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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一炷香同时点燃,结果香在燃烧过程中,烧成了三长两短,那是大凶之兆。
我和豆腐都没想到,冯鬼手在这方面居然如此谨慎,豆腐感叹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才叫职业精神啊!不愧是专业做这一行的,不过这香同时点燃,又怎么可能烧出两种形状,有点儿扯淡。”我没吭声,虽然见过了粽子、恶鬼、黄鼠狼,但对于这种预测算命,还是有些不敢苟同。
第七十四章 尸洞
须臾,冯鬼手看了一会儿香。燃烧正常,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神色和缓下来,当先背着包下来裂缝。
这裂缝入口处是淤泥,人往下的时候,淤泥就全都蹭到了身上,冯鬼手在前面开头,豆腐紧随而下,我垫后。待两人都下到了裂缝时,我低头一看,便只能瞧见豆腐的脑袋顶,头上全沾染上了淤泥,像是个会动的泥人一样。
我紧随其后,正打算顺着裂缝而下,不经意间瞥了眼裂缝处的那炷香,不由得愣了。那香一共五支,刚才还燃烧的好好的,这会儿不只因为什么原因,其中三支香竟然灭了,另外两支还在燃烧,霎时间就变成了三长两短的模样。
我本以为这是迷信,没成想这香居然真能烧成这个形状,心下不由暗惊人倒霉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被我给遇上,莫非又是那诅咒在作怪?其实我自己对这诅咒之事,到没有多少畏惧,我向来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即便那诅咒真的无法解决,也大不了要我一条命。
我担心的是,这个诅咒会害我身边的人,就像当年爷爷一样,他自己没事儿,却是他的亲戚、朋友、妻儿相继出事。
想到此处,我心里有些沉甸甸的,若说现在我身边和我走的比较近的人,就只有豆腐了。不行,我不能让他出事儿。
这时,从裂缝下面传来豆腐的喊声“老陈,你磨蹭什么呢。”
此刻骑虎难下,这香虽然诡异,但也不能因为一炷香半途而废,于是我便下了裂缝,也没有向两人提起此事,现在说这个,只会徒乱人心。
这条裂缝由于常年受到泉水冲刷,表面十分湿滑,若非内部的山石突兀,稍不留神,就会失手滑落。我们三人默默往下,也没人吭声,直直下了二十来米,此时再抬头往上看,弯曲倾斜的裂缝,连天都看不见了,头顶只余下**的狰狞石块。
很快,下方的冯鬼手便说了句到了,让我和豆腐先停下。这地方很狭窄,我低下头除了能看到豆腐的脑袋以外也看不见其它的。此时,便听噗通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入水的声音,紧接着那冯鬼手的声音便响起“跳下来。”
跳下去?
豆腐紧跟着往下一跳,留出了空间,这时我得以看清下方的环境,在这条裂缝的底部,赫然还有七八米高左右的距离,而下方则全是水,黑漆漆一片。冯鬼手和豆腐泡在水里,两人打着手电筒接应。我也紧跟着往下一跳,只觉得这三十米深的地下水冰冷刺骨,让人完全感觉不到是夏天。
我摸出包里的头灯戴在脑袋上,粗壮的灯柱投射而出,将周围的黑暗驱散。这一看才发现,我们居然是身处一个地下河中,头顶和四周都是黑漆漆潮湿的石壁,周围没有可以登岸的地方。
情况和我们三人之前的判断有很大的出入,之前我们判断,裂缝下方,应该就是墓室,而墓室很有可能被地下水破坏,所以之前才会有殉葬的尸体被冲出来。但现在一看周围的情况,很明显,这是个地下水冲刷而形成的洞穴,根本不是墓室。
冯鬼手暗骂了一声,道“看来这地下水很大,墓室应该就在周围,咱们往前游,找一找。”经冯鬼手一提醒,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这里的地下水根本没有流动,仿佛是一潭死水似的。
就在此时,豆腐说道“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他胆子小,所以格外关注周围的动静,经豆腐这么一说,我和冯鬼手不由侧耳倾听,黑暗空旷的洞穴中,只听见一种咕嘟咕嘟,如同喝水一样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响起,也无法判断具体方位。
我耳力比较好,以前在山里打兔子、打野鸡一类的,全凭一双好耳朵。又细细听了一阵,便摸清了声音传了的方向,赫然是从我们右手边的石壁中传来的,只不过,那声音是从水底下冒出,所以显得模糊难辨。
我将自己的发现对二人一说,随后手指了指大概位置。冯鬼手很谨慎,逮着金刚套的手活动了一下,便一个猛子扎入水底,仅仅不到一分钟便游了上来,道“石壁上有个水洞,这里的水正在往水洞里流,应该很快就会流干。”
说到这儿,冯鬼手面带喜色,对我们解释道“我明白了。水洞后面才是真正的地下河,平时河水上涨时,水会从水洞里涌到这个位置,河水下降时,水又会被抽回去。如果我没猜错,咱们已经在墓里了。”
豆腐不懂行,我却不是个不懂行的,一听他这话就觉得扯淡。我虽然没真正见过什么大墓,但墓的规格还是清楚的。我们现在所置身的环境,俨然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水洞,怎么可能是墓室?
冯鬼手对此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让我们安静等候。在水里泡了半个多小时,我和豆腐泡的骨头都僵了,这里的水才终于放完,那个水洞子也露了出来。
那是个可容两人进出的大洞,洞口和内部被水流冲刷的十分光滑,我爬进里面一看,只见洞的后方,赫然是个有十来米落差的地下大河。爬在洞口,借着头顶的探照灯,只见地下水翻滚着白浪,自黑暗处喷涌而来,水声震耳,如同万马奔腾,气势非凡。
看来我们之前所料果然不错,这一头是地下河,而我们刚才跳下来的地方,应该就是古墓所在的位置。看来这个格格尔公主墓在修建之初,乃是依照地底的形式结构所建,所以才会空出了一个那么大的水窟窿。
我退出洞口,原先所处的地方,只有地面还余了一层没过脚背的浅水层,两边都是山石,后无退路,唯一的通道只有前方。若卫光头三人也来到此地,那么眼前就是唯一的通道。我们三人也不多言,由冯鬼手当先打头,豆腐走在中间,我垫后,三人各带着头灯,观察周围的环境,以防什么不测。
倒斗挖蘑菇是个危险的职业,危险的来源,最多的有三种。第一种是虫蛇一类,因为古墓里干燥舒适,年深日久,很容易成为某些虫蛇狐獾的聚集地,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尸骨无存。
第二种是来源于机关的危险,中国的葬俗文化久远,防盗机关层出不穷,没有两把刷子的盗墓者,很容易死于各种机关下。第三种则来自人,当年白老四先是吃黑过自己的同伴,后来又为了自己的利益,将诅咒转嫁给徒弟陈思远,这些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盗墓贼,心性可见一般。
这姓冯的一看就是个老手,而且心机很重,对于这样的人,到说不上讨厌或不讨厌,总之不能信任就是了,自己的安全,还是自己留神要紧。我们三人一路前行,地洞的地势逐渐升高,隐约能瞧见尽头处有很多黑乎乎的东西,并且随着距离的拉近,还传来一阵阵恶臭。
我们三人只闻味道,便已经猜出是什么东西。不出意外,那里堆积着的,应该就是先前被地下水冲出来的殉葬尸体。果不其然,再往前走了一段,那堆黑漆漆的东西就显露在我们眼前。之前在湖中看到是一番景象,此刻这些殉葬的尸体全部**的聚集到一处,则又是一番景象。
我们前方的道路上,布满了这样的尸体。或许是由于此地风水气候原因,这些尸体都没有完全腐烂,而是形成了像干尸一样的东西。由于水流的冲击,很多尸体都仿佛被洗衣机搅过一样,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身上的干肉湿漉漉的挂在骨头上。
一眼望去,无数的残肢**的堆积在一起,黑水流淌,恶臭难挡,将我们前方的路完全堵死,要想过去,就只能从这些尸堆里走过去。
第七十五章 变故
我平素胆大,但一看到这种情景,一想到脚踩入尸堆的感觉,也不由脚底心冒凉气,冯鬼手估计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碎尸堆积在一起,脸色一变,道“怎么会这样,这个墓主究竟什么来头,居然用这么多活人殉葬!”
我不禁觉得奇怪,心想挖蘑菇有五步,第一筹划人手装备,第二找墓定位、第二收集信息、第四干活、第五销赃。这赵老头想要墓中的八鲤斗蛟镇海石,按理说应该将这墓的信息摸透才对,难不成他们连墓里埋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这么一想,我便问了出来。
冯鬼手道“信息这个东西,完全是凭借运气,大部分蘑菇,都是下去之后才能看见。卫南京只说这是个金棺,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便将遇见林胖子两人的事跟冯鬼手说了。冯鬼手一听,神色大变,道“格格尔公主?这个名字我到没有听说过。不过你说的那个姓任的女人,可是大有来头。”
原来,那姓任的美女,祖上是金客,又精通风水,因此是个百年望族,随着历史的更迭,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任家曾经没落过一段时间,但这几十年间又兴起了,靠的就是寻金脉,挖古墓的本事。这姓任的祖上一直给人家看风水,因此手头上有很多陵墓的信息,经常‘掌眼’,组织人手盗墓,属于典型的团盗,势力比起赵二爷来,那是毫不逊色。
冯鬼手说道此处,叹道“想不到她祖上,居然也参与过这个公主墓的修葺,看来她是有备而来,咱们可得当心了。”
这洞里阴风阵阵,尸臭漫天,说上这几句话,三人都觉得内心被那恶臭熏得憋闷不已,当即住了口。冯鬼手是各种老人了,吃盗墓这碗饭由来已久,虽然对这些尸体有些发憷,但也不含糊,捂住口鼻,当先进入了尸群。
豆腐脸色惨白如纸,虽然害怕,但这种时候怕也没用,到也不用我劝,自己哆嗦着两条腿,颤颤巍巍的踩入了尸堆里。这些尸体遍布了整个洞穴,一眼望去也看不到头,密密麻麻、挨挨挤挤、重重叠叠,遍地是手脚、到处是脑袋,让人完全没有落脚之处。
这尸群的数量,完全已经超出一个公主该有的规格,这个格格尔,究竟是什么来历?
就在此时,我前方的豆腐,因为脚下忽然发出跐溜一声,却是踩到了一块被水泡涨的烂肉,整个人重心后仰,眼见就要栽倒在地,我眼疾手快,即使扶了他一把。尸群中恶臭难挡,我们谁都没开口说话,豆腐只是心有余悸的冲我点了点头,便继续朝前走,就在此时,我的眼角忽然瞥见,那快被豆腐踩过的烂肉,居然动了一下。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一揉眼睛,再次低头看去,那东西果然在动,根本不是什么烂肉,而是一条乌黑暗红的虫子,足有两指长,一头被豆腐踩扁了,另一头却还在蠕动,看的人喉咙发痒,几乎要吐出来。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但我没出声,目光仔细在尸群中一搜索,这才发现,这些如同烂肉一样乌黑暗红的虫子,事实上面地都是,但它们的颜色和尸体的烂肉很相近,又一动不动,因此我们三人之前居然都没有察觉到。
我没出声,因为我很了解豆腐,他要是明白了现在的情况,绝对会把吓的晕过去,我可没有心思去背他。
这些虫子是什么东西,我也看不出来,不过属于蠕虫一类的,既不能咬人,又一踩就扁,除了恶心以外,对我们到没什么威胁,于是我全当做没看见,继续往前走。那些东西数量太多,稍不留神就容易踩中,没过多久,还是被豆腐和冯鬼手发现了。
冯鬼手脸色铁青,没有说什么,只是步伐更加快了。豆腐就不行了,怪叫一声,立刻踮起脚尖,嚎道“谁能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愿意献出我的贞操。”
我正想告诉豆腐,没人对他的贞操感兴趣,忽然,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十分模糊古怪的声音,那声音在说“来这边。”我们三人霎时间就惊住了,不约而同将脸转向左上方的位置,声音似乎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而此时,那个声音还在继续。那音调特别古怪,含糊不清,就像一个垂死的老人,临死前吐出的三个字,但这三个字,又被空旷的空间给放大了,不停的回响,形成了一种很空洞的声音。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豆腐紧张道“是什么声音?”
我摇头,沉声道“不清楚,不过看样子它对你的贞操很感兴趣,在为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