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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默默地用两分钟速度吃光了麻辣烫,还眼巴巴地看着尹温温的。她大手一挥特土豪地又让二蛋给我弄了一碗,而且是个大海碗,把我吃得感激涕零的。
“喂,你们听说了吗,帝后生死未卜,帝尊到处找不到人已经下了狙杀令了。”
“狙杀令?”
“一月之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找不到,阴阳地界的守护者全都要偿命。听说鬼公主都哭病了,这连日来的大雪啊,就是她给弄来的。”
我正吃得欢腾的时候,身边掠过这样的声音,我听得手一抖,筷子落在了地上。斜眸望去,看到两只鬼妖从我身后慢慢地飘走。
尘儿病了?凌枭发怒了?我顿时就食之无味了,心里揪得慌。
凌枭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那种人,万一真的一生气就杀了阴阳地界的守护者呢?那我岂不是成了害死伯仁的那个人了?
“姐姐,你怎么了?”尹温温抬起头莫名地问我,顺便“跐溜”一下把挂在嘴角的金针菇给吸了进去。
“没事。”
我摇摇头,没打算告诉她实情。她这样问我,那是肯定没有看到刚才路过的鬼妖,我也不用吓她了。
我心里好乱,我好想去看看尘儿,看看凌枭,可是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溟袭已经说了,若非出现奇迹,我一辈子也就是这个样子了。所以,我实在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挚爱的男人和女儿。
“姐姐,怎么你看起来好伤心的样子,你是不是因为生病而离家出走了?”尹温温忽然又道。上纵史亡。
“……”
我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个聪慧的女孩,竟然能因为我的表情而联想到这一层,让我更是无言以对。
我不置可否,心里难过极了。我的尘儿,她到底病的严不严重?难道鬼也要生病的吗?
“姐姐,你如果没地方住的话,可以去我家啊,只是我家地方小,很乱。”
她的体贴令我好感动,心酸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也的确无处可去,就默默点了点头,隐去了眼底淡淡的泪光。
到了尹温温的家,把我惊愕得一塌糊涂。乱是根本无法形容这个空间的,这得用诡异来形容。
这房间里到处挂着驱鬼布阵作法的东西,把我看得眼花缭乱,无法想象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如此喜欢玄乎的东西。
而更关键的是,她还没有天赋。她连鬼都看不到,基本上可以归类为纯属装神弄鬼一族了。
我也就不掩饰了,跟她说我得了无法治愈的皮肤病,所以可能会恶心到她。
谁知她一点都不怕,还想帮我拆白绫上药,我没答应。这白绫上溟袭施了一道灵符,只要我不拆,基本上周围的人闻不到那恶心的腥臭味。
尹温温也没坚持,又热情地给我介绍她的道符,“这是隐符,化水喝下去是可以隐身的哦。这个是可以借阴兵的,还有这个……”
我没好意思打击她,因为老头之前也是做这个的,但他显然道术要比她强不少了。
“姐姐,你不信啊?”她挑眉问我。
我讪笑着耸耸肩,摇了摇头,“我本人不是很迷信。”
“就知道你不信,我露一手给你看看。”
她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一道隐符嘀嘀咕咕念了一窜咒语,忽地弹指一挥,那符纸就燃起来了。而后她把燃烧的符纸放进一杯水里搅拌了一下,端起来一饮而尽了,我拦都拦不住。
这丫头,喝了这么脏的水可别闹肚子……才好!
我这心思才冒出来,她忽然就在我面前不见了,我转头看了看,真的不见人影了。
“温温,温温!”
“哈哈,姐姐你看得我吗?现在相信了吧?”她特别得意地道,还拽了拽我的衣服,我的手,就是不露真身。
我忽然心下一喜,想到了什么,“温温,你这个道符能隐身多久啊?”
“快则十分钟,慢则一个小时,等我研究透彻了,肯定能隐身更长的时间。”她果然十分钟后就现原形了,令我微微有些失望。
“那你怎么能确定可以隐身一个小时啊?”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我想借她的符去玉宅看看尘儿,我很担心她。
“这个嘛,就要看我发挥得好不好了。姐姐,你是不是想我帮你啊?”
“……对啊,你会读心术啊?”我愣了一下。
“你脸上都写着呢,要不我就拿你做实验,顺便帮帮你呗。”
“真的?”
“嗯哼!”
我来到玉宅外面的时候已经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了,周遭阴风阵阵,雪花肆无忌惮地地在天地间乱窜,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苍凉。
我手里拿着尹温温的符水,她接连发挥了不下十次才成功捣鼓出这瓶水,据说能够隐身两个小时,我准备试一试。
我在门外昏暗的地方喝下了符水,等了一会才朝大门口走去。
我先没有进去,因为有看门的大爷。我在他面前转悠了两圈,他没看到我,我这才放心大胆地走进了玉宅。
“呜呜呜,人家要娘亲,娘亲,咳咳咳,咳咳!”
我还没走进主楼,就听到一阵哭喊声,我心一紧,连忙跑了过去。客厅的大门没有关,我轻轻走了进去。
“父皇,人家要娘亲,娘亲去哪里了,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是不是尘儿不乖她不喜欢了?咳咳咳……”
这剧烈的咳嗽声伴着尘儿的呜咽,我顿时就泪眼婆娑了,小心翼翼地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楼上的房间里寒气逼人,阴风特别烈,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咳出声了,捂着嘴好久才缓过来,探头朝卧室瞄去。
卧室中,尘儿虚脱地躺在床上,小脸苍白得跟白雪一样,还挂着两行血泪。她看起来有些透明,竟然已经退到鬼王级别了,怎么会这样?
凌枭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守着,脸孔阴霾至极,一双星眸冷若冰霜,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他不断打出灵符想给尘儿加持修为,可尘儿似乎拒绝接受,就那么躺着,哭着。
我站在门口早已经泪如雨下,心里疼得跟刀割似得。我好想过去抱抱尘儿,想告诉他们我一直都在。
“娘亲,娘亲……咳咳咳,父皇,人家要娘亲。”
“乖,娘亲过些日子就会回来了,你乖乖听话,接受父皇的加持好吗?”凌枭抱起尘儿哄着,他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底淡淡的泪光。
“人家不要好起来,娘亲如果知道尘儿病了,会心疼,会回来看我们的,呜呜呜……”
“傻瓜,娘亲不是不要我们了,她可能……”凌枭说不下去了,撒谎不是他的强项。他找不到借口,脸颊落寞至极。
我再也无法待下去,飞一般的跑下楼离开了玉宅。
我发现,此时的雪花怎么变了颜色,血红血红的。我形只影单地走在铺满积雪的街道上,哭得歇斯底里。
第105章:我想死了
天好冷,是那种冻人心骨的寒冷,寒风卷起片片殷红的雪花呼啸着从天际掠过,发出阵阵呜咽般的悲鸣。
我站在雪地中望着天际,已经被红妆素裹,我这是被冻僵了么。心都感觉不到疼了。脸上的泪早已凝结成冰,挂在脸庞凉凉的。
我不懂,我前世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我。就算是劫数,那当年我魂飞魄散还不够吗?为何还要我承受这些东西?
我不要这面目全非的样子,我不要。我这样尘儿肯定都认不出来我,还有凌枭,他心中眷恋的妻子不应该是连人皮都没有的。
想起尘儿那渐渐透明的模样,想起凌枭那一脸隐忍的痛苦,我真的好想就这样死去,然后就可以和她们在一起了。
“啊!啊!啊!”
我对天空发出嘶吼,但回应我的只有这狂风。它如利刀似得从我身边掠过,割得我溃烂的脸血淋淋的,生疼。
我恨这苍天,我恨透了它,他妈的折磨我就够了,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尘儿,她还那么小,那么乖。
我发誓,如果有一天我拥有了逆天改命的能力,我一定要让这苍天大地对我诚服,让它生生世世以我为尊!
耳边风在吼,眼前雪在燃烧,而我。像是在地狱中煎熬!
我崩溃了,被这残酷的现实把那本就千疮百孔的躯壳击碎,我倒在雪地上,好像就要死去。
雪花在慢慢把我覆盖,掩埋。
或许天一亮。我的尸体就会被环卫工发现,也或许是她们直接把我当成垃圾处理了。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亦是我一生最痛苦的时候。
我躺在这冰凉的地面上,等待着死去。
而就在此时,一道殷红的影子由远及近地飘来,落在了我的面前,血色的衣袍,银色的发丝,是他永远不变的装束。
他俯下身,一点点把我身上的雪花抹去,仿佛在擦拭一件瓷器似得。他的眼神痛心而难过。绝世的脸颊挂着一如既往的冰霜。
许久,他用他血红的斗篷罩住了我,把我抱起。
我这是又死不了了么?
我伸手撩起他肩头的银丝,怔怔地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眸子,说了藏在心里好久的话,“溟袭,我想死了。”
凌枭现在的修为已经强大到我都看不出来了,所以他一定会永存的。我如果死了,化为鬼就可以去看尘儿,看他了。
所以,我此时对死的渴望,强烈到令人发指。
“只要我还存在这世间,就不会让你轻易死去。”他轻叹一声,抱着我飘然离去。
离开的瞬间。我好想听到一个声音在喊我。
“姐姐,姐姐你去哪里?我给你的福袋你千万不要拿掉哦,这样你无论在天涯任何角落,我都可以找到你!”
是温温吗?她怎么找来了?
这善良的女孩供了我一顿饭,还想办法让我回去看了尘儿和凌枭,可我什么都没给她留下,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到她。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些事了,我昏倒在溟袭的怀中,再没有了知觉。
……
我醒来的时候,可能又过了很久很久,因为我身体力气又恢复了许多。我看到房间窗台上枯萎的茶花似乎冒出了新芽,是春天来了么?
我身上依然裹着白绫,穿着霓裳,很暖和。床边还放着一件红色的斗篷,上面绣着白色的兔毛,摸起来很柔软。上团庄划。
我支起身子,披上斗篷走了出去。院子里很静,只有一个带着枷锁的鬼仆在不远处扫地,看那影子,好像有些熟悉。
我狐疑地走了过去,才发现这鬼仆是北一泪,她这是……
“喂,你这是怎么了?”我很好奇,因为溟袭对她一直还算不错,之前都舍得用他的修为帮她恢复魂魄。
她咬牙切齿地瞪了我一眼,却没理我,又转身拖着沉重的铁链走开了。
我蹙了蹙眉,大概是明白了什么。溟袭来阳间找我,肯定是知道北一泪把我带走了,估计是被他责罚了。
我轻叹一声,有些心疼她。她和苏清浅一样,痴痴地爱着溟袭,而他却从来没有回应过。他也是个傻子,爱着一个给不了他任何东西的女人。
我紧了紧斗篷,顺着走廊朝院子外面走。这地方一直都阴沉沉的,我都不晓得阳间是什么时候了。
后院的大门外是碉楼,下面的校场还在。校场上有无数阴兵在训练,喊杀声整天。训练他们的是秦涵,那个最不喜欢我的鬼。
我瞧见溟袭背手站在碉楼最右侧,身边站着苏清浅,好像在对他说着什么,脸色很凝重。我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我是让他不要责罚北一泪了,她是无辜的。
我顺着石柱走过去,他们并没有发现我,可能是太全神贯注对话了。
“圣尊,这是唯一的办法,至少三界之中,不可能再有谁寻得到她,对你来说也是最安全的。你再次藏她,不光是鬼巫动怒,‘他’也怒了。因为连镇一战过后,‘他’的实力受到重创,现在最憎恨的就是九九了。”
“就找不到别的办法吗?”溟袭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重。
“但凡还有别的办法,清浅也不可能为你说这个。现在鬼巫派人到处寻找她要炼化她,估计要不了多久又要找上门来,你为她疗伤已经退为鬼神了,再这么下去,又如何压得住身边的鬼仆呢?”
“我再想想,你先退下吧。”
“恩!”
苏清浅走回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躲开。我把他们的话尽收耳底,心里惊愕极了。
我不光是惊愕溟袭为我降级为鬼神,还因为鬼巫,鬼巫在地毯式搜索我,是想用我炼成不死之身给“他”么?
所以在这一刻,看到苏清浅那痛心的眼神时,我有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