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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地洞口下蠕动的东西,说“每次出了事,你就知道让我想办法,当我是一休哥吗?你长脑子是用来干嘛的?”
豆腐辩解道“你不是一直说我没脑子吗!”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被呛住了,真不知该怎么接话。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从那团蠕动的东西中,猛地被推出了一个东西,那东西被冷烟火映照的绿幽幽的,仔细一看,赫然是一颗湿漉漉的人头!
豆腐惊呆了,声音发颤道“莫非、莫非阴阳脸他们被、被这玩意儿吃了?天……天呐,我一定是在做梦,老天爷,让这一切都成为假的吧。我怕愿意再‘处’一年。”
豆腐话音刚落,忽然,从地洞底下,猛然传来一声枪响。
“砰!”
这声音让我们又惊又喜,豆腐大叫“老天爷听到我的祷告了,这骷髅头铁定不是他们的,我靠,我‘处’半年行不?”
我心说这誓言应的也太快了吧,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一声枪响过来,下方便再无声音,我叫了颛瑞和哈日查盖的名字,却不见二人有任何回应。豆腐说会不会是他们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所以现在没办法说话?我点头说有可能,思来想去,要想救人,光站在这里也没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来还得下去一趟。
我观察一阵,道;“这东西刚才被炸,似乎元气大伤,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呆着。”
豆腐说“我也要出力,我帮你。”
我看了看他,沉思片刻,道“你不拖后腿就行了,就在上面接应我吧,这条绳子你握着,情况不对劲,我靠它活命。”说着,我将绳索交到了豆腐手中,紧接着,便全副武装,猛地往下一跃。
这一下去,只觉得脚下柔软滑腻,让人难以站稳,而之前闻到的那阵味道,也更加刺鼻,让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我这一跳下来,脚下的东西顿时蠕动的更加厉害,但却没有攻击我的意思,这时,就着手电筒的光芒我发现这个地洞其实挺大的,只不过这东西恰好堵在洞口处,一层一层盘踞在一起,赫然有四五米高,此刻,我赫然就是站在‘它’身体的最上方。
一时间我别提多惊讶了,换个角度,所看到的东西就完全不一样了,我压根没想到,它的真面目居然会是如此庞大。如果非要形容,这会儿剥皮的青蛙已经不能比拟了,更确切的说,它更像一堆盘起来的大肠,滑腻腻、臭烘烘,触感软绵,不停的蠕动着。
没等我看清更多的状况,脚下的蠕动忽然剧烈起来,猛地顶了一下,赫然又一颗骷髅头被挤了出来,我大惊,整个人站不稳摔倒在了这副恶臭的‘大肠’上,由于没有穿上衣,这大肠上黏糊糊恶臭的液体便直接涂了我满身。
上方的豆腐嫌弃的叫道“我靠,从这一刻起,你不要再靠近我。”
我赶紧爬了起来,恶臭让我根本懒的张嘴说话,拿着手电筒立刻往大肠的下方扫,这时我才猛然发现,这大肠的底部的其中一层,赫然夹着一个人。这人静静闭着嘴,几乎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不停的摆动头颅,显然是在挣扎。
他不是颛瑞又是谁。
估摸着刚才那一枪就是他放的,这下我明白他为什么不张嘴了,估摸着一张嘴,那些粘液就直接流进他嘴里了,这种恶心感,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我二话不说,顺着这副大肠滑了下去,滑到底时,赶紧将颛瑞往外拔,谁知我这一拔,那玩意儿竟然猛地一缩,反而将颛瑞一下子给吸了进去,连人头都不见了。
我惊的倒抽一口凉气,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刻将探铲插入了那吸人的细缝之中,只可惜它太过绵软,东西插进去也根本撬不开,一时间我还真是无计可施了,心里猛然想起刚才被挤出来的那两颗人头,心说难道这东西,就是这样吃人的?这到底是动物还是怪物?我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颛瑞被吞进去,天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没准儿就直接缺氧给憋死了。权衡之下,我心一横,从装备包里摸出了一根雷管,心想颛瑞啊颛瑞,我这会儿只能舍命一搏了。如果能救你出来,自然皆大欢喜,若救不了,那也无可奈何了,但愿老天爷保佑,我虽然不是处了,但如果能平安无事救你出来,我回去就给孤儿院捐十万,也不枉咱们相交一场。
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估摸着我是受了豆腐的影响,因而才冒出这么不靠谱的一个念头,如果求老天爷有用,这个世界上哪会儿那么多丑恶不堪之事。
这些念头也只是一瞬间,正当我打算将雷管找个适当的位置插进去时,忽然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不要白费力气了。”
第八十章 团尸
我警惕性一直很高,却没发现身后居然还有人。这声音,不是失踪的哈日查盖又是谁?我拿着雷管,手里的动作也顿住了,猛地回身,却见哈日查盖吊儿郎当的坐在阴暗处一块大石头上,身形半隐半现。我吃惊道“你一直都躲在这里?”紧接着,心里猛地冒出一个念头难道他就躲在黑暗中,看着颛瑞被吞?
哈日查盖依旧戴着那个黑色的面具,神色看不分明,我说完,他纵身从那块石头上一跃而下,道“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
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脸看向我身后盘成一团高高的‘大肠’道“有没有听过‘团尸’?”
团尸?我心里琢磨着这个词,却是闻所未闻,不禁摇了摇头,于是我说“还请赐教。”
哈日查盖看了我一眼,接着便说起了团尸的来历。事实上,团尸是萨满中一个神秘的叫法。萨满信奉万物有灵,除了在大的文化上没有区别以外,小的文化方面,几乎一个地方就有一个特殊的文化。而团尸便是鬼蜮族人的禁忌。
相传,鬼蜮的人原身都是一群流放的宵小凶恶之辈,流落到鬼蜮被呼呿铎净化后才新生,成为了古鬼蜮方最初的居民。而在呼呿铎净化的过程中,必然会有一个死亡,一个新生。
而这个团尸,便是那些死尸汇聚在一起而产生的异变。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异变,估计连鬼蜮自己的人也无法解释,尸体也多,团尸也就越大。
我想起之前从大肠中挤出的骷髅头,这才明白过来,想必那些骷髅头,便是被净化之前的鬼蜮人尸体。
团尸聚集了无数戾气,这些戾气,都是那些恶徒生前聚集下来的恶念,再加上被净化而死的怨气,最终形成了团尸这种诡异的产物。这东西会吃尽周围所有活物,对于呼呿铎的气息,尤为敏感。
颛瑞当年在那祖先墓里被呼呿铎所害,那玩意儿虽然没有一下子要了他的命,却相当于寄生在他体内,日夜侵蚀,颛瑞被净化,只是迟早的事。而现在,这团尸感应到了自己‘仇敌’的气息,又如何肯放过?
我听他说明此中缘由,虽然感觉离奇,但也不能就此撒手不管,于是问道“那现在有没有办法救他出来?再耽误下去,只怕人也扁了,气也断了。”
哈日查盖摆了摆手,带着面具的脸虽然看不清神情,但听声音,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便听他道“他体内其实一直就潜藏着一只呼呿铎,在生死关头,你觉得那东西会任由团尸攻击宿主吗?”
霎时间,我明白了哈日查盖的用意,他之所以置之不理,俨然是想用这个方法,将颛瑞身上的呼呿铎逼出来!我这才觉得,自己之前一直小看这个年轻人了,在他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外表下,实则心思稳重,不同常人啊。
我看了眼眼前蠕动着的尸团,心下担忧,道“万一它不出来怎么办?”
哈日查盖耸了耸肩,道“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呼呿铎说是净化,其实不如说是顶替。一个人的**死亡,再诞生出新的**,似乎是很困难,其实,**易得,这里……不容易。”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想起了民间传说中的太岁,这玩意儿事实上早已经被发现过,它就是一种奇特的单细胞分裂物,不吃不喝却能不断长大,切开后,里面全是肉,至今为止,科学家都无法解开太岁之谜。
而呼呿铎,就类似于太岁,它以一种让人未解的方式,可以净化出一个**,但这个**,却不一定有意识。
那么到最后,苏醒过来的新**,还是原来那一个吗?
答案是否定的。
当年的薛安,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深深吐了口气,盯着眼前蠕动的东西,道“那现在我们就只能等?”
“对。”哈日查盖点了点头,稍微退后了一些。就在这时,上方传来了豆腐的声音“老陈……怎么没声了……你还活着吗?”
未免豆腐担心,也跟着跳下来救人之类的,我立刻喊道“我在,你等着,别轻举妄动!”说完,我也跟着后退,等着呼呿铎出来。这是一个很冒险的决定,我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数个念头盘旋在脑海中万一颛瑞死了怎么办?现在到底要不要救他?万一雷管将他一起炸死了怎么办?这些念头不停在脑海里打转。说白了,有些事情,事关自己的时候,很容易做决定,按照我自己的性格,我肯定选择舍命一搏,毕竟这是唯一的机会,否则将来也是死路一条。但现在面对这个情况的是颛瑞,而决定权却在我的手里,这个压力实在很大,如果失败,几乎相当于是我杀了他!
整个过程中,哈日查盖一直很平静,黑色的面具让人根本看不出表情,唯有张扬的红头发,在这阴森恶臭的环境中,显得十分扎眼。
豆腐听了我的回答,便也没再说话,估摸着是耐心的再等。约莫十多分钟左右,我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有些凉了,因为我知道,团尸内的压力必然是很大的,十分钟的时间,完全足有夺取一个活人的生命。现在的颛瑞,是生还是死?
哈日查盖仿佛察觉到我的念头,忽然笑了一下,笑声轻佻,又透露着一股自信,说“放心吧,如果颛大当家真的死了,你以为团尸还会这么安静吗?”
我一时没明白海日查盖的话,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耸了耸肩,说“我说过,团尸怨气很重,会吃光周围的一切活物,它为什么不攻击我们?因为它现在正在对付颛颛,反之,如果他死了,团尸就该接着来吃我们了。”
我这才明白哈日查盖的意思,不由得看了看团尸的最上方,这玩意儿十分高大,身体刚好堵在洞口处,唯一留下了一点儿细缝,我刚才便是从那个地方滑下来的。
虽说滑下来挺容易,但如果颛瑞真出了事儿,团尸对我和哈日查盖下手,我俩这战斗力比起普通人自然不弱,但面对这么个庞然凶悍的大物,也只有乖乖逃命的份儿。到时候,下来容易,上去可就难了。这高度有五六米,团尸又是不停蠕动的,滑溜溜的,只怕我俩够呛。我这人行事谨慎,立刻便将后续的可能性提了出来。
哈日查盖闻言,道“所以啊,颛大当家的生死,和我们俩的命,是连在一起的。当然,你也可以趁着团尸还没有发难,现在就离开。”他这话确实是比较靠谱的办法,但我不由奇怪,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和颛瑞只是合作关系,友谊还没有发展到同生共死的地步吧?
这话问出,哈日查盖却没有回答我,而是耸了耸肩。我心中疑惑,哈日查盖之所以和我们搭伙,主要便是为了这个地下宫殿中的鬼蜮萨满核心文化,但如今,那些记载着核心文化的古卷都在上面,他不去拍照留存,在这儿待着,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一时想不明白,然而就在这时,上方忽然传来了啊的一声,紧接着,一个人影从那裂缝中滑了进来。这地方没有别人,滑下来的不是豆腐又是谁?我一看他也跟着下来,顿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道“你个蠢货,平时胡来也罢,这种危险关头,你怎么也不听我的话,你是要气死我吗!既然你喜欢找死,我干脆现在就让你死个痛快好了!”
豆腐屁股着地,正哀嚎着,闻言连忙往后退,苦着脸道“谁、谁不听话了!我一直在上面等的,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掘地虫,全部从石缝里钻进来了,我再不跳下来,就要被它们给活啃了!”
十六足掘地虫?我一时大惊,道“它们不是不敢进来吗?”
哈日查盖反而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似乎一点儿不担心,说道“我估摸着它们以前不进来,是忌讳什么东西。这回又跑进来,八成是这小子太嫩了,汉人不是有句话,食色性也,可见吃是生命最大的**。我说,你真有那么好吃吗?我不先让我咬一口试试?”
豆腐怒道“滚你娘个蛋,少他妈满嘴放炮,我一点也不好吃,我都五天没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