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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情觞-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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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跟他没关系,但遇到别人想听他演奏他想演奏的曲子,还是会令他心有所动。   
今夜点曲的两个年青女子,每夜都待在酒吧的某个角落里。酒吧里最大的射灯是打在拳击台上的,其它位置就十分的朦胧。王鹰第一次见她们就觉得十分面熟,像是内地人,但从来没有看清过。她们每晚都来,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远远地看他,远远地听。这种神秘的熟悉感,令他觉得自己与她们,必然会发生某种联系。   
一曲奏罢,老板和他的朋友们的那一桌,哗啦啦摇杯猜骰子赌喝啤酒,大呼小叫,他们已经把他忘了。   
他不由得望向那两个喝咖啡的女子。她们永远是在栏杆旁的一张小桌,两人偶尔窃窃私语,轻抿一口黑咖啡,然后一齐专注地望他。她们迎接了他的遥望之后,反应很快地马上冲他鼓起掌来。他礼貌地向她们点点头,准备去后台休息片刻,侍应却将两个女子赠送的啤酒送过来了。   
王鹰犹豫一下,就端了那一大杯啤酒向她们走去。   
“谢谢二位。”他低着眼睛说,在侍应端来的椅子上坐下。他一向认为注视陌生女性是很不礼貌的。   
“我们可是您的粉丝啊。”其中一位说。她的声音十分好听,让他想起某档曾经听过的深夜的读书节目,她的声音像那主持人,像柔桑的声音。在王鹰工作的场所,在娱乐圈,他觉得美丽的女人们都是一个模样。他记不住女人的外表,但对她们的声线十分敏感。女人的声音里往往藏有她的灵魂,所以,他如果记住了某个女人,一定是因为记住了她的声音。   
他抬起头来对她笑笑,说了声谢谢,接着又“啊”了一声:“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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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柔桑和黑雪(1) 
3。柔桑和黑雪   
正是柔桑。   
还是那一头天然的栗色鬈发,依然戴一副精致的无框眼镜。脖子颀长白皙,优雅地托举着鬈发蓬松的小脑袋,是十九世纪法国美女的形象。   
他上次见她,还是在凯里的时候,他们分别和李学健照了相,然后说了几句话就分手了。回想起来,那个冬天他真是迟钝,她对他说了什么,他竟然没有记住。她走后,他才把小时候与她的相遇再回忆了一遍,想起来自己在黄昏的旷野上呼喊她的名字,在他的喊声歇落之后,白杨树的眼睛闭上了,暮色就在他呼唤的歇落之处覆盖下来,令他感到孤独和恐惧……他眼里的景色清晰又朦胧,失去了方向感……不知什么时候,她又无声息地出现,捉住了他的手,将他带回学校,回到剧团的驻地。   
童年的邂逅带给人生的温暖是微弱的,是令人叹息的。凯里见面后他不顾一切留在云贵市,但终究还是错过了她。   
他深深呼吸,说:“我们又见面了。”如同一声叹息。   
同时,他心里感到宽慰。他不是曾经为相遇的短暂和不断的离散感伤吗?   
她微笑着请他坐下:“是我啊,你总算认出来了!”她指身边的女伴,“她是黑雪。”   
王鹰立刻想起云贵市的作家耀明,想起人们传说他的风言风语。他和耀明聊过,劝他带黑雪远走高飞,耀明的回答却令他十分意外,耀明说,黑雪是颗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把一个好好的世界炸得人仰马翻……   
王鹰伸出手轻轻礼节性地握了一下黑雪的手。就这瞬间,他觉得不但耀明,所有的人都误读了黑雪,她其实也是一个为爱奋不顾身的脆弱女子。   
黑雪留着男孩似的短发,性格爽快,瘦瘦的手十分骨感:“艺术家,我们已经光顾这里快一个月,望穿秋水了,不请你你还一直不理人么?”   
“怎么会呢?”王鹰窘迫急切地说,“你们应该叫我呀,我在工作时间眼睛都不会东张西望,你知道,我们这种长年在酒吧工作的人,什么都不想看了,一到酒吧就把眼睛闭上。所以一直也不知道是你们……”   
黑雪说:“刚才的握手太敷衍了,再握一下。”说着略带调皮地抓住王鹰的手,王鹰有些难为情地想抽回,却挣脱不了。   
柔桑说:“咱们黑雪是看见漂亮男人就不会放过的人哦。”   
黑雪得意地笑。她将他抓住许久不放开,还不饶地:“我们来听你的萨克斯,一个多月了,天天来啊,我还算就在深圳,柔桑可是从广州赶过来的!”   
“承蒙厚爱……”   
王鹰终于将自己的手从黑雪的钳制里抽了出来。   
柔桑望着王鹰,王鹰回望,她不由得有些羞涩:“你从云贵到这里,习惯吗?”   
“还好。你们来了多久了?”   
两人相视一笑,黑雪不知道他们相互认识,说:“你也知道我们是从贵州来的了?”   
“我知道一点。贵州文艺界的才女、名人呢,诗人柔桑,小说家黑雪。我和柔桑小时——”柔桑给王鹰递眼色,他不说了。   
“小时怎么啦?”黑雪不放过。   
“柔桑的照片,我在《黄果树》、还有《女子文学》的封二上见过,黑雪的照片我也在一个朋友那里见过(他有意不提耀明)。文学圈人们常在口头传诵你们的名字,至少,我就有幸常常听到。”   
黑雪说:“好像有些夸张啊。改天我戴个发套,就不会被人认出来了。”   
柔桑对黑雪说:“出名着呢,认识不认识的人都知道你!”   
黑雪在文学上的名气不算大,但因为她与耀明的情感风波影响太大,她自己十分敏感,稍长的脸轻微地拧了一下:“想说我沾了那大作家的光?”   
王鹰立刻说:“哪里,他沾你的光呢。不然,他的小说永远都是乡村生活的那点事儿,哪里会晓得写写美丽的女性!”   
这话黑雪当然爱听,柔桑笑起来,黑雪也不得不笑了。   
柔桑说:“恋爱是最好的美容剂,瞧黑雪这两年美的!”   
黑雪美美地说:“他下个月到广州开会。”   
王鹰于是不再避讳,很自然就谈到耀明:“我看过黑雪的照片,就是在耀明那里看到的。”   
黑雪有些激动:“你们熟啊?”   
“熟。不过我和他交往的时候他已经迷上了气功,每次见面就要我和他一起打坐,听上天的声音,就在文联的院子里。”   
柔桑故意说:“啊,你也看到过,黑雪过去实在不怎么的,就假小子的样。女人不是生成的,而是变成的,这变的过程,男人是重要的影响因素。”她转向黑雪,“从这个意义上说,你该感谢耀明呢,对不对?”   
王鹰说:“那时候黑雪是挺朴素的,穿一条背心裙,才大学毕业吧?”   
黑雪叹一口气:“对,跟他好的时候,我才大学毕业,刚到作协工作,哪里知道水深水浅啊!”   
柔桑继续打趣:“你自己不入道行,谁能拉你入?你不扑向他,我相信他可不敢勾你,耀明可是个性格内向的人。”   
“他内向?你可不知道他有多风流。”   
柔桑笑:“我当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还有你的份?”   
“柔桑,我相信耀明不是你喜欢的那类男人。”   
“我喜欢哪类男人?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喜欢的应该是王鹰这类男人,为艺术而艺术的,在路上的男人……”   
王鹰说话了:“你这么了解我啊?耀明其实也是个很纯粹的男人啊。”   
“是啊,”柔桑附和,“他的性格,颇有徐志摩的风骨啊。”   
“别,再讨论他的性格,我可要吃醋了。”   
三个人无所顾忌的说话、喝啤酒,王鹰感到很愉快。   
很久没有这样毫无防范、轻松地与人交流了,和她们一起说贵州话他觉得很亲切。   
最近一段时间,金腰带的气氛有些阴森森的,连洗碗工说话也格外谨慎。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个厨师的亲戚是拳击爱好者,听厨师说这里钱多人傻,就单枪匹马来挑战,梁老板让人简单地摸了一下他的底,立刻放出风说挑战者是来自美国的选手,曾经在旧金山拿过金腰带的。当晚,人们疯狂为他下注。结果这个有些书生气的新拳手被梁老板的人打成重度残废,梁老板自然狠赚了一把。当夜,厨师哭泣着把小伙子背去附近的诊所,自己就在诊所里被人割了舌头。此后,金腰带的保安们领了老板的旨意,像克格勃一样盯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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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柔桑和黑雪(2) 
她俩并不知道此地的血腥,仍然你言我语继续讨论黑雪和耀明的事。   
黑雪说:“我的爱情全贵州人都知道,公开的。”   
柔桑点她鼻子:“不是全贵州人,是贵州文艺界。文艺界大舞台就你们俩在演出,也不管别人的感受。”   
“你讽刺啊你?你怎么站到她那边去了?”她指的是耀明的妻子。   
“演出经典之作嘛。我不是站到她那边,主要是因为你们俩这事,作协领导的思想政治工作就特别难搞。”   
“不过,有时候我觉得挺伤的。要不是因为他老婆,我怎么也不会来到南方,孤零零的。我真是呆不下去了啊,作协领导找我谈话,要我走。那个农村女人,她能耐啊!”   
“不是她能耐,她一点都不能耐,大字不识的。”柔桑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压抑不住的尖锐,“是传统能耐,而他又想保全自己,当然只能是你牺牲了。”   
“谁牺牲还说不准呢!我相信他对我的感情!她,早在他心里死了。”黑雪满怀斗志地说。   
王鹰问:“他们离了吗?”   
“没。”   
“还没?都很多年了啊!”   
“看来是很难离的了……”   
黑雪一声叹息,大家都沉默下来。   
黑雪去洗手间的时候,王鹰和柔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有些局促。   
柔桑轻轻叹息。   
生命和梦想之中,奇迹总是存在,它一旦现身,就会指引那寻找奇迹的人的方向,带领他们的心前进。在离开云贵之前的一段时间,柔桑曾经反复做一个梦,梦境总是淡淡的蓝色,像在巨大的房间里,又像在星星草的花园之中,英俊少年鹰一手拎琴盒,一手牵着她,带她去光亮的天边,那光亮,原来是白杨树的身上发出来的。鹰走得慢,她放开他的手奔跑起来。她跑到白杨树林里,回头一看,鹰已经长大,变成一个外形优美高大的男人……   
离开贵州的那个夜晚,离火车开出还有三个小时,她和一群外地来的诗人去贵州饭店听音乐,意外发现那个萨克斯手,就是鹰,那个小时候呼唤她的名字的梦中男人。自凯里分手之后,她以为再见不到他了,没想到他就在眼前。她要离开了,他又来了。她想问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总是在临分别的时候出现在她眼前?她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要不要把心里的梦想告诉他,请求他将自己挽留,让自己有理由留下。但她终究迟疑着,因为她要离开的是云贵这个地方,她不可能一直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她总是渴望着陌生的地方。就在她犹豫不定,几乎要走到他面前去的时候,出发的时间到了,前来送别她的这伙诗人哇哇叫着就将她簇拥到了火车站,又拥到月台将她推进了车厢。这些到处流浪的诗人们,把流浪视为乐事,他们为她的离去而欢呼,因为,日后他们流浪的历程里,可以把对她的寻找作为最浪漫最壮观的一站。   
而王鹰一直在乐队里,一直在那二十九楼的旋转酒吧里为看不清楚面孔嘤嘤嗡嗡的不眠者们演奏。   
两年来,柔桑虽然心有不甘,但回忆起来自己那么做,大概也缘于她与他彼此的不够了解和她对他的不够信任,所以她轻易就离开了云贵,轻易就远离了这个男人。如果此后再不会见面,他们或许本来陌生,也永远会是陌生。   
但是没想到……   
她再次叹息。   
某天她到深圳看黑雪,黑雪带她来西乡的这个酒吧,她发现了他。   
她说:“这一阵我几乎天天晚上来这里,其实是在琢磨你。”   
“琢磨我什么?”他笑起来,“你带我去看白杨树眼睛的时候,没有琢磨我吗?”   
她不好意思:“在南方看见你,感觉真是意外。”她想说:命运一定有什么暗示和安排!   
“为什么?”他声音明朗。   
“离开云贵之前,我去贵州饭店听过你的演奏。也算是对那个城市作个告别。”   
“是吗?来看我又不让我知道?”   
“是啊,我一直在后悔,为什么不让你知道呢?许多时候,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又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他笑:“我是个容易忘却的人,你却是个容易犯错的人。”   
她的脸有些发热:“我犯过错吗?我就是不会犯错。我真想知道自己如果犯错会怎样。”   
“我……刚才那是一句笑话。你啊,应该是个思想自由大胆行为保守规矩的人。”   
“是啊,在传统教育里长大的人,枷锁重着呢。”   
“现在做什么工作?还做电台主持人吗?”   
“没有。现在的人们很少听电台节目了。我在《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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