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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呵呵——我高一时的一个好朋友邀请我今天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她说那时玩得要好的一群人都会去的……”
“景遥也会去吧?”我问。
“恩,会吧。我把礼物送给好朋友后跟她说‘不好意思,我不去了,我事先跟另一个女孩约好去教堂’”他说。
“你可以去的,真的,好朋友生日嘛。我这么善解人意通情达理,是绝对不会怪你的。”这是实话,说实话的目的是让他了解实情。
“我不会这样的。你是我在这所学校中最重要的朋友,不知道我这样说会不会让你感觉矫情。”他说得很认真。
“感动中……谢谢。”我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大脑被快乐塞满,无暇指导言行。
“谢什么?”
“谢你把我当作这所学校里最重要的朋友啊。”
他说:“你总是这么礼貌,其实我们之间不必这样的。以后你别跟我说谢谢,我也不和你说,好吗?”
“好啊,这是我们的约定哦,谁犯规了谁就对对方笑四秒钟以示道歉吧。”我说。
他欣然同意。
走过风风雨雨,我和曦劲终于携手步入教堂。这话说的,让人不浮想联翩都不行。所以当我们在教堂里遇见一对情侣同学,他们朝我们笑得诡异,“哦”得抑扬顿挫时,我们自知百口莫辩而只以微笑应付,虽然来教堂是为了凑热闹感受圣诞气氛,而牵手是怕在热闹中走散。想象一般会比现实有趣,一般人一般会更偏好更有趣的。在这种无趣的生活里,人人有权利并且有义务创造趣味。所以两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公众人物被公众“意淫”成情人时,他们应该体谅。“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
听天使在唱歌,我们都很快乐。唱诗班的姐妹虔诚地唱着赞美诗,这一刻,耶稣身着白衣悄然而至,亲吻每一个兄弟姊妹的额头,我深信。
曲目间隙,曦劲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他说:“圣诞快乐。”
“啊?哦,谢谢。”我惊喜地接过礼物。
“你刚才说什么?”曦劲笑道。
“哦——”我凝视他笑了四秒作为“谢的代价”。
晚会结束后,曦劲送我回家。途中他给我讲述了他辉煌的初中史:在那个偏僻的乡村中学里过着逍遥的日子,疯狂地打篮球疯狂地听流行歌曲成绩却永远是年级第一。我听得津津有味。我是那么欣赏和羡慕这种又会玩又会学的人。我在初中时除了一贯遥遥领先的文科成绩外,物理也不止一次地考过班级第一,化学的中考成绩是满分,可这些都是我勤奋学习“天亮说晚安”的结果。我深知我这只“笨鸟”是“玩”不出好成绩的。记得当时教我们政治的梁杰老师常在黑板上写出这么一句话:“除了年轻你一无所有,除了勤奋你别无优势,除了自强你再无选择。”我都怀疑他是对我说的,或者是针对我说的。
那时我默默地喜欢着班里的一个名叫昔炫的男生。那么多年过去了,“经过的城都有温暖我冰冷的好人”。
一只精美的蓝色鱼形钥匙链,一张承诺友情的折叠卡片,一纸朴实的跳跃的语言,一百多字看一千遍一万年。他说:
“圣诞快乐!今天偶然看见这只钥匙链,我喜欢链上的透明的鱼,所以就买下送给你。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几天前我高一时的一个好朋友邀请我今天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到时孟景遥也会去吧。和她分手已经一个多月了,开始时是很悲伤,现在算是完全恢复了,因为你。‘深爱一个人时她就成为你的世界,她离开你后你又回到原来那个世界。’真的很棒!已经和好友道歉说不参加她的party了,我们一块儿去教堂吧。”
『10』春华静美(10)
周三上午,班里三分之一的同学集体“生病”,在这个既无“非典”又无“流感”的日子里“有病同生”,我们不得不感慨,缘分哪!我原本也想“生病”——既可以请假在家温书又可以以“带病考试”为由,考好了是天资聪慧,考砸了是人之常情。但拨了一个中午班主任的手机,都是忙音,(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啊)最终放弃。我不情愿地到了学校。随后请了病假的曦劲居然抱了一大叠学习资料进教室,直接让他哥儿们昨天傍晚的搬运功都白做了。我喜出望外。
第二天,我怀着童第周当年“一定要争气”的决心进入考场迎考数学。我发现自己居然和谜烁在同一考室,顿时信心倍增。我们学校一贯是以学生上次月考的年级排名来安排他这次的考号的。我得意地想,我可以进名牌大学了!
半年前的一天。天空阴霾,我匆匆赶往学校参加月考。途中突然电闪雷鸣,暴雨滂沱。我赶紧打起伞,可是风像土匪一样和我抢伞,一点都不怜香惜玉。顷刻间我像一块浸泡在水里的大海绵,差点就够资格去滋润沙漠了。
“推门跨入考场的刹那,我触到了天地间最刺眼的霹雳——谜烁的目光,我战栗,慌忙退出考场。强劲的风狠狠地摔上门。我眯起眼仔细检查班牌——物理实验室(一)。没错啊。我硬着头皮轻轻扣门,声音小得恐怕只有门能听见。居然有人来开门,居然是谜烁!他的目光使雷电羞愧得不敢招摇,使我的脸颊发烧。同学们的爆笑向雷示威,我的面色使霞羞愧。
“离考试开始还有十来分钟。我默默坐着,表情冷漠,眼神飘忽,用余光去捕捉用心灵去感受谜烁的形与神。从他始终不摆放书的桌上,我看到了自信;从他时而伏在桌上的姿势中,我看到了复杂——璀璨的明眸——骨灰级占星师都无法参透的星象。但我因此欣慰,因为他是我最简单的快乐。我想,如果他是喜欢我的,那么他不会快乐,因为我冷漠的表情和飘忽的目光。事实上,他并不快乐,我知道。我不是占星师却是合格的占心师……我上交试卷时,谜烁交罢回来。相遇。余光中,他看了一眼眼神涣散的我,继续走。我想起电视剧《半生缘》的片尾曲:‘就这样擦身而过,如果是注定的结果,喉咙都快要喊破,有些话来不及跟你说……’”
这是半年前写在另一本日记本上的文字。那个人,那些事,像是我的前世。那么多年过去了,是的,“那么多年”,“经过的城都有温暖我冰冷的好人”……
临考前,曦劲特意跑来叮咛我“要沉着冷静,以平常心对待”。当时,我的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在“特意”“叮咛”这两个关键词上。至于“叮咛”的内容几乎被忽略不计了。人在欣喜时往往理智走神。那到试卷,感觉每一道题都跟谜烁似的——是今生无法触及的确凿的前世。我冲闯在记忆深处,搜索试题的出处,和同类型的题目。那一刻我意识到我“似乎确凿”从未有过自己的解题思路。我在选项之间踌躇,像一个男人面对家庭和情妇。思考的意义是部分的排除,把正确的概率提高到零点五,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是得不到分数,半小时后卷面圣洁如初。我紧张得无法定睛看清题目。整场考试一个词概括——“残酷”。(放肆!竟敢在考场上唱起rap!)
回到家,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号啕大哭了一个中午。妈妈先是边敲门边好言相劝,然后谎称要进屋办急事,让我马上开门。我想这又不是卫生间,你有什么急事非得选在我发现悲愤时办的啊!后来她对门实行暴力。我始终不受威逼利诱!最后,我的鬼哭狼嚎远在福州出差的爸爸都听见了。他挂电话问我,when?where?who?what?why?
第二场考试结束。遇见童画。
她问:“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啊?俩眼睛肿成这样?”
我没回答,反问她:“你早上的数学考得怎样?”
她说:“分数取值范围0分到150分的开区间。”
我说:“我分数的取值范围是0分到90分的前闭后开区间。我为此哭了一个中午。”
她说:“那你妈妈擦了一个中午的地板吧?”
“没有啊。她敲了一中午的门——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
她说:“那你哭到后面是不是所有的家具都漂起来了?而你自己潜水?哦,不对,你体积大,排开液体的重量应该也大,所以你也可能漂浮。”
我笑道:“是啊,我就这么飘来飘去。你看你忙着说我都忘记回家的路了。”
“拜托,把你烧成灰,我都认得回家的路!我是想送你回家啦。”
我在琢磨,把我烧成灰她都认得回家的路是什么意思。未果,只好作罢。“明天还有考试,你还精力过剩似的送我回家?你是怕我心不在焉被车撞,还是怕我处心积虑去撞车啊?您放心,我可不想做‘飞人’哦。”
“你也做不了‘飞人’啊。以你的质量,倒有可能让倒飞回去。”
我乐了,说:“i服了you,骂都能把一个抑郁者骂得喜庆……唉,你说他花可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给我恶补数学,我还考成这个样子……”
她说:“那有什么的?他要看到你天天和我待在一起,智商还停留在这个阶段,他心理就平衡了。”
我说:“对啊,他见我‘近墨不黑’也就没理由要求我‘近朱者赤’了。”
第二天下午,所有考试科目结束后,我和曦劲讨论着我这次考试的失败与伟大,准确地说,是我虔诚地聆听曦劲分析我勤奋学习下不尽人意的结果。他说了很多很多。我们从学校出发先经过童画的家再经过我家,最后又回到学校,这一路上,我几乎不怎么开口,偶尔开口是因为我说“恩”的频率高得令自己汗颜而改说“哦”。童画一直蹦蹦跳跳地走在我们前面10米处。我觉得我是那么那么喜欢这个女孩。
途中,我遇到了谜烁和他注视的目光……
『11』春华静美(11)
新年的第一天,班主任终于兑现了她前年许下的承诺,她说:“过些天,我会带大家去秋游,既亲近大自然,又增进我们彼此的了解,一举两得。”那时,我们刚刚分到这个班级。我想起ktv时我妈老唱的一首老歌:“你说过两天来看我,一等就是一年多……”
冬游的目的地是以民主投票的方式选定的。我发现学校里所有无关痛痒的事都会办得很民主,譬如,投票决定做早操时是男生站前排还是女生站前排。另外,一些横竖都是死的事也会假惺惺地征求民意,譬如,惩处迟到是采取罚款的方式还是“劳动改造”的方式。以往做一个决议总是先投票再双方唇枪舌剑最终一方妥协,妥协的往往是人少的一方,这本是投票就可以一步到位的结果。这次大家少有的默契地一致决定去遥滩郊游,一来是怕班主任借地点难定为由取消郊游,二来是因为遥滩是本市适合郊游的最远的地方。这是个“好高务远”的年龄。
清晨六点整在校门口集合,六点五分准时出发,这是一时兴起的提议。七点集合,七点一刻前出发,是讨论后的决议。我一早起来兴冲冲地收拾行囊——说得多豪迈啊,其实就是大包小包的零食跟速冻食品。磨蹭到六点五十分,我急忙打车赶往学校——上学偶尔迟到人家或许不会放在心上,可是郊游三年来一共就一次,迟到势必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到了集合地点,只看见曦劲等少数几个班干部,那时是七点整。七点十分,班主任浓妆艳抹地出现了。七点半,到了一半的同学。“这些人太没有时间观念了,我们只等到七点三刻!”班主任说。我想,是啊,人家班主任才迟到十分钟呢,这些人太不象话了!七点三刻,还有七八个同学由于太过珍惜这难得的一次迟到不罚款不“劳改”的机会而迟迟不来。班主任命班长带领大部队先行,副班长曦劲留守等候。
这次出行的代步工具是单车。我光荣地成为班里唯一的不会骑车的生物。我先发制人地跟童画说:“你千万别鄙视我哦,由于我命中注定开‘奥迪’,所以我不需要会骑单车。”她说:“你命中还注定有一个会骑单车的男生载你去郊游呢。”
我和曦劲终于等来了由于各种奇怪原因姗姗来迟的同学。
单车在寒风里加速减速。
“冷吗?”他问。
“恩,风蛮大的。”我说。
“今天怎么不戴围巾了呢?”
“忘记了,忙乎了一早上还是忘掉了。”
“那现在我载你回家拿吧,反正我们已经赶不上大部队了。”
……
长长的围巾在寒风里翩翩起舞。城市已然被风吹到身后。
“现在好些了吗?”他问。
“还好。风好大哦。”
“你尽量使身体和我保持在同一条直线上,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伏在我背上,这样我可以帮你挡风。”
“哦,谢谢——哦,不谢。”
“呵呵,会不会骑得太快?”他问。
“还好。”
“你抱紧我吧,别怕,不会有危险的。”
“哦,好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追上队伍呢?”我问。
“不知道,没关系的,到遥滩能集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