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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他说的会是这个,一时噎住,豆腐挠了挠头,道“是我骗你进去的,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有什么火冲我来,别对付其它无辜的人。”
尸仙那张如果画中的脸上依旧平静,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须臾,他道”无辜?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有谁是无辜的。”他说的没错,在场的人,基本上干的都是损德的行当,随便拉出去一个都够枪毙的,实在和无辜扯不上边。
豆腐急了,身体往我们前面一挡,悄声道“老陈,我拖住它,你们先跑。”我翻了个白眼,心说你拖个屁,人一根手指头都能灭了你,再说了,尸仙会飞啊,两条腿的,能跑的过在天上飞的吗?
我没搭理他。
这时,尸仙目光又移回了天际,那一片此刻正是一片朝霞入火,我发现,从尸仙出来的那一刻,他似乎就一直在看那个地方。
莫非,那儿有什么东西?
很据现在的情形来看,尸仙追究起之前的事情了,这情况不太妙。
他不动,我们自然也不敢动,天边的朝霞渐渐褪去,就在我站的双腿都发麻时,尸仙忽然背着双手,有若闲庭信步般开始往前走,竟然是根本不理我们。
豆腐诧异的睁大眼,傻乎乎的说道“哎,你不杀我们啊?”
我操!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这时候提醒他杀人干嘛?豆腐说完也发现不对劲,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我错了,求别打的后悔表情。他这话说完,尸仙停下了脚步,转身道“希望我动手?”
众人齐刷刷的摇头,默契十足。
尸仙忽然又看向我,道”衣服在你那儿,收好了,我会来取。”说完转身就走,只留给我们一个背影,与此同时说道“象所过处,蝼蚁何恐。”
豆腐听不明白,问我“他说什么呢?”
我盯着尸仙离去的背影,猛然松了口气,觉得身上的担子顿时被放下了,道“他的意思是,他这只大象,对我们这群蝼蚁没兴趣,问我们恐惧个什么劲儿。”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生平第一次为自己被形容成蝼蚁感到庆幸,几乎就在尸仙话音落地之时,他的身形便猛然飞到了空中,速度快的惊人,所谓的飞天遁地,日行千里便是如此,转瞬就消失在了天边。
众人看了片刻,豆腐忽然说道“你说,他在天上飞,就剩下一个小黑点,会不会被人误认成飞机?对了,那个谷歌卫星不是很厉害吗?万一它们监测到有个人在天上飞会怎么样?我的妈呀,会不会被当成妖怪?”
我对于豆腐能顺江想到这些事情表示佩服,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回家。”这是我们回程路上最轻松的一次,不仅解决了尸仙的问题,而且我估计,尸仙虽然对我们这些蝼蚁没兴趣,但对两个人肯定感兴趣,一是吕肃,二是白三爷。
吕肃和尸仙,肯定是有种某种渊源的,而白三爷,当初我们从巴窝佛塔里弄出的东西,豆腐死命想拿到手,说明那东西对尸仙也是极其重要的,他肯定还会去找白三爷。
我心里暗想他们可不是蝼蚁,普真啊普真,但愿你能狠狠的把他们踩死,这样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想当初,我们刚认识吕肃的时候,对他是何等的钦佩,相处融恰,只觉和这人相处,简直如沐春风,好感度爆棚。而现在,却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当初做交易时,吕肃大约想不到,尸仙竟然根本不理会我们。这一点,不仅他没有想到,连我也始料未及。我原本都做好赴死的准备了,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来说,实在是意外之喜。
倒霉了那么久,总算有一件顺心事了。
我们一路往回赶,和豆腐坐飞机回到深圳时,距离我出发,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再过几天,便要过年了。一到铺子里,豆腐和独眼龙就来了个熊抱,‘阔别重逢’两人都挺激动的,铺子里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须臾,激动的情绪平复了一下,独眼龙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道“当家的,有件事我办砸了。两天前给吕肃送吃的,还是被发现了,人已经被带走了。”
我道“我早就料到了,他已经不重要了,无妨。对了,房子退了没有?”
独眼龙点头“退了,里面剩了些骨头,也处理了。”
我道“那好,咱们准备过年吧。”这一刻,我感到一种真正的放松,便躺在沙发上休息。不过,总是有些人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豆腐蹦跶了一会儿,忽然道“双双最近怎么样?啥时候去北京看看顾大美女……”他话说到一半,独眼龙猛的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腰,豆腐顿时噤声,嘀咕道“我又说错话了吗?没说错啊……撞我干什么。”
我冲独眼龙挥了挥手,示意没什么,让他不用这么谨慎,转而道“我已经失恋了,所以,你自己去看白双就成了。”
豆腐瞠目结舌“失恋?你俩……你俩……”话没说出口,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打开一看,我发现是文敏打来的,真是巧了。说实话,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面对她,但有些事情,再不愿意面对,也不能逃避。
我接了电话,立刻立刻传来文敏的声音“陈悬,你个王八蛋。”我很少听到她说脏话,此刻,电话里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憎恨的情绪。我觉得心里像是被扎了一刀,但同时也觉得这样不错,至少这样,有些事情才能狠下心去做。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不是被害死的,而是自掘坟墓而死的。我刚到深圳搬砖的时候,见到过一个工友,是个腿部有残疾的人,走路一瘸一拐,二十出头,人比较憨,因为我年纪小,所以挺照顾我的。
他是所有工人里最勤奋的,我们那时候是按小时算工钱,体力活,大部分干九到十个小时就已经受不了了,但我记得,他每天都干活十二个小时左右,最早起床,最晚回工棚。
第十一章 离开
我问他“大哥,你也很缺钱吗?”他摸了摸自己有些残疾的腿,说“我还有个哥哥,在上大学呢,我没用,也不能给家里增光,只能多赚点儿钱给家里减轻负担。”
我道“你是我们中工钱最多的,为什么天天打土豆和青菜吃?”
他嗫嚅了下,片刻后说“我喜欢吃那个。”当时我算了算,按照他那个生活水平,一个月的生活费其实只有六十来块钱,比我还惨。
后来我又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刚开始做生意收山货的那段时间,那已经是五年后了,他还在工地上干活,腿跛的更厉害,不到三十岁的人,脸上却满是沧桑,皮肤是一种再也洗不白的黑色,手臂上都是出工留下的伤口。
我当时挺惊讶的,道“你的腿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换份工作?看看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
他看向我的目光有些欣慰,说”几年不见,都成个大人了。我的腿没啥,家里大哥要娶媳妇儿了,得凑钱给他盖房子。“
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其实已经不能说见了,而是听说,听说两年后,他在工地上意外摔死了,赔了十多万,从未露面的父母还有健康帅气又有文化的大哥露了面,和工地所在的公司就赔偿问题折腾了两个月后,领着一比在当时看来颇丰厚的赔偿回家。
由于尸体不方便运输,便就在深圳直接火化了。
那时候农村出来的人,有很严重的落叶归根的土葬思想,客死异乡的人,最大的愿望,莫过于能回到家乡安葬。
但他最后直接在深圳就被火化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得寸进尺,还有一种人叫付出讨好,这两种人遇到一起,就注定是个悲剧。
那个工友一直因为残疾,所以不受待见,因此拼命赚钱想讨好家人,结果呢?
这种傻事儿我不会干,不值得讨好的人,该放弃的时候,就要放弃。因此,文敏骂完后,我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电话那头,她的喘息声很重,片刻后,声音嘶哑道“张老爷子死了。”
我道“哪个张老爷子?”
她道“别装傻了。张海麒。姓白的都告诉我了,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我笑了笑,试图让自己心中的痛苦减淡一些“我是哪种人?文敏,咱们认识三年多了,我问你,如果这一次我没有采取行动,你会不会对我下手?”
她那头一阵沉默,道“这个案子牵扯太大,动了其他人,必然会牵扯到你,我根本保不住。”
我道“也就是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时候,一件事情,看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哪怕有一天,我真的败在张海麒手里,我也心甘情愿。但我不能忍受,让你把我送上刑场。背叛的滋味,我已经尝够了。”
这话一出,电话里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其实,内心深处,我并不诧异她是奸细这件事。毕竟最初我俩相遇的时候,身份就已经在一个对立面。但我以为,这两年的经历,至少应该让我们之间有一丝感情和真诚。
哪怕有一丝真情,即便这个局真的已经展开,她也不该把自己牵扯进去。换一个立场,如果是我,我即便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爱人,那么,我宁愿后退,宁愿抽身,也不能亲自对她下杀手。
而现在,很显然,如果我不曾反击,那么她的计划,会没有犹豫的继续往下发展。若事情真发展到那步田地,我陈悬未免太可悲了。既然不想做个可悲的人,就只能做个可恨的人了。
我说完,她的语气激烈起来“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我道“你确实没错,错的人是我。如果没什么事,那就挂了。”她那头没声,我挂了电话。这种事,哪里有什么对错之分,她抓她的贼,我倒我的斗,如同猫和耗子,天生就是敌人。
她没有再打过来,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过了段安稳的日子,采办了些年货,一般单身老爷们儿过年都比较简单,但独眼龙说这两年太晦气,特别是倒斗挖蘑菇的,经常的冲冲喜,因此在家里搞了挺多挂红彩纸这些东西,分外热闹。
这么多年,确实没向这么喜庆过,我心里挺高兴的。这个年过的格外平静,我们常年在外面跑,也不想去太远的地方,平时就去附近的公园。时缝春节,人潮涌动,沾沾人气儿,看着周围一张张笑脸,比整日里对着粽子和血腥阴谋强多了。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一直留意着业界的动向,吕肃那边照旧是神神秘秘,很难打听到他的消息,但白三爷那边的消息却很容易弄到。张海麒是无意间出车祸死的,准确的来说,是他的车辆零件出了问题。当然,这个车祸为什么会发生,有心之人,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但白三爷做的很隐秘,这事儿虽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但并没有太多的后续。由于头头去世,因此又新调了一位,这位是个中年人,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上台之后,办事风格很‘稳妥’,八成是收了什么好处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我对豆腐说“现在没咱们什么事儿了。”
豆腐点了点头。
我道“我准备把铺子卖了,做点儿别的生意,你有没有意见?”
豆腐猛点头,道“卖、卖、卖,再也不干那些缺德事了。”顿了顿,他道“那诅咒的事……”
我打断他,道“我不想在追下去了。为了这个诅咒,我爷爷,陈词,他们的一辈子都毁了。”豆腐有些担心,但没说什么。
很快,从颛瑞哪里,我得知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白三爷失踪了。
他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当然,他的伙计除外。白三爷失踪的第三天,由常年跟在他身边那个养女掌管了家业。这个养女的行事风格为之一变,十分低调,暂时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
而红毛则依旧跟在颛瑞身边,颛瑞提供环境,他则专心的研究这一年取得的收获。不得不说,这小子是个聪明人,他跟着我们这些人,虽说出生入死,但得到的好处着实不少。很多萨满失传的秘术,都被他挖掘了出来,现在成了一个研究狂人,要么足不出户,要么就神龙见首不见尾。
吕肃那边没有消息,我不知道他和尸仙究竟是什么关系,也猜不透他的结局会是如何。
接下来的日子,我慢慢销货,开春的时候,铺子就盘了出去,都是熟人,价格公道。
拿着这笔钱,我思来想去,决定开个画廊,这方面豆腐比较有经验,立刻开始了各种奔忙,独眼龙也表示残疾人士不宜下斗,因此跟着我们一起干。
画廊初期效益不是太好,但慢慢的也稳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