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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美身在一旁,吃惊的同时,见到邵兵为了给她作法驱魂而流下鲜血,不禁内心一阵冲荡,心动不已。
片刻之后,邵兵在冥牌上,用手指写好了“丙寅庚子丙戌”六个大字,然后用纸巾擦拭着手指上的鲜血。
“你没事吧?”奚美关心地问道。
“没事。接下来,我就要静心念咒了。”
说完之后,三人心领神会,静静地坐在原位,不再言语。邵兵则起身点燃了蜡烛,关闭了日光灯电源。
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只剩蜡烛火焰,维持着光亮,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丰收村王婆的旧房屋里,大家围坐在一起,那诡异的人影,天摇地动般的轰鸣声,非人类的叹息声,一切都是历历在目。
“噬阴术,是一种阳气和意念结合的高端驱魂术,一会之后,待我念咒语时,奚嘉、小玲,你们可以闭上双眼,由衷的祷告,心里默念着冤魂离开奚小姐体内就可,这种意念力和我念咒散发出来的阳气结合,应该就可以化散这个冤魂了。”
“好,但是,按照这样来讲,是不是人越多,我们就越有利呢?”
“并不是这样,必须是纯净深刻的意念才有作用,你们是奚小姐的亲人,所以会由衷地希望她度过难关,如果是其他人就无法办到了。”
“我懂了,那,如果成功的话,冤魂会暂时离开我老姐体内呢,还是化为乌有,从此不再出现?”
“噬阴术会直接化散冤魂,所以一旦成功,它将无法继续游荡和附身。好了,我要开始念咒了,大家请闭上眼睛,记住我刚刚的话。”
四人的表情,同时变得严肃起来,奚嘉、张小玲闭上了眼睛,按照邵兵的嘱托,心里默默进行着祷告。邵兵则双手握住了冥牌,准备念咒。
“孟冬梅!”
一会之后,传出了邵兵响亮的声音。紧接着,邵兵轻声念起了咒语,皆是些三人无法听懂的话语。
邵兵嘴角不停地动着,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紧张,呼吸变得急促。噬阴术,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开始了。
奚嘉和小玲,紧闭着双眼,心底里默念着一个愿望,即孟冬梅的亡魂,离开奚美的体内。
奚美并未受到邵兵的任何指示,所以只在座位上呆呆地坐着,此时此刻,焦躁、不安、惊讶、害怕等种种情绪,全部混作一团,盘踞在脑中。
(能不能成功,就看现在了)
越是思考到这一问题,奚美就越发紧张起来,她感到一鼓巨大的压力,席卷着全身上下。在念着咒语的邵兵,以及处于静默状态的奚嘉和张小玲面前,奚美有些坐立不安,心绪始终无法安宁下来,她感到她的掌中心变得粘乎乎的,显然是渗出的冷汗。
不知为何,奚美感到空气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仿佛有些不知名的东西正在空气中飘荡。
(游走在这房间里的,难道说……)
这种感受,奚美曾经遭遇过,但在此时此刻,却是更为强烈,就像无数的毒虫正在身上快速蠕动一样,产生一种难以形容的恶心感。
邵兵还在念着咒语,但是表情凝重,滴滴汗珠在额头上冒了出来。
叹息声、嘶喊声、轻吟声,在房间里回荡了起来,就像一首来自地狱的交响乐,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四个人,都分别感受到了一种可怕的冲击力,房间里的诡异气流,正压迫着每个人的胸口。
这时候,奚美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东西,她感到背后一阵冰凉,仿佛被重物狠狠地撞击了一样,大脑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红色的布鞋,就像有着生命力一样,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它端端正正、安安静静地出现在奚美的身旁。而就在奚美的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了一丝笑声。
每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这是一种带着讽刺、带着轻蔑的笑声,是一个傲慢者才会具备的笑声。在维持了几秒钟之后,笑声停止了。
邵兵的咒语越念越快,这已是一种被动的趋势。
先前的诡异气流,已经形成了一团黑色的雾气,在房间中来回飘荡着。
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奚美心中徐徐升起。
突然间,黑色的雾气全部集中起来,冲向了邵兵手中的冥牌。
随着“啪”的一声巨响,邵兵手中的冥牌破裂了,木屑散落了一地,就在同一时间,蜡烛的火焰也熄灭了,室内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就在这一瞬间,每个人都仿佛觉得自己已处身于地狱之中。
这是一个他们无法接受的事实。
噬阴术失败了!
正文 第十一章 驱魂之后(一)
更新时间:2010713 16:43:47 本章字数:5122
奚美、邵兵、奚嘉、张小玲等人,在近期的生活中,都觉得自己开始变得麻木起来,就如同幽灵一般,每天穿梭游荡在这个都市之中。
“老姐,肯定还会有办法的。”
这段期间,奚美的耳边重复地传来奚嘉这句苍白无力的话。
每一天,每一夜,奚美都把自己封闭在压抑的房间里,没有去任何地方。而其他三人,尽管勉强维持着正常的日常生活,但脸上已不见笑容,而是写满了暗淡与忧愁。
“为什么会失败呢?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奚嘉这样问邵兵。
“我不清楚,但我需要冷静几天后再来思考。”邵兵黯然地回答道。
谁也无法记起,距离作法失败后,这已经是第几天。
(如果,这样一直拖下去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奚美每当安静下来时,就会这样问自己。但越顺着这个问题思考下去,奚美便越发感到恐慌,她努力使自己振作起来,不要去想任何可怕的结果。
时间正在匆匆流逝,距离奚美临盆的日子已经在逐渐靠近,这也意味着,一种难以预料的恐怖情况正在向奚美招手。
在某些时候,时间就是最可怕的敌人。
今晚,天虽然没有下雨,但却是个阴沉的天气,还起了风。所以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里,许多人都准备着雨具,以防突然降雨。
奚嘉今天有着大量的工作,以至于直到晚上七点三十分,都还留在公司里忙碌着。
“唉,累死我了,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多事呢?”以往时候,奚嘉在面临这种情况前,都会预先知晓或有所察觉,但今天却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状况,许多工作,恰巧都在同一天安排,使得毫无任何心里准备。
在忙完之后,奚嘉匆匆收拾着办公桌上的文件,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时钟,发觉已是夜间八点。
(太晚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奚嘉所处的房产咨询公司,是在秋山市的边缘地带,距离奚美所住的坐落在闹市区的公寓,有着一定的距离,所以即使是拥有私家车,从这里驶往奚美的公寓,也需要一定时间。
在和公司岗亭的保安打过招呼之后,奚嘉驾着车,驶出了公司大门。
这时候,在轿车灯光的照射下,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咦?怎么是小玲)
在公司门口等待着的,正是奚嘉的妻子张小玲,小玲微笑地在前方招手示意。
张小玲的微笑,对于奚嘉来讲,会给他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尽管比之从前,这种感受因习以为常而变得逐渐淡然,但依旧是奚嘉生命曲谱中最为重要的符号之一。
自张小玲换工作后,她已经有过很久,没有在奚嘉的公司门口等待了。因为就在一年前,张小玲的工作单位靠近这里,而张小玲又比奚嘉更早下班,所以每天都是她先等候在大门处,等着与奚嘉一同回家。
“难得嘛,今天又像从前那样一起回家了。”张小玲上车后,奚嘉笑着说道。
这段期间以来,他们之间已经很少听到有这般笑侃而谈的时候了。
奚嘉的福特轿车,迅速地飞驰在秋山市的公路上,城市里的各种灯光,一齐耀眼地出现在了奚嘉的前方。这是一种夜间在都市的常见景象。
张小玲自上车之后,就收起了笑容,此时并未言语,而是默默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奚嘉很清楚,这段时间来奚美所发生的事,影响了每个人的心情。
想到这里,他也皱起了眉头。
这一带的路上,尽管路灯明亮,却不见多少车子,只是偶尔一两辆车,在奚嘉的车旁迎面飞速而过,发出一阵如同疾风般的声响。
奚嘉继续驾驶着车,这种氛围,就像平日自己独自驾车回家那样,有着相似的感受。
就在这时候,奚嘉衣袋中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他将手机从衣袋中取出,接听了电话。
“喂?”
“喂,老公,你下班了吗?”
就在这一瞬间,奚嘉突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感到他的身躯仿佛突然变轻,难以置信的恐惧感,游遍了全身。
话筒里,赫然传出了妻子张小玲的声音!
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令他无法动弹。
“老公,你在哪呢?你快说话。”
奚嘉很想回话,但却发现喉咙里挤不出任何声音,他感到全身无力。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奚嘉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分析眼前的形势,就在他的面前,此时出现了第二个“张小玲”,先前上车的,与现在正在通电话的。而按照逻辑,绝对不会是同一人所为。
身旁的张小玲,正一言不发地坐着。
而在话筒中的张小玲,不断地催促着,奚嘉却一句话都未回应,他感到一种痛苦的煎熬。
在这时候,奚嘉混乱的思绪中,突然意识到了一件有着参考价值的事,那就是身旁的“张小玲”,自方才见面之后,并未说过任何一句话,甚至在刚刚,奚嘉还体会到一种仿佛整个车内,只有自己独身一人的奇怪感受。而在话筒中的“张小玲”,却是和平时无异,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让奚嘉倍感亲切。
话筒中张小玲传来的话语,是奚嘉认为自己此时还活在世上的唯一证据。
(我……我旁边的……是谁呢?)
身旁的“张小玲”,依然沉默不语。豆大的汗珠,从奚嘉的额头冒了出来。
尽管面临这种情况,但奚嘉还是机械式地驾驶着车子,飞驰在这条空旷的马路上,此时此刻,他很希望周围出现无数车辆,热闹异常,将他堵在中间。
“你快回答!你怎么啦!”张小玲也变得担心起来,不停地催促着。
“没……没事……”奚嘉克服困难,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这时候,奚嘉鼓足勇气,脸微微侧向右方,瞄了一眼身边的“张小玲”。他发现,那个不知来历的“张小玲”,暗淡的脸庞正朝向前方,眼神奇特,在路灯灯光的照射下,正诡异地微笑着!
他吓得左手差点脱离对方向盘的控制。
“老公,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啦?”
“你……先回家等我吧……”奚嘉尽力保持冷静,再次回应了一句,说完之后,他便挂上了电话。
车内的气氛,再次回到了先前的那种状态。奚嘉,继续和一个起先以为是张小玲的不速之客坐在一起。
他不知所措,不知接下来该采取何种行动,车厢内的状况也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奚嘉发现,身旁的人还在继续笑着,脸依然是朝向车头方向,一层灰暗的雾气,覆盖在她的脸庞之上,使得看起来有些模糊。
待几次观察之后,奚嘉突然觉得,这位“张小玲”的脸正逐渐发生着变化,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容貌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此时,奚嘉所看到的,是一张完全不为熟知的脸,在黑暗的笼罩下,显得阴森可怖。
就在这时候,车内传来了一丝笑声。
奚嘉感到自己全身的毛发仿佛都竖了起来。
这样的笑声,奚嘉曾在邵兵作法的时候听到过,同样的带着嘲讽、带着轻蔑的意味,就像一个居高临下的恶魔,正在嘲笑着世人的愚昧。
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奚嘉突然想起了那位死去的王婆,他想起了邵兵曾经分析过的,王婆遭遇不测的原因。
(她……她真的是因为作法驱魂没有成功,而又触怒了它,才招来横祸的吗?)
奚嘉此刻尽量避免对这一可能性妥协,而试图猜想着其他可能。
如若王婆死亡的原因,确实是因为这个的话,那奚嘉现在可能就面临着与当初的王婆,相似的境况。
(我……我们也参与了邵兵的作法仪式,并且也没有成功,那么,这样来讲的话……)
奚嘉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是谁?)
顺着那一想法,奚嘉又对自己提出了疑问。
“!你到底是谁?”奚嘉尽量放大了嗓门,为自己壮胆,他往身旁一瞥,此时这位不速之客,全身上下,都已经不是起先张小玲的外表和姿态,而是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被一层灰暗的气息笼罩着,在明亮的路灯照射下,显得极不真实。
奚嘉已经一身的冷汗,他的双手开始发抖,从未经历过如此情景的奚嘉,没有料想到自己的精神防线原来这般脆弱。
他的下巴不停地颤抖着,全身如受伤的人一般感到气若游丝,体虚乏力。
他再次往身旁的副驾驶座看去,突然间,让他惊讶的是,黑影消失了!副驾驶座上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人类有时面对这样难以捉摸的事物,要比眼前能看到的更感到恐惧和惊慌。奚嘉此时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