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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到那个在身后吹气的混蛋,却看不到。
落水的时候咕咚一声,溅起大大的水花,完了完了,他想!
激起的波浪中,刹时泛起了一圈血样的红光。
众人都想着,这剪子鱼也太利索了,应该改名快刀鱼!
季钧只呛了几口水,连扑带划出了那要命的圈子,但河流湍急,卷着他就往前冲。他只剩头脑还很清醒,觉着
这水无论如何不能白跳,得把这亲事说稳当。
画舫这边,三筒也总算想起自己的身份了,一边追着河岸跑一边大喊:“老爷,你还好吗?老爷,你倒是说句
话啊!!!”
远远传来季钧一声大吼:“我回来就娶你!”
嗯,刚挖坑,总要日更几天嘛。
更,对不起了哟~~~
第三章
季钧生在荒漠小镇,水性自然不好,呛了几口水之后,整个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冷得很;头又涨痛,浑身都不舒服,还摇晃得厉害。
衣服湿了自然是一个原因,而摇晃,则是他被放在竹椅上,两根竹竿打下穿过,成了一个简易的轿子,几个轿
夫抬着,颤颤悠悠地前进。
季钧开始以为他们该是三筒找来的人,安心地躺着,待身心都稍微缓过劲来之后,才发现他们行走在荒郊野地
,杳无人烟得不像是要回城。他支起身体,在挑夫里看来看去找不到三筒,山风一吹,顿时寒上心头。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扒在扶手上问:“这是去哪里?”
最前面的那人头也不回地说:“成亲。”
季钧“哦”了一声,该不是花魁派来的人?效率可真够高啊。他又安然地蜷缩在椅子上,只要有美人可以娶,
去哪里都不计较。但是那么多六礼三书的规矩,都不管了直接成亲,果然不愧是烟花之地的女子,豪放得可以
。
轿夫脚程飞快,专挑那山坳里走,不大工夫,已经深入山林,树木繁盛蔽日,有如黄昏。
季钧又冷又乏,久了免不了觉得奇怪,这些轿夫未免太过身手矫健,深山老林如履平地,如果这样都只是普通
轿夫,那江南的轿夫水准也太高了;比漠北的保镖还厉害。
更何况,他犹犹豫豫地看向山林深处,这是要往哪里成亲?美人真的在前方等着么?
该不是杀人越货罢?
可是自己浑身上下,一两银子都没有了。
又或者,是诱拐了自己,跟家里人要赎金?
疑惑归疑惑,他不敢问,更不敢下轿,就怕一问就该捅上他两刀,而且就算放下他,他怎么逃得出去?
这样飞一样的速度,他根本不知道究竟走出去了多远。
轿子很快转过一个弯,幽暗深林的前方隐隐亮光闪动。
季钧壮起胆,问道:“到了么?”
“快了,前面就是锦绣楼。”
季钧稍微松了口气,锦绣楼,怎么听也不像重匪凶徒的集散地了。他又开始幻想,说不准是花魁姑娘山间的别
墅。
他提心吊胆地看着,不一刻到了楼前。
锦绣楼,正如其名,是锦绣一般精致的山间小楼。
但季钧却“啊!”了一声,差点昏了过去!
这不怪季钧胆子小,实在是这秀丽精致的小楼,比山贼的老窝更可怕。
整个小楼左半红绸红花,右半白绫纸花,门前左边龙凤红烛,右边白烛白灯,檐上挂着数个白灯笼,以门为界
限,左边大红灯笼耀眼,右边白色灯笼刺眼,就连门口贴的一对喜字,都是一红一白,透着一股子诡异。
数个迎接者也是同样,左边喜庆吉服,敲锣打鼓热闹非凡,右边白绸长袖,直挺挺站在门前,人手一把黄纸伞
,齐齐硬邦邦地侧头看过来,不言不语。
这可是要命啊!
季钧跳下轿子要跑,没走两步就被逮了回来,他哆嗦着,被硬架着套上大红喜服。
领头的人在跟门口的迎接者低声说话,季钧听见了几句,无非是“幸好赶上了”,“没错过时辰”,“那便赶
快送拜堂洞房”之类的。
头儿开了小楼的大门,季钧一看脚都软了,楼里的灯火只亮了一左边儿,中间还特意挂了帘子,不让光线透到
右边去,地上被光线划分成一明一暗两条道儿。
头儿让季钧走在有光的那边,他哪里敢走,只觉得自己的脚软的跟面揉的一般,还往下抖着渣。
可那头儿哪里依,将红绸带塞在他手里,雪亮的匕首直接抵在他腰间,“走!”
立刻死或者待会死,没什么好选。
季钧只挣扎着向前走,他刚踏上那条路,手中牵着一头的红色绸缎原本飘落在地,突然软软地探入了黑暗的那
一边,仿佛那边真有谁牵着一样。
季钧吓得脚也抖,心也抖,没尿裤子也算值得骄傲的了。被匕首抵着,直走到堂前,拜了三拜,头儿吆喝了一
声“入洞房”,就被一群人,不,被一堆匕首簇拥着到了洞房口。
那黑洞洞的门口,就好像吃人一般敞开。
季钧这可真是吓坏了,抱着门柱说什么也不肯进入,宁可被戳死在门口也不要死得不明不白。
可那头儿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在季钧脖子上一点,他浑身发软,再也抱不动门柱,直接倒进了房里。
身后喀嚓一声,门被关上,立刻落了锁,房里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桌上的红烛。
房间黑压压的四角,好像伸出无数只手,在撩拨着他。
他哆嗦了半天,总算摸到了桌上的蜡烛,举起来一看,眼前倒还真是全做喜屋打扮,只不过依然是半红半白—
—瘮得慌——
季钧看着这半像喜事,半像丧事的布置,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也唰得白了。
红白喜事,不会一次遇齐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房里的喜床上,应该有个——那啥——就是那个经常跟“无名”搭配的那个词——
季钧稳稳心思,稍微举起蜡烛,余光就照在三尺外的喜床上面,他似乎瞥见了床上凸起的人形,季钧一哆嗦,
哪里还敢去看,只连滚带爬扑到门口,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命拍打房门!
房门发出哐当哐当的闷响,在空寂的走道上回响,震得季钧心跳如雷,手也没力了。
可是外面依然安静得紧,漆黑一片,说不定整栋小楼,都走空了人,只剩自己和那——
他不敢再想,门出不去,窗呢?他举起烛火看向墙上,却也不知道这个房间有没有窗,四面的墙上都挂着厚厚
的白色绸缎,遮了个严实,借季钧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揭起来看看下面是什么。
他紧靠着墙壁,慢慢移到门前贴着坐下,又不得安稳。那雕花门上无数的镂空,看上去就像空洞的眼眶,他不
敢靠太久。那蜡烛烧得极快,最后的火苗一摇,季钧绝望地闭上眼睛,四周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本该是这样,可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突然发现还有些微亮光,光源就在自己胸前。
他摸了出来,是一直贴身带着的羽扇,黑暗中发着淡淡的黄光。季钧看着它,想起远在天边的家,觉着眼眶酸
酸的。
慢慢,那羽扇上,似乎有鳞粉状的东西飞了出来,蔓延在房间之中。
季钧的眼睛习惯了黑暗,这一点点鳞光也能看的十分清楚。鳞粉慢慢扩散开来,他什么都能看见,包括喜床上
明显凸起的人形。
恐惧几乎让季钧麻痹了。
但过了一会,他突然注意到有点奇怪。
…
欢乐更新中~~~~
季大,保重啊~~~~
倒了八辈子霉 第四章
那喜床比一般的要短小,直接抵在墙上,衬着床后雪白的绸缎,能把飞散的鳞粉看得特别清楚。整个房间的鳞
粉都在以固定的速度扩散开来,但就在那人形的头部位置,一小片鳞粉有点不规则地漂浮。
那上下飘动的模样,就好像那里有微风,或者——
啊!季钧一下子站了起来!
床上人在呼吸,这可不是尸体,是活人啊!
季钧胆儿也壮了,人也活泛了,三两步跨到喜床前,伸手一探,果然,床上人有呼吸,一摸腕子,脉搏跳动有
力,只不知道是被下药睡死了还是昏了,没动静。
但是人那就不怕了。
季钧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了回来。
既然不怕了,他就定下心来拉扯墙上的绸缎,后面虽然有窗,却是一排小窗,他的个头,绝没可能爬得出去,
但是月光却顺着那许多窗户进来,照得屋里亮堂许多。
四周还有很多箱笼,他想找蜡烛,就翻开一个,差点被里面的东西晃瞎了眼!
早说了,季钧家是大户,可就算他也没见过这么多这么璀璨的珠宝玉器,就像不值钱一样丢在里面,乱七八糟
的。带他来这里的那些人,或者说这里的主人,绝对富甲一方。
季钧还在想着,突然听到门外楼道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衣物在行走时发出的摩擦声,有人来了?
不对,若是有人,怎么没有脚步声?
季钧刚刚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谨慎地后退几步,脚已经抵在了床沿边上。
那两扇门原本锁得紧紧的,季钧又是拍又是踢也没晃动几下,现在却喀嚓喀嚓地一上一下动,就像是两个冤家
,拼命蹦跶着想要远离对方。门扉每跳一次,都扯得季钧心抽一下。那门间原本不足一指宽的缝隙,这么一折
腾,渐渐竟然有一尺宽。
任谁也猜得到,外面肯定有东西要进来!
季钧定定神,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突然想到以前老木匠说过,家具之中,最护人的就要数床了。
不知道各位看官有没有这种感觉,夜晚有的时候,莫名其妙地,你就不敢把手伸出床沿去。感觉若是伸出去了
,就不妙了。
相反,只要老实呆着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了,一根手指都不伸出去,那么,就感觉心安多了。
这是因为你的床会守护着你,它记着你的味道,承着你的重量,一夜一夜累积着情感。
只要不出它的范围,你就是安全的。
老木匠磕巴磕巴旱烟头,总结说,扔掉旧床是最傻的行为,你不知道你自己扔掉的是最保护你的伙伴。如果你
劈了它当柴烧,木匠不说话,呵呵笑了。
那瞬间,这些记忆在季钧头脑里复活了。
他不做二想,立刻翻身上床,这床偏小,原来躺着的那人已经占据了大部分位置,他只得拉起被子,把那人往
里一推,跟他挤做一起,只留眼睛还露在被子外。
身后是温暖的,也有呼吸声,那还是个活人,这感知让季钧稍微得到点安慰。
门发出咔哒的声音,季钧心里一沉,有人进来了。他偷眼看去,黑乎乎的影子从那门间一尺宽的距离中走进来
,是个身形高瘦的人,背了个钓竿之类的东西,还挎着鱼篓子,就像是渔夫。
他走前了两步,那鳞粉扑面,他停下来,拼命揉着眼睛。
季腾注意到,那人眼睛似乎被鳞粉扎伤了,没再睁开。他的嘴微动,似乎在咒骂什么,然后闭着眼,四处嗅嗅
,慢慢到了床前。
季钧不敢动弹,一口惊叫堵在喉咙口,就见那黑乎乎的手摸到了他的头。
季钧神智虽然还清明,身体却不由自己,任由那个鬼影拔萝卜一般抱着他的头,来来回回摸了好几次,冷冰冰
,滑溜溜,说不出的恶心。
季钧虽然不想感觉在自己头上滑动的手指,但那触感太鲜明,他无法忽视,然后,他突然起了疑,那真是手指
么?
如果是手指,他的手指怎么这么长,掌心明明贴着他脖颈,手指却一路摸上去,指尖在头顶拉拔,好几次都觉
得头上铁定被戳出洞来了。
等到那指尖扎在他头顶不动的时候,他心里默默数了数,很明显一共有五个指尖,压在他头顶,那确实是手指
才对。
他刚在心里松口气,又突然意识到,不对!五根手指不可能一样长啊!
还来不及他多想,那人总算放了手,摇晃着他不大稳当的头,不知道嘟囔些什么,摇摇晃晃地摸索到了门边,
出去了。
季钧只眨巴了一下眼,眼前什么也不剩了。
门还是关得死死的,哪里有缝隙。
做梦?
不对,那冰冷滑腻的感觉,头顶被抓得火辣辣得发痛,绝对不是梦。
但不管那是什么,总算还是过去了。
季钧稍微放松了神经,整天累积的疲倦恐慌一下子铺天盖地地涌来,他顿时浑身虚脱,整个人蜷缩着昏睡了过
去。
他身上的被子动了动,慢慢拱起了个黑影。
…
还是跟以前一样,开放转载,同
倒了八辈子霉 第五章
第五章
季钧是被刺眼的阳光惊醒的。
揉揉眼,他习惯性叫了两声“三筒”,却没得到回答;这才迷糊着睁开双眼。
他侧躺着,一睁眼就看见了紧锁的门,这才想起身边应该还有个人,回头看看,身边空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
时候就走了,也许在他睡着的时候,就被那群人接走了?
季钧的视线在四面墙壁上游走,原本敷着的厚实绸缎已经被他昨晚都给扯下来,露出墙壁本来的褐色,只有门
边还有几匹缎子是季钧漏掉的,孤零零地挂着,看着怪异得很。
但现在阳光灿烂,有啥好怕的?
季钧抓抓头,翻身起来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