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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豆腐焦急又愤怒的神色,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如果你跟着我出了事,我不难受吗?”
豆腐怂了,颓废的坐在沙地里,说“走吧走吧,是我热脸贴冷屁股,我说不过你,我他妈犯贱行了吧。”话语刚落,我正待开口说话之时,豆腐猛然盯着我的脚下,惊呼一声”小心!”我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却见沙中赫然微微鼓起一条线,直径约莫两厘米粗,而且还在游走,紧接着,一颗灰褐色的三角形蛇头从沙中探了出来。
我惊的猛然后退,这蛇立刻露出了尖利的蛇牙,猛地朝我咬了过来。由于距离过快,我几乎来不及反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豆腐旁边的尸仙速度如同鬼魅一样,在那毒蛇要咬上来的瞬间,手已经将蛇头给抓住了。
我看到尸仙木然的脸,猛地松了一口气。
却见那蛇头被尸仙静静窜在手掌中,因此蛇身便不停的挣扎弹动,露出来隐藏在沙中的身体,但只弹动了没两下,身体便垂了下来,死翘翘了。看样子是被尸仙给直接捏死了。
紧接着,尸仙将蛇送到了嘴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我这才想起尸仙有噬毒的天性,有它在,周围靠近我们的毒物,估摸就是自找死路了。那蛇血淋淋的被它吞了下去,咀嚼之间满嘴是血,间或还露出一些白森森的肉,或是花花绿绿的内脏,一大股腥臭味儿扑鼻而来,别提多恶心了。
豆腐捏着鼻子,一脸恶心的不想看的模样,说“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货。”却说尸仙吃下毒蛇,意犹未尽舔了嘴,忽然,眼珠子动了两下,猛地伸出自己带血的手凑到豆腐跟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片刻后,只挤出一个气声“……吃……”
豆腐欲哭无泪,摇头说“你吃,你吃……不对!你他妈的都吃完了,合着就剩下一点儿血给我,我天天伺候你,梳头穿衣,跟养了个儿子一样,你就这么回报我,有没有一点儿孝心啊。”我闻言差点儿吐血,这小子完全将重点搞错了好吧?
尸仙歪了一下头,最后收回手,快速将自己手上的血舔干净,最后一切恢复平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时钟恭说;“我看这尸仙好像有点儿用处,如此一来,周围若出现什么毒物,我们到是可以不用怕了。”最后他拍了拍豆腐的肩膀,笑说“你们俩感情不错啊,它有吃的还知道分给你。”
豆腐撇了撇嘴,道“就剩下一手的血,连点儿肉渣都没剩。”
钟恭问“有肉渣你敢吃吗?”
豆腐想了想,说“这不是吃的问题,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我打断这二人,道“行了,都别瞎扯淡了,来都来了,我还真能把你赶回去不成,走吧。”
豆腐闻言激动起来,带着尸仙朝着我们的营地狂奔而去。我和钟恭在后面慢慢走着,钟恭说“陈兄弟,你能有这样的朋友,真是福气。”
我说“等你有这样的福气的时候,你就知道有多操心了。”等我二人回到营地时,便见豆腐正围着欧阳萱海侃“……当时在那么深的水里,忽然窜出那么大一条蛟龙,老陈他们都吓尿了。我心说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完蛋,于是我抄起一把这么大的刀,纵身一跃,跳到了蛟龙的头上,大喝一声,说‘孙子别得意,让窦爷爷来收拾你’……”
我打断他道“我记得拿着大刀纵身一跃,跳到蛟龙头上的那是吕肃吧?你当时不是挂在悬崖上吓的哇哇直哭吗?”
豆腐神色一僵,不等圆谎,欧阳萱皱了皱鼻子,说“吹牛皮,看你也不像能耍刀的,哎呀,别靠这么近,叽叽喳喳跟个乌鸦一样。”说完凑到颛瑞身边,笑眯眯的说“当家的,不如你给我们讲一个吧,讲讲你之前下斗的经历。”
豆腐深受打击,哀怨的盯着颛瑞和欧阳萱,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看了,回头我给你介绍几个漂亮的,她不适合你。”豆腐怒道“漂亮的都被你占去了,还有我的份儿吗?再说了,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我喜欢萱萱,这次是认真的!”得,这才多久,昵称都起好了,还萱萱呢……
我道“你哪次不是认真的?”
“这次是特别特别特别认真,我一定要让她喜欢我。”紧接着便皱眉思索起来,我心说豆腐要真能追到欧阳萱,除非是奇迹,这小丫头喜欢颛瑞不言自喻,把颛瑞和豆腐放在一起一对比,谁优谁劣,不言自喻。所以老话说,人比人,气死人。
晚上,众人安排了守夜,早早入睡,第二天黎明时分,趁着气温还没有上升,我们早早起来赶路,争取在中午时分到达遗址所在地。沿途,豆腐一直跟在欧阳萱身边,平日里这小子就跟我的跟屁虫一样,现在看样子是来真的,任凭欧阳萱怎么给脸色,最后也能重新打起精神再贴上去。这头,豆腐将自己的零食贡献出去,一副哈巴狗等夸奖的模样“萱萱,饿不饿了,吃点儿东西把。”
“不吃,你到后面待着去,吵死了。”
最后豆腐就不敢说话了,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很是恼火,那种辛辛苦苦养大一个儿子,最后给媳妇做了走狗,把爹给抛脑后的感觉又来了。我这厢正暗骂豆腐没出息,天空忽然传来一声鹰啸,那只据说是海东青后代的鹰围在我们头顶上方的空中盘旋,声音极为尖利,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巴图用不太流利的汉语结结巴巴说“危险……快走。”紧接着用蒙古语对欧阳萱解释起来,很快。欧阳萱的眉头一皱,说“巴图说海东青预警,或许是有风沙要来了,咱们争取尽快到达目的地,找一个避风的地方。”紧接着,众人便骑上骆驼加速。
由于豆腐的忽然加入,我们没有多余的骆驼,豆腐眼神求助的看着我,我心中暗骂这小子怂包,却也不能不帮忙,于是笑了笑,道“欧阳小姐,你是姑娘体重轻,不如让他和你同骑一匹吧。”
欧阳萱歪了歪头,双手环胸,对豆腐说“便宜你了,上来吧。”那尸仙到不用我们关心,它这飞天遁地的,根本用不着骑骆驼。不过我们忽然骑上骆驼跑路,尸仙大约没反应过来,因此一开始被我们甩出老远。我回头一看,远远地只剩下一个人形的黑点儿了。猛然间,黑点儿忽然消失,再转过头时,尸仙不知何时,已然在我们前方了。
这一幕,让欧阳萱、章文和万事通三个不知内情的人齐齐变色,但见颛瑞没有反应,这才没有多问。
却说这一路狂奔,却是艳阳高照,沙漠上一丝风也没有,哪里有什么风暴,一口气狂奔一个多小时,骆驼也受不了了,我们不得不停下来步行。豆腐抹了抹额头的汗,说“哪儿有风啊,这鸟瞎报信儿吧。”
巴图神色有些焦急,因为天空中的大鹰,依旧是不是的尖啸一声,显示着危机还没有解除。欧阳萱开始用蒙古语询问巴图缘由,须臾,她皱了皱眉,翻译道“这只是一种危险信号,但具体是什么危险不清楚,风暴只是一种揣测,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风暴。”
第八章 噬毒
这会儿骆驼也疲惫了,我们靠着双脚徒步,天空日头高照,温度炙热,那海东青盘旋不去,叫声尖锐,听的人心中急迫,仿佛要出什么大事一样。众人齐齐看向巴图,但巴图似乎也不明所以,就在此时,尸仙忽然抬起了头。
它这个动作,别人觉得没什么,我和豆腐可是很清楚的。尸仙很少自己主动做出什么动作,它抬头,肯定是因为有什么原因。
什么东西能让无智无识的尸仙有反应?
就在这时,海东青忽然飞落下来,落到了巴图带着羊皮护臂的肩头,而与此同时,我们也猛然瞧见,天边一团黑雾正在急速推近。豆腐惊道“那是什么东西?”
巴图一瞧见那阵黑雾,猛然神色大骇,惊呼的直往后退,手脚比划,连蒙古母语都说的有些结结巴巴了,间或夹杂着几句汉语,我就听清楚了一个词儿魔鬼。
欧阳萱听完,也是神色一变,说道“巴图说,这是魔鬼虫,一年出巢一次,没想到被我们给碰上了。”腾格里魔鬼虫,我似乎有所耳闻,在脑海里回忆了一圈,隐约记得看过相关资料,但已经记得不太真切。这是一种甲壳类昆虫,食肉,一年大部分时间隐藏在沙里,有一对装饰性的鞘翅,平时不会飞,只有到了繁殖季节才能飞起来,并且大面积的集结捕食,为繁殖后代做准备。
它们体内含有微毒,但由于集结时数量庞大,因此所到之处,如同蝗虫过境,一头骆驼,可以在一分钟内被它们啃的只剩骨头架子,十分可怕,与沙漠行军蚁并称为沙中魔鬼。
这些东西平时不起眼,但繁殖季节集结后,威力十分可怕。而我们这支有人有骆驼的队伍,在这茫茫沙漠中,显然是一顿吸引人的大餐。此刻几乎毫无办法,巴图打了个哨子,骑上骆驼拔腿就跑。这些骆驼似乎也知道危机,虽然疲惫,但速度却不减,我们骑在骆驼上狂奔,黑雾却来得很快,就在这时,豆腐喊道“木头。别愣着了。”
我转头一看,发现尸仙还在原地,依旧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神情如果一个假人一样木然,而这时,那些魔鬼虫自然而然的也朝着最近的尸仙下手,就在那阵黑雾要朝着尸仙俯冲罩下去时,尸仙自己却忽然飞了起来,身形猛地扎入了黑云中。
这一幕让章文等人惊讶的目瞪口呆。
而紧接着,尸仙便被魔鬼虫包裹住了,几乎看不见身形,就在这时,一阵红色的烟雾忽然在空中弥漫看来,将魔鬼虫也罩在了其中,最后烟雾越来越浓,如同一快粉红色的布罩在了空中。
我们不由自主牵住骆驼,停止了奔跑的动作。
颛瑞微微皱眉,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紧紧盯着空中的红雾,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尸仙发威了,咱们的危机应该解决了。”果然,话音刚落,那阵红色的烟雾缓缓往下降,最后落在了地面上,紧接着又越缩越小,雾气中出现了尸仙的身形,最后那红雾变成一缕赤红色的烟雾,被完全吸入了嘴里。
此刻,沙漠里闷热无比,空中哪里还有什么魔鬼虫。
欧阳萱结结巴巴道“难、难道都被他吃下去了?他是人吗?”
章文说“一看就不是。”
万事通说“不是活人,难道窦兄弟会控尸术?”他看向豆腐。这小子难怪叫万事通,居然还能联想到控尸术上,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控尸术应该是最靠谱的可能性了。
豆腐欲哭无泪,说“什么控尸术,它是饿了。”就在这时,尸仙一步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脸上依旧神情木然,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尸仙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还是豆腐和尸仙相处时间比较长,他立刻发现了问题的根源,压低声音对我说“老陈,你看木头的眼睛,好像有些不一样……不像木头了。”我这才猛然明白过来,这尸仙好像没有以前看起来那么死气沉沉的了。
须臾,尸仙走到了我们跟前。豆腐试探的叫了声“木头?”若是在平时,尸仙基本是不会有反应的,然而这一次,尸仙的目光立刻转移到了豆腐的身上。
我和豆腐对视一眼,都想起了陈天德所说的话。尸仙需要养,看样子要想让它早点儿生出意识,光带在身边还不够,得多给它找些‘吃的’。众人继续上路,而这时,队伍里的人,目光几乎都聚集到了尸仙身上,连欧阳萱都频频想与尸仙套近乎。
豆腐抓住这个机会和欧阳萱套近乎,将尸仙当成免费模特,让欧阳萱又捏又摸,关系总算是稍有进步。到了中午时分,巴图看了看日头,对比了一下方位,示意我们到地方了。
这个目的地没有丝毫特别的地方,一眼望去和周围的黄沙连成一片,哪里还能看到古遗迹的影子。这个结果我们早有设想,虽然真正见到了有些失望,但也是在意料之中。
众人简易搭了个遮阳帐篷,饥肠辘辘,便坐在棚子里,一边儿吃喝,一边儿商量接下来的事。事实上,我们早有预估,因此也做好了打算。沙漠是流动性的,我们不可能打盗洞,因此我们首先得弄明白,当初薛安明明被埋在遗迹里,但最后为什么又会在其它地方出现。
我们决定去当初发现薛安的周围寻找,看看能不能查到线索。
那个位置,距离此处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当年若非是有海东青引路,薛安根本得不到救援。
众人吃喝完毕,躲过日头最毒的时候,便朝着那个位置前进。
我没想到,走了不到四十分钟,我们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绿洲。
我眨了眨眼,心说不对,毕利尔没提过这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