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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呵笑了两声,没敢把目光迎上去。
“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始终没看别人的眼睛!知不知道会很伤别人的心?”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看来如果让你选择美色或推断案件,你一定选择后者!似乎那更让你着迷。”
我不得不解嘲式地干笑了几声。
扮情侣的第二个星期,案犯还没有出现,让我有点沉不住气了。时间太长难免会有什么疏忽,如果让案犯看出了端倪来,那将会前功尽弃。林丽却毫不在意,依然没心没肺地风花雪月。
直到一天晚上,我们并肩走到一片树林旁时,她突然脸色苍白,捂住肚子一声不吭。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问。
“坏了,我今天吃东西吃坏了肚子!”她愁眉苦脸地说,“瞧这鬼地方,厕所也没有一个,难受死了!”
“我们去大学吧!”
“来不及了,我坚持不起了!”
“那就在树林里解决。”
“我怕!”
“那怎么办?”
“你站这里陪我。”
陪一个女孩子方便,这可是从没有干过的事,我带着暧昧“嘿嘿”地笑了。
“不准笑!”林丽着了恼,捶了我一拳,“还有,转过身去,不准偷看!”
那晚月亮很圆,皎洁的月光从树叶中穿透过来,流水般泻落一地,微风过处,粼粼而动。很久没见过这样明媚的夜色了,我坐在了草地上,仰面沐浴着月光,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惬意。
“你是石头!”我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于是就成了石头,几乎忘记了树林里还有一个需要保护的美女!……
“邓哥,你还在吗?”林丽在树林里怯怯地问。
石头崩裂了。
“在呢!”我惊醒过来,回答道。
“我好像觉着有人!”她说。
“那不就是我?”我笑着说,“你不会怀疑我偷看了吧?”
“人家是认真的!”她娇嗔了一句。
我马上警惕起来,四处张望了一遍。果然在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在树林里晃动了一下就消失了。这时林丽已经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惊慌,她抓住我的手问道:“看到是谁了没有?”
“没看清,不过看情形已经走了!”我感觉到她的身子因为紧张而索索发抖,于是搂住她安慰道,“没事的。”
她柔柔地将整个身子靠在了我的肩上。
第二天,我们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黑影的地方,那里丢弃有面包的包装袋和一些残渣,似乎让人毫无头绪。但幸运的是,包装袋上贴着一张商店的识别码。这个发现让我们欣喜若狂!如果我们蹲点守候的计划被那个狡猾的抢劫犯发现,那么计划就宣告落空,唯一能找到线索的就只有这个包装袋了!
于是我们拿着面包袋跑遍了市内市外的面包商场,用读码器一遍遍地识读上面的代码。终于,在距离现场90公里市郊的一家商场里,我们听到了读码器发出了悦耳的一声“嘀”鸣。读码器能识别那上面的代码,说明面包是从这样购买的,同时,电脑里还显现出了购买面包的具体时间。
让商场服务员回忆那个人的特征是不可能了,因为面包是两天前买的,早已无法记起了。但我们并没有着急,那并不代表无迹可循,商场还有监控录相呢!我们把录相倒过来,翻看了那个时间段购买面包的人,最后在画面里确定了一个平头青年。
“你们确定是他吗?”商场老板看到这个人的图像就问。
“看情形你认识他!”听到老板的语气中似乎有戏,潘云显得有些兴奋。
“他是我们这里盲女歌仙的男朋友!”老板很肯定地说。
“盲女歌仙?”
“离这里八百米远有个地下通道,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在那里买唱,嗓子很好,在我们这里很有名,大家都叫她歌仙!那孩子长得惹人怜爱,空闲的时候,我们都会去听听歌,帮衬一下。我们都说,如果给她机会,比电视台上那什么女孩还会有名!”老板叹息说道,“不过很可惜,她是瞎子,开始来这里时常常遭人欺负!一些小混混不光拿她的钱,还想占她便宜!到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小伙子就出现了,经常站在盲女身旁保护她,于是我们也都认识了他,后来还知道他们俩在谈恋爱!……”
八百米外的地下通道!当我们毫不费力地找到那里时,一个留着长发的漂亮女孩正弹着一把琵琶,唱着水调歌头。她身着白色的裙子,宛如仙子一般,如没仔细打量,竟难以发觉是一个盲人!而她的身旁,果然站着一个平头青年,那张脸孔对我们来说已经很熟悉了。
潘云没有下达命令,我们只好站在那里,听着女孩唱歌。
那歌声清脆婉转,沌净得似从天上来,果然非同寻常!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
一曲唱罢,大家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潘云摸出钱来放到女孩前面的盒子里,我们纷纷效仿。
终于到摊牌的时候了,潘云走了过去,对“盲女歌仙”和他的男朋友说:“我们是警察,必须带你们去公安局协助调查一些案件!”
“盲女歌仙”显得有些惊愕,倒是她的男朋友很平静,他问潘云:“她可以不去吗?”
潘云看着盲女手上的一个漂亮手镯,摇摇头:“必须都去!”
到公安局后,俩人被分开带至不同的办公室。潘云示意我和林丽俩人看着盲女,并朝手腕上指了指。我和林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手镯真漂亮!”林丽对盲女说。
“我男朋友买的。”盲女俊美的脸上显出自豪的神情。
“你男朋友真疼你!”
“他就是不心疼自己!”盲女怜惜地说。
“能给我看看你的手镯吗?”林丽问。
“可以。”盲女解下手镯递给了她。
林丽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冲我点了点头,然后递了过来。我将手镯的里侧对着亮光,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隐蔽的地方刻着一个人的名字。——我们都明白,这是其中一个受害人被抢的物品。
我把手镯拿到了审讯室,摆在平头青年面前的桌子上。他看了看,神色平静,似乎一切俱在意料之中。
“来不来一支?”潘云拿出香烟,抽出一支,语气平静地问他。
没有剑拔弩张的对峙,有的只是平静和豁然,似乎更像朋友之间无需言语的默契交流。他接过香烟,掐成了两段,扔掉前面的一段,点着带过滤嘴的那段吸了几口,然后默默地看着袅袅的烟雾。——看得出他是一个很节制的人!
“盲女是我女朋友。”他终于开了口,“请你们不要难为了她!”
“你放心。”潘云说,“我们是警察,分得清是非!”
第40章 怨啼鹃(一)
“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想了一阵,平头青年坦然地承认了,“与我女朋友无关!但要澄清一点,我从未对那些女学生有过什么不轨的行为!从未背叛过我的女朋友!也许对于那些受害人来说,我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但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女朋友,我没有感觉后悔,甚至感觉自己没有做错!”
“为什么这么说?”潘云问。
“因为我很爱她,为所爱的人做任何事都不存在对错!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看得出你很爱她!”
“我这一辈子,最幸运是遇到了她,最不幸的也是遇到了她!”平头青年说,“她太善良了!太美了!我想,应该是老天爷不愿意让她太完美,才让她看不到东西的。她从来没有怨天尤人过,还甚至说这是老天在关照她,因为如果让一个人太过完美,未免招人忌恨!我认为她说的对,老天爷不光关照她,也厚爱我,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有机会照顾她!”
“我发过誓,要努力赚钱给她治眼睛。但医生说因为年龄一年年变大,复明的机会也就会越来越小。我问还有多少时间给我们。医生说有把握的时间只有两年。这个时间让我绝望,那一夜,我坐在自家的屋顶上想了一晚上,在想过所有可能的办法后,我带着刀子,骑上摩托车就上路了……为了成功率大一点,我决定对大学生下手。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但对我来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只剩下这一条路可走。”
“希望你们不要对她说,不要让她觉得是她害了我。我是心甘情愿的,只是没了却这桩心愿,给她治好眼睛,我很内疚。是我欠了她的!因此我也是最不幸的人,以后不能和心爱的女孩在一起,不能为最爱的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林丽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站在旁边听到了平头青年的话,眼睛里泪光点点。
忙完了案子,已经是晚上了。那晚天气特别好,满天的星星,林丽一定要我陪她走走。我拗不过,只得跟着她走到了公园的草地上。
林丽选了一个干净地方,铺上纸巾,让我坐着。
“真是感人!”她看着天上的星星说道,“我只是忍不住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心里的情感!如果老天给我那样一个深爱我的男人,我也不枉了此生!”
“会有的!”我知道她说的是那个抢劫犯,于是笑着说,“只不过是还没出现,或者你还没发觉而已。”
“是吗?”她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读出什么来。
“我觉得你应该关注一下董建国,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我连忙收住笑容,认真地说道。
她调转过头去,显出不悦的神色,没再答理我。
“夜色深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俩人默默地坐了半个小时,我忍不住开口说道。
林丽依然静静地坐着,没有起身的意思。我只好陪她坐在那里。
“知道吗?听了那样动情的爱情故事,女人的心是最容易被感动,也是最容易投入其中的!甚至于如果有人这时向我求爱,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似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我当然听出她语有所指,于是笑着缓和气氛道:“所以有人说女人都是感性动物,是最容易失去理智的。”
林丽没有出声,让我觉得有些尴尬。
树木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几声杜鹃的鸣叫从远处传来,四周显得更静了。
“为何总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沉默了好一阵,林丽幽幽地叹道,“人们说每对痴男怨女都是比翼鸟,却不知落了单的那只是怨啼鹃,无时不在椎心泣血!”
我没有答话,只是心里在想,自己何不是一只怨啼鹃呢!
回去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我把外衣脱下来欲给林丽披上。她坚决不受,任凭雨点打湿了衣裳。
第二天,林丽没有上班,听说生了病。我立刻想到她晚上淋雨的事。
我把她生病的事告诉了董建国时,他很惊奇:“你小子怎么会关心起我的事来了?”但只稍显出些许感动,随后的语气竟依然强硬,“我和我女朋友的事不准你掺和!”
“我现在知道蛮不讲理可以到什么程度了!”我苦笑着说。
后来,是董建国到医院照顾了林丽一个星期。
出院后,林丽显得郁郁不乐,不爱搭理别人,当然也很久没有跟我说话。
直到有一天,我正在办公室电脑前打印一起材料时,林丽几次经过,总有意无意地停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抬头看她,准备主动搭讪,打破这样的尴尬局面,这时手机刚好响了起来。
“今天安排什么活动?”高原在电话里问我。
“什么?”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今天可是情人节。”他说,“安排什么节目?”
“能有什么节目!我现在可是单身男人。”我回答。
“那晚上一起喝酒,过两个单身男人的情人节。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会遇到好节目!”
“你不去陪陪陈娟?”我问他。
“她出了差,没空!”
打电话时,林丽已抽身走开了,坐在了远处的电脑旁,眼神却不时瞧着这边。我装作没看见,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嘀嘀,嘀嘀!”忽然前面的电脑里传出了几声鸣响。那是为了工作方便,公安局内部电脑上安装的通讯软件发出的声音,很多时候,我们都会通过这款软件传递电子邮件,或直接在上面相互交谈。
我抬头看了一下,一道谈话窗口弹了出来。
“我想谈恋爱!”林丽打了几个字过来。
“那就谈呗!”我加了张笑脸发了过去,“我们这里帅小伙那么多!”
“晚上有没有空?”她问。
“有事吗?”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打着字反问道,心里却在告诫自己和她保持距离。
“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
“能呀!”我言不由衷地回答,“只是我晚上有点事要办呢!”
“可不可以别这样找借口回绝我!”她发过来的文字有些幽怨,“我可是女孩子!再怎么样,做个普通朋友也不行吗?”
“别误会。”我连忙回道,“我是真的有事!”
“那好吧。”她随后关掉了通讯软件。
其实那天晚上我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和高原俩人找了一个饭馆喝起了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