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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点了点头,说道“看你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什么,我说老冯,你就别打哑谜了,时间是宝贵的,光阴是无价的,在这儿磨蹭来磨蹭去有意思么?”冯鬼手摇了摇头,叹道“一开始,我和你们的想法也是一样的。”随后他看向我,问道“陈兄弟,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道“头顶上的棺材,估计有古怪,我不会动它,而且一看,这也不是咱们要找的公主金棺,所以我会离开这个地方,继续往前走。”冯鬼手点头,道“可是你看,这地方有路吗?往回走,是刚才那种古怪的场景,往前走,我们根本没有路。”
我道“会不会是有机关?”
冯鬼手道“我摸遍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并没有机关。”
一时间,我们三人相顾无言。如果真如冯鬼手所说,这地方并没有机关,那么唯一的通道,便是墓墙尽头倒悬的门。难道我们真的要走那个倒悬的门?仿佛是看透我们在想什么,冯鬼手道“那个门里,我去过。然后顺着门后的通到一直往前走……”他指了指身后来时的石阶,说道“于是我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豆腐倒抽一口凉气,道“哥们儿,你在讲鬼故事吧?”
冯鬼手面无表情,不像再看玩笑。
我将身上的装备包,往豆腐怀里一扔,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爬进去看看。”豆腐忽然将我手臂一拽,将包袱又重新扔给我,朝我递了个眼色,说道“我去。”我俩是十多年的交情,彼此之间很有默契,我立刻明白了豆腐的意思,他和顾文敏,估计加起来也不是冯鬼手的对手,单独留下来,难保姓冯的不会有二心。
当即我也没有阻止,一行人走到墙根底下,抬头看着墙上方倒悬的通道。我扔了个探阴爪上去,这东西是特制的,市面上买不到,也是卫光头一行人准备的,绳索有十来米长,上方有个三角钩,可以钩墙缝、钩尸体,用处很多。其余的绳子,收在一个木匣子里,使用时,按一下木匣子里的机关按钮,探阴爪便会飞射出去。
豆腐顺着探阴爪,沿着笔直的墓墙往上攀登,很快就到了石门里,冲我们打了个手势,便融入了黑暗中。
这小子胆子比较小,若在平时,肯定是不敢一个人乱钻,他现在也是赶鸭子上架,为了我们三人的安危,不得不冒险了。待豆腐身影消失,我们便等在墙下,大约十来分钟,都依旧没有动静,我心里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顾文敏侧头小声道“他会不会在骗咱们?”她指的是冯鬼手。
我摇了摇头,低声道“静观其变,我自有办法。”若这姓冯的真敢耍花招,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弄死他。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喊道“老陈,顾美女。”
我和顾文敏双双一惊,这不是豆腐的声音吗?转头一看,豆腐赫然正从我们来时的石阶上走来,神色显得十分沉重。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围在一起,听豆腐讲述内里的情况。里面的情况并不复杂,进去后爬上一段路,便见到一个向下的石阶,沿着七弯八拐的石阶一直往下走,便回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冯鬼手听完,说道“所以我说,没用,自从被困在这里,所有能用的办法我都用了。我比你们有经验,这地方,透着股邪气。”他指了指头顶,说道“或许并不是有人故意设计成这样,而是我们,真的是走在天上的。”
我想象着,一行人走在墓室顶上,倒吊着身体而不自知的模样,只觉得一股寒气森森往上冒。
难道世间真有如此离奇古怪之事?
豆腐问顾文敏,说“会不会咱们又是受了某种暗示?”顾文敏这次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叹了口气,我们四人一时间相顾无言,我见众人都有些垂头丧气,便道“虽然被困于此,但好在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我看先休息,我们慢慢想办法。”算起来,自下斗到现在,虽然时间不长,回忆起来却仿佛经历了一场大逃亡一样,身心俱疲,我提议休息,众人都没有意见,当即挨着墙角坐下,拿出了些水和吃食,聚在一起讨论,讨论了半晌,却是不得要领。
我们商议先轮流小憩一小时,然后再做打算,由豆腐和顾文敏先睡,我和冯鬼手先守着,为了节约光源,我们关掉了头顶,只点了根白蜡烛在身前。须臾,豆腐打起了呼噜,冯鬼手忽然开口,说“也不知卫南京他们现在如何。”
此刻烛光微弱,众人的脸色都显得晦涩不明,我低头一直思考着这墓中的事,以期找到解脱的办法,冯鬼手却忽然提起卫南京,我不由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若他们三人当时跳入水中,是受那些皮影儿趋势,此刻想必情况已经大不妙了。
我不由得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谁知由于进水,已经没有走动。
就在此时,地面上的烛光忽然跳动了一下,猛然变成了绿色,灯光霎时间如同星豆大小,冯鬼手脸色一变,道“不好,喘气了……”我也不由得心惊,立刻打开了头顶的探照灯,叫醒了豆腐两人,示意他们去看那烛光。顾文敏不明白其中的缘故,豆腐给她讲解了一边,她怀疑道“会不会是这里的空气有问题?”
冯鬼手沉着脸,估计不屑于和顾文敏这种青脸说话,反身从包里抽出之前装香的盒子,看样子是准备看香。我此刻反而不担心,比起被这么毫无头绪的困住,能让人知道底细的鬼怪,反而不那么可怕了,说不定就是它在捣鬼,我倒要看看,它躲在什么地方。
冯鬼手点燃了一根香,红色的光点闪烁明灭,香烟笔直,袅袅而上,似乎没有问题。若在平时,这香的走势确实是没有问题的,但此刻,我们的头顶上方,却恰好有三具棺材。那香烟,赫然钻入了棺材缝里,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一样。
顾文敏哪里见过这个,立刻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光洁的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白毛汗,呼吸也急促起来。
第九十章 凶墓
我们四人的目光,顿时都被头顶的三具棺材吸引而去,那些烟雾顺着棺材缝被吸收了,诡异的情景仿佛恐怖片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豆腐手里抡着钢棍,喉咙咕嘟的咽了口唾沫,说“看样子,这三具棺材里面都有东西,怎么办?三对三有把握吗?”
顾文敏说“难道里面真的有鬼?”话音刚落,头顶上的棺材盖,忽然发出砰的一声响,微微翘起了一些,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顶一样。就在此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个现象让我手脚冰凉,脑海里一片混乱。
一开始,我以为棺材之所以可以倒挂在头顶,是因为被什么东西给钉住了,但此刻,那棺材盖子,完全被顶了起来,按理说,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棺材盖被顶起来以后,应该直接掉落下来,但离奇的是,它被顶起来之后,居然又‘落’了回去,稳稳当当的覆盖着棺木之上。
这种现象,完全违背了物理常识,我不禁心头震动,心想难道真的是我们一行四人正倒悬在空中?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离奇古怪的事情?
不等我从这个问题中回过神,豆腐忽然倒抽一口凉气,伸手指着右侧的一具棺木,示意我们去看,只见那里,赫然伸出了一只白森森,犹带着皮肉的人手。那手不断往外探,推拒着棺材盖,仿佛就要爬出来一样。
顾文敏完全吓傻了,抱着我的胳膊,一动不动,嘴唇有些发白。冯鬼手到底是老江湖,狠狠吸了口气,哑声道“准备好武器,它要出来了。”话音一落,上方的棺材盖,猛然被推开了,棺材盖并没有掉落在地面上,而是在空中打了个转,居然又贴到了顶上。
就这时,顾文敏眼尖,忽然道“啊,你们看,棺材盖上那些黑色的东西!”被她一打岔,我甚至忘记去看棺材里的东西,转眼一看棺材盖子,顿时恍然大悟,只见那棺材盖四个角,赫然有几个圆形的,黑漆漆的物件儿,若没有猜错,想必是磁铁无疑。
难道这墓顶内部,其实是镶嵌了磁铁的?
这么说来,并非是我们被倒置了?这个认知让我松了口气,能想通的东西,总比不能想通的要好。下一秒,我将目光移向了棺木内部,只见那棺木中,赫然躺着一具身着白衣的古尸,尸体尚未腐烂,皮肉惨白,如同抹了白粉似的,双手长了长长的指甲,挥舞着仿佛要出来一样,但却不知为何,始终无法离开棺材内部。
豆腐见此,松了口气,旋即喜道“我明白了,这尸体体内没准儿也有磁铁,所以被吸在顶上了。”
顾文敏神色也放缓了一些,迟疑道“这么说它们下不来?”
豆腐点头道“肯定是这样?”随即冲上面的尸体扬起手,说道“粽子你好,粽子再见。”
那棺木中的尸体,面容惨白异常,十分骇人,虽然仿佛被什么东西吸住,困在棺木中无法下来,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是谁造了这个倒置的墓室?又为何要用磁铁做成这种格局?棺木中的尸体,总不是摆在这儿当摆设的吧?
这白衣尸一看就是殉葬的人,而且身份肯定比殉葬坑里那些死尸要高。
其实,墓中起尸,并非是常见的现象。正所谓生死轮回,古人对于死亡十分敬畏,修建陵墓之时,死者的安宁高于一切,若死者死后不安,才会有起尸之变。这个不安,有多种原因,比如生前的最后一口生气未落,遇见活人阳气冲撞,便会尸变;又比如葬地风水有异,导致死者不安,产生尸变;归结起来,解释墓葬之地出了问题。
此刻乃是难得一见的‘凤凰转颈’,按理说风水极佳,适合死者往生才对,怎么却是处处都有尸变?莫非这地方的风水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这么一想,我不经想起了之前的湖水,心中不由冒出个想法墓前有泉,乃地涌生机之像。但时转物移,地理变化,神泉变为大湖,湖水倒灌入墓,冲撞了殉葬坑。从风水角度来说,这恰如一盆冷水浇在了火凤凰的头上,灭了凤头的生气,莫非正是因此,才使得原本的吉穴,变为了凶墓?
正想着,另外两具棺木的盖子也被顶开了,棺木中赫然也是两具同样身着白袍的死尸,面色惨白如粉,挥舞着干枯的两只臂膀,想从棺木中挣脱,朝我们而来。这景象看起来实在有些骇人,好在这三具粽子,似乎都没办法下来危害我们,众人观察了一会儿,便微微放下心,只是对于这墓室的古怪结构,还是有些不知所以。
顾文敏眼睛比较尖,就在此时,她咦了一声,说“你们看,棺材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们三人朝着棺中望去,除了尸体遮住的地方,其余的地方黑糊糊一片,有些模糊不清,也看不出有什么。我于是将头顶的探照灯调了一下角度,霎时间,灯光直直照入棺木中,打在尸体惨白的脸上,那尸体猛然间,便似乎更加狰狞了。
饶是我胆大,也不禁心中一个哆嗦,强自将目光从尸体狰狞的脸上转移,赫然便发现,尸体头顶的上方,竟然有一面黄铜镜。
古镜驱邪,在尸体头顶放镜子陪葬,也并非没有。不过这镜子似乎没起什么作用,尸体照样起尸了。顾文敏一见,似乎有些失望,说道“原来是一面镜子。”
豆腐砸了砸嘴,说“不然还是什么?这三具尸体,一看就是给那位公主陪葬的。虽然身体干扁了,但我敢打赌,肯定是男尸。”
顾文敏奇道“为什么这么说?这尸体穿着白袍,干瘦无肉,你还能一眼分辨出男女?”
豆腐一幅你很傻的表情,看着顾文敏,道“顾美女啊,你平时挺聪明的,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想不通呢。古人说,侍死如侍生,虽然那位公主死了,但也得有两个姘头不是?没有两个蓝颜知己,她得多寂寞呀。”
我正被这古怪的墓室弄的一个头两个大,猛然听到豆腐这一番言论,一时只觉哭笑不得,正打算开口教育一下他,公主的情人不能叫姘头,姘头那是乡野村夫才会叫的,公主得说是面首或者郎公子。话没出口,便听冯鬼手惊道“我明白了,快,立刻灭掉所有光源。”他话音一落,当先别灭了自己的头灯,我有些不放心这老家伙,没有立刻照做,而是问道“灭灯做什么?”
冯鬼手声音特别焦急,低喝道“来不及解释,不想死在这里,就赶紧关灯。”说话间,他将地上那跳动着绿色火光的蜡烛也给灭了。此刻情况诡异,我估计他也不敢玩什么花样,或许是真有什么变故,便冲顾文敏和豆腐使了个眼色,三人挺有默契,齐齐灭了头灯,霎时间,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