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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警方给封锁了,这一封锁不要紧,一下子就将人们的好奇心给勾了上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版本的谣言在坊间流传了。为了遏制谣言,我和老齐临危受命,专门负责报道此事,刚才我和老齐还商量到了灾区该如何与你们警方沟通挖掘相关线索呢。这下好了,竟然在这碰到了你,到了灾区,你可要多多关照哟!”
“放心吧!将事情真相通过媒体公布给社会,也是我们警方的责任嘛!”热娜打了句官腔。
“这个大坑是在洛桑县的什么位置上发现的?”胡锋接口问道。
坐在迪莱旁边的老齐说道:“据说这个大坑的旁边是一家制药公司的研发车间,跟这家制药公司同在一个大院里,整个大院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而这个大坑足足占去了三分之一,粗略估算,至少有一千多个平方那么大!”
迪莱虽然没有说出这家公司的名字,但胡锋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那些狼尸的出现已经充分说明,张明祖正在利用弹状病毒运作当年奥德森没有完成的阴体计划,试图组建后来一直被美国的五角大楼视为绝密的野兽兵团。加上病毒样本早已在张明祖手中,这就更为他实现这一阴谋提供了坚实基础,他甚至不需要组建一支实力雄厚的科研团队,只需要打着生化制药的幌子笼络几个有一定工作经验的专业技术人员便可以将弹状病毒植入到任何生物的体内,任其继续繁殖和异变……
如今张明祖的地下实验室虽然在地震中变成了一片废墟,可病毒还藏在那些狼尸的体内。灾区原本就是疫情的多发地,稍有疏忽,病毒就会传播出去。
想到这里,胡锋借故去洗手间,向6号作了及时的汇报,并建议6号想办法跟西疆警方取得联系,尽快将巨坑里面的所有东西通过高温销毁,防止病毒传播。
回到包间后,热娜等人也已吃好喝好,走出餐馆,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在候车室等了不到二十分钟,火车就进站了。这是一趟短途车,车厢里的环境不是很好,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不过空位倒是很多,奔波了一天,胡锋有些微微犯困,便挑了一张干净的长座,躺了下来。
这一觉一直睡到胡锋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一下,他才醒来。
见坐在对面的迪莱和老齐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胡锋就问:“你俩是在笑我吗?”
刚说完,胡锋的脑袋又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
胡锋回头看去,竟然是一只猴子,蹲在一个人的肩膀上,正呲牙咧嘴地笑着。
车厢里的其他乘客见到此情此景,也纷纷聚拢过来。胡锋绕到老汉的身前坐下,老汉连忙站起来赔不是。闲聊之下得知,老汉来自河南的贫困山区,每年的农闲时节,都会带着猴子出来赚钱贴补家用。猕猴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因此,老汉只能选择一些偏远地区的小县城作为自己卖艺的落脚点。
老汉说,他们家族从他爷爷那辈便与这猕猴结下了不解之缘。这只小猕猴今年刚满1岁,毛光面俏十分讨喜,倒挂在行李架上,一对大眼叽里咕噜乱转地看着众人。老汉冲它凶了一句,它便乖乖地蹲在老汉的肩头,不再放肆。
胡锋问老汉这猴通晓人性达到什么程度?
老汉说这猴能看家护院,拾柴播种,相当于5岁小孩的智商。
胡锋又问老汉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老汉讳莫如深地说了一句:“这小猴的亲娘自打出生就跟我在一起,掐指一算已经十来年了。我老伴跟我生活了一辈子,都没能彻底摸透我这个人的脾气秉性,可是猴能。我一直拿它当半个人使唤,依我看,这小东西除了不会说话以外,跟人也没啥子区别,前年我老伴死了,我上了一股急火,倒在炕上半个身子不能动弹,是这小东西跑到乡卫生院找来医生救了我一命。都说养儿防老,我有三个儿子,都在城里安了家,可关键时刻偏偏是这猴救了我,要不咋说这人有的时候连畜生都不如呢。”
小猴似乎听懂了老汉的话,卖乖地从老汉背的书包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用牙咬开后,递给老汉。
老汉接过水咕咚了几口,说道:“你们看,我老汉没有跟你们扯谎吧,它看我说话说渴了,知道拿水给我喝。”
“你养了这只猴子,它知道感恩,而你却将它当成赚钱工具,想想真让人觉得可悲!”说话的是一个女高中生,很是厌恶地瞪了那老汉一眼。
“如果我不赚钱,又拿什么来养它?”老汉反驳道。
“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或者说,你根本就不应该违背它的意志将它视为己有!”女高中生犀利地反击道。
“意志?”老汉问胡锋,“这丫头的话到底是啥意思?”
“说白了就是,你耍猴,没有经过猴子的同意,”胡锋又问那女高中生,“是这个意思吗?”
女高中生点了点头。
“啥?我耍它还得经过它的同意?这是啥子道理?”老汉据理力争。
“你难道不知众生是平等的吗?”女高中生头头是道地说道,“我们人类和动物虽然生活在一个地球上,但各自都有属于自己的世界,它为什么能那么听你的话呢?还不是在你软硬兼施的训诫之下出于本能的妥协吗?这么不道德的行为你还好意思在那里沾沾自喜,如果将你和猴换个位置,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女孩的一番话说得老汉吹胡子瞪眼却又哑口无言,憋了半天,才说:“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可听不懂,这人和动物本来就是有区别的,我总不能跟它同吃同睡吧?”
“你这是抬杠!”女高中生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你不是说这人和动物有区别吗?那我倒要听听,这人和动物到底有什么区别?”
“人能直立行走,动物能吗?”老汉问道。
“企鹅也是靠两条腿走路的呀,恐怕您连企鹅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人会使用工具,动物就不能!”
“笑话,有些动物不仅会使用工具,甚至能制造工具,像您这种拿我们人类有的能力和动物无的能力来区别动物和人的方式本身就是不正确的!不信的话您可以问问在场的叔叔和阿姨,是不是这个道理?”
老汉不出声了。
在场的人中,有一位光头、穿着一身深蓝色唐装的男子格外引人注意,小丫头每说完一句话,他都会深表赞许地点点头。此人气质极其儒雅,一看就是那种颇有学识之人。
见在场的人只是随声附和,没人发表高见,光头男子才说道:“确实不能用这种表面的东西来区别动物和人,以往我们认为人类独有的东西实际上动物也有,这其中除了刚才你俩争论时提到的,还包括语言、分工、社会、道德、情感等。就拿黑猩猩来说吧,从解剖学的各项指标来看,它和人类确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就连基因组里的DNA排列顺序其相似度都达到了98%以上。所以说,从生物学的角度去区分人和动物是毫无意义的。而马克思则认为,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是劳动,动物的劳动出于本能,是无意识、无计划的,人的劳动则是有意识、有规划,超越本能需求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本身对于动物来说只是利用,并单纯地满足自己的存在,而人则是让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为自己的目的服务,前者属于被动接受,而后者则是主动支配,这一观点也一直被学术界普遍接受。”
可以看出,小丫头对这位光头大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忽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正在酝酿新的话题以使光头男子的高谈阔论继续下去,不巧的是,火车到站了,但她还是鼓足了勇气向光头要了QQ号,然后才乐颠颠地跟在老汉的身后下了车。
这一站没上来几个人,车厢里一下子就空了下来。胡锋在光头的对面坐下来,光头冲他礼貌地颔首一笑。
“听您刚才的高论,您应该是个学者吧?”胡锋问道。
光头说道:“我是大学老师,教哲学的,高论还谈不上,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而已。”
“您刚才提到,除了我们人类,动物也有自己的语言、分工、社会、道德、情感,那是不是就是说,是我们人类不断进化的智商将动物远远地甩在身后,而在最初,我们人类与动物实际上是站在进化的同一个起跑线上,甚至能够比较流畅地进行沟通?”
“那个老汉和他的猴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呀!”光头说道,“最初我们人类跟动物确实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进化,但是造物主却给我们人类一个比较特殊的大脑,这才使得我们人类后来能够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体。实际上,我们人类一直以来都可以跟动物进行比较流畅的沟通,只是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让我们渐渐地退化了这一能力。用辩证法来讲,就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即便今天,我们仍能看到貌似具备这一能力的人,比如刚刚我们见到的那个老汉,或者马戏团的驯兽师,其能力早就不是最初那种接近于本能的状态了。就好比同样是一个鸡蛋,人为造出来的和鸡生出来的,能是一个味道吗?”
“这么说,在当今世界,具备这一原始能力的人是不存在的了?”胡锋脱口而出。
光头思忖片刻:“也不能这么说,既然这一能力在进化史上存在过,就会在不断退化的过程里留下蛛丝马迹,如果能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寻找到人与动物在沟通时所需的那把钥匙,就算最终结果仍不能将这种能力还原到最初状态,哪怕只挖掘出一半,这在我们现代人的眼里,也是挺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问题是,该如何寻找这些蛛丝马迹呢?”
光头说道:“这所谓的蛛丝马迹听起来好像很抽象,实际上,它就藏在人与动物交流时的具体方式里,也就是我们人类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和共处之后,在潜移默化中所挖掘到的一种能为我们人类在驾驭动物时提供经验的信息,像语言、气味、声音、行为习惯等等都包含在这种信息里。久而久之便衍生出人对动物的情感和动物对人的专忠,今天我们看到的那个老汉和他的那只猴,就已说明了这一点!”
胡锋说道:“这么说造物主还是很公平的,在赐予我们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的同时,也剥夺了我们在最初的生命形态里所具备的一些原始能力,而我们却根本无法意识到这一点。反之,这些原始能力一旦随着我们人类共同进化,还真不知道今天的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光头笑了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生物学将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许多自然灾害都会得以避免,人类在利用动物创造财富的同时也会利用它们进行犯罪,进行战争,所构建的社会结构肯定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
“我们今天的人若想利用动物犯罪,通常得需要什么条件?”胡锋朝热娜那边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道。
“像养猴子的那个老汉,他就完全可以呀!”光头说道,“更专业一点的还有马戏团的驯兽师,警界的训犬员,而且根本不需要经过严格且特殊的训练,只要稍稍改变一下训练方式并一再重复,就可以做到这一点。动物吃人的初衷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作为处于食物链顶端的人类才是罪恶之源,也许造物主早就预见了这一点,才给我们人类一个有限的生命周期,让灵魂在腐坏到一定程度后自然死去。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每一个人的宿命都是造物主预先设定好的,这也许就是千百年来我们经常挂在嘴边的‘命’吧!”
与光头的这次萍水相逢,让胡锋不论对记述在《张氏家史》里的神奇之术还是这桩案子的本身都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下车之前,光头给胡锋留下一张名片,通过这张名片胡锋得知,光头不仅是一个学识渊博的大学老师,还是佛教的俗家弟子……
火车行至洛桑县车站,车厢里的人已经基本下空了。
外面飘起了毛毛细雨,人们焦急地从站台涌入检票口,脸上挂着对灾难的畏惧,口里传递着各种各样的关于地震伤亡人数的最新消息。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黑脸大汉,车开得飞快,由于抄近路,到达灾区的时间比平时省去了将近三十多分钟。灾区的情况比胡锋在电视里看到的要严重得多,几乎所有的豆腐渣工程都在这次地震中现出了原形。
一股刺鼻的硝烟味扑面而来,在洛桑县公安局的灾区临时指挥所里,胡锋得知那个巨坑此刻正在大火中熊熊燃烧。除了一些狼尸外,警方还在废墟中发现7具外国遇难者的遗体和一位幸存者。
据这位名叫科尔的幸存者透漏,他和这7名外国死者分别来自于美国和俄罗斯,生前一直在世界顶尖的两大马戏团工作。地震发生时,他被囚禁在地面上的一个独立房间里,因此逃过了这一劫。
“你们来到这里,应该是通过猎头公司吧?”在灾区的一个临时救护帐篷里,胡锋问正坐在帐篷外面抽烟的科尔。科尔受的都是一些皮外伤,在输完一瓶消炎药后,他将病床让给了重伤患者。
“你怎么知道?”科尔先是很惊讶,转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