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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殷涧鸣不声不响只身踏上了去往北京的列车,临走时给妻子留下了一封信。他这次去北京,要向有关部门反映孙教授的情况。只要找到孙教授那份绝密档案,还有那件重要的证物,就可以证明孙教授是被冤枉的。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天地间风起云涌,让殷涧鸣感到一种久违的亢奋,心中重又燃起了斗志。尽管这些年饱经磨难,但对科学和真理的信念,让他的血依然滚烫。做为一个有良知热血青年,一个熟悉107区的工程技术人员,他必须勇敢的站出来,寻找一切机会替孙教授翻案,还自己清白。
清明时节,yin雨霏霏。
当晚,东城区一座普通的灰色小楼里,调查组负责人李德语气阴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个神情憔悴却英气逼人的青年男子,猛地朝地上萃了口带血的唾沫,义正严词地说道:“这事关系到国家安全;你必须马上向上反映。”
李德勃然作色,吼道。“传播恐怖舆论,到底是什么人派你来的?不管你是美蒋苏特,给我老实交代全部阴谋和联络人。”
青年男子目光逼视李德,忽然一声冷笑,“我要见xxx,没必要跟你多说。”
审讯了将近整晚,依然毫无收获。专案组其他几位负责人纷纷打起了哈欠,搞不懂李德干吗对这小子特别用心,“老李,今天算了吧,看来这家伙脑袋有问题。”
“不行,我非要撬开他嘴不可,你们先回去吧。”李德似乎跟这俊朗男子较上了劲。
“好吧,好吧。等你好消息。”其他几位负责人暗自嘀咕,纷纷离去。
看审讯室内只剩下自己和男子,李德摆手示意卫兵出去等候,转身望着窗外点燃了一颗香烟。忽然象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涧鸣,你刚才没有认出我,做的很对。看来老侦察员的底子没落下。”
没错,这个年轻人就是从东北刚刚赶到北京为翻案奔走的‘殷涧鸣’,而对面这个负责审讯他的调查组李德,正是他以前在总参某部做侦察员时的战友。“怎么,调到地方官威见长啊。”殷涧鸣冷笑道。
李德将点燃的香烟放到了殷涧鸣嘴里:“知道你不抽烟,不过它可以帮你稳定情绪。我还是老样子,调到哪儿还不是一样。”
殷涧鸣吐掉了嘴里的香烟,不屑地说道,“小瞧我啦,这两下子我还受得起。不过,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李德迟疑了一下说:“你怎么赶在这时候上来闹?现在正是风口lang尖,我这里又是人多口杂,我也很难保护你啊。”
“哼哼,这个问题我们留到以后探讨吧。放心,我找你是有其它事。”看着李德狐疑的目光,殷涧鸣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他和孙元麟还有童子川当年被冤枉的经过,还有那份唯一能证明他们清白的绝密调查报告。“李德,帮我找到孙元麟。”
“这……可能有难度。”
“好啦,你也别忘了,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李德想了想又说,“这件事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前途,我一定会尽力的。不过你得告诉我,孙元麟真的是在黑洞中发现了反物质?如果是真的,那可不仅是威胁国家安全的问题了,那将是物理学上的飞跃,说会改变整个人类的命运也不过分。你知道从三十年代反粒子被发现,全世界都在寻找它。”
“当然。”
“……当然什么?”
殷涧鸣声音有些颤抖:“那种能量是被诅咒的。地球上的任何物质只要和反物质相遇,就会在发生‘湮灭’的同时产生巨大能量,那是人类所知的最大的能量源。相当于一粒米大小的反质子,就可以产生相当于200顿化学液体燃料的推进能量。只要用1顿正反物质相互‘湮灭’,就可以解决全世界一年所需的能量,并且不留残渣,没有辐射。核裂变的力量在它面前根本微不足道,一克反物质就相当于20千吨当量的核炸弹的能量——也就是当年扔在广岛的那颗原子弹的能量。”、“那毕竟还只是科学推理吧。”
“爱因斯坦早就论证过正反物质‘湮灭’是能量释放最完全的形式,那几乎是宇宙创始的力量。”
李德表情凝重“对了,除了你和孙元麟,还有什么其他人知道?”
“没有。哦,还有他的学生童子川。”
李德略一沉思,“恩,我会尽快把你弄出去。好在你的档案销毁了,你过去的身份,调查组里没有人能查得出来。”
殷涧鸣急切说道,“我正是担心这点,有关107区的所有档案都是永不解密的,万一有一天那些资料被销毁了……孙老就会永远背着制造恐怖舆论,阴谋*的罪名。我殷涧鸣算什么,孙老这样的老科学家如果以这种结局收场,你不觉得寒心吗?”
“涧鸣,你要相信我。”
外四章 青梅竹马
罗美凤象往常一样走在县医院长长的走廊,她最近经常感到头重脚轻,甚至有几次在给病人检查的时候还突然精神恍惚。丈夫的信在美凤脑子里一遍遍地重复,迫使自己一次次回到那个烟花中弥漫着哀伤的夜晚。
“美凤,我已经做了决定。当年孙老为了保护我和童子川承担了一切,我一定要查清107区真相。我也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放心,李德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会帮我的;作为男人,从生理的角度我已经不能再给你幸福了。我知道这些年我的沮丧情绪带给你很大压力,无论从精神上还是物质上我都没能给你幸福。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是个男人。我很想说对不起,但我知道这不是一句对不起能弥补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也不知道回来后该怎样面对你。美凤,不用等我了,你该回到你父母那里去。相信我,没有父母会永远责怪自己的儿女。不要那么固执,回去后你一定会找到更幸福的归宿……”
“涧鸣,我理解你为什么要走,我知道你不甘心,也知道你一直对我和女儿感到愧疚。可是你不明白,一个女人需要得不仅仅是性,也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富足。从你走后,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城市里,你知道每个夜晚对我来说都是多么难熬?我好害怕,害怕自己撑不下去。我变得越来越容易紧张、焦虑,患上了这个时代许多人的流行病。我还经常忍不住对女儿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我真的吓坏了!我觉得很冷,很孤独。涧鸣,你能感受到吗?”
“罗姐,哪不舒服?你最近总说头晕,头晕也有很多原因的,千万大意不得。”这几天看罗美凤总是精神恍惚,有时还两眼发直挺吓人的。小护士张馨关心地问她。
“哦,我没事,这几天没休息好。”罗美凤回过神来,含糊答应一声,打开药瓶往嘴里放了两颗xxxx。
小张知道罗姐的婆婆身体不好,丈夫回北京去照顾自己的母亲。丢下年轻少妇独守空闺,难怪她情绪不好。“罗姐,这药还是少吃吧,你知道不好的。”
下班后,美凤骑着自行车穿过小城崎岖不平的街道,去幼儿园接两个孩子。风吹在脸上,她觉得眼睛象是湿润了,却并没有感到悲伤,眼泪仿佛只是不自觉的在流淌,无声无息。回到家,她走到搪瓷脸盆前往脸上溅了些冷水,让自己保持清醒。
“小平,看好妹妹,我去做饭,爸爸快回来了。”
自从涧鸣走后,玉芬夫妻两对美凤非常照顾。这居家过日子看似简单,可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真是不容易,于是两家吃用就都合在了一起。玉芬嫂子天生是个爱张罗的性子,外向热情、精力充沛,是厂里供销科的头号女强人。可一年中大半年要在外头出差,经常全国各地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平时家里只有美凤一个女人,这洗衣服做饭的活自然就全是她包了。
“叮玲玲……”
人还没进门,先是一串自行车铃声响起,引得两个孩子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李平欢叫着,“爸爸、爸爸。爸爸回来啦。”小玉红也懵懵懂懂的跟着喊,“啊,是爸爸回来了呀。妈妈,真的是爸爸回来了。”
“哎,乖儿子。看爸爸给你们带什么啦。”李庆丰一手拎着一网兜活蹦乱跳的鲫鱼,一手扶着肩膀上扛着的一袋大米进了屋。
李平跳了起来,“哦,爸爸给我打鱼回来了,晚上吃鱼喽。”
小玉红嘟嘟着小嘴,“啊,怎么又吃鱼哇?”
“玉儿,不许瞎说,李伯伯上了一天班,还要骑好远的车去给你们打鱼吃,多辛苦呀。”
小玉红稚嫩地说道,“啊,李伯伯辛苦哇?”
“是呀,李伯伯还不是为了你们好。”
“啊,为我好哇?”对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每一天都充满着新奇,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探索学习。“那妈妈、那妈妈,为啥李平哥哥和我叫爸爸,你要叫李伯伯呢?”
“不是我叫李伯伯,是你要叫李伯伯。这孩子……李哥你坐下歇会,我来收拾鱼。”
“咱也没别的本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一年四季随时都有新鲜鱼吃。我估摸着,这龙王爷跟我都结了仇啦,呵呵。”李庆丰爽朗地笑着说。
美凤把李庆丰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了盆里。望着面前这个男人流淌着汗水宽阔的背肌,有些发楞。这个农民出身的东北汉子,他咋就好象从来没有个忧愁烦恼呢?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也没有丈夫那么忧国忧民,可给人感觉却活得是那么塌实。
“李哥,那钢铁厂的工作我是知道有多累,以后下了班你就早点回来歇着吧,我们吃什么都行。”
李庆丰憨憨笑道:“嘿嘿,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这玩艺可缺不得。再说……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好,听人说喝鲫鱼汤补身子。”
“我……我没关系。”
“让你一个大城市来的女人,到俺们这山高皇帝远,条件贼拉艰苦的北大荒来工作,还要拉扯个孩子,真是难为你啦。”李庆丰虽然没提,可心里早觉得涧鸣兄弟做事太不靠谱,这说走就走,不会是想做陈世美吧。
外五章 暗黑结界
是年阴历六月,尽管李德多方设法殷涧鸣仍然没能恢复工作。看到老战友一天天变得憔悴的面容,回想起当年曾经一起战斗的日子,这让他心中充满歉意:“涧鸣,你的问题很复杂,目前……请原谅我没能帮到你。”
“不要紧,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孙老有消息吗?”殷涧鸣脸色憔悴,目光却依然炯炯有神。似乎他这种男人,生下来就是要战斗的。过李庆丰那种安逸的生活反到让他浑身象长了苔藓。
“孙老他……已经去世了,保留在军芳的那份档案据说已经被销毁。但你不要灰心,我查到孙元麟的学生童子川十分可疑。这几年全国上下忙着搞运动,107区渐渐被遗忘了,我想还没有人注意到。”
一阵无声的沉默后,殷涧鸣开口问道:“怎么死的?遗体——还在吗?”
“自然死亡。”
自然死亡?殷涧鸣一脸狐疑,陷入了沉思。
偏巧这时又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李德在调查中获知孙老的学生童子川突然失踪后,查出他在春节期间曾到哈尔滨档案馆查阅了一次孙元麟女儿孙婷的外侨档案。便急忙和殷涧鸣以搜集*罪证为由,北上哈尔滨追查这份档案的下落。而在路上殷涧鸣才知道,孙老下放的河东乡,竟然就在自己刚搬去的那座小县城境内。
抵达哈尔滨后,得知孙夫人此时也已经因病去世,殷鉴溟先设法找到了当时已经无家可归的孙婷。带着她连夜赶往孙老下放的屯子祭奠,连路过县城也没有停留。让他意外的是,孙婷表现得极其平静。这个只有20岁,本该是青春活泼的女孩子,也许是饱受磨难令她麻木,使她看上去比同龄人显得格外沉默寡言。
折回哈尔滨,殷涧鸣和李德又匆忙赶到了档案馆。
肖馆长有些莫名其妙,“孙婷的档案?那上面只是记录了一些她的个人信息,内容非常简单。为什么最近这么多人对它感兴趣?”
殷涧鸣和李德听后对视了一眼,问道:“你说很多人对它感兴趣?都有什么人来查阅过这份文件吗?请尽量提供线索。”
肖馆长看面前两位保密调查部的工作人员一脸严肃,不免有些紧张。他们插手的事准不是小事。“前些日子确实有人来查阅过,。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叫童子川,还有两个市公安局的同志。”
“请详细描述当时的情形,不要漏过任何细节。”
肖馆长让当天负责接待的管理员小李介绍情况。小李年纪不大,但做档案管理工作锻炼了良好的观察力和记忆力。而且那个年代的人警惕性特高。她回忆了一会认真地说道。“那是去年冬天,记录是1975年12月16日。恩,没错,当时记得就快过春节啦。那天他们一共来了三个人。也就是查阅了孙的档案,看了不到十分钟就离开了。”她略一停顿,觉得还是应该把那个细微的疑点说出来。“哦,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可疑,不过,那两位民警同志说话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