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调酒师将调好的高杯酒递到他面前。
这时,他朝调酒师轻轻地说:“你认识坐在角落的客人吗?”他用身体遮挡示意背后墙角的大拇指,“是常客吧?”
调酒师朝角落扫了一眼,摇摇头说:“不是常客,是陌生客人。”
朗卡斯特点点头。
“是第一次来的客人吗?”他轻声问。
“不,好像三天前来的,是用钱吝啬的客人。”调酒师也轻声答道。
那以后,朗卡斯特边看报边喝酒。他在吧台那里坐了足足四十分钟。
“谢谢!”他朝着调酒师笑嘻嘻地说,并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一回他没有朝角落看,而是径直走向楼梯。
玻璃门阻隔在楼梯和这家烤牛排店之间,店里就像玻璃鱼缸那样透明。
朗卡斯特沿楼梯朝上走,当走到第四级楼梯时冷不防转过脸来,迅雷不及掩耳地朝店堂里看去,这时,那个坐在角落喝咖啡的日本人正慌慌张张地转过脸去。
朗卡斯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随后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廊上还是没有人影。
走进房间的时候,下面楼梯突然传来脚步声,于是他从上面朝下看去,原来是住在自己房间对门的法国老太大。她正在朝楼上挪动笨重的身体。
“晚上好!先生。”老太太晃动着双下巴,声音美妙动听。
“晚上好!夫人。”朗卡斯特恭恭敬敬地回礼,目送她走进房间后才关上自己的房门。
房间里依然伸手不见五指,他走到窗前,那个躲雨男子已经不在了。走到另一扇窗前,看见站在古董店那里的男子已经稍稍移动了位置。也许是看厌了橱由里的古董,此刻正站在旁边小巷的入口那里。
朗卡斯特耸了耸肩。
电话铃响了,朗卡斯特走到桌前凝视着不停响着铃声的电话机,随后不顾一切地拿起电话听筒,但没有立即说话。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朗卡斯特吃了一惊,这声奋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对方讲的是英语:“是朗卡斯特吗?。
他终于回答说:“是的。”
“喂,朗卡斯特先生,是我,知道我是谁吗?我……”
“让我想一想,知道了,希望你不要说出自己的名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什么事了?”
声音嘶哑沉重,是大阪的戈鲁基神父。在涉谷教堂的时候,他就和自己一起从事这样的“工作”。应该不会听错。
“我以后解释。”朗卡斯特立刻答道,接着问,“什么时候来东京?”
“现在,我一走要见你。”
“我也是。”朗卡斯特兴奋地说。
“在哪里?”“老地方。”朗卡斯特告诉对方。
“老地方?是海还是山?”对方问。
“是海。我三十分钟内去那里。”
“明白了。朗卡斯特先生、雨停了哟!”对方说完挂断了电话。
朗卡斯特立即做出门前准备,锁上所有抽屉。这也是在黑暗里进行。接着,他披上雨衣,把帽檐朝下拉,随后来到门口倾听,然后一把推开房门。
走廊上没有人,他小心翼翼地锁上房门,下楼梯时也没有遇上任何人,走到最下面一级台阶时,朝烤牛排店堂打量了一眼,那个坐在角落的日本客人已经无影无踪了。他朝车库走去。
车库稍前面一点的地方就是古董店,涂有金色颜料的屏风在沿街橱窗里金光闪烁,非常漂亮。
刚才一直站在那里的男子也不见了,好像是发现朗卡斯特出来而隐蔽在某个地方窥视。
朗卡斯特的车从车库驶出后,便立即加大马力行驶。从对面驶来的出租车轻紧转动方向盘让路,朝着他大声斥责。
车沿着电车路朝北行驶,接着转弯驶入岔道,随即刹车后停了一会儿。当从后视镜里确认身后没有车辆跟踪时,朗卡斯特抽了一支烟,然后驾车穿过那条小路。开上另外一条路,他这才朝着南边方向的真正目的地驶去。
雨停了,车从昏暗的街道驶入亮堂的街道,到处是美丽的霓虹灯光。他沿这条街继续行驶了一会儿,霓虹灯不见踪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漆黑。车在那条路上再次锚入横巷,重复刚才防止跟踪的操作。身后,没有跟踪车辆。
朗卡斯特笔直朝目的地行驶,车穿过侨后,海水味扑真而来,远处亮着船灯。陷边黑糊糊的仓库向前延伸,车灯光映照出站在仓库转弯处的男子,头戴黑帽子,身穿黑色服装。
对方先举手示意。朗卡斯特停下车,男子一声不吭地坐到助手席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当车行驶了大约两公里的路程时,这才开始了简短的交谈。
“我觉得电话有点奇怪。”
“有人在窃听。”朗卡斯特说。
戈鲁基神父坐在旁边,条件反射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条件问道:“对方是谁?”
“是警视厅。”朗卡斯特回答。
戈鲁基神父的脸上好像是不相信的神情,翕动着被胡须包围的嘴唇问:“朗卡斯特先生,那是真的吗,”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
朗卡斯特一边驾车一边说:“日本警视厅已经盯上我了,我也可能要马上离开日本。”
这一次,戈鲁基神父没有回答。
车穿过同市街道后驶入寂静的道路,接着不是朝海而是朝着山的方向驶去,两侧是一望无际的旱地,很少有汽车经过,路上已经没有行人。黑夜笼罩的树林朝前伸展,只有车灯光束照亮昏暗的路面,在乡村公路上漫无目标地转圈。
“托鲁培库正犹豫不决。”朗卡斯特说。
“他就是那种性格。”从大阪赶来的戈鲁基神父优虑地说,“我也是担心才迁来东京的。他上次去我那里商量过,但我还是觉得不放心,担心事情被他弄得不可收拾。”接着,戈鲁基神父用脏话责骂托鲁培库。
“我这里的情报……”朗卡斯特说,“警视厅打算在最近传唤托鲁培库,好像掌握了什么证据。”
“这是真的?”戈鲁基神父嚷道。
“我的情报不会有假。可是,戈鲁基神父,我已经不能再见他了,希望你见到他后把这情况告诉他,不编他,可能会有危险。这家伙因为要见世津子,没有参加合影照拍摄。
“警方打算以此为突破口把他拿下。因此,你要他这样说,那张照片是他为大家拍摄的,拍照本人是不可能出现在那张合影照片里的。”
“我一定传达!朗卡斯特先生,你总是智慧过人。”
车继续行驶在郊外的路上。
第八章 无奈的结局
警视厅传唤古里艾台莫教堂的托鲁培库神父,于是教会与警方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
起初,教会拒绝让托鲁培库接受害方的传唤,说警方最好来教会查问他本人。
警视厅虽已确定托鲁培库是犯罪嫌疑人,但由于他是外国人又是宗教界人士,尽量不采用对待普通犯罪嫌疑人的形式对他展开查问,以“重要参考人”的名义传唤。
经过多次磋商,教会终于让步,决定让托鲁培库接受警方传唤。
磋商过程用去了相当长时间。教会是如何利用这段时间的?这是警方专案组在传唤他本人后才察觉到的。
该凶杀案的物证,可以说一件也没有。专案组把托鲁培库是否有作案时间作为主要切入口,打算让他自动坦白。于是对方将计就计,就是否接受传唤与警方展开拉锯战,争取时间事先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在该教会日本辩护律师的陪同下,托鲁培库来到专案组。问答内容丝毫没有对外泄漏,记者连窥探问答场面也不被允许。然而,有些情况也不知从哪里传到了教会。
托鲁培库神父一共是三天时间接受了警视厅的传唤。
警官先问他从出生到来日本前的经历,这都是审讯犯人时的惯例,
但是托鲁培库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对答如流。到问到案发当天晚上他在哪里的时候,他变得胆怯了。可是,他遇到难以回答的问题,就说不懂日语,还装模作样地取出词典,慢吞吞地寻找单词,然后跟律师商量如何回答。
专案组的审讯警官见状不由得焦急起来,对方明明听懂了警方的提问,却偏装作不懂,还慢吞吞地反复查阅词典,因而浪费了大量时间,在审讯过程中,警方越来越急躁。尽管警官告诫自己不能急躁,可心急火燎的情绪会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审讯室里只有新田科长与专案组组长斋藤警官,主要由斋藤组长但任审讯。
问到案发当时他本人在哪里的时候,回答特别谨慎。
专案组把重点放在世津子下落不明到发现尸体的时间段。弄清楚该过程,对于推断她的死亡时间是非常重要的。
有关这一问题,他回答得特别流利,还分别举出与自己在一起的人的姓名。但是,他所列举的证人姓名,都是与宗教有关的,既有神父也有信徒,他们当然不可能说真话。
当问及与世津子之间的关系时,他怎么也不回答,只回答说是信徒与神父之间的关系,没有其他关系。
当问及菊鹤宾馆的情况时,他回答起来就更谨慎了,双手一分钟也不松开词典,简直像学生在课堂里学习那样,慢悠悠地寻找警官提问中的单词,弄清楚确切的意思后才最终回答说,只是与世津子有话要说才去那家宾馆的。
这是相当长时间的审讯过程。警官请他喝咖啡,尽管他喉咙干燥,他却一口也不喝。
警方原来是想通过让他喝咖啡了解他的血型,采用他在杯上留下的唾沫检查。只要他的嘴唇接触杯边,就可以把唾液取下送到技术鉴定科鉴定,作为破案的重要根据。
从世津子阴道里检测出被认为是犯罪嫌疑人的精液,只要从他的唾液里判明血型,就可通过化验检测出两者的血型是否一致。
警方的准备一切就绪,可他就是不上钩,尽管唉咙干渴而导致声音嘶哑,就是坚持嘴不凑到递给他的茶杯上,无论警官怎么劝说,他只是摇头说谢谢。
在这过程中,专实组还发现,尽管审讯时间很长,可他一次也没去过洗手间。
为从犯罪嫌疑人的尿里化验出血型,警方也一切准备就绪。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审讯的三天里,他不喝咖啡和茶水,也不去洗手间。这,大概是上帝的恩赐在即将被捕的罪犯身上发生了奇迹。
根据托鲁培库的供述,警视厅展开了核查工作。现在唯一的切入口,是集体合影照片里没有他,然而他说照片是他拍摄的,照片里没有他是理所当然的。在案发时间里,他说自己不是和同教会的修女在一起,就是和同教会的神父在一起。在向这些证人核实时,都一致证明他说的情况完全属实。
其实,该教会的神父、修女相信徒建立了固若金汤的攻守同盟。
终于,警方不得不宣布审讯结束。
关于核查证据的工作,也不得不放慢速度。
连日来,报上大篇幅报道了这一情况。
警视厅对于没有任何证据继续传唤托鲁培库感到束手无策。
到了传唤的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新田科长说,传唤暂时就到这里。
辩护律师为慎重担见立刻问:“已经没事了吧?”
新田科长点点头。
由此,不慎给托鲁培库创造了逃走的机会。
警视厅审讯了托鲁培库,确信他就是真正的凶犯。根据以往的办案经验,加之对于犯罪嫌疑人的观察,形成了这佯的自信。
托鲁培库每天提心吊胆,脸色铁青。一旦被审讯到关键的地方,他便本能地感到害怕,浑身肌肉僵硬,不自觉地在胸前画十字。可是,警方没有找到决定性的证据。
其实,警方也持有他就是凶手的其他证据,只是目前不能公开。虽说那是决定性证据,但证据的收集方法有可能极致社会非难。专案组了解到了古里艾鲁莫教堂的神父与朗卡斯特之间的电话交谈内容,交谈里有冈村、村上和小山等日本人名字,有明显属于毒品交易的黑话。
世津子被害不是单纯的男女关系所导致的凶杀案,而是其背后有重大贩毒嫌疑。世津子生动所在的!EAAL航空公司职员与毒品走私有关,同时古里艾鲁莫教堂和巴奇里奥教会所属全部宗教团体都与贩毒有关,是跨国犯罪。
空姐世津子凶杀案,也远远超过警方的事先推断。然而遗憾的是,警方持有的情报不能成为确定罪犯的证据。该情报的窃听方法一旦被公开,“证据”就失去它应有的权威性。
所有提供托鲁培库案发那天没有作案时间证词的,都是同教会的神父或信徒,而没有教会以外的人。他们把教会作为纽带结成了共同利益,因此在此基础上提供的证词是根本不可信的。然而就日本法律来说,只是不认可罪犯亲戚提供的证词。而那些证明托鲁培库案发那天不在现场的证人,都与他没有亲戚关系,因而他们提供的证词表面看上去都有效。对此,警方感到棘手。
托鲁培库从警视厅一回到教会便立刻住进医院,就是那家巴奇里奥教会经营的圣爱医院。里面的院长也好,医生也好,护士也好,都不是日本人。在审讯中,他一边翻阅词典一边慢腾腾地回答。审讯尚未结束,犯罪嫌疑人便生院了。
与反侦查手法精湛的教会犯罪嫌疑人较量,专案组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