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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可是——”阳光哭丧着脸,指着屋子里好几十排两人多高的档案柜,“我们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邢老伯看了看周围,脸上波澜不惊:“关于著名人物和校领导们的记录,是按照字母顺序排列的;而其余的人和事件,则是按照年份排列,用日记的形式撰写,所以很好找——我们开始吧!”
于是,邢老伯和阳光分头开始了工作。虽然说原理简单,但偌大一个中州大学,每年上万的师生,即便是按年份排列也是叠积如山。两个人一头扎进了文件堆里,既枯燥无味,却又不敢错过任何线索,因此找了不到半个小时,年轻浮躁的阳光便有些受不了了。他找了把椅子坐着,一面休息,一面抽空仔细地看着苏曼情留下的那幅画。
邢伯一见,便笑着鼓励道:“小伙子怎么了?别输给我这半老头子啊——要不然,来一粒提神醒脑的药?”
说罢继续猫着腰上下摸索起文档来,看上去那么精力充沛、干劲十足,真不是一般的老人。
“不用了,我坐一会就好。”阳光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画上的内容。突然,他喊了邢伯一声——
“您来看,这画不对啊——”
邢伯赶忙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脚下一扭,动作敏捷地来到了阳光身边。
“邢老伯,你看这幅画,”阳光指着画上女子的背影,“这画的是背影,而且如此逼真,苏阿姨没事画自己的背影干什么?就算可以画,也不能画得如此逼真吧?”
“被你这么一说”邢老伯也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对了,这画是耀阳所画的。”
“那题字呢?”阳光追问。
“题字是曼青题的,她的书法一向好,而且还颇具男子的豪迈笔法。”
阳光听后,随即低下头想了想,等再抬起头时,神色已经颇为严肃了:“那么,问题就来了。”
“什么问题?”
阳光指了指题诗下面的那方印章,上面分明写着“宋君宪印”;而他随即又指了指画的起手处,在那里则没有印章。
“三个问题,”阳光用手轻轻点击着话,娓娓道来,“第一,耀阳师叔画什么不好,偏偏画了幅苏阿姨的背影?第二,为什么是苏阿姨题诗、宋君宪盖章?第三,为什么一幅画只有押尾的印章,却没有引头的印章?”
“这个为什么只是画背影我不知道,”邢老伯神色认真地摇了摇头,“曼青题诗,君宪盖章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只有尾引,没有头印,这个我倒是清楚”
没错,对于一幅画来说,有画,有诗,有题字和年月日,再加上头部一方印,尾部一方印,有的时候还会盖上一个“闲章”,这才是完整的作品。而对于这幅画来说,画是主体,也有题诗,但是标示年月日和作者的题字却没有,而且开头也没有印章,只是在题诗的下面盖了宋君宪的印——很明显,这是个没有完成的作品啊
“画没画完,又说明什么啊?”邢老伯想来想去,却还是不明白。
阳光淡淡地开口道:“邢老伯,您看着这幅画二十年,对于内容早已经麻木,而且,您忽略了画外的信息啊!”
邢老伯被这么一提醒,身子如同淋了冷水般地猛然一哆嗦:“你、你是说——”
第八章 找线索叔侄忙碌,叙旧情兄妹聚首(三)
“没错,”阳光十分肯定地接口,“对于一个人来说,自己的名字、身材、面容都能十分了解、牢记于心,唯有背影,是不可能熟悉的啊!”
没错,是背影!话讲到了这里,邢老伯也就完全明白了。二十年来,他确实是与这幅画朝夕相对,对于其内容十分了解;然而就是太了解了,因此也就忽略了创作的背景。而阳光则不同,他对这幅画毫不知情,却反而能一下子找出其中的破绽——
苏曼青不知道自己的背影是如何的,却题了诗。很明显,她以为徐耀阳画的是另外一个女孩子,拿来一看,觉得画得不错,就诗兴大发了;而徐耀阳这幅画还没有完成,甚至还没来得及盖章,也没来得及写上年月日、作者、创作心得等信息,画就被苏曼青拿去题诗,很明显,苏曼青题上李白的这首诗,分明就是献上一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祝福,那么最大的问题也就来了——
宋君宪可是同徐耀阳一样十分熟悉苏曼青背影的,那么他为什么明知道苏曼青不可能画自己的背影,却还要在题诗下面盖章?要知道,书画界中,盖章就如同“定案”,这类似于现在的“版权声明”。那么一个女子写了这样内容的一首诗,再由一个男子盖章确认,分明就意味着两人要么是夫妻,要么就是情投意合,已经彼此默认恋人的关系了。而这就说明,宋君宪明知道画不是出于自己手笔、又极有可能不是出于苏曼青的手里,却仍然认可,还盖上了印章“声明版权”。最重要的是,徐耀阳画的这幅画,还成了苏曼青的珍藏、甚至是唯一的遗物——既然这么重视,为什么不把作品完完整整地补全呢?
还是说,这画根本就不能补全,一旦补全,那就是翻天了!
“快,邢老伯,我们赶快查一查这幅画的创作时间!”
于是,阳光和邢老伯连忙扎进了小山一般的文档堆里。这一次,两人查得十分投入,就连说话聊天也忘记了——因为一旦确认了画作的时间,那就是一项最有力的证据——
证明苏曼青确实是冤死的,同时也就极有可能证明了她到底哪里来的那种力量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姑且先不说阳光与邢老伯卖力气地查找着文档资料,单单说武当山这边,陈青阳赶了一夜的路,又与师兄比武,早就是身疲体乏了,于是便回房间睡觉。等到他睡醒了,已经将近中午。青阳打开手机一瞧,好几条未接电话提示都是阳光打来的,以为出了什么急事呢,便连忙往回拨,没想到对方一接电话,就说是“有了重大发现,正忙着呢”,并且要自己赶快去查一查武当山的记载,看看当年紫阳真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青阳本来还想问问到底有什么重大发现,但对方却一直说“忙着呢,以后再说”,到后来便干脆不理他了
陈青阳心里这个郁闷啊,跟师兄比武输掉了也就罢了,如今连师侄阳光也说“正忙着”并不理自己但心烦归心烦,他却还是不敢忘记自己的任务:一要找到紫阳真人当年处理这件事情的纪录;二要尽量参悟引魂灯的法术破绽。而这一切记载,却也都要经过敬阳真人的许可才能翻阅啊
于是,青阳也就顾不得面子,只好再次找师兄去说情。没想到,师兄这次却答应得满痛快,口口声声说自己当时在山泉边上以及广场上都说过“认输”了,因此愿意遵守约定,带师弟去武当山存放法术秘籍和历代不传秘闻纪录的“经楼”。青阳本来已经服输认栽了,没想到师兄也一样认了输并松了口,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因此也就没有多问,便披颠屁颠地跟着对方走了。
二人很快便来到了位于真武大殿西侧不远的经楼。在青阳睡觉的时候,本来已经下了一场雷阵雨,因此地面也有了些积水,但一来到这里,青阳却惊奇地发现,虽然经楼已经有部分被淋湿了,但明显有一个巨大的球形范围是干燥如初——
是某种法界。相传为武当山开山祖师亲领了北极玄天大帝的诰命,设下了这一道不知名的屏障。它类似于先天罡气护罩一样,一是在保护经楼不受风水灾害侵蚀——这经楼也一千几百年的历史了吧,不但完好无损,多年来甚至连虫害也没有遭过;同时,也阻止了闲杂人等入内——别说是凡夫俗子,就算道行一般的神仙也难以靠近。而开启这层神秘法界的唯一钥匙,便是历代掌教真人亲自保管的玄天御神剑。
未及休息,青阳便跟着师兄,进入了从小便心向往之的经楼。
“师弟,这里就是经楼”,入门后,敬阳真人指了指四周,“武当山的所有法术秘籍和机要消息都在这里,因此,祖师爷爷在经楼外布下了法界。现在,我特许你进入,想看什么就看吧。”
“这里就是了?”青阳四处打量了一下,多少有些失望。说实话,原来他还以为武当山的机要禁地有多么雄威宏丽呢,却没料到只是一间六十多平方米的小屋子,不仅没有楼阁和隔层,甚至连把椅子都没有;而且,窗户小,光线也比较昏暗,满屋子都是书,有竹简的,也有纸质的,这要是再有两张蜘蛛网什么的,那就活脱脱是个储藏间的模样
“师兄啊”,青阳回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敬阳真人,“别说这儿是经楼,就说是储藏室我都信啊,这屋子也太寒酸了那,除了防盗做得好以外,防火、防震、防虫都没保障嘛平日里都是谁来打扫呢?”
敬阳真人微笑着指了指自己,随后又指了指青阳:“原来就是我来打扫,不过现在多了师弟你。”
好么青阳听了以后哭笑不得,新说合着你在这里等着我呢?怨不得答应得这么爽快,原来是想找个清洁工——也不是青阳埋怨,这经楼历来就只有掌教真人和极少数辈分高的大弟子能够入内,所以一直就是武当山乃至整个道法界弟子们的无上荣誉。但荣誉归荣誉啊,这么个寒酸的地方,将来出去说给别人听,可是谁能信呢?
“我的师兄啊”青阳苦着脸说道,“这要是进来一条半条书虫什么的,咱哥儿俩也就万死难赎其罪了”
敬阳真人依旧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师弟。然而青阳却总觉得,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奸计得逞、骗人上了贼船的快感。
“师弟啊,为兄身子骨不如从前了,这以后,少不得麻烦你天天一同来打扫打扫啊。”
青阳一听,心说你到底暴露真正意图了,然而想想也是自己原意上这恶当的,因此也就点点头认命。
“师兄,你该不是早就想晃点我吧?”
“这个‘晃点’是什么意思?”
“就是‘骗’啦——”
“这样啊,”敬阳真人似乎也明白了对方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于是笑着反问道,“那师弟觉得,紫阳师兄会不会骗我呢?”
“大师兄?”青阳晃了晃脑袋,一面径直走进了竹简书籍深处,一面丢下了句话,“要是有好处,当然会晃点你了——”
青阳的意思是——紫阳师兄八成也是“晃点”过你进来经楼做清洁工吧?
这层含义,敬阳真人当然明白。但他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个人的修为确实是高啊
第八章 找线索叔侄忙碌,叙旧情兄妹聚首(四)
就这样,青阳一边按照标签提示翻着文档,一边漫不经心地打扫着灰尘。但眼看着翻了很长时间,却好像还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而且他只是在翻阅历年的师门机密,对于那些“高级”的法术秘籍却置之不理了。
一旁的敬阳真人似乎看出了端倪——对于青阳这个法术痴来说,见识武当法术秘籍一直就是他的愿望,怎么如今却突然不感兴趣了似的?
“师弟,你在找些什么?”
“《掌教真人密录》啊,怎么没有紫阳师兄的记录呢?”
敬阳真人一听,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这个《掌教真人密录》里,记载着只有历代掌教真人能够知晓的机要信息,包括天灾人祸的预言,门下弟子的重大变故,以及极为凶残的妖鬼所在地等等,说起来也是为了门下弟子的安全,并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但是这部《密录》里,却没有了前任掌教紫阳真人记载的任何东西——看来,青阳他一定是想要来查看记录,看看二十年前林紫阳师兄从中州大学回来以后是否记下了什么信息;而这些信息,又正是不方便告知门下弟子的
“奇怪啊,”青阳反反复复地翻着书页,“就算大师兄任期内没有任何机要秘闻,应该写上个‘无’字的啊——以前没有话要记载的掌门人也是写上的怎么回事?”
“师弟不用查了,紫阳师兄他根本就没有往上面写任何东西,”敬阳真人缓缓开口,“八年前,我就获准进入了经楼,掌教师兄他本来是记下了一些东西的,但他后来却将纪录销毁了”
“啊?”青阳一听,眉毛登时便要竖到天上去了,“那么你知道大师兄他删去了什么东西么?”
对方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大师兄既然在我进入经楼以后便删去了他的纪录,那就代表着他不希望我看到那些东西。况且——我当时又不是掌教真人,怎么能如此僭越,干涉紫阳师兄的决定呢?”
“哎呀妈呀——”青阳顿时哭笑不得,“要是换了我,一定想办法看看啊!师兄,你知道这个可是关系重大啊!”
没错,关系重大。而且这其中的含义,敬阳、青阳师兄弟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即便是自己写的内容,删去《掌教真人密录》上的信息,都是武当山从未有过的事情,这说明,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是除了紫阳真人本人以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的,而紫阳真人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