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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看着一直坐在床上不语的母亲,一时不知道妈妈妈内心究竟是什么态度,她有些忐忑的走到窗边,外面是小区的绿化带和网球场,再远的地方,就是一幢一幢的高楼大厦,风吹在身上有些凉,可这凉风也让她静不下来,心情仍是一片烦乱,回头再看一眼母亲,妈妈仍然呆呆的坐在床上,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该交待的都交待了,该坦白的也都坦白了,凌铭的年龄,凌铭的过去,凌铭的爸爸。她原本没打算交待得这么详细,就像她和凌铭之前打算的一样,先不告诉父母他的年纪,等到时机成熟,凌铭已经得到父母百分百认可的时候再说。
那时就算他们吃惊,可对于凌铭的认可会让他们不那么介意凌铭年纪的问题。
可是谁知道杀出了这么一出,她和凌铭的计划全被打乱了,弄得现在不交待,也得交待,所以谨言索性坦白得清清楚楚,如果母亲都不支持她,父母这一关都过不了,那她又怎么和凌铭去面对凌涛的责难。
凌涛,她想起他的眼睛和城府,她想,凌涛是绝对不会接受她的,而凌铭,也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他们要么抗争,要么离开。
母亲已经在床上坐了好久了,似乎如入定的老僧一般,一动也不动,谨言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握着妈妈的手,这才发现,母亲的眼眶湿湿的,原本已经皱纹满布的脸看起来似乎更苍老了。
“谨言……”母亲哽咽着唤她的名字,脸上的表情太过愧疚,母亲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薄薄的茧,刺得她的心蓦的一疼。从成年后,她似乎就习惯了凡事自己做主,母亲呢,似乎也习惯了她的独立,这些年,最初是不敢回家面对父母,然后是嫌母亲催婚的唠叨,最后更不顾父母的感受离家三年,一天一天,那个记忆中对她严格要求的母亲,已经很久没有倾心交谈过的母亲,她回来就没有回家去看一眼的母亲,已经变得如此的苍老。
“妈妈……”谨言赶紧拿纸巾给母亲把眼泪擦干净。“没事儿,没事儿……我真的没事儿……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幸母缓了好一会儿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她握着谨言的手。“都是我和你爸不好,才让你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这种委屈……”
谨言紧紧的握着妈妈的手,在她看来已经能够承受的事儿,对母亲,对父亲而言,却仍然是卡在肉里的一根刺,女儿在母亲心目中,大概永远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可是母亲已经老了,很多事,护不了她了。
“妈,都过去了,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你看,我有凌铭了,凌铭会照顾我的,他虽然年纪小点,可他成熟到足够照顾我了……”
“谨言……”幸母默默的看着她,想开口但迟疑了一下,却又没开口,眼神里,满是忧虑。
“妈妈,你有什么话就说。”
“谨言……你真的觉得凌铭合适吗?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谨言心里咯吱了一下,妈妈果然还是不放心,其实她也能理解,一般来说,男人比女人大三岁,才是合适的年龄差距。如果她女儿选择小这么多的男人,她大概也是会忧心忡忡的吧,可是未来的幸福现在是证明不了的,只有随着时间的过去,才能证明凌铭是她对的那个人,才能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
“谨言,如果还有其它的选择……”幸母小心的措着词。“我是说,如果你和他的感情没有深到那个程度,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其它的人,凌铭太小了,要是按正常来讲,他应该还在大学里风花雪月,可是你已经二十八了,应该是个做母亲的人了……你们之间的代沟,会不会太深了一点……”
谨言不知道怎么劝服母亲,只好去问凌铭,凌铭盯着她看了两眼,疯了一样吻她。
“谨言,你告诉我,不会因为伯母的反对,你就对我动摇了,你告诉我……”
他眼里的忧伤让她蓦的一阵难过,这场感情里,所有的人都过得这么累,她和凌铭,应该会迎来幸福的日子吧。
谨言,不能怀疑,一定不能怀疑,她这么告诉自己。
“会的。”她说,看见凌铭松了一口气的眉眼,谨言更加坚定的承诺。“会的,只要你还要我,就一定会的,无论是谁,都不能拆散我们。”
话虽然这么说,结果幸母还是不放心的住了下来,她要留下来看凌铭的表现,这弄得凌铭很郁闷,为了形象,墙,自然是不能爬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过来亲谨言甚至于是留宿了,还不得不随时保持斯文的形象,总之一句话,不,两个字,痛苦。
偏偏这个时候,冉士锐还要来找麻烦,这天,凌铭和谨言决定和母亲一起去郊外度周末,走之前,凌铭亲耳听见谨言接到冉士锐的电话,还听到冉士锐约谨言出去,想谈一谈。
咖啡馆里有,冉士锐看上去似乎有些憔悴,在谨言的印象中,冉士锐一向会把自己打理得很好,衣服,脸,礼仪,他的每一个方面,代表的都是集团公司,以前谨言就有些受不了他这一点,回到家里还像在公司,连拖鞋都不换。
可是今天他看着实在是有些凄惨,领带歪着,和衬衫的颜色也不怎么搭,更像是匆忙之中扯了一条随便套上的,面前摆着咖啡,他却没有动一口,没有热气,看来已经凉了,以前他最喜欢这家店的咖啡,有空的时候就要来坐一坐,有时带上她,有时一个人,目光更是没有焦距的盯着一个地方,就连她来了,他也没注意到。
“士锐……”谨言轻轻叫了声。
他一下回过神来,却打翻了咖啡杯子,褐色的液体流了一桌,他无奈的摊手朝她笑了一笑。“我们换个地方吧。”
另外找了位置坐下来,谨言对他的状态实在是有些担心。“你没事吧……没见过你这么不在状态的……”
“没有……”他笑了笑。“只是今天处理了很多事,觉得有些累,还有,我约你出来,只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谨言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
“那天在酒楼的事,我知道了……”他说。“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退婚……”他抿着唇苦笑了一下,才继续道:“我想了很久,才明白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就算那个人不是你,但会是另外一个人,我不想,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过完一辈子,时间那么长,我想,我会受不了的,这么多年,我都扑在工作上,我想,我应该想一想除了工作之外的事……”
他抬起头看她,衬着灯光,谨言这才发现他的脸颊也是红的,还有些肿,清晰的五根手指印,冉士锐会甘心让人打?谨言有些怀疑。
“你的脸,没事吧?”
“我可不是甘愿的……”他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那个女孩倒不凶,只是哭,可是她大姐,真的……”他耸了耸肩。“很BH。”
谨言笑了笑。“这个事件教育你,不要随便得罪女人。”
他叹了一口气。“那天的事,真的对不起,算是我惹出来的,应该给你道个歉……”
“都过去了。”谨言笑了笑。
说话间,凌铭的电话就插了进来。
“谨言,你已经去见了他三十三岁二十六秒……”
这个没安全感又小心眼的男人,谨言无语的道:“你就不能……”
耳边是他愉快的笑声。“谨言,怎么办,你的后半辈子要交到一个小心眼又爱吃醋的男人身上……”
“你倒有自知之明……”
他笑了笑。“我进来接你吧……”
“你在哪儿……”
“咖啡馆外面的车里,和伯母在一起……”
谨言挂断电话,对上冉士锐的眼睛。
“是凌铭……”她说。“接受你的道歉,我先走了……”
凌铭在车子里等着,有些无聊,便盯着一处看,那个地方有一个女人,提着一个黄漆的小桶,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那女人趴在玻璃上,一直盯着里面看,顺着视线的方向看去,她的目的,似乎是——谨言——
凌铭心念动了一下,赶紧打开车门冲了出去,里面的谨言和冉士锐已经站了起来,而那个女人,也开始动了,边动还边看着谨言,凌铭皱了皱眉……冲过去想夺过那女人手里的桶……
走近就闻一股刺激性的味道……
“谨言,别出来……”凌铭大叫起来,这边就想去夺那女人手里的桶,女人见状不对,提起桶就泼,凌铭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着谨言,他觉得,后背的地方,很疼。
欲四十一
凌铭觉得自己这伤受得挺值的,至少在他看来,为这么一点皮肉之苦,换来了幸母的认可,这意外的惊喜,让他再来一次也决不犹豫。
话说抱着谨言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衣服似乎一下消失了,背就像有人拿着火把在烧一样,那种疼,就仿佛谨言离开之前,心脏都要碎裂了似的,他咬着牙几乎忍不下去,好在,谨言没事,那些硫酸一点没有溅到她身上。
“你没事就好。”他坚难的说。“我的背,疼死了……不会破了一个窟窿出来吧……”
谨言此时可没办法配合他的冷笑话。
“凌铭,你怎么样……”谨言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她一下就明白那是什么,她没想到那个姐姐为了替妹妹出气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总是这么傻,不找男人的麻烦却找好欺负的女人,凌铭靠在她身下渐渐滑了下去,他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一滴一滴的冷汗,豆子粒大小,咬着牙几乎要咬出血的模样。
周围开始乱了起来,那个女人丢了桶想跑,冉士锐几步把她追了回来,问她是谁指使的,她却不肯承认了。
谨言也懒得管这么多了,现在凌铭最重要,她让冉士锐打了电话报警,接在再在咖啡馆里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凌铭的背,弄妥之后,她扶着他往车里走,还没打开车门,幸母已经出来了,刚才的情形似乎是吓着她了,现在脸色还有些差,只关切的看着凌铭。
“你怎么样,孩子,凌铭,小铭,铭铭,你怎么样……疼不疼……”
谨言紧绷的心情愣是被她妈的称呼弄得想笑,铭铭,怎么听着都像在唤孙子,她看了一眼凌铭,凌铭难受的脸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
“阿姨……我没事,除了有点疼之外,真的没事儿……”
“真没事吗?”幸母一下格开谨言,紧张的亲自扶着凌铭,那表情,仿佛手里搀扶的是自个儿子,凌铭眼眸深处一亮,可不就是儿子吗?儿子,幸母把他当成儿子了……
“其实……阿姨,还真有点不舒服……”这时凌铭已经坐上车了,谨言开车,幸母坐在后面,不敢去看到伤口,却又忍不住不去看。
这一说不舒服还得了,幸母小心的扶着凌铭,让他躺在自己腿上,嘴里还安慰着。“没事儿,没事儿,躺着舒服点,马上就到医院了……”
凌铭恍惚觉得自己的背没那么疼了,眼前这个妇女的腿已经没多少肉了,搁得他的脸有些疼,可是却是暖的,她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里的热量让他觉得温暖极了。
“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凌铭低声道。“我对妈妈最深的感觉,就是她的手很暖,那时还没有凌涛,我和她相依为命,在冬天里,很冷的时候,他也这么握着我的手,像炉子似的……”
幸母在谨言的交待里知道凌铭的童年,很惨,母爱没享受多久,也没有父爱,甚至连佣人,也没能给他多少关系,幸母本来就是一老师,感情丰富,对孩子,那更是刀子嘴,豆腐心,听凌铭在这个时候这么提他的母亲、他缺失的母爱,这可怎么受得了,简直是在烧旺的火上撒了一把油。
尤其,这个年纪不大的男人还毫不犹豫的救了她女儿,在那一瞬间,毫无迟疑的扑上去,这不是爱是什么,她想,就算那个女人拿的是一把刀子,凌铭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幸母不傻,一个男人,平时说多么多么深爱,在家表现得多么多么好,给多少钱给你花,这都是没用的。
只有在关健时刻表现出的心疼和奋不顾身,才能证明爱得有多深。
凌铭,算是通过考验了,她的女儿,总算找到一个真的心疼她的男人,就算年纪小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别人说丈母娘疼女婿,其实又何尝不是疼的自个儿女儿,因为这个男人对她的女儿好,这才疼,凌铭这一扑,算是彻底踏实了幸母犹豫的心,她又想起谨言告诉她的,谨铭为了她曾经屈下男儿的黄金膝,又默默的等了她三年,风雨不改的一日一封邮件,这种恒心,这种种毅力,这种珍爱。如今又……这种情况下,幸母怎么受得了凌铭说从小没有母爱,想念母亲,这不是要了她这个疼女儿的母亲的命吗……
幸母觉得自己眼眶湿湿的,这种心疼,这种怜爱,这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