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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模样,看来是没有遇上。也不知肖静被爷爷一吓,究竟去了何处。这时,豆腐和顾文敏的目光已经停在了倒在地上的爷爷身上,豆腐张大嘴,惊讶道“这儿还有具干尸,是谁?”
我拍了他一巴掌,骂道“什么干尸,这是活人……这是我爷爷,陈思远。”
豆腐先是一愣,紧接着挥了挥手,赶蚊子似的,说“别逗我了,真当我傻呀,你爷爷要活着都快九十岁了,你小子脑神经出问题了吧?我只听说过想女人想疯的,没听说过想爷爷想疯的,变态的思维,常人果然不能理解。”
我之前还惦记着他的安危,这会儿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还是文敏比较靠谱,看了看我的脸色,忙打断豆腐说“行了小豆,再扯下去,一会儿他打你我可不帮忙啊。”紧接着便看向我,指了指爷爷,问“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
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爷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爷爷刚才为什么忽然袭击我,爷爷突然增加的力量哪里来的,爷爷是怎么吓走肖静的,爷爷为什么这么长寿,这一切的一切,爷爷自己都没有答案,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我将自己的经历,挑重要部分简短叙述给二人,听罢,豆腐顶着焦黑的光头蹲到爷爷身边,左看右看,忽然咦了一声,说“爷爷醒了。“
我一看,爷爷果然睁开眼,不由大惊,担心他还会发难,忙将豆腐拉到身后,一边儿注视着爷爷接下来的动静,一边儿低骂道“是我爷爷,你跟着叫个屁。”
“好东西要互相分享嘛。”
“爷爷不是东西!”说完,我察觉出这话不对,恨不得扇豆腐两个耳光子,但不等我有所反应,面前的爷爷直接吹胡子瞪眼,暴躁的怒吼“小崽子,你说谁不是东西!”
豆腐将头从我身后探出来,指着我道“他,他说您不是东西!这种大逆不道的孙子,我要是您,我就先拿皮带抽他三百鞭子。”
爷爷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了,瞳孔缩到了正常的大小,这让我更加肯定,刚才他之所以会忽然攻击我,很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影响。爷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从地上坐起来,盯着豆腐和顾大美女,十分警惕,薄薄的肌肉绷得很紧,戒备的问我“他们是谁。”
我忙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坏人,这次来,也是为了帮我寻找你,为我吃了很多苦头,别担心。”爷爷还是有些警惕,但也没一开始那么剑拔弩张,豆腐瞅见这情形,立刻屁颠屁颠的做自我介绍,说“爷爷,我是陈悬的好兄弟,您可以叫我小窦或者窦窦,我爸妈以前都这么叫的。我可崇拜你了,能给我签个名吗?”
爷爷有些愣神,估计没见过这么活泼的光头,半晌才道“哦,小窦是吧,那这是……”他看向顾文敏,我正要做介绍,豆腐插嘴道“这是您未来的孙媳妇儿,是一名警官。别看她现在灰头土脸,是干净了那叫一个漂亮……”即便脸上有些黑灰,我还是看到顾大美女脸红了,于是立刻捂住豆腐滔滔不绝的嘴,道“你少说两句,算我求你了,万一把她气跑了咋整。”
这一番打岔,外面游走着的木乃伊似乎也没那么恐怖了。这会儿,我的心里也平静下来,想了想,不由看向墙角那堆尸体,压低声音问爷爷之前出现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会忽然攻击我。爷爷听我这么一说,似乎并无映像,直到我将前因后果说与他听,爷爷才说自己对于之前的事丝毫不知请。
显然,对于自己之前发狂的事,爷爷很介意,声音也暴躁起来,豆腐见此,安慰说“爷爷别担心,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和老陈还有顾大美女加起来,怎么也相当一个诸葛亮了,一定会找到方法救您出去的,您在这儿住十四年了,外面的世界变化可大了,就拿我们深圳来说吧,一到夏天,啧啧,满街都是穿着清凉的妹子,白花花的大腿,走起路来小屁股一扭一扭,就像这样……”豆腐扭着屁股学了两下,爷爷看完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只是皮包骨的脸笑起来显得有些渗人,他说“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是留在这里好。”
我立刻踹了豆腐一脚,说“跟个企鹅一样,深圳的妹子要是知道了,不得扒了你的皮才怪。爷爷,这小子嘴上每个把门的,你别介意,不过他有一点说对了,我必须得救你出去。”说话间,我将目光移向了那堆尸体。
他们紧抱在一起,手脚纠缠,完全分不清谁是谁,就像是一堆长在一起的尸块儿似的。
我心说爷爷似乎是看到这一堆尸体才忽然失控的,虽说弄不清这是什么东西,但反常者必为妖,既然如此,留它不得。
我问文敏“还有燃料吗?”
她翻了翻包,拿出巴掌大一小块,遗憾的说“就这么点儿。”
这太少了。
众人见我的目光盯着尸堆,立刻知道我的打算,豆腐揣测说“应该够了,这些干尸身上有尸油,一点就着,我看燃料都不需要用。”
爷爷忽然说“不,不要烧它们。”
我转头,有些疑惑,道“为什么?”
爷爷眼神盯着尸堆,说出了一句另我毛骨悚然的话,他说“我听见,它们在向我求救。”
第九十章 棺床
这话就跟一盆凉水似的,霎时将众人从头浇到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豆腐结结巴巴道“求、求救?那它们跟你说啥了?”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瞄我,那意思明显是在说你爷爷好像出毛病了。
我不动声色,全当没有接受到豆腐的眼光,目光在尸堆和爷爷身上徘徊,思考着这句话的用意。或许,直接问他是最好的办法,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句话的背后,应该是一个不详的答案。
听完豆腐的话,爷爷摇头,神情似乎有些痛苦,说“这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你们不明白。”
豆腐眨了眨眼,说“如果是这样,那这尸体就更不能留了,可以影响人的心智,老陈,你说呢?”我赞同的点了点头,目光移向那堆尸体时,猛然发现,那堆原本纠结在一起的尸堆上,竟然忽然探出了一个布满尸油的人头!
紧接着,尸堆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开始蠕动起来,紧贴在一起的手脚渐渐分离,拉扯间带着尸油的身体互相摩擦,发出滋滋滋的声音,那颗位于顶部的人头,也不知究竟属于哪具尸体,缓缓转动了一下,烂的露出牙齿的嘴里,发出咯咯咯的摩擦声。
豆腐倒抽一口凉气,开始往后退,说“陈老爷子,他们好像不需要你去救吧?赶紧的,想想怎么自救吧?”那些尸体很快各自分开,并且站了起来,紧接着便猛的朝我们扑过来。众人见此异变,早有准备,抡起探铲就拍了过去,我直接将最近的那只粽子的脑袋给拍飞了。
另一边,豆腐也抄出了一根伸缩钢管,在老人和女人面前,这小子知道不能犯怂,因此发起狠来。这些粽子速度、力量还有身体的硬度都一般,应该属于最低等的行尸粽子,行尸粽子之上,是各种长毛的毛粽子,然后才是活尸或者飞尸一类。
没几下,这些东西在我和豆腐的抵挡攻击下,基本都被弄的尸首分家了。我心说此地还是不宜久留,便对几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干正事儿。
此刻,那扇朱红色的朱砂墓门就在我们身后,转过身就能看见。
墓门显然被爷爷他们曾经开启过,因此门缝中间没有填充物,我正看着,忽然感觉身后冒出了一股森森的阴气,不由得心中一惊,转身一看,身后赫然还有一具行尸,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张口便朝我脖子咬过来。
我会怕它?又惊又怒之下,反脚一踢将它给踹了出去,但没爆头,所以我抄起探铲准备把它脑袋铲下来,但就在此时,后脑勺却忽然被一股重力敲了一下,我猛然便觉得脑袋一懵,心说不好有人偷袭。紧接着便两眼抹黑,晕了过去。
这一晕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掐我人中,不由得脑门子一抽,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掐我人中的是顾大美女,另一边,爷爷和豆腐盘腿而坐,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情。我脑袋有些发懵,半晌才回忆起之前的经历,不由惊道“刚才我是怎么晕过去的?你们没事吧?”
这话一出,我才发现自己被人给捆起来了。
豆腐被我的声音吸引过来,眼睛不知何时肿了,乌青乌青的,说“有事!你看看把我给揍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我闪的快,差点儿被你的铲子把脑袋给削了!你得对我负责!”我盯着豆腐的两只熊猫眼,再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自己身上的绳索,一时发懵,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时,便听身旁的文敏说“正说着要烧尸,你忽然发起狂来攻击我们,要不是陈老爷子最后把你给弄晕了,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我听完,目光猛的移向墙角,却见那地方空无一物。
原来几人将我制服后,想到我和陈老爷子先后发狂,顾文敏心中警惕,她看着石门外来来回回的木乃伊,心生一计,认为一切古怪,八成都是那尸堆引起的,虽不明就理,但它一直放置在此处,肯定还会生出变故,当即便指使豆腐,将那尸堆挪走,从石门的洞口推出去。
虽然恶心至极,但豆腐也只能硬着头皮干,用他的话来说,我一晕,剩下的就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这种恶心的活不能让老人干,更不能让女人干,于是便憋着气,闭着眼将那尸堆往外推,那恶心的过程就不必说了。
顾大美女一开始还担心离那尸堆太近,豆腐会不会也出现变故,但后来发现豆腐没有异状,不由暗想这其中的原因,心说这尸堆离近了看上两眼,就使得陈老爷子和陈悬相继发狂,莫非是因为豆腐闭着眼,才没有受到影响?
须臾,豆腐将尸堆推到洞口,不等他发力往洞外挤,洞外的木乃伊便纷纷伸出手去争抢,整个尸堆没几下便被撕扯的四分五裂,被拖出了洞去,具体下场虽看不清,但八成已经成了肉渣了。
我一看,果然地面上留下了尸油的痕迹,一路延伸到了墓门口,豆腐身上沾了尸油,浑身散发着死人般的恶臭,便脱了外面沾满尸油的衣服,**着上身,朝众人比了个健美先生的造型,说“瞧我这身材,穿了衣服显瘦,脱了衣服有肌肉,羡慕吧。”
顾大美女这回忘了顾忌豆腐的脸面,看了一眼便问道“肌肉在哪儿?”
豆腐挺受打击,拉耸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转移了话题,说道“我对这个鬼地方绝望了,老陈也醒了,快别耽误了,赶紧的,把救陈老爷子的方法找出来。”站在朱红色的墓门前,我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了一个七个脑袋的人,下意识看了爷爷一眼,发现他神情很紧张,胡子微微抖动着,眼神仿佛已经穿透墓门,到达了后面。
我吸了口气,和豆腐一人一边使力,沉重的墓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几人所携带的灯光汇聚到一处,使得墓门后面的一切都暴露在视线中。
墓门之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壮观,尽头处是一架石制的棺床,按理说,棺床之上,应该就是墓主人的棺椁,但此刻,上面却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棺材去哪儿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爷爷比起我更是惊讶,显然,他无法理解,一直让自己觉得十分恐惧的椁室中,竟然连具棺材也没有。
我打量了这个主墓室一眼,和我想象中的奢华有天壤之别,它呈长方形,面积比之前见到的墓室都要大,但比起我和豆腐以前经历过的大墓,这个主墓室实在有些寒酸。长方形的墓室左右看不到头,但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暗沉沉一片,没有看到什么奢华的陪葬品,连最基本的壁画都没有,青黑色的地砖构成了这个空间,空荡荡的棺床仅有一些简单的浮雕,这一切的一切,和地鬼王传奇的身份完全没有任何可以联系的地方。
传说中长着七个脑袋,拥有七盏神灯的王者,死后的椁室就是这样的?
最主要的是,棺材去哪儿了?
我心里猛的想到了一个词疑冢。
疑冢,即墓主人死后担心有人盗墓,会修建一座虚假的陵墓,散布虚假的消息,以此转移盗墓贼们的注意力。历史上最著名的便是曹操的七十二疑冢。据说他修建了七十二座陵墓,每一座陵墓,从结构到外观都难分真假,不打开主墓室,你永远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莫非,这个地方,只是一个疑冢?
这个想法几乎让人吐血,这相当于吴堰师的琊山宝殿白修了,相当于爷爷那批人白死了,也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努力也白费了。如果这地方真是个疑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