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孙头断断续续的说道:“天下纷纷命运难测,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女儿,可是……哎,是我连累她们母女。如果你有机会见到她就对她说……”孙老爷子倒了口气,欲言又止。“算了,不必说啦。记着,这块石头你一定好好收起来,别弄丢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去哈尔滨找我从前的一个学生叫童子川的,或许用得上。你这娃憨厚心善,以后定能有个好结果。”说完就咽了气。
这块石头象是个四四方方的立方体从中间被重力折断后,一侧出现不规则的菱形,也就是一个小手戳那么大小,非金非玉非铜非铁,黑亮黑亮的,到象是一块煤精,可重量却和这小小的体积不成正比。
我三叔见老爷子这么看重,一开始以为是块值钱的宝贝,没准还是个什么古物。就让我奶奶用五彩线编了个袋子套着挂脖子上啦,当个装饰品。可后来找很多人看过,都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怎么看都是一块石头,唯一特殊的一点就是表面有一层谁也看不懂的暗纹。
慢慢的也就不当回事啦,心想八成是老爷子死的时候已经糊涂了,瞎说的,也就从没想过要去找那个什么童子川。
改革开放后,我三叔进城当了工人,这些年自己又开了个饭馆,日子过得不错,身体也很硬朗。可惜这辈子没儿没女,就一直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
那年我当兵走的时候他把那块石头给了我,说这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个啥东西,可他带着这么多年,没病没灾,看来也不犯冲,让我带着算是个念想。要是以后有机会见着那位孙老爷子的学生叫什么川的,就顺便问问他。
我接过来就给挂脖子上了,也没在意;
后来在我当兵走后第二年,我三叔突然得了哮喘,在床上躺了两月没见好很快就去世啦。我在部队得到消息,错愕得半晌没缓过劲来,心想怎么可能,三叔身体一直很好呀,怎么会得这种病,又怎么死得这么快?哎,真是世事无常!
他一辈子没跟谁结过仇怨,亲戚朋友需要他帮忙的都是尽力而为,没想到现在日子刚开始好过了就…没想到孙老先生所说的最后的好结果竟然是这样…没想到临别一语竟一语成谶,这块石头竟真成了我叔侄两个天人之际唯一可以挂怀的“念想”!
外一章 大星陨落
曼珠沙华,学名红花石蒜。又称彼岸花,死人花或幽灵花。往往盛开在墓地附近,色泽鲜红似血,花落叶发,永不相见。而传说中的曼珠沙华是盛开于冥界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也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彼岸花,花开秋彼岸,花落一千年,花开花落情缘尽,生生世世永不见。”
公元1976年3月8日;中国吉林地区出现散落范围约590多平方公里陨石雨,完整陨石重量最小的500克以下,最大1.770吨,是世界上最大的石陨石。这次陨石雨无论数量、重量和散落范围,都是世界罕见。陨石雨降落时,铺天盖地,呼啸之声几百里以外清晰可闻。落地的巨响和震波,震碎了无数居民住宅的玻璃窗。场面之宏大,威力之巨猛,如同原子弹!
这一年的春节是许多中国人记忆中最苍凉的。三十这天晚上,无数家庭象殷鉴溟夫妻一样在悲恸中守候着黎明的到来。内心交织着对前途命运的担忧和迷茫。
“鉴溟,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还是要注意身体呀。”妻子美凤面露关切之色,一边给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儿哺ru,一边和丈夫聊起了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
殷鉴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胡乱说着“慢慢长夜,岂可无酒”
“鉴溟,别这样,你从来不喝酒的呀。”
殷鉴溟脸色沉郁,象是自言自语:“只有他心里向着咱们知识分子和国防科研人员。那些小丑……孙老若想重见天日,恐怕是遥遥无期了。”说罢又倒满酒杯猛的喝了一口。
罗美凤尽管关心丈夫,但却没有再劝。自从被孙元麟的案子牵连丢了工作后,丈夫几乎很少笑过。每天干着苦力似的工作,还要忍受内心的煎熬。短短几年,把一个从前血气方刚的他,折磨得筋疲力尽、意志消沉。他心里压抑太久了,该让他释放释放。
吃过年夜饭,看女儿甜甜的睡下后,美凤小鸟依人般偎在丈夫的怀里,用细长的手指轻轻磨挲着丈夫沧桑的脸,在她的心里丈夫还是那么俊朗。“鉴溟,我正申请调到邻县的医院。咱们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城市去。你说好么?”
殷鉴溟无奈地摇摇头说,“我不想再走了,到哪里还不是一样。这些年没能带给你一个安定的家,让你和女儿受苦了……”他抬头望了一眼妻子,猛然发现妻子美丽的脸庞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瘦削,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想起两人在北京经人介绍第一次见面时,他被美凤那张冷艳面容惊呆了。那时她在首都医院工作,是有名的冷美人,追求者中不乏身世显赫的红人。但执拗的美凤却偏偏爱上了自己,不顾父母反对和众多仰慕她的追求者,毅然和他私定了终身。现在望着妻子这张略显疲倦却依然美丽的脸,殷鉴溟眼中充满了怜爱和愧疚!他用力抱紧了妻子娇弱的身躯。“委屈你了,美凤。”
“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最lang漫的。”美凤目光扑朔含情,这几年丈夫变得少言寡语,这少有的真情流露让她激动不已。感觉丈夫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似乎每触到她的敏感部位都象有股电流。她怯懦着细声说道,“鉴溟,我们好久没……”
殷鉴溟何尝不想,可最近不知怎么啦?自己总是思绪恍惚,无法集中精神去做那件原本很简单的事。他知道妻子是个极易动情的女人,此刻美凤的身体在他双手的抚摸下,已经变成了一团燃烧的火,似乎在扭曲着发出呻吟……
他男性的欲望终于被激发了出来,猛的扒光了妻子的衣服,将她小心放在酣睡女儿的旁边。自从有了宝贝女儿玉红,家里局促的空间显得更狭小了。
美凤微微闭上双眼,平静地等待着暴风雨降临,渴望他带着男性强悍的体温和原始力量冲击自己的灵魂。
伴随着震耳欲鸣的鞭炮声忽然响起,美凤发出一声撕裂般痛并快乐的叫喊,迎接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可是……。
时过交子,新的一年到来了……
外二章 早春三月
白山黑水间惟余莽莽,群山环绕着这座长白山麓的小城市。城东一片三建厂职工家属房,家家庭院被刚开化的雪水冲的泥泞不堪。正是农历三月天时,转眼就快到清明节了,景象却依然萧索。
这天,钢铁厂司炉工李庆丰兴冲冲拎着两条大鲤鱼和一瓶‘老白干’回到家里,刚进门便喊道:“玉芳,快整两菜,叫隔壁小两口过来喝点唠唠嗑。”
她媳妇答应了一声,扯着四岁大的儿子李平直接穿过两家在院墙上开的小门到了殷家。看见男主人殷涧鸣正拿着一把扫帚在昨晚落下的满地雪花上划着什么。妻子美凤牵着女儿的小手,站在门檐下微笑着望着丈夫发痴,嘴里慢声吟蛾道:“寒夜无茶,走向前村觅店家。这雪轻飘僧舍,密洒歌楼,遥阻归槎。江边乘兴探梅花,庭中欢赏烧银蜡。一望无涯,有似灞桥柳絮满天飞下。”
“呦,两口子可真有雅兴啊,这有学问的人就是不一样。呵呵。”
“是李嫂啊,快请屋里坐。什么学问呀,我们两就是头回见这四月天还下这么大的雪,觉得奇异。看个热闹。”
“感情,可不是嘛。别说你们,我是从小在东北长大,也没见几回这大雪哩。不进屋了,走,上嫂子家吃饭去。你大哥他刚从蚂蚁河打了几条开河鱼,也没啥好的,尝个鲜。他们兄弟从小在农村长大,打鱼摸虾的本事没人能比,水性最好。”小平妈是典型的东北妇女,热心好客是出了名的。
美凤夫妻两连忙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从搬过来处处给您和大哥添麻烦,我们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前儿我跟涧鸣还说,要不是没啥好招待的,早该请您和大哥过来聚聚。”
李平妈一把抱过美凤怀里的玉儿,说道:“远亲不如近邻,这么说不是外道了吗。俺们东北人没那么多客套,不象你们首都人,张口闭口都是您呀您的。呵呵,快走吧,俺们家那口子的脾气暴,这要是请不动你们,回去我可该挨揍啦。”
“瞧您说的。那……涧鸣,你去买瓶好酒。今天放你的假,跟李大哥好好喝两杯。玉儿,别缠着婶子抱,跟哥哥去玩吧。”
“嗨,买什么酒呀,都准备好了,走吧,咱们两弄菜,让老爷们先唠会。”
两家人围坐在炕上。二两白干下肚,觉得热血沸腾,红光满面。这东北人和北京人都是出了名的能侃,话题很快转到了政治上。
“涧鸣,你说这叫啥事。连瓦尔德海姆都破例让联合国给咱总理下半旗,咋就不许人民祭奠自己的总理呢?”
“李庆丰,你别借着酒劲就满嘴跑火车,你一大老粗,政治那事你懂啥。”妻子玉芬知道丈夫半斤猫尿进肚,嘴上可就没把门的了。在一旁提醒道。
殷涧鸣说道,“嫂子,大哥说的对。即使他们再怎么歪曲事实,搞封锁。时间会证明,他们只是历史上的一群跳梁小丑。”
李平在一旁哄着比自己小一岁的玉红过家家,懵懵懂懂地听着大人们的谈论。小小的心目中觉得殷叔叔威风凛凛,非常高大。
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了。殷涧鸣敏感地往门口处扫了一眼,见从外面闯进来个面相憨厚的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一进门就楞头楞脑嚷嚷着:“二哥,咱爹让我进城干活;二嫂,你给我找个工作。”说完谁也不理,先抱起了炕上的小李平逗了起来。
玉芬忙起身进厨房拿了只大海碗,给他满满盛了碗饭,“保丰啊,来,先吃饭。慢慢说。”
自打李庆丰进城当了工人,村里人都知道他娶了个能张罗的女人。父母看小三在家务农,一辈子也就窝在山沟沟里了。觉得二儿子在城里混的不错,就打发他进城,看他嫂子能不能托人给找份工作。也想进工厂当个大集体。
“俺吃了就走。”保丰三口两口扒了两碗白米饭,放下筷子抹了抹嘴。又抱起了小李平:“小平,想没想三叔?跟三叔回屯子吧。三叔带你掏鸟窝,给你包家雀儿陷的饺子吃。”
小李平最喜欢的就是去农村老家玩,因为隔辈儿人惯孩子,三叔又跟他最铁,在那咋野都没人管。一听立马在保丰怀里蹦达开啦,直吵着要去。玉芬伸手抱过了他,“好好好,你这野孩子。周末就带你去看爷爷奶奶。呀,保丰你说,这是咋了?是不是咱爸妈出啥事啦?”玉芬忽然瞥见保丰胳膊上绑了条黑布,被外套袖子遮住了。当即被吓了一跳。
保丰傻笑了一声,说道“老孙头死啦,呵呵。”说完转身就出了门。
“这个老三,没头没脑的,就是心善。他是看那老孙头没个儿女在身边,可怜他。”兄弟走后,李庆丰想起刚才涧鸣说他说的对,又来了劲头。对妻子说道,“你看,涧鸣兄弟都说我说得对。我还听说咱们这疙瘩也有人要趁清明上北京*祭总理。哼,涧鸣,你去不去?你去我陪你,咱哥两搭个伴。”
殷涧鸣默不作声,低头喝了口酒。看着在炕上过家家的一对小儿女,若有所思。忽然说道,“美凤你看,咱家玉儿和李平玩得多好,好像李平比玉儿大一岁吧?这孩子懂事,小小年纪就有个哥哥样。别说,小哥两还真有几分象呢。”
妻子微微一笑,说道,“大哥大嫂的年龄和咱们也差不多。感觉就象是亲哥哥亲嫂子一样。这几年我还是头一会有家的感觉。真得谢谢大哥大嫂。”
玉芬在一旁开玩笑道,“谢什么谢呀。呵呵,你们要是看这孩子好,干脆给小平和玉儿订个娃娃亲。让这小子给你们当上门女婿。”
晚上,殷涧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看着宝贝女儿睡梦中小嘴嘟嘟可爱极了,好像还咕噜着说‘别打、别打’,呵呵。忍不住对妻子念叨说,“大哥大嫂都是实实在在,热心肠的好人。我看李平那孩子不错,聪明伶俐,小小年纪还挺有正气。小红昨天在幼儿园被别的孩子欺负,听老师说就是他帮着打抱不平,把那孩子给打了。”
妻子翻了他一眼,说道:“你什么意思呀,还真要给女儿招上门女婿。呵呵,太早了点吧。”
“哎,我真希望女儿这一辈子能生活的平平淡淡,幸福。有一个能照顾他的好丈夫。”
殷鉴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表情充满恐惧。仿佛又回到了诡异的107区……
外三章 沧海横流
“骨沃中原土,魂入九垓舞。英灵在人间,长擂撼妖鼓。”
第二天凌晨,殷涧鸣不声不响只身踏上了去往北京的列车,临走时给妻子留下了一封信。他这次去北京,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