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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劲,你坚毅的表情模糊在临岩公园的雨中。你说:“左暖,为什么一定要去上海呢?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啊。”你说:“我不知道半年后我会在哪里,但我确定我会在你在的城市里!”
——第四圈。
“左暖!别跑了!我求你,好不好?”
曦劲,我现在不方便说话。你还记得吗?我们攀缘油盐山时,也是这样喘着大气沉默呢。你为我勘测每一步;你为我擦脸,系鞋带,卷裤角;你命令我踩着你上山……
——第五圈。
“你要跑,我陪你!”
第一次过情人节,你把我抱得很紧,你说:“我很喜欢听你在我怀里呼吸的声音。”
初吻时,我瞪大眼睛欣赏你又黑又长的睫毛……
2005年二月6日,你搂着我,轻轻摇晃着,唱着歌:“好想牵你的手,走过风风雨雨,有什么困难我都陪着你……”
——第六圈。
距离高考还有148天的那个傍晚。鞋子里灌满了泥水,我们沉重地走着,唱着《离别》和我们的《点点滴滴》。
——第七圈。
单车在寒风里飞驰,稻田和房屋飞快地退后。远处的山在聆听我和曦劲的谈话,我们在聆听风与山林的窃窃私语。
炊烟袅袅的遥滩,我优雅地品尝着曦劲“抢来”的饺子和他亲手烧烤的鸡腿。
我红色的外套与肥壮的牛狭路相逢,曦劲折回来指示我脱衣,并一把抓起红衣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班主任和牛都瞪大了眼睛。
幽深的山洞,光线望而却步。曦劲沿着铁轨,我贴着墙,我们牵着手走。
一阵尖叫,一阵轰鸣,一阵疾风,两束强光,火车闪亮登场。曦劲用身体掩护着我,用双手捂住我的耳朵。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听心跳的声音……
——第八圈。
教室里,曦劲耐心地辅导我数学,嘴角始终包容地微笑;走廊上,曦劲神采奕奕地讲故事,风过处芳香阵阵……
——第九圈。
忙里偷闲的课间一个漂亮的男孩清唱:
……takemetoyourheart
takemetoyoursoul
givemeyourhandbeforei‘mold
showmewhatloveishaven‘tgotaclue
showmethatwonderscanbetrue
theysaynothinglastsforever
we‘reonlyheretoday
loveisnowornever
bringmefaraway
takemetoyourheart
takemetoyoursoul
givemeyourhandandholdme
showmewhatloveisbemyguidingstar
it‘seasytakemetoyourheart
……
蓦然回首,车辙明了。而车轮滚滚向前……
——第十圈。
往后的岁月,即便激情在寒流中冷却,爱情在磕碰中残缺,也忘不了当初单纯爱恋的感觉……
『40』残墨未央(1)
“左暖!你不要吓我!左暖!”曦劲使劲摇晃我。
“曦劲……我……好难受……”我在曦劲的怀里抽搐。
“哪里难受?心脏吗?怎么难受?闷,还是痛?”这个时候还在出选择题——高考后遗症啊!
“不要……和我说话……让我……休息……”
“好,你先躺这儿休息,不要乱动。我下山找童画,一会儿就回来,好吗?”
“好……”我很识大体。
“童画!童画!童画……”
我贴着岩石听曦劲叫喊,童画的名字“如雷贯耳”。
少顷。
“左暖!你……睡着了吗?”曦劲怯生生地问。
“醒着……”我原谅了他委婉地骂我聋子,睁眼看见一对情侣。
“麻烦两位帮我照看她,我去去就来。”
我说他怎么一眨眼工夫就回来了呢,原来还没去。
“小妹妹,你为什么哭呢?是身体难受,还是……伤心?”女生问我。
“身体。”
“第一次登庵山吧?”
“是。”
……
我抽泣着简约回答了她为了分散我注意力的问话,直到曦劲和童画气喘吁吁地回来。
“谢谢两位!”曦劲说。
“不会。还需要帮忙吗?”情侣热情地。
“不麻烦了。我们会照顾好她的。”童画说。
“那我们先上山了。看样子她病得不轻,最好送医院。”那个男的说。
“左暖,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想念成这样啊!”童画给我擦眼泪。
我抽动的频率增高,振幅增大。
“童画,你别逗她笑!”
“哦。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赶紧背她下山吧。”
“不要……他背……我自己……能走。”
我在他们的搀扶下起身,膝盖颤抖着行走。
“左暖,要不我背你吧。咱这虎背熊腰最能给小女生安全感和舒适感了。”童画豪迈地。
“不要……扶我……躺下……休息。”
“她要虚脱了!你快去拨急救电话!我在这儿陪她!快啊!”曦劲吼。
我闭合双眼靠在曦劲的肩膀上,他的泪水安静地滑过我的脸庞。我抬头看,他慌忙擦拭面颊,红着眼微笑着说:“有什么困难我都陪着你!”我示意他低头,轻轻地吻了他的泪痕……
“天哪!120也暂线!”
“拨我爸爸手机吧……”我终于说了一句连续的话,却被曦劲打断,怒,他没奖品也抢答号码。
凉爽的空调车里,我的左手与童画十指相扣,右手被曦劲的大手紧握着。左边是滚烫的掌心,右边是冰凉的汗水,两边都是默然流泪的侧脸。
我被抱下车,同时,童画沉闷地摔在地上……
众目睽睽之下,“节奏在招惹我和街舞亲热”,最终被药物拿下,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又是一活蹦乱跳的生物,却躲在洒满晨曦的日记本里感伤——
“峥嵘的九小时峥嵘地过,然后在酒精里笑得歇斯底里。快乐溶解在笑中,一如酒精溶解在香醇里——我们喝的是啤酒,度数很低。天旋地转的世界,一张一张熟悉的面孔改变着颜色,我想他们都醉了。
“六月9日下午,领到试卷答案,以看恐怖片的心情核对、估分。
“晚上,我们去这座城市最豪华的娱乐城ktv。音乐很闹,我坐在角落很安静。后来我和生物老师跳舞,我看见我黑色的舞裙很疯狂。老师们唱歌——流行的或过时的,深情地跑调。我第一次发现他们这么疯狂,这么可爱,于是我去敬酒。当我听到冷飒唱《一路顺风》时,我眼睛很湿——很久以前,他说过毕业那天他一定会唱这首歌的。
“六月10日晨,和曦劲、童画、韵睿徒步去临岩之颠——庵山,补过我的生日。很遗憾,把我的生日写在眼镜盒里的冷飒没一同去,他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烈日炎炎,我们大汗淋漓。曦劲说登山和高考很像,需要毅力。而我认为丰富的想象力更为重要——把一样的路,一样的弯,一样的景色想象得变化万千。
“不远处的一具白布盖头的尸体‘一跃而起,吓得我魂飞魄散。定睛一看,是童画!大家笑翻。
“山顶有且只有一座庙,而我信奉基督教。我挥汗如雨爬上了五百米海拔,途中要风景没风景,要宝藏没宝藏,而上山顶还只是来找个座位坐坐,连喝口水那都算是离经叛道,更别说吃饭了——我已经两天没吃米饭了。
“中午。韵睿因家里有事而提前下山。童画中暑,一支霍香正气水下肚后倒头大睡。我和曦劲轻声说情话,当着佛的面。后来,童画觉醒,唾沫横飞地与我讨论起市面上盗版、冒名韩寒的作品一事,并信誓旦旦曰坚持正版,当着佛的面。曦劲闷闷不乐。
“下山。童画身残志坚,我行我速‘。曦劲执我之手与我争吵。我的膝盖动感地颤抖着,却在我甩开曦劲手的瞬间,它疲软了。我跌坐在山石上嚎啕大哭……
“骄阳似火,曦劲的大手掌为我遮炎。我不禁想起,高考前每个燥热的下午,曦劲先不住地为我打扇子,被我勒令住手后,他又举着一本大书为我遮阳,直至黄昏……我瘫在他的怀里回忆,忏悔。他擦拭着悄无声息地流下的眼泪,微笑着说:有什么困难我都陪着你!‘
“车窗外,庵山急速后退。车里有两张安静地流泪的侧脸……”
搁笔。整理“爱因斯坦的书桌”——妈妈常常数落我书桌像狗窝,我就以爱因斯坦的话回应:“书桌太清楚的人,脑袋不会太清楚。”(真实性有待考证)我放“生物”一条生路,让数理化课本、参考书、模拟试卷各就各位——垃圾放在垃圾桶里。
跑题:垃圾是放错地方的宝物,蠢材是放错领域的人才。强求一个人在智力方面全面开发,好比强求金子既能在颈部作装饰,又能在土里当肥料。
手机载歌载舞。童画、冷飒、韵睿分别致电慰问,我感激涕零。曦劲详细询问我的病情后拐骗我出去。
“干吗盯着我看啊?”我不自在地。
“你干吗东张西望啊?”
“被你盯得不好意思了呀。”
、奇、“有这么害羞吗?那我更得锻炼你。”
、书、“是!我会被锻炼得主动对帅哥放电的。呵呵。”
“呵呵,我会原谅你的。”曦劲说。
“最小的邮局!”
“什么?”
“难以置信啊。”我调皮地。
临别,曦劲体谅邮局的“难以置信”,亲手把信和一只礼盒塞进我包里。
darling:
刚从医院回来,好累,好累。我瘫在床上,一闭上眼,就看见你颤抖,听见你哭……我的鼻子很塞,于是起床写信,顺便晾干枕头。
下午,童画去拨电话,我抱着软绵绵的你,眼前浮现我们牵手、拥抱的一幕幕。我好想念你天真的笑,倔强的嘴,想念你温柔的语气和撒娇时《奇》可爱的声音。我残忍《书》地想,我或许即将《网》永远地失去这一切了。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下来……
我后悔我的小心眼,隔三岔五地对你发脾气,尽管都是因为太爱你。我愤怒地摔掉电话亭的电话后,你竟然问英媚我房东的电话号码和住址,大晚上独自外出找我。一直说你胆小——怕责骂,怕嘲讽,怕黑,怕鬼,怕老鼠,怕狗……可那晚的你那么大无畏!我知道,那都是为了我能专心学习,顺利通过高考。
你抬头,脸色惨白,眼睛泪盈盈的。我好心疼……你亲吻我的瞬间,我产生了幻觉:你的眼泪滴进土地里,你的手垂下了,你死了,在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吻我以后;而我迟到的忏悔,和全部的爱都要随你化作尘埃……
只要左暖健康地活着,我会一辈子温柔地爱她,迁就她,我决不再诋毁韩寒!我起誓,在庵山。
totheworld,youmaybeoneperson,buttooneperson,youmaybetheworld。
左暖,求你和我一起好好照顾左暖,好吗?
耳缀是我的叮咛……
yours,曦劲
2005年6月10日
我打开玲珑的礼盒,一对款式简单,镶嵌着水钻的耳缀勾引我的眼球。华丽的朴实,我爱……
『41』残墨未央(2)
与上海高校失之交臂,我泣不成声。醒来,阳光洒在睫毛上,我舒心地笑了。据说,现实会与梦境相反。
“曦劲,我昨晚又做噩梦了。”
“又梦见上海错过了你?”曦劲笑。
“不错嘛?模仿我蛮到位的嘛!有望参加开心明星脸‘哦!”
“小样儿!”
“唉……”
“干吗唉声叹气的啊?”
“这个梦都做了四次了,我有些害怕。”
“乖,别胡思乱想。”
“哦……”
“那你现在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在胡思乱想‘,如果……我进不了上海的本二院校,那我们就一起去杭州,好吗?”我说。
“goodidea!”
六月9日下午核对答案后,原本类似“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的,上上海的大学的坚决态度有了商量的余地。
六月24日。
仰望星空,眼泪就会倒流。一颗星,两颗星,三颗……
“darling。”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地转向曦劲。“music,你先去熟悉上海的环境,我明年有备而去,好吗?”
“不可能!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他刚毅地。
“怎么一起走呢?”我一字一顿地。
“……”
“答不上来了吧?那就惩罚你等我一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高三是炼狱,就你这种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能孤军奋战吗?”
“我不是孤军奋战啊,你是我的背景和后台。无论你在哪里,都离我一个转身的距离。‘”看你怎么反驳!
“我……不和你废话了!总之,我确定我会在你在的城市里!要么你挑选几个城市,我从中选取学校;要么我们一起读高四!”
我失声大哭……
曦劲。得知高考成绩的刹那,我的世界地震了,这次,没有晨光洒在我的睫毛上,我永远不会醒来了……却是彻底的清醒!我微笑着看世态炎凉:分数揭晓前,神话我的人传诵着我都不知道的我的英雄事迹;分数揭晓后,魔化我的人揭露了天都不知道的我的丑闻。两件非特级娱记办不到的事,竟然被同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