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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曼依旧很忙,即便萧致远不在文城,她也有处理不完的公事,于是两姐妹在周末约会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选在了咖啡店。桑子衿照例在写毕业论文,夏子曼则在处理邮件。
“哎,这边无线断了吗?”夏子曼皱了皱眉头。
桑子衿看了看自己的电脑,“没有啊。”
“你电脑给我用用。”夏子曼有些着急,“这封邮件急着发出去呢。”
姐妹俩换了位置,桑子衿仰头放松了一下,捧着胚芽奶茶喝了一大口,看见姐姐微微蹙着眉,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们公司的股市。”夏子曼不经意地说。
她的桌面上还留着股市査询界面,上维重工那个箭头始终往下,几乎要触底。
桑子衿没说话,只是不无担心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此刻的萧致远在干什么呢?她这样想着,手机滴的一声,他的短信。
“明天—起吃晚饭?”
“你回来了?”
“明天回来,现在要登机了。”
她只知道他满世界乱飞,有时一天赶三个航班,于是明知他已经关机,还是给他回:“这么忙要注意身体啦!”
等到发完,却看见姐姐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用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话回敬自己,“谈恋爱啦?”
“没有啦。”桑子矜掩饰地笑笑,转移话题,“我的电脑是不是很慢? ”
“下次给你换一台吧。”夏子曼也抱怨,“等个页面得好几分钟。”
桑子衿心虚地笑,萧致远有时候也用她的电脑,那次慢得快把他逼得抓狂——话说回来,谁让他老是不把自已的电脑带身边呢?
和姐姐吃了晚饭,桑子衿照例是在校门口下车。先去了趟超市,又倒腾了三趟公交车,终于到了萧致远的公寓。自从上次来过一回,桑子衿就再也没来过,主要是因为这里离市区实在太远,她实在心疼打车的费用。等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塑料袋毫无预兆地破了,西红柿滚得到处都是。等到收拾完毕,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跳一直很快,总是不安。
后来想起来,这可能就是预蓍吧——
命运有时就是这么荒谬。
是义无反頋地去直面残酷的真相,还是自欺欺人地去接受假象
这真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大包小包地从车上下来,这处高档社区本该保卫森严的物业竟没有询问她,倒为她推开门,笑着说:“萧先生好几夭没回来了呢。”
桑子衿心底有些莫名其妙,保安认识自己?知道自己是来找谁的?不过她没多想,径直去了公寓里边。那串数字她是背熟的,很快打开门,赤脚跑去厨房,将东西——规整好。
哪怕如保安所说,萧致远好几天没有回来,这间公寓里依旧干净整洁。大约是他的习愤使然,屋子里没有多余的装饰,桑子衿想起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睡的是他的主卧,将他挤在了客厅,两间客卧空空荡荡的,因为没人住,他索性连床都没有往里布置。
和上一次不同。
这次客卧已经布置好了,连墙壁都重新粉刷成了天蓝色,配上田园风格的白色卧床,比起外边黑白灰的单身男人世界,温馨了很多。
桑子衿靠着墙,默默地看着这个房间,眼眶微热。
天蓝色……是她最喜欢的顔色。以前领养她的爷爷将她的房间布置成蓝色,笑着说,那是最自由的一片天地,这样,小子衿不会再被束缚住,喜欢什么,想做什么,他们都会支持她。她记得自己无意中和他提到过,没想到他竟记住了。
桑子衿用力地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回到厨房去整理食材,等到收拾得差不多了,看看时间,估摸着他早下了飞机,便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
最后转为无人接听,桑子衿刚刚挂掉,忽然听到门口轻微的动静。
嘀嘀嘀
是保险门锁的声音。
萧致远提前回来了?她忽然有些惊喜,又有些顽意,伸手将厨房的灯关了,静静地蹲在流理台下边。如果他进厨房来拿水的话……她低下头,忍不住好笑。
门口的动静远不像是正常的声音。
黑暗之中,桑子矜听到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以及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没人开灯,她压抑住心头的不安,悄悄站起半个身子,往外边望去。
两个拥吻的身影紧贴在一起,脚步踉跄着,几乎是一路摸索着去了左手边的主卧。
萧致远……她哪怕闭着眼睛,也能辨识出他呼吸声的萧致远,此刻这样激烈地吻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迫不及待地进了卧室。
卧室的门关上了,却能听到门板上那阵激烈的纠缠响动。
桑子衿只觉得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软软坐倒在地上,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她甚至徒劳地去揉了揉眼睛,想要确认这是不是一场可怕的噩梦。耳朵里嗡嗡作响……时钟忽快忽慢,过去半个小时了?或者一个小时?或者更久……桑子矜终于站起来,忽然觉得自已即便是一只傻瓜,也应该去当面问清楚,于是挣扎着重新站起来,拖着犹如万千斤重的双腿,一步步迈出厨房。
走出两步,一直在嗡嗡作响的耳朵倏然停止了噪音轰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与愤怒亦在顷刻间溃灭——因为她听见卧房里低低一声“萧总”,而那个声音是这样熟悉。
黑暗中,她没空去深思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没有察觉自己是否泪流满面,只是踉跄着后退,却被那个女人扔下的皮包绊倒。桑子衿的膝盖摔得生疼,她却一声不吭——这个包……是姐姐常用的通勤包。
是她的姐姐,和萧致远在一起。
如果是别人,她还有勇气冲去看一眼……桑子衿悄无声息地了自己的东西,走出这间公寓。
而“萧致远”这三个字,将再也与她无关。
翌日一大早,她有些恍惚地去上维办实习生离职手续。因为去得晚,电梯里空空的,只在第三层停了一下。
进来了许多火,说说笑笑,气氛似乎十分融洽热烈。而萧致远是众星拱月的那一个。
隔了那么多人,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并没有再离开。
她却站在角落里,直视前方,没有给他分毫的回应。
桑子衿办完手续离开公司,走的是大厦偏门。尚未踏出去,却被一个人狠狠地拽住,将她困在窄窄的小道里,双眸凌厉明亮,“我们谈谈。”
“还谈什么? ”她无畏地与他对视,吐出两个字,几乎凌迟自己的心脏,“姐夫。”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昨晚的不安得到了印证——她果然在那里。
厨房里准备好的食材,那支落下的手机,以及保安看到夏子曼时惊诧的眼神……
他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慌乱被桑子衿尽数看在眼底,她冷冷地笑了:“萧致远,你好好对我姐姐吧。”
“子矜~~”他伸手拦住她,“我和她没什么,你相信我。”
“昨晚我看到的,难道是一场好戏?”桑子衿不怒反笑,抿起唇角,“我的眼睛没有瞎。”
“我不怪姐姐,因为这件亊我从头到尾都瞒着她。可是我恶心你萧致远。”她用力推开他,连眼神深处都带着深深的憎恶,一字一句,“你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萧致远的神情竟似有些受伤,只是怔怔地看着她,轻声重复:“你说什么?”
看上去真无辜啊……桑子衿这么想着,用力推开他,转身离开。
还有半年就是宇业季,学校里的一切都显得浮躁而匆忙。
从上维离开之后,夏子曼找桑子衿吃过一次饭,抱歉地说:“本来想和你一起去海南过年,可是爸爸妈妈他们想要我出国去陪他们……”
桑子衿十分理解,眉眼弯弯地笑,“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呢。”
夏子曼仔细地打量她,终于察觉出妹妹有些心不在焉,还消瘦了许多。她不无担心地探手去摸摸她的额头,轻声问:“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找工作压力太大了?”
桑子衿微笑着摇摇头,低头吃了一口菜,嘴里却寡然无味。
姐姐的黑色驼绒大衣里边穿着裸色修身连衣裙,优雅地坐着,五官依旧明媚灿烂。桑子衿忽然控制不住地想,学历、家世,乃至身世,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相配吧。
可她能欺瞒得了自己的思想,却瞒不过自己的心……这样想的时候,岂止是心脏,连胸口都在一突一突地痛,就像是深深地被挖走了什么,而那个东西,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子衿?你听到没有?”
“啊?”
“我说,这次出国的时间会久一些,有很多事要办。”夏子曼顿了顿,眼角眉梢都露出喜悦,“我……会带他去见下父母,回来可能就要准备订婚了。”
桑子衿一下一下地戳着碗碟里的饭,声音像是在梦游,“姐姐,他到底是谁?”
夏子曼却不说,婉转一笑,“下次见面你就知道了。”
送走了姐姐,桑子衿回到学校,只有方屿还在宿舍。她正趴在床上看电影,见到桑子衿就嚷嚷:“姐夫刚才来找过你呢!你怎么不接电话? ”
桑子矜懒得同她说,就随口骗她,“我们见过了。”
“唉,等着小别胜新婚吧,他要去国外多久呀?”
桑子衿低下头,努力去忽略像钢针一下下刺进心脏的痛感,“他也和你说了要出国了?”
“嘻嘻,我让他回来请吃饭。他和你说没有?”
桑子衿不答,手机上却进来一条长长的短信。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但是请你等我回来,再听我解释一次好吗?我和你姐姐之间没有什么。桑子衿,由始至终,我只爱你。”
“爱”这个字这样刺眼,桑子衿忽然间难堪得想要哭。
她强忍住一把砸了手机的冲动,用力摁下按键,选择删除。
手机嘀的一声,显示删除完毕。
盯着一片空白的屏幕,桑子衿忽然想,如果……能一并删去的是记忆,那该多好?
从此以后,桑子衿的生活彻底回复到以前的平淡。姐姐和萧致远都没有再主动联系她,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刻意将那段过去抹去的时候,那个名字十分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耳边。
那是新学期的课上,学弟学妹们在分组讨论。桑子衿上过那门课,院长的课十分注重案例的时效性。她瞄了一眼,题目竟然是“试论述上维重工在应对收购危机时使用的策略”。她似乎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很久很久了。等到回过神,这一切都变得这样陌生。
桑子衿拿了学弟学妹搜集的资料看下去,才知道这两三个月间,上维重工争取到了和一家跨国公司建立战略性合作伙伴的机会,后续订单源源不断,交易量惊人。而那张单子的有力竞争者正是光科重工。
萧致远究竟是如何在公司濒死的情况下让它起死回生的,其间的细节不得而知,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借由这次机遇,上维重工股票上扬。评论家们纷纷表示,这次合作的意义并不在于表面上的价值,而在于萧致远为集团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他可以借由这段时间大刀阔斧地进行整改,从而彻底改变上维的命运。
远在欧洲的他一连上了好几家企业家杂志的封面。桑子衿看着封面上那个年轻而沉稳的男人,许是她的错觉……比起之前,他瘦了很多,而眼神中亦只剩下锋锐的残酷。
“学姐……你没事吧?”
桑子衿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失态地盯着那本杂志封面看了许久。她连忙还给学妹,笑笑说:“没事。”
已经是最后一个学期,出国的出国,拿了offer的开始上班,校园里开始弥散出淡淡的躁动的气氛。桑子衿前一段时间找工作有些不在状态,但是最后总算也是找到了工作。公司不大,但是福利还不错,可以申请员工宿舍,又有外派培训的机会,她也不再犹豫,便将合同签了。
在新公司开始上班,已经是五月份了。
天气开始有些热了,傍晚起了一场雷阵雨。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整个城市都显得狼狈不堪,措手不及的行人们忙着奔跑躲雨,桑子衿十分地幸地,就是落汤鸡中的一员。
眼看离宿舍不过百米,手里的伞却被吹折了。桑子衿没有办法,站在一家小店的屋檐下,理了理早就在往下滴水的头发和衣服。
忽然有道人影大步走过来,疾风暴雨中,拿一件风衣罩在她身上,近乎霸道地将她拉到了路边。
尽管没看清那人的脸,可不用猜测,她就知道……萧致远回来了。
车门找开着,他将她塞进副驾驶座,转而坐进驾驶座,利落地发动。“”“”“”“”“”“”“” 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被冷气一吹,冻得有些发抖,桑子衿手忙脚乱地脱去风衣,寒着一张脸,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