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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们走出门口时,两个穿着时髦的汉族女孩兴高采烈的议论着从两人面前走过。
“真值!”其中一个女孩说,“才花450块就能得到一条千足金的24K纯金项链,这要在郑州,需要花四千多块钱呢!”
另一个女孩美滋滋的摸了一下脖子上的金项链,说:“算你识货,开始时,我还以为那维吾尔族老妇女骗我们呢!”
张桂明拉了一把阿里木江,“那条项链看起来像是我的,我们的去看看!”两人快速的追了上去,在街口的拐角处,终于拦下了两个女孩。
“你这项链哪里来的?”张桂明仔细的看完那条金链的别扣后毫不手软的抓住了那个女孩。
“干什么!救命啊!”女孩尖叫着,她的同伴也被阿里木江制住了,“有人抢劫!”
“别喊!”张桂明打断女孩的呼救,从怀中掏出警员证递到女孩眼前:“听好了,我们是警察,这条项链是我的,几个小时前刚刚被人劫走。如果你们不想因为私购赃物而锒铛入狱的话,最好告诉我们您们是从哪儿搞到这项链的!”
“这项炼是我们花钱从金店买的,花了我们四千多块钱呢!”女孩的同伴还想抵赖。
“据我所知,这周围好像没有什么金店。而且你报的价格也不对,我在周大福买这条项链时所花的价钱是8270元。既然这项链是你们买的,那总该有发票吧。”
“这项链是从谁手里买的?”阿里木江心领神会的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两个女孩对望了一眼,不说话了。几个过往的行人,只把这当成一次日常的争吵,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躲得远远的。
“我在东正教堂那边买的”戴项链的女孩最后说,“是一个眼角有痣的维吾尔族妇女卖给我的。”
“什么时候买的?”
“三个多小时前。”
“带我们去那里!”
两个女孩不情愿的带着路,其中一个还不住的咕哝着:“天都这么黑了,那儿早没人了!”张桂明的右手一直紧紧的抓住一个女孩的衣领,让女孩很不舒服。
位于延安北路的那个东正教堂早在1972年的时候,就被一场大火把内部全部烧毁了,定居于此的小部分俄罗斯族人,早就转移了他们举行礼拜的宗教场所。但当地政府在保护宗教信仰的同时,并不打算拆除这座外表依然宏伟的“空壳”教堂,而是作为一个旅游景点保留了下来,就像澳门的大三巴牌坊那样。这的确促进了当地旅游业的发展,每天白天的时候,这里总是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从世界各地来的观光游客和形形色色招揽生意的小商贩,但到了晚上,情况就不同了,这里几乎变成了一座空城,除了少数的几个流浪汉偶尔来此过夜外,很少会有人来这里了。
当四人来到那里的时候,教堂里黑洞洞的空无一人。
“现在知道了吧,”其中一个女孩说,“这里阴森恐怖的,晚上哪会有人?”
“啊!死人!”她的同伴大声哭喊着瘫坐在地上。张桂明和阿里木江顺着女孩所指的方向看去。借着月亮微弱的光芒他们发现,再依娜甫那张已经扭曲僵硬了的脸,正靠在离他们的前方三米远的墙壁上双眼圆睁的盯着他们。
“她死了!”张桂明有些吃惊地说。
第六章 凶案现场
哈迪尔局长面色凝重,这还是在他上任以来该地区发生的第一桩命案。他走出那个空荡的案发现场,向阿里木江抱怨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先是你们被这女人抢劫,继而又是这个女人被杀了!”
“我们在大街上看见了这个带张小姐金项链的女孩,她告诉我们是从这儿买到的,我们赶来时,她已经遇害了。”阿里木江边说边指着那两个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抱头痛哭的两个女孩。
哈迪尔局长上前询问两个女孩相关情况的时候,法医和重案组的警察正紧锣密鼓的在现场拍照、勘察。教堂外不时传出法医对尸体专业的描述:“死者的舌头有轻微裂伤,右下颏下方有一处瘀伤。左脸也有一处圆圈形的瘀伤,可能是用手指头压迫形成的······”;“死者的颈子被割了两道。第一道四英寸长,从左下巴下方一英寸的地方,也就是左耳下方开始。第二道割痕也是从左侧开始,距离第一道刀痕下方大约一英寸······”;“腹部有三四道不规整的伤痕,‘私处’也被戳了好几刀······”
“真是残忍!”张桂明皱着眉头,她不知道凶手和这女人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以至于凶手对其下手时似乎丧失了理智。大约一个小时后,萨迪克法医神情严肃的从案发现场走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教堂外面的新鲜空气,说:“尸体要带回去做进一步化验,不过据我的初步推断凶手是从死者背后发动攻击的,凶器是一把锋利的剔骨尖刀,从伤口的深度来看,凶手的力量很大,应该是个男人。”
“捅这么多刀,真是太残忍了!”张桂明说。
“很明显的是,凶手与死者有着很深的个人恩怨,我认为极有可能是感情方面的问题。”萨迪克法医回答说。
阿里木江正右手食指向天空,拇指打开的小声祷告着,之后,他说:“我想我们得尽快找到艾里甫了!”
“时间不早了,”哈迪尔局长插话道,“阿里木,你先和张桂明小姐回酒店吧,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一有艾里甫的消息我就会马上通知你。”
“那这两个女孩怎么办?”阿里木江看了一眼那两个吓坏的女孩。
“我打算把她们带回警局再审问一下,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明天就会放了她们。”哈迪尔回答说。
两人回到酒店,张桂明仍不想马上睡觉,她叹了一口气,说:“今天的事情可真多,那个叫再依娜甫的女人居然会被人杀死!”
“有可能是谋财害命吗?她们抢了东西,然后分赃不均。”阿里木江推测。
“有这个可能,”她看了看手上那条刚从女孩手中拿回来的金项链,把它装到内衣口袋里,“不过我有一种预感,事情远不会这样简单。”
“看来我们还应该找到宠物店门口的那个男人,他极有可能就是那女人的同伙。”阿里木江说。
张桂明打了个哈欠,她终于感到困了,阿里木江起身向她告别。
“不管怎么样,”张桂明真诚的看着阿里木江,“我都要感谢你,感谢你今天帮我所做的一切。”
“我不只是在帮你,也在帮我自己,帮我们中国人。”阿里木江有些自我调侃的道,“尽管今天我除了挨打,什么忙也没帮到。”
第七章 意外的发现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左右,哈迪尔往阿里木江的房间打来了电话,“我们已经查到了艾里甫的住址,他住在城东顺心批发市场附近的一栋普通平房内,他好像已经结婚了,现在做卖羊肉的生意。”
阿里木江匆匆的记下了去那地方的路,“你们警察会插手此事吗?”
“那是自然,不过我们想先调查一下教堂附近的区域,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相关的证人。在此之前,你和张小姐可以先找他谈谈,别忘了告诉我谈话的内容。”
“我怕我们会打草惊蛇,他跑了怎么办?”阿里木江据实说。
“这你放心,”哈迪尔在电话那头发出了得意洋洋的笑,“我们就怕他不跑呢!”
阿里木江到张桂明的房间说明了情况,两人迅速的下楼吃完早餐,便又开着哈迪尔局长的车子直奔城东的顺心批发市场而来。昨晚的一场大雨使这个地区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水坑,好在今天天气已经转晴,天气也变得清凉宜人起来。阿里木江一路上都在聊他家里牧场的那些绵羊,讲着讲着他忽然叹气:“也不知道阿依慕在家里忙成什么样子了!”
他们把车停在批发市场门口的泊车区,这里离哈迪尔局长所给出的艾里甫住址处很近。他们在周围转了一圈,在一处有三根木头搭成的简易杀羊架的门前停住,架子下面的一摊血迹证明,这个房子的主人刚杀完羊不久。
“应该就是这里了。”张桂明说,“哈迪尔不是说艾里甫现在正做着卖羊肉的生意吗?”
“你留在这里,我先进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阿里木江说。
张桂明笑着边上前敲门边回头小声的对阿里木江说:“干嘛,瞧不起我?我可是堂堂重案组女刑警呃,上次被打晕只不过是阴沟里翻船罢了。”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的骨架很宽,身材壮硕,长着一头乌黑卷曲的长发,脖子上戴着一串珠子。张桂明仔细的看着她,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像是一个维吾尔族的家庭妇女,倒更像是一个到处流浪、四海为家的吉普赛女人。
“你们找谁?”那女人问,语气有几分警惕。
“我们想找艾里甫谈一下,”阿里木江说,“我是亚木古鲁克村的阿里木,这位张小姐是从广州来的。”
“等一下,”女人关上门,不大一会儿,门又被重新打开了。“他现在身体不是很好,你们只能和他谈几分钟。”
艾里甫正惬意的躺在一张睡椅上,闭目养神。他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只不过他身旁的桌子上却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瓶。其中有几瓶是阿里木江认识的,如“心得安”是治疗心律失常和高血压的;“玉竹茯苓片”是治疗糖尿病及其并发症的的。这些药都是他常给自己患糖尿病的母亲去药店拿的。与此同时,阿里木江还注意到,在桌子的旁边有一把闪着寒光的猎枪。
“是谁让你们来的?”艾里甫突然睁开眼睛问道,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他身材颀长,下巴上长满了浓密而卷曲的络腮胡子,他此刻正盯着阿里木江看:“我好像认识你,你就是那个爱管闲事的阿里木!”
“我是广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重案组的张桂明。我们刚破获了一个操纵未成年人犯罪的黑社会团伙,据他们的头目艾克拜尔·艾买提交代,他曾经跟你做过······”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艾里甫苦笑着打断了张桂明的话,“自从我结婚以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些人联系了。我正尝试着做一个好人,靠自己的劳动吃饭。”
“我不是穆斯林,”那个女人突然开口说话了,“我出生于吉尔吉斯斯坦的托克马克市,我父亲是吉普赛人,母亲是当地的蒙古人。他的那些朋友得知艾里甫娶了我而不是其他的维吾尔族姑娘后,就开始怨恨他,巴不得他倒霉。可我们一直过得不错,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艾里甫娶了我照样会幸福!”
“你熟悉他的那些朋友?”张桂明问那女人。
那女人摇了摇头,脸上表现出一副鄙夷的神色。“那群人除了罪犯就是婊子,没一个好东西!”
“是哈迪尔局长给我们的地址,”阿里木江告诉艾里甫,“他一会儿会派人来询问你关于再依娜甫被杀的事情。”
“什么?再依娜甫被人杀了?啊,安拉!”艾里甫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是在东正教堂里被人杀害的,”张桂明说,“你最近见过她吗?”
艾里甫摇摇头,“自从我和玛塔结婚以后,我都没有去找过她。”
“那我们还是谈谈我们之间的事吧,”张桂明说,“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解救出这个团伙中更多的无辜孩子,帮助他们接受社会正常的教育。我想你们团伙的活动范围遍及全国几个省市,手底下控制的孩子应该不只广州那20多个吧。”
艾里甫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已经说过了,我已经好久不和那些人来往了。在我得糖尿病前的这一年半时间里,我一直在批发市场做羊肉生意。你知道为了保持羊肉的新鲜,我必须每天凌晨两点钟(*新疆时间与北京时间不同,为方便读者阅读,按北京时间来写)就得起床杀羊、剔肉,每天都累得精疲力尽。前几个月查出我得了严重的糖尿病,什么活也干不了了,连睡觉都得吃安眠药!”
“医生说艾里甫要好好休息,”他的妻子玛塔说,“这些天店铺那边的生意都由我来照看着,艾里甫只得躺下来休养一段时间。”
“那你们是帮不上忙了?”张桂明问。
艾里甫痛苦的闭上眼睛,“我和这些人再也没什么瓜葛啦,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死!”
“你们俩昨晚都在干些什么?”
艾里甫有气无力地说:“昨晚我有些不舒服,玛塔留在家照顾我。所以我们睡得很早,哪儿也没有去。”
“那些讨厌的恶魔!”她的老婆抱怨着,“我算出了就是他们的存在才让艾里甫的身体不得安宁!”吉普赛人是擅长算命的,尤其是吉普赛女人。
“真神安拉会保佑他的。”阿里木江对她说。
“可那些人不也是你们真主的子民吗?”那女人并不领情。
阿里木江不想和他争辩,穆圣(愿主福安之)曾经说过:“你们(众穆斯林)应当用优美的语言去宣传你们的信仰”。伊斯兰教徒对于那些由于无知而误解他们宗教的人们向来是宽容和仁慈的。
“再依娜甫被杀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