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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吃喝完毕,躲过日头最毒的时候,便朝着那个位置前进。
我没想到,走了不到四十分钟,我们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绿洲。
我眨了眨眼,心说不对,毕利尔没提过这附近有绿洲啊?要真有绿洲,四十多年前,他们也不会差点儿虚弱而死的,难道是海市蜃楼?众人面面相觑,巴图摇了摇头,也表示不了解。
但很奇怪,绿洲就恒更在我们前方,成梭形,从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看去,还能看见阳光下一条清澈的河流。豆腐加快了脚步,说“甭管是不是海市蜃楼,反正路线是一样的,咱们去看看。”但让我们意外的是,这个绿洲是真实存在的,绿洲上长满了兔儿草,也有一些高达好几米的树木,但没有一些很大的树木。
颛瑞一边走,一边推测,说“这个绿洲形成的时间应该不成,估计就这几十年。”
章文惊讶道“要想形成绿洲,必须得有地下水,而且在沙漠里,地下水上涌几率是很小的,是不是该说咱们运气好?”
我觉得有些古怪,对众人道“这片绿洲面积挺大,当初薛安出现的地方,应该也包括在这里面,而且这绿洲又是近几十年形成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章文点头说“是有点儿蹊跷,不过一个人能弄出一片绿洲来,这事情是不是想的太复杂了,或许只是某种巧合吧?”
毕竟只是猜测,众人一时也没有多说,如今这情况,地貌环境变化大,又有植被遮挡,要想寻找线索,比我们原定计划,那就要麻烦很多了。商议一番,众人觉得在绿洲里扎下营来,进行地毯式搜索,如果到时候真找不出线索,颛瑞也只能认命,打道回府了。
时值下午,我们扎了营,将露营地周围的环境摸了一下。这片绿洲可以说是一个生命的摇篮,也可以说是沙漠中动物们的福地,时不时就能发现动物的脚印,特别是水边更是明显。
绿洲有一条河,河水清浅,一眼能看到河底的沙床,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纠结在一起的兔儿草,河水喝沙漠酷热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非常凉爽,这更加印证了我们的猜测,这里曾经有过一次大量的地下水上涌,而现在这条河的河水,也主要来源于地下。
这么一想,我心中不由得冒出个想法倘若这个绿洲真的和薛安当初的经历有关,那么寻找这条河的源头,会不会有什么线索?这念头一起,我目光不由自主顺着河流望去,只可惜目力有限,目光所及处是一个拐弯口,是不是草丛晃动,一两只小动物的身影一闪而过。这会儿真是夕阳西下,再有所行动已经不方便,于是我将这个念头压下去,准备第二天去河水的源头看一眼。
入夜时分,巴图猎了两只兔子,架在火上烤了给我们改善伙食,只可惜我们一帮大男人,两只兔子剥去去脏腑,剩下的肉一人分一点儿,塞牙缝都不够了。而且兔肉香浓,反而勾起了馋虫,豆腐嘴里叼着兔子骨头一副完全不满足的模样,让欧阳萱当翻译,约着巴图再去河里弄两条鱼来。
由于河水离的不远,因此我们也没多想,谁知没多久,豆腐紧张的跑回来,浑身湿透,气喘吁吁道“不、不好了,巴图、巴图不见了。”
第九章 沙陷
入夜时分,巴图猎了两只兔子,架在火上烤了给我们改善伙食,只可惜我们一帮大男人,两只兔子剥去去脏腑,剩下的肉一人分一点儿,塞牙缝都不够了。而且兔肉香浓,反而勾起了馋虫,豆腐嘴里叼着兔子骨头一副完全不满足的模样,让欧阳萱当翻译,约着巴图再去河里弄两条鱼来。
由于河水离的不远,因此我们也没多想,谁知没多久,豆腐紧张的跑回来,浑身湿透,气喘吁吁道“不、不好了,巴图、巴图不见了。”
我们正休息着,闻言不由的愣了,我看了看豆腐身后,只跟着尸仙,不由立刻起身,道“慢慢说,怎么回事?”这两人一尸,去一趟河边,这;绿洲又没有什么猛兽,怎么还出事了?
豆腐急道“我们三个下水在河里摸鱼呢,当时各顾各的,我就看见巴图顺着河道往前跑,我以为他瞎玩儿呢,没理他,结果再一抬头,人就不见了。”
颛瑞冷静道“在附近找过吗?”
豆腐指了指天色,说“这还没完全黑呢,周围有没有人一眼就看清了,没找着。”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不解,又没有猛兽,又没有什么动静,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忽然不见了?巴图是毕利尔老人的儿子,好心给我们带路,他要是出了事儿,我们怎么对毕利尔老人交待?于是我对钟恭说“老钟,你和欧阳小姐留下来看营,其余人我们去找找。”
颛瑞道“按陈悬说的做,带上家伙走。”装备里有枪,众人带了三支枪,又带了两样冷兵器,带着手电筒等东西跟着豆腐奔去了河边。
河边是密密麻麻的兔子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河床里更看不出什么线索,因此我们到地儿时,一样是两眼抓瞎,不知该怎么办。颛瑞指着河上游,说“是往上跑的时候失踪的?”
豆腐肯定的点头。于是颛瑞说“兵分两路,顺着河道上游,一左一右查看。”于是我和豆腐带着尸仙蹚水到了对面,两批人马一边走一边叫巴图的名字,沿着河道逐渐分开。
我一直留意着草甸子上的的痕迹,可惜由于兔子草纠结成片,很有弹性,因此没有留下任何踩压的痕迹,随着时间的推移,四下里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们不得不将探照灯全部打开,而此时,离我们的营地也变得很远了。
最后我们两拨人马重新会聚到了河边,章文面露担忧,道“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奇怪,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正自疑惑时,万事通将目光投入河床中,说“会不会是河里有问题。”
豆腐道“这河水这么浅,一眼看到底,也不可能有什么吃人的大鱼,能有什么问题?”
万事通摇了摇头,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情况会让一个大活人消失。”说着话,他脱了鞋袜,挽起裤脚走到了河水中央,开始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道“来试一下场景还原。“便按照之前豆腐所描述的那样,开始在河水中向前奔跑。我盯着万事通的背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当时巴图为什么忽然跑了起来?
莫非他当时看到了什么有吸引力的东西?我们其余人站在河岸边,跟着万事通的身影跑,猛地,他脚下忽然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在水中,紧接着,便见水中荡开了鲜红的血迹。
“oh,该死。”万事通嘴里这么说着,估摸着是脚背刮伤了,连忙将其中一只腿缩了起来,灯光一照,却见他脚侧边的位置血流如注。豆腐赶紧将人扶了上来,说“场景还原就还原成这样了?”
万事通一边儿用手捂着伤口,一边儿道“能怪我吗,别说了。”我心说不对劲,这时沙漠绿洲,河床里面全是沙,不会有石子儿一类的东西,万事通怎么会被刮伤呢?紧接着,我没理会其余人,蹚水到了万事通受伤的位置,伸手在河床底下一摸,便从沙中摸出了一样东西。
我仔细一看,不由得大惊,因为这东西是一截断裂的白森森的骨头。我盯着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是什么动物的骨头,而这时,颛瑞一口断定,道“人腿骨。”
人骨?
我心里打了个突,仔细看去,这骨头像是有些年月了,微微发黄,断裂了一半,突着尖锐的骨刺。
这地方,怎么会有人骨?
莫非这河床底下有什么蹊跷?想到此处,众人也不多说,纷纷聚集到一起,开始淘沙,河床在水的冲击下,根本挖不了多深,但没几下,我们便又刨出了两样东西,一个是一颗碎了一半的人头骨,另一个,却是一把腰刀。
这是把蒙古腰刀,我见过,是挎在巴图腰间的。
豆腐盯着这两样东西,傻眼了,整个人如遭雷击,呐呐道“难道这骨头是巴图的……怎、怎么会这样?”我一开始也和豆腐想到了一块儿,但很快就醒悟过来,人骨不可能是巴图的。作为一个挖蘑菇的土夫子,辨别人骨这点儿眼力劲还是有的,这骨头发黄,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骨,有些地方都已经出现了磨砂状颗粒,显示出自然风化的迹象,可想而知,这骨头一定不是近期甚至近代的。
于是我对豆腐说“别乌鸦嘴,这不是巴图的骨头,不过看来巴图当时确实是在这个地方遇险了。”
章文面带疑惑,盯着河床推测,说“这河水浅,又没有大鱼,究竟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会使得一个人跑到这里时忽然消失?”
他话音刚落,万事通便接话回答道“地陷。”
“地陷?”豆腐面露疑惑,紧接着提着裤子,便在河水中跳了起来,水花四溅,哗啦作响,河床柔软却厚实,实在不像是发生过地陷。就在此时,万事通却不理会我们,径自走到了河床一边,紧接着也不顾水将衣服浸湿,直接蹲下去,歪着头,似乎在观察水边的兔儿草。
我心说难道他是有什么发现?于是便走到她旁边,这时,便见万事通冲我们打了个手势,指着那些兔儿草扎在水中的根部,道;“你们看,这一片草根下面没有泥沙,而其余地段却没有这种现象,说明这里不久前出现过滑沙现象,到是大部分草根下面的沙土被突然带走。”我一见,发现果然是如此。
章文面露可惜之色,道“如此说来,巴图是走到这里时发生河床沙陷,出了意外?那……他现在岂不是被埋在河床底下?”时隔这么久,人早就被憋死了。
我心里霎时间沉甸甸的,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
豆腐焦急道“可是怎么见尸啊,如果尸体深陷在河床底下,我们没有抽沙设备,也弄不出来啊。”我道“什么抽沙设备,忘记咱们是干嘛的了吗?”
豆腐没听明白,章文等人却是明白过来,说“一着急,把这茬忘了,等等,我回去拿家伙。”紧接着便向营地奔去,片刻后,章文拿来了细如西洋花剑的铁钎。
这东西是土夫子惯用的家伙件,可以加长,往土里一插,土中结构成分不同,传出的震感也不同,比如砰上石头的震感和碰上木片的震感是不一样的。通过长期的熟练使用,便能凭借铁钎判断土中沙石或者物体分布。
巴图是不是被埋在了河床底下,根本不用挖沙确定,用着根铁钎就能搞定。这种技术活自然是颛瑞亲自出马,他气定神闲,慢慢的插入铁钎,插到底时,似乎是不满意,皱了皱眉,将铁钎加长,继续往下,足足加了三次才拔出来。紧接着如此重复,形成了一个五角点,连续插了五次,最后收回铁钎,眯了眯眼,道“没有尸体。”
豆腐松了口气,做着阿弥陀佛的手势,说“万幸万幸,这说明巴图没被埋在下面,或许还活着,谢天谢地。”颛瑞看了他一眼,没有表态,接着说道“但砂层里有很多细小光滑的硬物,应该是人骨,往下六米左右有厚石板。”
石板?
没有尸体,却有石板?
豆腐怀疑道“颛大老板,你那铁钎靠不靠谱啊,就那么细的一个东西,就知道下面有骨头有石板?”对于豆腐的话,颛瑞采取不予理会的态度,自顾自的做决定,说“河床底部没办法,从草甸侧边加固挖下去,或许咱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下面。”
第十章 下水
如果说下面没有巴图的尸体,反而有一块大石板,那就显得很可疑了。因为这里是沙漠,地层中不可能出现石板,唯一的可能便是,石板是人工运输到这里的,那么,这河床下放,很可能有什么古遗迹。
豆腐闻言,说“那巴图咱们不找了吗?”
颛瑞眯了眯眼,盯着我手里的腰刀,道“当然要找,说不定他也在下面。”
豆腐道“可是,你不是说没有尸体吗?”
我猛地明白过来,对豆腐说“如果下面有古遗迹,又出现过沙陷,那么巴图很可能是被沙流冲到了遗迹下面,所以我们现在当然找不到他的……”我没说出尸体两个字,内心只希望巴图能平平安安,他是无辜的。
由于巴图可能陷入了遗迹中,我们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回了营地,众人搬了家伙什移到草甸上,规划好了一个倾斜的盗洞,直直切入石板下方。由于这里有水草,因此沙土结构较为紧密,但也十分脆弱,因此我们不得不先砍了很多树干,一遍打盗洞,一边儿在内里做加固,以免盗洞坍塌。这样一来,我们的工作量大大增加,速度进展十分缓慢。
几人轮番上阵,足足折腾的大半宿,人人都是一身的泥沙,豆腐最后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