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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这是一个阴冷潮湿的夜,上车后开了很长的一段路,胡锋才感到稍稍暖和了一些。车载收音机正在播报国内的即时新闻:
黑龙江省加大农田水利建设,很多产粮市县已经完全摆脱了看天种地的局面。西藏自治区加大农牧民转移就业力度,仅去年一年,就实现劳务收入十五亿元。西疆自治区发生里氏6。9级地震,震中位于青田市,周边多个地区均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截止记者发稿时,已有十人遇难,多人受伤……
听到这条新闻,胡锋的心“咯噔”了一下。从青田市到洛桑县牧区仅半个小时的车程,如今这里发生地震,将会使那里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车子终于驶进了四海市公安局。
进去后,胡锋从值班民警那里得知田书记也来了。现在的时间是夜里十一点半,田书记这个时候还不曾离开,莫非有什么重大情况发生?
想到这里,胡锋跑步上楼,刚好撞见夏可可从高文的办公室里出来。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
“你不也没休息吗?”夏可可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快进去吧!高队正找你呢。”
田书记和高文正坐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新闻里正在播放西疆地震的最新情况。消防官兵和武警战士正在倒塌的废墟中寻找幸存者,还有一些白衣天使正在紧张忙碌地抢救伤员。
跟田书记打了声招呼,胡锋在高文的旁边坐了下来。
有关部门对孙氏集团的调查已经有了进展,田书记连夜赶来正是为了这件事。田书记关掉电视,说道:“孙氏集团现在主要有两大业务,一是养殖和产品深加工,在全国多个城市均设有生产基地;二是生化制药,这个项目是几年前刚刚上马的,有正规的经营手续,其厂址就设立在我们刚刚在电视里看到的地震灾区——青田市洛桑县。张明祖是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和法人,但他在几年前便已退隐幕后,虽然名义上还挂着董事长的头衔,可实际上他很少参与公司决策,目前该公司的主要负责人是一个叫孟瑶的女人……”
“孟瑶?”胡锋将目光移向高文,“《童年》那部影片里的女主角?”
“没错!就是她!”高文点头道,“据孟瑶大学时的好友也就是《童年》这部影片的名义导演冯冰冰透露,张明祖在上大学时,确实有一个名叫孟瑶的女朋友,也就是说,《童年》这部影片里的感情线是绝对真实的……”
“你等等……”胡锋打断道,“名义导演又是什么意思?”
“这也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高文说道:“与其说《童年》是部电影,不如说是张明祖通过镜头所记述的一段过往经历,影片里除了一小部分的虚构情节以外,其他部分都是真实的。据冯冰冰讲,张明祖的父亲死后,唯一留给孟瑶的就是一套房子。后来她将这套房子变卖后,就离开了这座城市,可如今她却成了孙氏集团的董事长,这就奇怪了。孟瑶在感情上带给张明祖的伤害是我们常人难以想象的,可张明祖非但不记恨于她,反倒让她加入公司并出任集团的董事长,这种大起大落的转折是不是有点太戏剧化了?”
田书记接口说道:“据调查组的人讲,在孙氏集团内部,知道张明祖这个人的只有核心领导层的区区几个,可是在这几个人的口供里,并没有提到张明祖和孟瑶的关系。孟瑶行事低调,待人随和,在公司内部口碑极好,前不久,她还代表孙氏集团向西疆贫困地区的几家医院捐献了一批价值一千万元的医疗器械。据孙氏集团企划部的负责人讲,几天以后的5月20日,该公司还会在本市最大的宏康精神病院举行一次‘关爱特殊群体’的社会公益活动,试图抹掉关伟业的死给孙氏集团带来的负面影响……”
胡锋接口说道:“就孙氏集团而言,类似的危机公关倒也无可厚非,可是他们制定的活动日期,怎么会那么巧,竟然跟‘狼王’发布在微博里的暗语日期一样呢?”
听完了胡锋意外发现那两个微博的来龙去脉后,高文忧心忡忡地说道:“张明祖有自己的制药公司,万一他将病毒藏进注射用的药剂里,再打着公益事业的旗号捐赠给医院,而医院一旦投入使用,我们再想阻止,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这也正是胡锋所担心的。眼下西疆那边正在抗震救灾,正是当地医院吃紧的时候,这就大大增加了高文所分析的那种可能性。在这原本就人心惶惶的非常时期,一旦让携带病毒的原体从医院流出,胡锋心里很清楚那将意味着什么。
鉴于形式的紧迫性,胡锋连夜赶往机场,乘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前往西疆。高文这边却没能按照原计划将孟瑶收审,据孙氏集团的门卫讲,孟瑶是两天前出去的,至今未归。
7
飞机在西疆和平机场降落时天刚蒙蒙亮。按照事先约定,西疆警方早已等候在接机口,接机的是位刑侦经验丰富的女同志,名叫热娜,是个地地道道的西疆人。
虽然和平市没有受到此次地震的影响,但是这里的气氛却让人感到格外压抑。见不到人的街道上冷冷清清,仿佛空城一般,直到车子途经市中心的广场,胡锋才看到聚集在那里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
要找的这几家医院分别设立在归青田市管辖的几个乡镇里。
目前这几个乡镇的受灾情况还不清楚,说不定这几家医院早已变成了一堆废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难办了!
试想,含有弹状病毒的药剂一旦被埋在废墟下面的生物误食,将极有可能发生让人难以预料的生物变异,到了那时,病毒将会通过各种形式向外传播,一发而不可收拾!
变异后的蟑螂、蚂蚁、老鼠等等这些一直被人类捕杀的生物将会在弹状病毒的作用下向人类发起最为疯狂的一次反击,这对于看似强大的人类来说无疑是一次灭顶之灾,说不定食物链也会因此而改写……
想到这里,胡锋一阵毛骨悚然,同时,热娜踩了几脚刹车后,车子也渐渐停了下来。前方出现一处坍塌的涵洞,有几辆轿车试图从公路两边的农田绕过涵洞,可最终还是陷进了潮湿的泥里。
后来热娜从牧民手里借来一台摩托,这才在早上九点多钟的时候,走进了合欢镇。这里的受灾情况不是很严重,全镇只倒塌了几间房屋,大部分建筑都是不同程度的轻微受损,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胡锋和热娜赶到合欢镇医院的时候,该院院长正准备组织人力前往受灾严重的地区。接待胡锋的是该院的副院长,道明了来意后,这位名叫哈木阿不的副院长说道:“前不久我院是接受了一批孙氏集团所捐助的医疗器械,原计划准备将医院重修后再投入使用的,可重修的那笔款项目前还没有到位,又赶上这么一场地震,若想拿到这笔钱,说不定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在医院的仓库,胡锋看到了那批医疗器械,见都是一些诊疗仪器,胡锋就问哈木阿不副院长:“除了这些诊疗仪器外,有没有药品和针剂什么的?”
哈木阿不副院长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医院所用的药品都是由上级医院集中采购的,药品这一块,是不需要额外捐赠的。药品和仪器不一样,仪器我们可以事先调试,可这药品我们总不能一样一样尝吧?现在的假药这么猖獗,吃坏了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要说在接受捐赠的这几家医院里,新吉木乡的医院最有可能接受药品的捐赠,他们医院的院长是我的同学,这个人我最了解,心黑着呢,什么事情他都能干得出来,他经常在药品需求计划报批表上弄虚作假,然后将多余出来的药品转移到他妻子在县城经营的药房里面销售。你们想,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他又岂能放过?”
事实证明,哈木阿不所言的确不虚,在其他几家医院所提供的捐赠清单上,确实不含有药品这一项,几家医院的负责人对于这次调查也是相当理解和支持。唯独新吉木乡的医院院长巴图在热娜和胡锋到来后一直黑着脸,在回答问题时,也是一副很不耐烦的态度。
“我知道我们院私自接受药品捐赠违反规定,可我们也是不得已啊!我们能从上级医院那里拿到的都是一些基本药品,有些抗生素类的特效药根本就拿不到,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患者着想。再者说,这批药可都是经过国家药监局抽验检测的,我们新吉木乡跟其他几家乡镇医院不一样,那几家乡镇医院离县市较近,交通也十分便利,遇到不能接诊的病患可以及时送出去,可我们呢?老乡们进城一去一回就要五六个小时。试问,什么病人经得起这番折腾?你们可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啊!”
既然是抽验检测,就意味着张明祖如果想在这批捐赠药品上做手脚仍有空子可钻。第一批生产的没问题不代表第二批第三批也没问题,况且,批量生产的东西不可能每一支都进行抽检,就如同一盒烟里,只有一根烟是假的,那么,你能说这烟没有问题吗?
这样想着,胡锋问巴图:“这批药你们院是否使用过?”
“前些天我们院的护士小吴胆囊炎犯了,注射了一支头孢唑啉钠,除了她以外,还没有给其他患者使用过……到底出什么事了?至于这么紧张吗?”
“少废话!马上带我去见这个小吴!”
“你是谁呀?怎么这么大的口气?”
“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胡锋上前揪住巴图的衣领子说道,“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工作的话,我有权利对你采取任何强制措施,不信你就试试看!”
巴图当即软了下来,带着胡锋和热娜找到小吴。小吴正在病房里给病人量体温,胡锋将护士小吴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问道:“前些天你注射完头孢唑啉钠以后到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护士小吴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见胡锋正在上下打量自己,护士小吴说道:“你们该不会怀疑那药是假的吧?不会的,如果是假药的话,我不可能好的这么快……其实我也知道,抗生素这东西会破坏人体的免疫力,可我当时疼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到院长那里领了一支……”
一共一百多箱的药剂,每箱一百盒,每盒十支,这样算下来,共计可以使用十万次,而护士小吴仅仅用了一支,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四五个壮汉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将这些药剂装上车。这辆大卡车是新吉木乡响应上级号召往受灾严重地区运送救灾物资的,能搭上这班顺风车完全是热娜的功劳。花旗市是离新吉木乡最近的一个地级市,但在行政区域的划分上,新吉木乡却不在这个市的管辖范围。到达花旗市火车站刚好是当天下午4点整,与车站的负责人进行了一番沟通后,终于将这批药剂搬上了途经四海市的长途列车。
从车站出来,胡锋给左冲打了一个电话,还没有等胡锋把话说完,左冲已经不耐烦了。
“拜托,那可是一百多箱的药剂啊,我又不是闲得没事干了,总不能一支一支地去检测吧?再说了,你又不能确定这一百多箱药剂确实有问题,万一检测完了什么也没发现,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我有说过让你一支一支地去检测吗?你听我把话说完啊!”胡锋说道,“一支药剂也就几毫升,一百多箱的药剂总共加起来能有多少?你找个大点的容器,将这些药剂都装在一起,再去检测,不就省事多了吗?”
“那也要一支一支去弄的好吧!”左冲在电话那头跳着脚说道,“你嘴上说得轻巧,不信你自己试试看!”
“这样吧,这批药剂一到四海,我就让高文与你联系,然后你带上仪器去他们那里,你只负责检验,其他的事情,让高文那边的法医去做,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电话那边的左冲很得意地哼了一声,挂掉电话。
接着,胡锋又跟高文取得了联系,高文说他跟夏可可刚下飞机,正准备坐长途大巴去一个名叫昌平乡的地方。那里是孟瑶的老家,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失踪,难免会让人对她产生种种怀疑。
在车站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热娜遇到了熟人。这二位是省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此次在花旗转车,是专程为了赶往地震重灾区洛桑县进行采访的。距离晚上六点半的火车还有两个小时,就这样,四个人坐在了一起。
点完菜后,热娜问女记者迪莱:“我在洛桑县见过你们台的记者,你俩此行是前去支援的吧?”
“我俩这次是有别的任务。”迪莱说到这里,颇有深意地看了胡锋一眼,然后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昨天晚上,我接到同事电话,说你们洛桑县震出一个巨型深坑,坑底发现许多狼的尸体。最为诡异的是,这些狼尸跟普通的狼不太一样,据我们台的同事讲,这些狼的体型要比一般的狼大,牙齿也要比一般狼的牙齿长。事件发生后,那里很快就被你们警方给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