了格格的笑声。他竭力想止住笑以便开腔说话。“萨克西丝小姐,我不愿这么说,但是你是一个令人厌恶的美丽的土著美国人。”他站了起来走向窗口。
她不道该怎么对付他。他明显地占了上风,而且尽情地在玩弄着他的这种姿态。她并没有掌握证据,说明普里查德是他杀的,也不可能逮捕他。她可以认定他收藏偷来的秘密文件,但是这样就引起了两个问题:他可以在宪法第一项修正案规定的公民权利受到侵害上面大做文章;更为严重的是,联邦调查局没有一个人指示她要她插手理查德·尼莱的事务并且无故地逮捕他。
“请到这里来,萨克西丝小组。”他说话的时候身体没有移动。
她走到窗前。
“多美的景色,是吗?即使是起风暴的时候,特别是在狂风暴雨之中,景色更美。”
他叹息了一下,用右手扶住玻璃窗。“你在联邦调查局工作幸福吗?”
“幸福?”
“满足于你的职业和受到的待遇。”
“是的。”
他扫了她一眼。他的脸上显得玩世不恭的样子。“它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组织,萨克西丝小组。外强中干。”
“我不想知道。”
“当然你要知道。”
“尼莱先生,如果你认为假借咒骂联邦调查局你就能够取得我的同情,那你是大大地打错算盘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走过书房,到办公桌旁的电子计算机前坐下,拨弄起来。他回过头望望萨克西丝,向她挥挥手。“来,过来,让我把联邦调查局真相的第二课的内容放放你看。”
她站在他后面,这时电子计算机的屏幕开始工作了——右侧映出一根垂直的绿光,底部映出一条水平的光线。
他抬起头望望她问道:“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
“准备观看使人头脑清醒的东西。”
他从电子计算机旁边的一只锁着的盒子里取出一只松软的圆盘,将它放入一只转动装置,然后揿了一下键盘。屏幕上映出长长一串圆盘所储存的档案名称。他将计算机的游标移到标题为“政府文件,纪录;暴力犯罪特别分队——‘嘲弄’”字样的上面,然后按了一下键钮。不一会儿档案的内容就映现在屏幕上。
尼莱站了起来,端了一张椅子给萨克西丝。“请坐,萨克西丝小姐,请你阅读欣赏。你可以便用这些旋钮移动屏幕上的文字。”
“我熟悉这套操作。”
“啊,当然,你肯定熟悉的。请你慢慢看,领悟其中的道理,我亲爱的。这一盘看完了,还有十几盘,里面详尽地记述了那个黑暗、卑鄙场所的情况。”
“尼莱先生,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放给我看?”
“因为我现在几乎把你当作我的一位合作者,一位同伙。你通过非法窃听我的电话线已经看到一部分内容了。其它部分你也应该看看。此外,我有这么一个感觉,一旦你看了这些内容,你就会以稍为积极的眼光立看待我这个人。”
“即使这样,”萨克西丝说,“对事情也不会有影响。如果你杀害了乔治·普里查德,那么所有恶意中伤联邦调查用的语言就会——”
“把屏幕上的文字看下去,萨克西丝小姐。然后我们再交谈。这一批内容包括乔治·普里查德就他的特工生涯所写的长篇反省的剧本。他是一个非常挑剔的人,每件事情都记录在日记里,打印得清清楚楚,对于一个警察来说这算是有相当写作水平的了。欣赏吧,我去去就来。”
他走到书房门口扳动一只开关,书房里所有的亮光都灭了。因为暴风雨的缘故,室外一片乌黑;电子计算机屏幕的绿色荧光反射到她的脸上。
克莉斯盯着荧光屏。屏幕上展示出来的是一则日记的开头部分,普里查德的笔记是以当时的时间和地点排列顺序的,这一篇的题目是“暴力犯罪特别分队的嘲弄”接着是他当时心情的一般感受。
他这样写着:
多年来我感到非常失望。当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还要怀着这样的信念继续热情以赴。但是,这种事情会不会影响我到如此的程度,以致使我放弃我所热爱和信仰的事物呢?我想不会。然而情况是困难的,尤其是你每天必须肩并肩地同告密者一起工作。还有,我必须扪心自问,这件事是不是奇特到足以驱使我为了寻求比较安稳和不太紧张的生活而离开联邦调查局。而且,答案总是干脆的:“不!”联邦调查局是我的生命,尽管它有时也有“错误”(我想我是受到优待的)它仍旧应该被每一个男女视为一个引以自豪的组织。它毕竟是碰巧从事执法工作的人的聚合体,而不是一个从事银行、广告社、邮局或计算机大公司的人的汇集场所。人民,问题是人民。这个组织是一个规模巨大的组织,它做了许多有益的事,不应该被一个人或几个人搞垮。我有足够的理由——这是对我自己所作的最后的评论。我是否要下决心写一本以我遭遇到的具有煽动性的材料为内容的书呢?这样的事件不应该是其中的一部分内容。他毕竟只是在暴力犯罪特别分队内创造了这种嘲弄的一个人。
克莉斯汀·萨克西丝让荧光屏上映出的一行一行文字向上推移,阅读着普里查德所与的关于暴力犯罪特别分队的性质的回忆,这些内容是从他亲身经历的角度写的,他在这些回忆中讨论了需要有一个机构来遏止遍及全国日益增加的连续谋杀和无故杀人案件的必要性,研究了在那些连续无故杀人案犯的作案模式、地理联系和心理状态中,哪些情报可以收集的问题以及同日益增多的这种杀人现象作斗争的问题。
连篇累牍地写了许多,萨克西丝开始感到厌烦了。这种心情一直到下面一段文字映出来时才起了变化——
……首先,当罗斯告诉我他干的事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和他的为人。那是太恐怖了,恐怖得难以理解,太令人惊奇;离我们太近了,为了我自己的女儿我也要杀人——所有这些都是太嘲弄人了。但是后来我认识到他说的是实话,而他的反应却不象我所感到的那样恐怖,而是一种几乎是有趣的嘲弄。当然,但是……
克莉斯汀·萨克西丝一边看着一边心跳加快。按照普里查德的笔记,“罗斯”承认在亚利桑那州的印第安人居留地附近杀死过一个年轻的印第安人姑娘。他声称那是一个错误。他遇见她,驾着汽车带她去兜风,接着发生了一场争吵。他是为暴力犯罪特别分队的一次会议去亚利桑那州的(萨克西丝记得比尔·泽·艾就是在那里想找他),有一天晚上他闲着天事,无可“消遣” (普里查德强调了这两个字眼),遇见了那个姑娘,就驾车将她带到一个地方,他企图同她发生性行为,遭到抗拒,结果打了起来……
荧屏上映出一段又一段的可憎的细节,她转身离开了荧光屏不屑再看,后来她又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
在最后,普里查德就这个事件和他的进退两难的态度作了评论:向上级报告罗斯的这件事呢还是秘而不宣?他选择了后者。他说他知道罗斯在一定程度上是一个色情狂,但是他对此未予重视。对别人的隐私可以不必过问,甚至同联邦调查局也无关。但是,普里查德说,这个疑团一直萦绕心头,除非到死才能解脱。
联邦调查局的暴力犯罪特别分队的一名成员杀害了一名少女,而且这件谋杀案似乎是发生在亚利桑那州的连续谋杀事件的一件,这事情本身就是嘲弄人的——我想,知道了这件事有好处,因为,至少,我用不着再去搜寻线索,把她的死同别的凶手联系起来。我相信他。那是一次意外事件,但却是嘲弄人的,就是这么一回事。我还能说什么呢?
萨克西丝没有发觉尼莱已经回到书房里,就站在她身后几英尺的地方。这个突然的发觉使她吃了一惊。
“震惊了,是吗?”他说。“而且是嘲弄人的,普里查德也承认。对这事我思考了很多,萨克西丝小姐,罗斯这个人,不管他是谁,目前仍然是联邦调查局的一名特工,仍然携带着武器和他的警察徽章在保卫美国。”他笑起来。“实际上,我认为普里查德采取将它忘掉的态度是做对了。玷污联邦调查局的名誉有什么好处呢?‘不要使联邦调查局为难。’这句话我相信你们是背得滚瓜烂熟的。”
萨克西丝默默地点点头,闭起了眼睛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流出来。
“关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