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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东客房布置的堂皇富丽,但也典雅幽静。高强站在荷塘边上,借着月色望着湖心亭下微波粼粼的水面,高强苦笑,高瀚的话像刀一样刻着他的心房,有什么办法,自己必须隐忍,望着苍穹长长地呼了口气,“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我早就走了!何苦在这里受人讥讽?”一想起那件事儿,高强深沉的眼眸顿时坚毅起来,隐隐还有道道杀气
高强叹了口气,正想往自己房间走去,一旁的假山闪出一个人影,“二少爷,四姨娘有请一叙!”高强定睛一看,是四姨太的丫鬟梅香,不觉的想起那夜也是在这里听到她们主仆的对话情景,高强一愣,不知四姨太找自己有什么事,想了想问道:“梅香,四姨娘叫我有什么事啊?”
梅香摇了摇头,“四姨娘只叫我请您,说是您去了就知道了!”
高强知道这丫鬟肯定是在骗自己,以四夫人和她的关系,怎么可能不知道?高强想了想,便随着梅香往隐在紫竹林后的清心居走去。
穿过鹅卵石铺的小道,两旁的紫竹在秋风中哗哗作响,清心居是一栋小楼,掩在紫竹林后显得格外的寂静,佛堂也建在清心居旁边不远,月光下门前柱子上刻得鎏金对联倒是看得清楚,“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倒也说得真实!
“不知四姨娘叫高强来有什么事吗?”进入清心居,一抹淡淡的花香钻入鼻中,沁入心脾的舒爽!高强不好意思到处观看,边坐下来问坐在正中的四姨太紫玉。
紫玉坐在铺着白色羽绒坐垫的椅中,手里拿着一串檀木佛珠,对着在一旁侍候的梅香吩咐道:“香儿,快给二少爷沏茶!”又转头对高强微微欠首道:“二少爷不必拘礼,待用茶之后再说不迟!”
梅香沏完茶,端到高强面前,高强忙起身接过,“二少爷,小姐只喝茉莉茶,还望二少爷见谅!”
高强接过茶杯,“没什么,茉莉茶清香淡雅,是茶中正品啊!”说完,揭开茶盖,轻轻的吹着,抿了一口,放在了一旁的几上。
紫玉看了梅香一眼,梅香走到门口,打开门四下张望了一会儿,确定无人后朝紫玉点了点头,高强见主仆二人如此行径,小声的问道:“四姨娘是担心隔墙有耳?”
紫玉点了点头,“是啊,如今高家危机重重,又出了那麽多事儿,人人勾心斗角,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紫玉又朝梅香点了点头,对高强说,:“二少爷,请到书房说话!”便起身朝屋内走去。内厅比外厅还大,合为两间,中间用拱形器皿架隔开,外面像个书房,紫檀木书桌,书橱书柜,搁满了一摞摞书卷。南首窗台上摆着两盆文心兰,开的正艳,花茎轻盈下垂,花朵像一朵飞翔的蝴蝶般奇异可爱,极富动感。高强看着这开的正艳的花儿,紫玉见了,问道:“二少爷也识得此花?”
“奥,偶然见过!这是文心兰,又叫金蝶兰,一般都为黄色,可像这样洁白的倒是少见啊”高强赞道。窗外便是荷塘,荷花的香气飘入房中,很是令人舒服。窗下的长几上放着一张古琴,古香古色,看来有些年头了,想是也极其珍贵。琴旁放着一个宣德铜香炉,一缕缕熏香正从盖上孔隙飘出,和着荷花的香气,整间屋子洋溢着淡淡的清香。另一墙边的长几上,陈设着雕龙玉璧,侧旁放着和田翠玉的玉如意,墙上挂满了横竖条幅,有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书法摹本,有张旭怀素的草书千字文,有黄庭坚苏轼的书法真迹。南窗相对的是一面三折屏风,左右两扇,是一幅烟雨苍茫的山水,正中一扇,却是白挺的《西湖赋》:春雨为观,香月为邻,水竹院落。无边风月见天地心以致之。高强踏着软软的地毯,不禁暗暗赞叹。
二人坐在紫檀木书桌旁的软凳上,梅香又端来两杯茉莉茶放在二人身侧,便站在紫玉身旁。高强心里疑惑,这麽神秘又不知要说什么?但又不好再次询问,只有等着紫玉开口。
半晌,紫玉问道:“二少爷可知那花的花语?”紫玉指了指窗台上的文心兰。
高强看了一眼窗台上的花,“以前听过一个养花的人说过,说是这种花象征着等待。高强愚钝,不知是对是错。”
“不错,文心兰象征着隐藏的等待!”紫玉看了一眼高强,郑重而小心的说道,“我想请二少爷帮我一个忙”
夜空中星光点点,若镶嵌在天幕上的水晶,一轮明月冲出几缕薄云的羁绊,挂在天空
望着高强渐渐消失在竹林的身影,紫玉轻轻地舒了口气,“一年的暗察试探,终于在高家找到了值得信任的人,并且他一定能帮到自己,因为他和自己一样,都背负着同样的昨天!”
月亮越来越圆了,中秋节快到了
正文 十,神秘的黑鸽子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6…18 11:07:24 本章字数:3077
高天起得很早,他到高家赌场安排了一下,高瀚被关押之后,他提出暂时掌管赌场,田慧妮答应了。高天今天看起来很是神清气爽,这一点连看场的吕三都察觉出来了,平日里阴冷的水泡眼中竟离奇的溢满笑意!高天嘱咐了几句,便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转身往镇外走去。
树林子不大,但却寂静得很。毕竟是远离镇上的街市嘛。叶子在地上落了厚厚一层,踩上去软软的,树木大都是光秃秃的了,只有偶尔的几棵柏树依然是绿叶密密,鸟儿的鸣叫也偶尔响起,划破寂静。北方的寒气就是来得早些,这才深秋时分,都让人感到了浓浓的冬意。高天站在几棵苍柏旁边,四处张望,没有一个人影。高天不禁有些恼怒,一种极其期盼突遭失望的恼怒。掏出怀表,又等了片刻,林子里依然是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几声鸟鸣外,没有半个人影。难道他忘了?高天不禁骂了一句,正欲转身离开,身后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高二爷可真性急啊!”
高天闻声一怔,急忙转身,不远处的一株苍柏旁站着一个浑身黑衣的人,一双眸子正露着戏谑的光芒。高天很是恼火,来人不守时间,却戏谑自己性急?可恶!高天浓眉一耸,没好气的说:“你的事我已经办了,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来人眼中仍是一片戏谑,嘶哑的怪笑一声:“什么诺言啊?”高天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找死!正欲扑上去结果了那黑衣人,黑衣人却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身形,“既然高二爷不喜欢玩笑,那就言归正传吧!”
来人正了正身形,对着高天拍手道:“高二爷事情办得漂亮啊!”连手上都戴着手套!高天不禁对眼前的黑衣人产生了一股惧意!越是神秘就让人越觉得惧怕!来人不但神秘,而且透着一种诡异!这,更令人觉得可怕!
“好了,高二爷时间宝贵!给,找这个人或许可以问出些什么!”来人扔给他一张纸条。高天接过一看,“高旺!”
“对,是他!他可能会知道很多有用的东西”来人说完,便向后退去。“以后咱们还是少见面为好,我若想拜访高二爷,必会传信至高二爷手中。”来人话音一绝,人已走出好几丈远。
“你是谁?”高天追问,不搞清这人的身份,自己定会寝食难安!
“高二爷叫我黑鸽子吧!”来人消失在树林中,就像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幽灵一般。
“黑鸽子?”高天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双眼满是恐惧!“难道难道他只是一只传信的鸽子吗?那么,他的主人”高天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定了定神,高天又看了看手中的纸条,“高旺!”低声喃喃了几句,转身走出了树林。
又是那间黑色的屋子,黑影端坐在阴暗中,面前一个身影正躬着身子,屋里没有半点灯光,只有那从天窗上泻下来的月光,将屋子点缀得更加的朦胧。阴暗中的影子幽幽的说道:“高天虽然阴狠,可是容易暴怒,这足以让他在我的控制之下。他会去找高旺,你按计划进行!”
躬身的黑影点了点头,“是”。低头走出了房间,隐在暗处的影子望了望房顶那小小的天窗,轻哼了一声,又独自阴笑了几声,“下一个是谁呢?哼哼”
田慧妮站在庭院中,对着空旷的院子发呆。丫鬟映雪远远的站着,焦急地注视着大夫人,自从那晚大少爷和她吵翻了后,大夫人就一直是闷闷不乐的,真是让人担心啊。田慧妮觉得自己像是蜗牛一般,背着厚厚的壳,压的自己连丢掉的勇气都没有。老爷将高家托付给自己,可是就是这份信任羁绊着自己,自己费尽苦心的支撑着这个家,可是到头来,不仅一连出了好几件怪事,死了好几个人,连高家的大少爷都和自己翻了脸,并且成了嫌疑犯!田慧妮觉得好失败,那深夜时分袭上心头的深深孤寂又悄悄地拢在心头,胸口好闷,好压抑!
使劲摇了摇头,想把脑子里那些东西甩出来,想的事情太多了,晚上彻夜难眠,白天脑袋涨呼呼的,走在平坦的庭院中,总感觉地面坑坑洼洼的凹凸不平。田慧妮抬头看了看天,秋日的阳光温暖的让人慵懒。墙上琉璃瓦上趴着一只猫儿,看到田慧妮正看着它,抬起头,尾巴轻轻卷了卷,冲着田慧妮懒懒的叫了一声,又趴在那里接受着阳光的抚摸。顿时,田慧妮觉得自己好想变成一只猫儿,每天吃饱肚子后,其余时间可以如此悠闲惬意,什么都不用去想
马上就是中秋节啦,田慧妮觉得还是先将三姨太尸体放进寿棺,暂时放在冰窖中,待中秋节过后再行大葬。再将大少爷放出来,一切待中秋节过后再说。她想借着中秋节的团圆气氛冲一冲近期高家的厄运,好让高家也借此恢复以往的和谐安定。
可是,高家那隐藏好久的那股潜流正逐渐汹涌开来
高松正在药堂整理着各种草药呢,高强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接过高松手上的药锤,“松叔,忙着呢?”
高松站了起来,轻轻捶了捶发酸的后腰,对着高强笑着说道:“二少爷,松叔老了,才干了一会儿就腰酸腿软了!”
高强轻轻锤着药罐里的陈皮,和高松闲聊着。对于高松,高强感觉有一种浓浓的感情,喜欢看老人那和蔼的笑容,喜欢看老人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的满足样子,喜欢和老人聊天,聊斋,野史,唐传奇或许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吧,对这位老人,自己也有一种亲情感,看到他的样子,就会不自觉地想象父亲的样子,父亲也会不会像他一般慈祥和蔼啊。高强知道高泰收自己为义子是为了什么,自己是高松抱大的,对高松,早就不是以家人的眼光去看待了,而是一种类似于儿子对老父的眼光,包含着关切的温馨
“松叔,听镇子上的人说,咱家药铺以前不是叫‘何家诊所’吗?怎么会改名字啊?”高强用药勺刮了刮药罐里的陈皮,又让高松看了看,“怎么样了,松叔?”
高松探起身看看了看,“嗯,差不多了。装在那里吧!”高松指了指放药的瓶子,掏出腰间的小烟袋,装了一锅烟,点燃深吸了一口,顿了顿,“以前这里是叫‘何家诊所’,是咱这镇上的大户何顺丰开的,可是十年前,不知道何老爷哪里得罪了湘西的乌家三盗,那三个惨无人性的强盗不光抢劫了何家的财宝,还将何家上下二十余口全部杀死,纵火焚了何府。唉,何府上下二十余口啊,全部被杀,惨不忍睹。这药铺没了主人,族里便决定公卖,老爷便买下来又开了药铺”高松边说边摇着脑袋,叹息着。
高强一边整理着药柜,一边仔细的听着,“那乌家三盗抓着了吗?连杀二十多口人,真是泯灭人性啊!”
高松又深吸了一口烟,“当时省城的警察局长叫张惕,倒也用心,调集警力捉拿那三个畜生,最后说是在平安镇外很远的破庙里发现三贼的尸体,调查说是三贼分赃不均自相残杀互殴而死的,还发现了还好多金银珠宝。张警长将三贼的尸体运到平安镇,暴尸三天,便结了这案子。当时人们都恨死这乌家三盗了,那何老爷一向豪爽善良,生意做得大,人却没什么架子,爱交朋友,可是,被那三个贼人唉,好人没好报啊!”高松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仿佛也很同情何府一家。
高强静静地听完,“那何家就没有人活着了?”突然问道。
高松想了一会儿,“那把大火将何府烧成平地,人也是焦的无法辨认了,应该没人了吧,那么大的火,就算是铜铸的也被烧化了,何况人呢?”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咳嗽了起来。
“是够惨的呀!”高强说了句,站起身来轻轻拍着高松的背心,“松叔,以后烟呀少抽点,对身体不好!”高松喘了喘,“人老了,养成习惯了,干活一累呀,就想坐下来抽一口,改不了啦!”高强笑了笑,整了整衣衫,好了,松叔,药都整理好了,我先走了,‘吉祥斋’说不定还有生意呢,改日我请您喝酒!”
“二少爷就走啊。”高松忙磕完烟锅里的烟灰,站了起来,“二少爷,你去忙吧,今儿个害的您帮我整理药材”
“瞧您说的,咱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