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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惊讶的合不拢嘴,竖起大拇指赞道“顾大美女,我很少佩服别人,你算一个。”
顾文敏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轻道“我经常到处摄影,在外头露宿,这些事情也常做,算不了什么,倒是你,胆子也真够大。说实在的,昨晚在村里,要不是你一直很冷静,我还真没有主心骨了。”
我听了心里挺舒坦,隐约升起一股温热的情绪,也不说话,便捡了些煎好的鸟蛋和蘑菇吃。蘑菇是天然的食材,不放调料,味道都十分诱人,豆腐和毛公鸡很快被香味儿勾醒了,苍白着脸,晃着虚浮的步子过来抢吃的。
这里连绵阴雨,蘑菇什么的都不缺,我们慢慢烤,吃了个饱,这才觉得拉肚子拉到虚脱的身体,重新恢复了力气,整个人如同重生了似的。
几人靠在一起休息,豆腐继续猛拍顾美女的马匹,天南海北的瞎扯一气。此刻无风无雨,我们躲在石崖下休息,一直紧绷的心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趁着他们休息,我开始思考,这个鬼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应该怎么走出去?
第四十章 回到原点
头顶上的乌云,自从顾文敏在鬼门关开口说话以后,便一直下个不停,刚开始我们只是觉得诡异,现在在细细想来,距离我们当时在公路中迷路,随后车子有摔下悬崖,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乌云完全没有散开的迹象,就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布,一直笼罩着我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还是那个鬼门关在作怪?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又该怎么出去?按照我们的原计划,沿着上方公路的走势向前,真的能走出去吗?
我们失去的体力,经过睡眠和吃喝,已经恢复了不少,众人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但人人心里都有些打鼓,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一旁说的起劲儿的豆腐也安静下来,对我说道“变态陈,你有什么想法?”
这种时候,我懒得跟他计较外号的事情,想了想,将自己的分许说与众人“咱们肯定是被某种力量给困住了,这种力量,或许来自于鬼门关,或许来自于其他东西。我说不准,但咱们不可能坐以待毙。甭管有多少种可能,我们都要先试过才知道。与其停止不前,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寻找希望。”
顾文敏点头同意,说道“陈悬说的很对。我们虽然被困住了,但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至少我们还可以找到吃的。我曾经看过一个报道,有人在沙漠中不吃不喝坚持了七天。我们现在的环境,比起沙漠要好太多了,更何况,时间才过去不到两天而已。我相信,咱们四个只要团结一致,总能想到办法。”
要不怎么说美女的煽动力就是不一样,她这么一番分析比较下来,众人心中被冷雨浇凉的心,终于升起了希望,豆腐道“顾大美女说的不错,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更何况咱们有两个诸葛亮和两个臭皮匠呢。”
我听着不对劲儿,道“等等,两个诸葛亮是指谁?两个臭皮匠又是谁?”
豆腐一脸严肃,道“顾美女有勇有谋,有美貌又智慧,算是一个诸葛亮吧?”
我点头,道“她算。”
豆腐又指着自己道“我好歹也是艺术学院毕业,长的鼓舞士气,活的顶天立地,我也算一个吧?”
我被气乐了,道“诸葛亮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从坟墓里被气活过来。顶天立地?你下次见到耗子,只要不往沙发上躲,我就承认你顶天立地。”
豆腐被我揭了老底,虎着脸抱怨道“在美女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他正待继续说下去,我道;“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些没用,趁着咱们体力还好,继续找路,我就不信会一直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一行四人吃饱喝足,体力恢复大半,当即背着东西重新上路,一路上,雨水时而加大,又时而停止,走了没多久,顾文敏眼尖,眯着眼看向前方,道“哪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像民房。”
我道“太好了,咱们过去看看。”
毛公鸡道“万一又是个尸村怎么办?”
我最讨厌别人给我找忌讳,说道“乌鸦嘴,哪有那么多尸村。”顾文敏大约是由于摄影师的缘故,视力比较好,我顺着她望的方向看去,什么也看不清,雨幕使得视野变得一片朦胧。我看不清,就更别提豆腐那个近视眼儿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直道“哪儿……哪儿?民房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
顾文敏眯着眼,道“你们视力不行,我视力一直保护的很好,离我们比较远,我也看不真切,咱们走近一些。”当即,顾文敏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着她走,前行了一段后,果然看到视线尽头处突兀的耸立着一个东西,由于在阴暗的雨幕中视线朦胧,因此无法判断究竟是什么东西。
再走近一段儿,众人的心齐刷刷的凉了。
远看似乎是民房,随着距离的拉近,那东西的形状越来越清晰,到最后,连身为近视眼的豆腐也看清了。他脸色刷的一青,倒抽一口凉气,哑声道“这……这不是我们的车吗?”
我们前方的山崖下,赫然横陈着我们之前的面包车残骸,它被摔的扭曲变形,原因一看,就像是护林员住的小木屋一样。
此刻,车子呲出的铁皮,在暴雨中,张牙舞爪的对着我们。
毛公鸡哀嚎一声,道“我的车,我花了十五万买的车,这是我的饭碗啊,以后还怎么拉客!”一看到残骸,毛公鸡又想起了伤心事,也不顾眼前诡异离奇的状况,唉声叹气,眼睛发红。
对于一个普通老百姓来说,任谁一下子损失了十来万,丢了吃饭的家伙,估计也淡定不了。豆腐这小子平时很烦毛公鸡,这会儿看他哀嚎,心软的毛病又犯了,对毛公鸡道“有道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从这么高的崖山滚下来都没被摔死、扎死,以后肯定能交上好运。”
毛公鸡一听,感动的直抹眼泪,说道“日久见真情,患难见人心,窦兄弟,以前是我不对,哥哥我向你道歉。你这话说到我心坎儿里了,但愿咱们兄弟几个都能有后福。我看窦兄弟你出手阔绰,出去之后还望你能多多担待,帮老哥一个忙,先借我点儿钱使使,家里老婆孩子穷的就只能穿短裤了,膝盖都遮不住……”
我心想现在是夏天,谁他妈的不是穿短裤?
但豆腐一向少根筋,大手一挥就准备答应,我气的差点儿头顶升烟,心想这小子反应也太慢半拍了,看不出来这姓毛的认准了他呆,想拿他开刮吗?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难怪这小子把钱都投资给我做生意,要是真让他去做生意,那肯定是菜园里的轱辘——任人摆布。
于是我赶紧打断两人,道“咱们几个人,原本互不相识,落难到这里,同甘共苦,昨晚又经历了九死一生,这是缘分。缘分来了就要珍惜,俗话说的好,谈钱伤感情,伤感情就伤缘分。咱们还是别在这个字眼儿上打交道,你们看,这车就在前面,合着咱们走了一天一夜,竟然又走回来了。”
毛公鸡硬生生被我打断,一口气堵在喉咙里,鼓着眼跟癞蛤蟆一样。豆腐向来好忽悠,我这么一说,成功转移了这小子的注意力,他就把刚才准备说的话忘到脑后,盯着车,道“我们一直是向前走的,走到哪儿,也不该走到这个地方来啊。老陈,这里头肯定不对劲儿,咱们……咱们现在怎么办?”
此时,我腕上的时针又走了一圈,指向中午的两点钟,我们已经被困一天一夜,居然又走回了原地。
这种情况下,若说没鬼,那才是奇怪。
我正想开口,和众人分析分析,忽然,眼角瞟到远处的大树下,竟然有一个人在偷偷的注视我们。那人身量大约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大,身形显得很瘦弱,具体长什么样,由于距离的原因看不清楚,身上穿着黄色的衣服,我目光一看过去,他立刻转身就跑。
我脑海里霎时间想起了阴阳留步村里,那个给我们引路的小孩儿尸体。
难道又是它?
它究竟是好是坏?
我们一直困在这里走不出去,莫非就是它在捣鬼?
见他转身就跑,我也顾不得跟众人解释,立刻拔腿追了上去,身后的豆腐怪叫道“陈悬,你小子发什么疯。”说罢追着我的脚步上来。
豆腐体力不行,他一个文弱书生,浑身都是亚健康。我不一样,我以前干过很多体力活,身体倍儿棒,后期也不忘经常锻炼,全力跑起来健步如飞,很快将三人甩到了后面。
我心里有些打突,心想跟众人分开有些不安全,但那小孩儿一直在我视线的尽头忽隐忽现,稍微慢了就会失去踪影,显得十分古怪。‘
此时我们被困于此,毫无头绪,不管它是善是恶,先抓来问个明白再说。
想到此处,我便一个人追了上去。
第四十一章 报恩
追至尽头时,已经进了一片林子中间,那东西却一个拐弯,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间大雨如瀑,我喘着气,四下里望了一下,怒骂一声他娘的,心知已经追丢了。不多时,其余三人赶了上来,豆腐见我停在原地,气的一把掐住我脖子摇,骂道“他妈的发什么神经病,老子还以为你被鬼上身了。”
我拍开他的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将之前的情况解释了一番,三人闻言面面相觑,顾文敏微微蹙眉,漆黑的目光机警的看着周围,压低声音道“难道出了村子后,那东西就一直跟着我们?”
毛公鸡猛点头,道“它又一直偷窥我们,肯定是想在背后下黑手。”
豆腐正待说话,忽然,半张的嘴猛然一闭,食指放在嘴边,冲我们摇了摇头,随后手往侧面指。那个位置,恰好是我的左手边,我侧头一看,不由屏住了呼吸。
一个穿着黄衣服,扎着羊角辫的小孩儿背对着我们。
这个地方是不可能出现一个小孩儿的,它绝对是非鬼即怪。
似乎是感应到我们的目光,它忽然又开始向前奔跑,我只觉得头皮一麻,心中悚然,想到难道它刚才一直就在我周围?为什么我一开始没有发现?却让豆腐发现了?
这东西难道是想引我们去什么地方?
一切显得疑惑冲冲,隐隐又透露着一种被算计的感觉,虽然明知跟着这东西走,很可能会进入它设计的圈套,但此刻,唯一能找到的线索,也只有从它身上入手了。
那不知是鬼还是尸的东西转身一跑,我立刻带头追了上去,其余三人因为体力的关系稍稍落后。
雨水冰冷,林间灌木丛立,奔跑间伴随着树木划破皮肤的轻微刺痛,而前方的人却似乎没有感觉一样,身形丝毫不见变慢,猛然间,前方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朦胧起来。
刚开始,我吃不准是为什么,但等近了一步才发现,原来前面居然有一条大江,江面雾气缭绕,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所以显得很朦胧。
那东西一下子窜进了雾气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文敏看着眼前的江水,道“这是什么江?”
毛公鸡道“是黔江。”
顾文敏道“难道那东西跳进水里去了?”
我们的视线在雾气中并不开阔,江水的奔涌声震耳欲聋。黔江水势浩大,白浪夹杂着冷雨,站在江边,寒气森森袭人而来。我们再一次追丢了那个身影,但有了前一次的经验,我心里有了几分警惕,心想那东西没准儿就在躲在我们周围。
就在此时,我旁边的豆腐忽然开始往江水中走,我以为他是想洗一洗脚上的泥泞,便也没有在意,谁知竟然越走越前,江水逐渐蔓延到屁股上。
顾文敏惊呼一声,道;“不对劲,快让小窦回来。”此刻我离豆腐最近,当即长臂一捞,倾身向前,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拽上了岸。
豆腐眼神直愣愣的,一上岸,浑身便猛地打了个寒颤,道“好险好险,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
毛公鸡傻眼了,道“兄弟,青天白日的,你又没睡觉,才几分钟,能做什么梦?白日梦吧?”
豆腐狠狠的甩了甩脑袋,神情有些紧张,道“别打岔,你们听我说,事情有点儿复杂。”豆腐这人平时很懒散,鲜少有严肃的时候,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真的有事,当即一挥手,阻止了继续说话的毛公鸡,道“是不是和你刚才下水有关?你说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豆腐点了点头,道“我刚才也在怀疑,那小孩儿是不是跑水里去了,所以我就朝水里望,刚一望,就有人拍我的肩膀。我一回头,就看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