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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它们装什么死?
而这时,我又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现象,虽然这灯扔出去,我也将门打开了一道手臂粗的缝,那些蛇见了,却并没有趁机爬进来的意思,依旧待在原地盯着我们,显得十分古怪。
我们三人不明所以,被眼前的情况弄的有些发愣,心说这些蛇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这里供奉了一条龙蛇,它们感受到龙蛇的气息,所以不敢进来了?
我将自己的推测一说,顾文敏便想出了一个主意,说道“如果真是害怕龙蛇的气味儿,那事情就好办了,咱们扒了龙蛇的皮,带在身上,想必那些蛇便必然不敢靠近。”她这想法和我倒是不谋而合,我当即便将目光转到上首的龙蛇身上,猛然间,便瞧见那龙蛇的眼睛,不知何时,竟然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居然还是碧绿的,在黑暗中发着幽光。
我被吓的够呛,立刻举起了猎枪对着蛇头。我记得很清楚,这龙蛇的眼睛早已经萎缩,眼窝处只剩两个大洞,根本没有什么眼珠子才对。
这猎枪一指过去,那幽光猛然就消失了,仿佛眼皮子闭上,挡住了视线一般。
庙里唯一的灯光,便是我们放在地上的手电筒。接着昏黄的灯光,只能瞧见那条龙蛇骨架坚硬,披着松垮垮的蛇皮,巨嘴怒张,如同在诉说什么冤屈一样,而那绿光,却早已消失无踪。
豆腐和顾文敏见我神情大变,忙问我怎么回事,我将其中缘由一说,顾文敏道“不好,恐怕这庙里还有其他东西,快找找。”
哪用的着她多说,我们已经沿着龙神庙细细搜查起来,龙神庙并不大,左右几步,便看了个透,并没有躲藏任何其它的东西。
那我刚才看到的绿色眼睛,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总不至于是我的错觉吧?此时,豆腐便道“老陈,你是不是蛇毒未清,眼花耳迷,看错了?哪有什么绿色的眼睛。”
我一时也百思不得其解,没有理会豆腐,只对二人道“还是小心为好,外面的蛇一时半会是不会走的,看样子它们也没有进来的打算,我们还是先歇一歇,想想办法。”
三人当即聚在一起,拿出些吃食,又将龙蛇身上的挂红抖落下来,混合着庙里的烂案台,升起了一堆篝火。虽是夏日,山间的夜晚却极其寒冷,三人坐在篝火旁,神色都有些凝重。
此刻外面群蛇环视,还不知道以后会如后,被困在此地,难免心中不平。我低头想着对策,心里有一个想法,只要能弄清楚,蛇为什么不进庙,它们在畏惧什么,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顾文敏拿了些干粮和水出来,三人边吃边商量,都没有什么头绪,我不怎么饿,干粮拿在手里,也只顾着分析问题,半晌才想起来吃东西,将压缩饼干往嘴边一送,忽然觉得不对劲儿,这饼干怎么是软的?
好在才刚挨到嘴皮,还没送进去,我以为是饼干过期了,垂下眼一看,发觉饼干上竟然有一些涎水一样的液体,将饼干给泡软了,看起来十分恶心,我大骂豆腐“你个吃货,口水怎么流到我饼干上来了。”
豆腐连压缩饼干都吃的很香,闻言愤愤,道“我坐在你对面,怎么流口水到你的饼干上。我告诉你,你不能总是这么诬陷我,饼干也是有尊严的!”
顾文敏道“你们别争了,可能是不小心沾了水,这块扔了就行。”我将饼干往火里一丢,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一滴冰凉的液体,便从上方滴落到我的手上,这一下众人都看得分明,不要齐齐抬头,只见庙顶上,赫然盘梗着一条巨大的青蛇,蛇尾垂着,偶尔滴下一两滴粘液。
乡下人有种说法,认为蛇的尿液就是粘稠的,所以蛇爬过的地方,一般会留下一种白色的物质,就是尿液干涸后形成的。
这条巨蛇也不知盘庚了多长时间,尾巴缠绕在梁上,前半身隐藏在黑暗处,分外可怕,距离我们头顶,不过五米的高度,我们三人先前不知道,坐在它下方吃吃喝喝,那饼干上的粘液,赫然就是滴下来的蛇尿。
一想到我差点儿把那饼干吃到嘴里,心里别提多恶心了。
那大蛇并没有受到惊动,爬在上面一动不动,只是蛇尾偶尔轻轻摆动一下。
此刻我们真是进了蛇窝了。庙里供奉着龙蛇、门外堆积了千万条小蛇和蛇王,现在庙顶上还出现一条大蟒。虽说看不出具体多长多大,但光凭这条尾巴,也知道是个大家伙,一口吞掉一个,绝对不成问题。
豆腐张了张嘴,牙齿咯咯打颤,说不出话来。顾文敏一向镇定,这会儿也整个人发软,肩膀朝我身边靠了靠,一时没人敢说话,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惊动头顶的东西。
然而,运气这东西,不知是不是喜欢和我作对,即使我们三人都已经小心翼翼,大气儿不敢喘,火光所照不到的黑暗中,赫然出现了一对绿幽幽的眼睛。那对眼珠子冰冷,而且透着一种邪意,慢慢的从黑暗中朝我们靠近,似乎是蛇头在往我们这边来。
光是蛇尾到那对眼珠子的距离,都有四五米开外,天知道这盘庚着的巨蛇,究竟有多大。
猛然见到那对眼珠子从上至下朝我们靠来,我惊道“快躲。”顾文敏和豆腐都被骇的有些发软,动作不利索,我赶紧推了两人一把,将二人推的向前一栽,我来不及躲闪,一转头,那蛇头已经凑到我跟前。
猛的一看见这脑袋,我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饶是胆子大,也完全被骇住了。这哪是什么蛇头,分明是一张大嘴獠牙,长发披散的人脸!
背时背运气,难道传说中那个服食了龙蛇丹所变的怪物,竟然是真的存在吗?那诅咒的力量难道真的这么强大,处处要与我为难吗!
我心里不由有股怨气,心道都是万妖妃那个老粽子惹的祸,若有机会,定要将她拆尸扒骨,以泄我心头之很。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此时,那张直裂到耳后根的大嘴,龇着獠牙,口中腥臭难当,张嘴便朝着我的脑袋咬过来,脑袋后面连着的脖子,如同长颈鹿一样,也不知有多长。
第五十五章 救人
此刻距离太近,我又被惊的不轻,反应立刻慢了下来,只来得及向下一倒,险险躲过。不等爬起来逃命,那东西又一转头,这次直接朝着我屁股咬。
那獠牙龇出五六厘米,这要是一口下去,就算屁股上肉再厚,也是白搭。我此刻趴在地上,根本来不及躲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次要屁股开花了,想不到我陈悬今天就要命丧于此,没来的及把万妖妃那老婆娘扒皮,实在是憾事。
谁知就在此时,却听猛的一声枪响,惊的那人头一下子缩上房顶。我定睛一看,原来却是豆腐情急关头,拿起猎枪给了一梭子。
豆腐第一次用枪,枪法根本不准,这一下没有打到那古怪的人头,只是打中了庙门。那人身蛇尾的东西,估计是第一次听见枪声,惊吓间缩回了房顶上,身形十分迅速,瞬间也不知躲入了哪个黑暗处。、
我反应还算快,趁着人头缩回去的功夫,就地一个打滚儿,滚到了我们的装备包前,顺手也抽出了猎枪,和豆腐并排而立,将顾文敏挡在身后,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注意着黑暗中的响动,生怕那东西又忽然从某个黑暗的角落中冒出来。
等了片刻,庙里安静如初,但这个庙没有其它出口,所以那东西肯定还没有离开,它此刻,想必也正在某个地方注视着我们。
时间流逝的越久,那种看不见敌人,却担心敌人暗中偷袭的心情,使得人的精神也越来越紧绷。须臾,顾文敏道“我将火弄大一点儿。”
火光可以增加照明范围,让我们的视野更开阔一些。随着顾文敏添加柴禾的动作,可视范围也增加了一大截,隐藏在黑暗中的龙蛇皮骨,在火光下反射着幽光,仿佛还活着一样,而我们三人的影子,也被暴涨的火光拉长,在地面形成三个静止的黑影。
然而,就在这时,豆腐猛然发现不对劲儿,指着地上的影子,大惊“顾大美女怎么长了两颗脑袋?”只见地面的黑影,顾文敏是蹲着身体的,手一直在动,保持着添柴禾的动作,而她的肩膀上,赫然还多出了一颗脑袋!
我和豆腐猛的回头一看,才发现那人身蛇尾的东西,不知何时,竟然游走到了庙门的位置,躲在了我们身后,而此刻,它那长脖子上的大脑袋,几乎就贴在顾文敏身后,而顾文敏却恍然未觉。
大约是我俩同时回头的现象惊醒了顾文敏,她的警觉性也不低,几乎立刻就要回头。然而,此刻为时已晚,不等她完全转头,一双布满鳞片,如同人臂的双手,猛然间一上一下攥住了她。一只手攥她的脖子,一只手环抱住她的腰身和双手,顾文敏几乎毫无反抗之力,整个人瞬间就被掳掠上了房梁的黑暗处。
眼见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被那怪物掳走,我一时气的发狂,举枪欲打,豆腐忙一拦我,惊道“小心误伤。”此时,房梁里阴暗一片,只能隐约瞧见轮廓,要想瞄准完全不可能,一不小心,或许就会打中顾文敏。但我顾不得那么多,那东西牙尖嘴利,被咬上一口,就绝对丧命。如果不当机立断,拖拖拉拉,只怕顾文敏会死的很惨。
想到悬崖下那两日的经历,我心里很焦躁和愤怒,隐约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侵犯的感觉,当即举起半自动猎枪,朝着隐约是蛇尾的位置连放两枪。
我和豆腐的处事方法不一样。他担心误伤顾文敏,所以畏手畏脚。但我却想着与其让顾文敏活活被那东西咬死,拆吞入腹,还不如给她一梭子,连人带蛇一起弄死,算是给她陪葬。这枪如果打偏了,算我送她上路,如果没打偏,救了她,就算是万幸。
这么一想,接连几枪放出,房梁上火花四溅,也没有听见顾文敏发出惨叫,想来子弹并没有误伤她。反观的人身蛇尾的怪物,却似乎是受了惊吓,估计抓住了顾文敏那个口粮后,不打算与我们纠缠,竟然顺着房顶直溜溜往前缩,看样子,居然是要逃走!
顾文敏显然还没死,它这一逃,我们可就连救人的机会都没了。
之前那三个偷猎的,一来和我没什么关系,二来丧心病狂,也算自食恶果。见死不救,我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但顾文敏好歹和我们同行几日,在那崖底,对我和豆腐也是多有照应,虽然目的不明,但看起来也不是个坏人,若放任不管,任由她被害死,我和豆腐实在过不了良心的关。
虽说在某些事情上,我没有豆腐那么热心,但也不代表我就是个冷血没人性的人。眼见那怪物要逃,我立刻招呼豆腐,急呼道“追上它,快开枪。”
此刻也是千钧一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豆腐也不管什么会不会误伤了,我俩一门心思想着阻止那怪物逃跑,它动作又快,又善于隐蔽,若真让它逃走,顾文敏这条命就真算完了。
随着我们两人连续开枪,虽然无法瞄准,但显然也有些子弹打中了,黑暗中,便听那玩意儿,发出如同猫哭一样的声音。
有人可能要问了,猫怎么会哭?猫哭又是什么声响?
一般人没听过,但我听过猫哭。我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老猫。猫有一个习惯,如果要死时,就会自己消失,躲到一个人找不到的地方,自己死亡。除了那些吃了毒药、或者被撞死的猫,大部分病死的、老死的猫,主人都是看不见尸体的。
如果哪天你家上了岁数的猫忽然消失了,那就说明它已经为自己找了一个死亡之地,安眠了。
我家那只老猫得了重病,晚上人睡觉的时候,它就发出一种奇特的声音,如同一个婴儿,被人卡住了喉管所发出的哭声,又有些像被人掐住喉咙的女人在唱歌一样,半夜里听来,尤为骇人。
那老猫哭了大半夜,我当时想起来照顾它,爷爷对我说“那是它在跟我们告别,猫是有灵性的动物,它们去世,是不能被人看见的。”爷爷没让我出去,第二天我起床一看,老猫平时趴着的稻草窝里,果然已经空了,从此它再也没回来过。
因为像哭声,所以被形容成‘猫哭’,而事实上,那是一种动物间仪式一样的习性。在临死前,会向最亲近的人或同伴发出那样的声音。
此刻,那怪物猛然一声如同猫哭似的声音,听得人浑身发毛,又觉得悲惨凄厉,仿佛是我和豆腐再欺负它一样,声音极其有欺骗性。
这声音确实将我们迷惑了一下,因此一个停顿,那怪物居然窜的没影儿了。
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之前听到的歌声,竟然是这玩意儿弄出来的。
“完了……”豆腐手里的猎枪一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