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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你们现在准备上哪儿去?”
“我们正要去飞鸟家,但是叫不到计程车。”
刚才的场英明频频注视着中轻井泽的方向,原来是在等巴士。
“那么我们一块儿去吧!我从刚才就一直在等飞鸟先生派来接我的车子。”
“飞鸟先生派人来接你?”
的场英明吃惊地看着金田一耕助,村上一彦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金田一先生,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错!村上老弟,又有状况了。咦?你说‘又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这这个”
村上一彦露出一脸焦虑的神色。
的场英明见他吞吞吐吐的,因此接口道:
“金田一先生,昨天傍晚五点左右,我们开车到旧道附近时看到凤千代子女士,这也是我们昨天没有去飞鸟家拜访的原因。而且
他环顾一下四周,接着说:
“附近电线杆张贴着津村真二演奏会的宣传单,而飞鸟先生又派车子来接你任何人听了,一定都会认为有事情发生了。村上,你说对不对?”
村上一彦跑到金田一耕助面前说:
“因为去年那件事金田一先生,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金田一耕助稍微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
“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我就先告诉你吧!我刚才接到飞鸟先生的电话,对整个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不过飞鸟先生好象也不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接到凤女士的电话”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风女士的第三任丈夫——慎恭吾今天早上被人发现已经死了。”
“是被杀害的吗?”
村上一彦声音沙哑地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但是警方认为他杀的可能性比较大、因此去拜访投宿在高原饭店的凤女士,凤女士打电话向飞鸟先生求助,飞鸟先生立刻委托我调查这件命案。事实上之前我们见面的时候,飞鸟先生就希望我能调查一下去年的那件事。”
的场英明转动一下眼珠,接着说:
“这么说,村上打过电话之后,飞鸟先生就接到凤女士的电话了。”
“嗯,我打电话去的时候,叔叔的心情不错。”
的场英明面露难色,歪着头说:
“那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去拜访飞鸟先生,一定会给他带来不便。”
“教授,如果真会给叔叔带来不便,那我们就立刻告辞,反正现在火车也不能行驶,就算我们想回东京也回不去。”
“对了,飞鸟先生不是有事要请你帮忙吗?”
“嗯,所以我只好过去看看!那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会害怕。”
“金田一先生。”
“什么事?”
“事实上,我准备对飞鸟先生的荷包下手。”
“你的意思是”
“金田一先生,你知道‘莫本桥达洛’和‘贺拉伯’吗?”
“这些都是古印度文明嘛!”
“是的,我和村上打算组成一支探险队去那里考古,需要一笔庞大费用,飞鸟先生对这件事也非常感兴趣,而神门企业有一个‘神门奉公会’,它是一个和教育事业有关的基金会。原本我们想找飞鸟先生提供一部分基金让我们组成探险队,没想到他碰到这种事不好意思,我一直跟你说这些‘私事’,哈哈哈!”
尽管的场英明朗声笑着,却仍掩饰不了他内心的徘徨。
2、同行
严格说来,考古学家可分为三种类型。
第一种属于冒险家,他们自行前往该处从事挖掘工作。一八七○年挖掘出特洛伊遗迹而闻名全世界的海因里奇·修利曼,大概就是属于这一类型的考古学家。
第二种是纯粹做学术研究的考古学家,这其中还可分成两种类型——
第一是整理埃及亚玛鲁那文书、黏土板上的字迹,加以解读古代文字的语言学家;第二是将这些语言和古书加以整理,让这些资料系统化,并让远古文明再次呈现在现今社会的历史文化学家。
的场英明非常自豪地说他是兼具这三种类型的考古学家。
他身高一百七十几公分,体格非常好,对东方古文明有极深的研究,在日本国内,有关这方面的学者并不多见;再加上四十岁左右的他精通数国语言,现今的日本学者中无人能出其右。
古印度文明的图形文字至今还没有办法解读,不过的场英明最近发表过一篇关于解读要领的文章,在考古学界引起震撼,金田一耕助也略有耳闻。
“金田一先生,你刚才说叔叔要派人来这里接你吗?”
“不,是我自己说要在这里等的,因为要他们开车找我住的地方太麻烦了,准备来接我的人对南原不熟。”
“的场教授”
“什么事?”
“如果来接金田一先生的人是秋山先生,我们不妨和他谈谈看,至少可以了解叔叔目前的心情如何。啊!对面那辆车不就是叔叔的凯迪拉克吗?”
一辆从新轻井泽方向开来的大型轿车朝他们三人所站的位置驶来。接着,身穿大红色毛衣的秋山卓造从驾驶座走出来。
秋山卓造向的场英明、村上一彦点头寒暄之后,便朝金田一耕助走去。
“请问您是金田一先生吧?”
“是的。”
“对不起,路上都是倒落的树木,我只好绕道而行,所以来晚了。请上车吧!的场先生也请。”
“我们现在方便过去吗?”
“少爷刚才还为了忘记问一彦一件事而后悔呢!所以他交代我如果能找到你们,就顺道把你们接回去。的场先生认识金田一先生啊?”
“是这样的。我以前需要一些考古学方面的知识,因此请教过的场先生。啊!的场先生,请上车吧!”
“您先请。”
当的场英明和村上一彦尾随金田一耕助坐上车后,车子立刻开动。
第5章 初次交手
1、自杀或他杀?
“秋山先生,你说慎恭吾先生被人杀死了?”
当车子在国道上急驰时,村上一彦提出这个问题。
“嗯。一彦,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少爷只叫我来这里接金田一先生。”
“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遇害吗?”
“好象在矢崎的工作室。金田一先生,我会直接带你去那里,我家少爷已经先过去了。”
“飞鸟先生已经过去那里了?”
的场英明一脸失望地皱起眉头。
“是的,的场先生,我会先带你们去‘万山庄’休息。少爷大概等金田一先生到了之后,就会把事情交给金田一先生处理,他去工作室了解一下情况就会回山庄。”
“秋山先生,凤女士呢?”
村上一彦非常在意这个人。
“凤女士也在命案现场。我把少爷载到工作室门口就直接过来这里,之后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慎先生到底是怎么死的?”
秋山卓造握着方向盘,两眼直视前方回答村上一彦的问题。
“一彦,我说过我只有经过工作室门口,所以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慎先生是自杀或他杀,还是现在才听你们说起呢!”
“从他以前的种种情况来看会不会是自杀?”
的场英明喃喃自语着,但由于秋山卓造不太愿意谈论这件事,他便识趣地闭上嘴巴。
车子正朝着旧道的方向行驶,放眼望去都是台风侵袭过后惨不忍睹的景象。树林附近有一间露营用的小屋,有两、三个人站在门前茫然地目送车子走远;早大棒球队的球场旁边,有一块小旅馆林立的空地,旅馆的经营者正在整理三、四间倒塌的房子。
“金田一先生,那个地方叫‘白桦营’。”
村上一彦伸手指着车窗外说。
“白桦营?”
“笛小路泰久在落水之前就是住在那里。”
金田一耕助吃惊地回头看了村上一彦一眼,然后急忙朝后车窗看去。转眼间,“白桦营”已经落在身后十公尺远的地方。
“笛小路先生不是有一栋别墅在这里吗?”
村上一彦一脸犹豫地说道:
“是的笛小路家的别墅在樱泽,那栋别墅是凤女士为美沙盖的,美沙每年都会和奶奶到那栋别墅避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缘故,笛小路先生和美沙的奶奶即使回到东京,听说也是各住各的,所以”
村上一彦说到这里,露出后悔的表情。
金田一耕助谨慎地问道:
“笛小路先生是不是在那边的小旅馆住了一段时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笛小路先生的尸体在去年八月十六日早上被发现,听说他在十四日傍晚就已经来到那里,晚上还在那里投宿一夜。本来十五日晚上也打算住在那里,可是八点左右他就外出了,当时他手里拿着一个威士忌酒瓶,喝得酩酊大醉,结果第二天早上就被人发现已经死了。这些消息都是报纸报导的。”
村上一彦微笑地说着。
笛小路泰久的尸体是在去年八月十六日早上被人发现,金田一耕助对这件事的印象非常深刻。
他在这件命案发生的当天早上就听说轻井泽某水池发现一具男尸,那天下午他登上离山,途中还遇见一对准备殉情的男女,最后救起其中一人。
由于当天晚上他就回到东京,有关这件命案的后续发展,他是在回到东京后从报纸上得知。
“你说笛小路家的别墅在樱泽?”
“是的。”
“那么别墅和发现笛小路泰久尸体的神门水池距离不远嘛!”
“大概有四、五百公尺。”
“我也是从报上得知这些消息,那天晚上最后看见笛小路泰久的人好象是美沙因此才会让人以为笛小路泰久是住在自己的别墅。”
“是的,笛小路先生那天晚上喝醉后跑去樱泽的别墅,刚好美沙的奶奶去东京,于是他决定第二天再来。但美沙觉得他喝醉了很危险,想留他在别墅住一晚,可是他坚持要离去。后来美沙追出去,可是当天晚上雾很浓,美沙追出去时已经看不见笛小路先生的踪影,他好象是在离开别墅不久就遇害了,神门水池位于从樱泽回小旅馆的途中。”
当村上一彦察觉自己在金田一耕助的诱导下说出这件命案的经过情形时,他立刻懊恼地闭上嘴巴。
的场英明见状,出声说道:
“金田一先生,笛小路泰久的命案和今年这桩命案有关联吗?”
“我对今天刚发生的命案一无所知事实上,我也是前天才接受飞鸟先生的委托,调查去年笛小路泰久的那件命案,所以关于这个部分,我目前没有办法回答你;至于今天的命案,我刚从电话里得知”
原先一直保持沉默的秋山卓造这会儿开口说:
“金田一先生,你现在可以马上看到笛小路家的别墅。”
“你是说”
“一彦,你不是要去探望美沙吗?”
“秋山先生,你要送我去樱泽吗?”
“嗯,我先送的场先生回‘万山庄’,再绕到樱泽,最后再送金田一先生去矢崎的命案现场,还请金田一先生包涵。”
“我无所谓。”
秋山卓造接着说:
“的场先生,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山庄里一位叫多岐的女管家。另外,我家少爷书房里有许多考古学方面的书籍,他说你可以去翻阅。”
“真是太感谢了,我一直对飞鸟先生的藏书很感兴趣,还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一饱眼福呢!”
2、盲目崇拜
车子从六本过驶人旧道的商店街,周围依旧是一幅被台风吹得七零八落、残破不堪的景象。穿过旧道之后,没多久就到达轻井泽,车子在一栋别墅前面停下来。
刚才秋山卓造猛力按了几声喇叭,此时女管家多岐已经站在门口迎接。
“多岐,的场先生就麻烦你招待一下。的场先生,一会儿见。”
车子离开“万山庄”两分钟后,开到一条狭窄的下坡路段。
这时秋山卓造说:
“左手边那栋建筑物是高原饭店,凤女士每次来轻井泽都住在那里。三年前我家少爷开始经营‘神门土地’别看他斯斯文文、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样子,他做生意很有一套,总能看准投资的时机。而凤女士”
村上一彦突然忍耐不住地大叫一声:
“秋山先生!”
“哈哈哈!一彦,你别担心,这些事金田一先生早就知道了。就因为少爷是这样的人,你跟我才会佩服得五体投地啊!金田一先生,你要小心一彦哦!他对我家少爷简直已经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要是有人说少爷的坏话,一彦肯定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