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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将那头骨烧了个干净。
李皓峰的头也向上微微抬了抬,与杨辰冷冷地对视。
“操,这下傻逼了吧,你到底是多喜欢抢人头啊,想超神想疯了吧你,可是咱们的目的是狗日的超度吧。三个白衣鬼,哼哼,最好都算在你一个人头上,你就等着下地狱之后被人用小木棍穿成糖葫芦吧。”马麟气呼呼地道,全然没注意周围的情况。
“有些不对劲啊。”杨辰朝四周看了看,三只厉鬼已除,鬼境却并未消失。
“才发觉吗,真是迟钝。”李皓峰冷哼。
第二百二十八章 前尘(五)
“看来你比那个狗屁小明要强点儿。”杨辰将手中的法决放下,周围聚起的灵气顿时散去大半。杨辰上前小半步,鼻子几乎要碰到李皓峰的鼻尖儿。两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只是用冷傲的眼神对视着。
“别拿我和那种渣货比。”李皓峰。
“也仅仅是强一点儿而已,想让自己不和小明归为一类,你总得表现出与之相符的水准吧。”杨辰左手的食指在下巴上轻抚,看似放松,气势却一点儿不弱。
“你和传闻有些不同,我原以为你是个只会抱怨和吐槽的腹黑大叔。”李皓峰右手捏在帽檐上,一张符纸暗暗扣在左手。
“千人千面,遇到不同的人自然要表现出不同的样子,面对你这样桀骜的家伙,我自然不能弱了气势。”杨辰歪着脑袋,右手轻动,单手结印,看起来像街边那些神棍正在掐算那般。
“是在夸奖我吗?”李皓峰的目光落在杨辰右手。
“当然不是。”杨辰微笑,然后继续说道:“你也和传闻有些不同,原以为你真是瘟神,不过如果你就这点儿能耐,恐怕很难克死我。”
“遇到不同的人自然要表现出不同的样子,想让我拿出全部的实力?你还不够格。”李皓峰左手扬起,符纸并没有随着迎面吹来的风摆动着,而是笔直地伸展,仿佛组成它的材质并非纸张,而是坚硬的金属。
“看来我怕是要失望了。”杨辰左手离开下巴上的胡茬,结了一个和右手同样的印。
“你觉得你是不是失望这种事情我会关心吗?”李皓峰。
“嘁,真是个让人不爽的家伙。”杨辰嘴角翘起。
“彼此彼此。”李皓峰手指张开,符纸在空中悬浮,像是在海面上下摇晃的浮标。
杨辰的手突然动了起来,双手食指不断交叉、分离、弯曲、伸直,一个个复杂的手势瞬间完成,同时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连他周围的气流都变得很有攻击性,锋利无比。
同一时间,五张纸鹤一般的符纸在空中滑行,转眼间就来到马麟近前,从五个刁钻的角度迎向马麟的咽喉、心脏、双眼,后脑几处要害。而白衣观音咒的速度亦是极快,如同有生命一样,带着独有的韵律在空气中掀起无声的波澜,眼看着就要将那五张符纸卷入其中。
电光火石之间,符纸稍稍改变了一下轨迹,从散发着白色微光的白衣观音咒旁擦过,而后者却死咬不放,扭动一下反身追来。
蛟龙戏珠一般,观音咒与五张符纸追逐着,符纸穿花引蝶,却始终没能摆脱纠缠,最终却连马麟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八条带着赤红色烈焰的锁链毫无征兆地从地面上伸出,占据了遁甲八门,锁链的一端似乎来自九幽,而另一端则将白衣观音咒牢牢捆缚住。
从那五张原本被藏匿起来的符咒出现,到白衣观音咒在锁链之中挣扎,一切都只发生在须臾之间。
“你之前都是在演戏?演技不错……”李皓峰手指轻弹,五张符纸在距离马麟不到一毫米的地方堪堪停住。
“你也不赖,有最佳男配角的潜质。”杨辰打了个响指,八条锁链中的六条哗啦啦收回,只剩下位于生门和死门的两条。白衣观音咒顿时又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起来。
此时正处于风暴中心的马麟这时候却显得十分平静,平静得有些过分,平静得显得诡异。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眼珠一动不动,甚至连鼻孔都没有出现呼吸时该有的那种轻微扩张和收缩,只有右手还在机械地从左手拎着的袋子中拿出一颗颗花生大小的眼球,每一颗与前一颗被塞进口中咀嚼所间隔的时间都一般无二,精确到每一毫秒。
而马麟的身上正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异状便越发明显起来。就前一秒,他还表现得与平常无异,但仅仅在杨辰撤去六条锁链之后,他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杨辰当然没有将马麟的三魂七魄从身体里抽离,按照马麟现在的表现来看,或许从三人刚刚被这诡异的空间笼罩的时候,实力垫底的马麟便已经被厉鬼附在身上,只是他自己尚未发觉罢了。
不过他没发觉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没发觉,杨辰和李皓峰打一开始就知道马麟身上发生了什么,甚至两人都看出马麟的问题并不只是表面看起来那样,不过他们却又没有彼此出声提醒,似乎就等着看看对方会在何时察觉,又会如何处理。
“你不是说不会出手吗?”李皓峰。
“我怕你一个人搞不定。像你这样傲娇惯了的,万一真的栽了面子的话多半是要羞愤自尽的吧,到时候我还得给你收尸,怪麻烦的。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杨辰说着,又打了个响指,最后两根锁链终于也消失不见。
白衣观音咒立刻如同脱困的猛兽一样冲向紧贴着马麟的灵符,但李皓峰的反应也不慢,五张灵符赶在被观音咒击落之前贴在马麟身上,而马麟身体与之接触的地方立刻“刺啦”一声冒出一阵白烟。
白色的烟雾像泡沫一样从马麟的口鼻之中涌出,带着几分粘稠的质感,杨辰记得某部恐怖片里似乎就有这玩意,被称为灵质,当然,那字幕组的翻译似乎并不是十分准确。
马麟浑身一震,那白雾完全脱离他的身体,在距离他身前不到三米的地方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影,空气之中隐隐出现女人悲惋的歌声,偶尔还有几声啜泣。
“我觉得这鬼叫唤的声音很像当初听过的一首歌,叫什么《幽媾之往生》。”杨辰眯着眼睛说。
“更像《AFaker》吧。”李皓峰手指一勾,将最开始那张竖在空中像令牌一样的符纸收回。他盯着杨辰的眼睛,手朝旁边那团白影指了指,问:“有没有兴趣比试一下?”
“没兴趣,我不对女人出手。”杨辰说着又随意地坐了下来,掏出那本小说继续沉浸在男女主角很扯的爱情故事里。他看似毫无防备空门大开,但无论是李皓峰还是那只刚才附在马麟身上作怪的白衣鬼,如果想要从他身上讨到便宜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我可听说你当年不管是砍头还是用电锯碎尸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绝对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一律通杀——通通杀。”李皓峰边说边用手里的符纸折着纸飞机。
“嘁。江湖传闻还说你克天克地克队友呢,坊间传言多有不实啊。”杨辰皱眉,费力地辨认着书上的字迹,李皓峰似乎明白杨辰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是怎么来的了。
“我真的能克死你们也说不定,你说如果我们俩都不动手的话,等那只女鬼缓过神来会先吃掉哪一个?”李皓峰又开始折千纸鹤。
“多半会先吃你吧,我一直都没什么女人缘。你这种年轻帅小伙正是那些失足少女愿意追求的对象,你最好和她一起就这么堕落下去,一直堕到十八层地狱,说不定能将地狱砸穿直接投胎呢,唔,简称堕胎。”杨辰手里的手电筒又亮了起来。
“哼,你演戏演上瘾了是么,我们就算在这里坐到天亮也不会有从十八层地狱来的失足少女来勾引我们吧?”李皓峰手一抖,纸鹤脱离他的手掌振翅飞翔。
“啧,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看会儿书,顺便再好好看场戏么?”杨辰皱眉,不情愿地起身,眼看着手里的书还有最后薄薄的几页,他实在舍不得放下。
“既然你我都知道眼前这玩意是赝品,你觉得再说这种话来激我动手还有意义么?”李皓峰冷言。
那刚刚从马麟口中钻出的女鬼居然只是虚影而已,鬼的本体根本不在这里,杨辰和李皓峰从一开始就都在演戏玩儿着无间道,试探着对方究竟是不是也同以自己一样看穿了真相,两人演戏演得自己都快要入戏了。
至于马麟,他并没有被鬼附身,他倒不是在演戏,而是在上楼之前就被鬼绑架走了。杨辰李皓峰自然从那一刻起就已经发觉了这一切,但却都相互隐瞒着。一方面是为了相互试探,另一方面则是想以马麟为诱饵,找出这栋楼里真正作祟的所在。
李皓峰自然不会关心马麟的死活,而杨辰则有一种直觉,一旦马麟出了什么事儿,他身体里沉睡着的那位雷神可绝不会放任着不管——杨辰在这方面的直觉一直相当准确。而杨辰这时候自然还不知道那个所谓“雷神”便是九曜之一的计都星君。
“找到正主儿了?”杨辰终于看完了那本缠绵悱恻的小说里的最后一个标点,施施然将书收起,无视一旁正绕着“马麟”呼啸着的女鬼。女鬼一袭白衣,脸色苍白,圆整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显得通红一片。女鬼的头发同样是一片雪白,细长的指甲弹动间,头发无风自动零乱地飞舞。
“你找到了?”李皓峰反问。
两人突然都不再说话,接着对视一眼,同时在楼顶的油毡纸上踏出一步,朝着这栋小楼院子里那棵高大而狰狞的枯树纵跃。
第二百二十九章 前尘(六)
马麟是被憋醒的,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猛然间恢复意识,接着就是极度不适,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抽空了一般。随即他便发觉自己的口鼻似乎被什么遮住,这才令呼吸变得不再畅快,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不只睁眼,无论动动手指还是张嘴呼喊,他全部都没办法办到。
这种情况马麟以前也经历过……在他用被子蒙住头睡觉的时候。这与老人们口中的“魇住”还是有所区别的,魇住就是人们通常说的“鬼压床”,而“鬼压床”也分为两种,一种在医学上可以解释,被称为“睡眠瘫痪症”,而另一种医学不能解释的就真的是被鬼压在床上了。
马麟不知道时间流逝的速度究竟是快还是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失去意识多久,仿佛时间这个概念已经同他毫无关系。马麟不禁想起了一部叫做《活埋》的影片,当初他在看这片子的昏昏欲睡,而现在轮到他来出演这电影的姊妹篇时,他则很可能会一觉不醒。
就在马麟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甚至感觉到周围已经出现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这样奇怪幻象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耳边似乎传来了人声,有人在说“保险金”、“受益人”这些非常敏感的字眼。
马麟浑身仿佛通了电流一样“腾”地坐了起来,他飞速扫视一眼——杨辰正匆忙挂断手里的电话,眼神闪烁表情慌张。而胖子正偷偷摸摸地关掉显示器,明显是做贼心虚,显示器的屏幕上一定有什么不想被他看到的内容,多半是百度了保险公司客服电话之类。李皓峰的鸭舌帽依旧戴在头顶,他看着杨辰和胖子,将“不屑”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马麟有些怀疑李皓峰是不是头顶比他秃得还要厉害,忽然升起了一种想要把那顶鸭舌帽摘下一看究竟的念头,而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他顿时觉得心里痒痒的,似乎不看一眼李皓峰的头顶就会浑身不舒服。
这时候杨辰打破了僵局,他清了清嗓子,皮笑肉不笑地问:“老马诈尸……啊不,是醒了……喂,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马麟仅凭视野的角度就知道自己现在躺在沙发上,他将目光的角度向下移,便看到现在正盖在他腿上的一块白布,那块布曾经是挂在胖子身后那扇窗子上的半扇窗帘。
“那天是他用一块白布,蒙住你双眼也蒙住了天,你问他看见了什么。他说他看见了保险和钱……”胖子扭头,眼睛盯着窗外,小声哼哼。
“我是怕你冻着。”杨辰。
“喂,我要是没醒过来的话,这块布就变得毫无违和感了,你是不是打算在墙上直接挂一张照片儿……我操,打印机前面那张纸不就是我的照片么,还是黑白的,你妹!”马麟刷地一下将身上的窗帘掀开,本想起身,却不想摇晃了一下,只觉得头晕目眩。
“老孟说要统计灵网人员的资料,让每人都交照片,唔,刚好打印机只剩下黑墨了。”杨辰。
“滚你大爷的,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心虚了是么?麻烦你解释一下打印机旁边挂着的连续供墨系统里那满满的红黄蓝液体是什么?那不是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