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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大门走进一个身着紫色上衣的高挑女子。颜色俏丽,笑容灿烂,让人眼前一亮。
她就是王蕾?
两个小孩见她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风车迎上去。老人们也都露出更欢快的笑意,就像看见了他们的太阳。
那个老太太跟她说了几句话,她就向他们走了过来。
“你们是?”她有些局促的看着他们。
“哦,我叫吴成。”小熙也自我介绍了。
王蕾微笑着说:“梁妈说是我的朋友,可是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啊。”
吴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小熙接口道:“其实,我们的确不认识,但我们都认识另外一个人。”
“哦?谁呀?”她还在笑着。果然是当护士的绝佳人选。
小熙深吸一口气,说:“苏四宝。”
她的脸色立刻变了。就像遭原子弹轰击的盛世桃源。
“你们是他的朋友?”她冷冷的问。
“是的。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
她稍微恢复了一点笑容:“你们既然是他的朋友,知道的当然比我多,他只是我的一个病人而已。”
“当然,但是在他住院期间我们并没有陪着他。”
“你的意思是?”
吴成很直接:“你当然也知道他现在失踪了。”
“是,我知道。”
“你知道原因吗?”
“我想是因为他身上的毒吧。”她很老实的回答。
“既然如此,你很清楚他身上的毒的性质。”
“不,我知道的不多。他中的毒很奇怪,他们恐怕到现在也没能查出结果。”
吴成说:“仅仅是毒大概还不至于让他这样吧。”
“是,他父母曾经也来找过我。我都如实告诉了他们。”
“是因为骨质软化。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无药可治?”
“这些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找我呢?”
吴成放缓语气:“我只是想,他走了以后有没有和你联系过。我问过那个胡医生,他说四宝和你的关系很好。”
她纠正:“我是护士,他是病人。”
小熙暧昧的笑笑:“不止吧。”
王蕾说:“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想知道些什么。但我知道的真的就这么多了。”
吴成说:“能问你个问题吗?”
她微微皱了皱眉,说:“问吧。”
“你在医院的工作很优秀,待遇也十分不错,为什么要辞职呢?”
她愣了愣,有些生气的样子:“这是私事。我想没必要告诉你们吧。”
“对不起。我是觉得,太巧了点,他刚刚失踪的第二天你就辞职了。”
儿子 5
小熙说:“我们不是要特意针对你。我们只是想尽最大的可能找到他。”
她语气终于缓和了:“他,还没有消息吗。”吴成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一点什么。
他不动声色:“没有。”
“其实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那天检查结果出来后我们都很无奈,当时他很平静,完全看不出任何迹象,真是没想到。第二天我因为生病,请了一天的假,我专门叫了另外一个护士去照顾他,谁知道她去了没见到人。她给我打电话,才知道他不见了。”
她不像在撒谎。吴成也没了办法。
“从那天起你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吗?”小熙问。
她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了。打扰你了。”
王蕾笑了笑。
忽然说:“有他的消息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
小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会的,你放心吧。”
从敬老院出来两个人都没了主意。
“你先会旅馆吧,我想四处走走。”吴成说。
空中突然打了个炸雷。晴空万里。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这样度过。去四宝家看了一次,更多的时间则是漫无目的的四处乱逛。
他曾经想,要是他和苏四宝换个角色的话,他说不定会更好过一点。
现实和想象永远存在着不可磨灭的沟壑。
就像曾经好得不能再好的哥们,一起驰骋球场的日子,一起在大雨之中奔跑的日子。一去不回。
他一度想,他们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这天,他正准备睡觉,忽然听见门口有声音。去查看时居然见到黑暗中如火苗一般的眼睛。是那条蛇。
他一下子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那条蛇从门缝里钻进来。扬起头看着吴成。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认真的观察它。其实除了浑身金黄色和火焰似的眼睛之外,它就是一条最普通的蛇,脖子上还有一块疤。
吴成眼前浮现出乐光死时的场景。没错,就是这条蛇。
现在,轮到他了?
那条蛇只是阴森的看着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忽然,吴成看见一个老太太。她佝偻着背,双手反剪在身后,没有眉毛。她的脖子上有块疤。
她声音嘶哑的说:“你跟我来。”
吴成半晌没反应。他没看见这个老太太是从哪里来的。好像从天而降。
“你是谁?”
她还在看着他,说:“你跟我来。”然后她打开门,出去。
吴成惊讶的发现门锁被拉成了两半。老太太臂力惊人。
“跟我来。”她又说。神情木然。
吴成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她走了出去。
他没有问去哪儿,也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会跟着她。一切都没有理由。在他看见她的那一刻,他就觉得,他违抗不了她。
老太太出了旅馆,健步如飞。几转几转就到了野外。
他从来没发现这里离荒郊居然这么近。
她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老太太不见了。蛇身在草丛里蜿蜒来去。
吴成忐忑不安的四处张望。夜色中目力所及有限。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土疙瘩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向着他。一身黑衣。
吴成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你?”
他转过身:“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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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他顿了顿。
说:“吴成,我以为你知道的。”
吴成只觉得头顶轰的一声响。
“四宝?”他举步向他靠近。黑影伸手阻止。
“四宝,你真的是四宝?”
对方的声音还是像几天之前一样涩人:“是我。”
吴成快要崩溃了。
“你先别过来。”
“四宝。你让我看看。”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别说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缓缓取下帽子。
吴成忽然发现。他没有头发。他慢慢靠近他,伸出手摸他的头部。条件反射似的往回缩,但最终他还是排除了异样的感觉。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见到他的表情苏四宝叹了口气,准备把帽子带上。
吴成一把抓住他的手。苏四宝挣了一下,没挣脱。
不用看,吴成就能够大概知道他手上的情景。一定长满了细小的鳞片。
脸上,手上,每一处皮肤覆盖的地方都被小小的鳞片布满了。这让他的脸看起来有点支离破碎的感觉。
他心里一阵难受。抓着他的手却像是握着一条蛇尾巴。
灯光下,他再次认真的打量这个昔日好友。
初一看,他确实吓了一跳,但是渐渐的,他从他身上找到了以前存在过的东西。他不可能把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完全变个样。
本质上,他还是苏四宝。
“很失望吧。”
他看着他,不说话。
苏四宝轻轻蠕动着粗大的指节。说:“其实我当时并不想这样做的。”
“别说了,都已经过去了。”他能回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吴成看着他身上的鳞片:“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从一个人变成一条蛇,你觉得呢?”
“因为蛇毒吗?”
“是。”
吴成说:“刚才那条蛇……”
苏四宝说:“没错。这些事都是它做的。包括杨扬和乐光的死。”
“你为什么不阻止它。”
“当时我并不知道。后来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四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条蛇,我不相信它有这个力量。”
“吴成,你太小看它了。它绝对比任何你见过的蛇都要聪明,甚至超过一些人。”
“就算如此,你又是怎么和它扯上关系的?”
苏四宝又叹了口气:“这件事已经很久了。”
“四宝,你不要瞒着我。”
“我小时候有一次挖了它的窝,把它的很多蛇卵都吃了。”
“所以他要报复你?”
苏四宝笑了:“报复?不,至始至终它就没有想过报复我。不仅没有,后来我一想,其实它做了这么多居然全都是为了我。”
“那些死人又作何解释。”
“那不过是它想找到我的一种方法罢了。”
“我越听越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
“我从医院出来后,本来打算一死了之,但是我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我当时也想,它一定会来报仇的,所以我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于是我就搭上了北上的火车,我不知道我到了哪里。我下了车就一直在那里住下来。”
“我一直以为,它要找的就是我。只要我走了它就会再去打扰别人,没想到却连累了你们,真是对不起。”
“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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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里住了几天之后,我发现我不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我整天都在想这件事,我必须要搞清楚才行。于是我想了想,就决定回去把这件事查清楚。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你知道吗,其实在这之前我觉得我变得十分的强壮。没想到这些都是表象而已,那时候,像胡医生说的那样,我的骨骼正在软化,只是我没有想到速度会这么快。”
“那天,我突然感觉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真的,吴成,你无法体会那种痛苦,好像全身每一个细胞里装的不是细胞液而是硫酸。”他抓着吴成的手微微抖动着。
“那后来呢。”
“我以为我就这么死了。妈的,但是我没死成。这种疼痛持续了大约几个小时。在那几个小时里我昏厥了好几次,又被疼得醒过来。到了晚上,终于不再疼了,我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过那次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他看了看长满蛇鳞的皮肤。吴成忽然发现四宝的眼睛也是火红色的。他专心致志的盯着他的舌头。
四宝继续说:“只是单纯的疼痛,我想也许我体质特殊,这种蛇毒赖何我不得。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第三天晚上。这种疼痛又袭来了。还是像上次一样,疼痛过后,我就沉沉睡过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发现我的骨头变得越来越软。大概那个早晨就是起点吧。”
“我洗脸的时候发现眼珠里有很多血丝。可我没在意。接着我又发现我的鼻子变得很矮,几乎都快贴着脸了。你也许想象不到那时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苦笑着。
“但是这还没完。我发现这些异样之后本来是挺平静的,因为我一开始就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可是当我决定要纠查到底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必须先要想办法将这种变化抑制住。”
“可是这又谈何容易。我强忍了一天。没想到这一天里身体的变化居然快得惊人,早上的皮肤还像正常人一样,可是到了傍晚,皮肤一干,就起了一层白色的膜。”
“我花了几个小时把全身上下都洗了一遍。刚洗完的时候就看不出来了。洗下的水就像浆糊一样。可是没过多久,那层白膜又长出来了。我不停的洗,它出现的周期就越来越短,白膜却更大,就像皮肤上悬着一层棉花。”
“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第二天早上我匆匆把脸部和手上的白膜洗干净了,去了一家小医院。我没有抱任何治愈的希望,要能治好,我也就不必跑到那里去了。我让医生给我开了点药,看能不能暂时控制一下。我首先去了皮肤科,皮肤科医生看了大皱眉头,说可能是体内神经有了问题,让我去神经科。那家医院本来就小,什么科什么科其实就集中在不大的一个区域里,我很快找到了一个姓刘的医生。他好像对我的病很感兴趣。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我当然没有告诉他我是中了蛇毒。我只是说能不能想办法让白膜停止生长一段时间。”这个时候,我脸上的白膜又起来了。面容都隐藏在后面。看上去格外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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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医生先让我做了检查,说实话我有点不耐烦,我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我不需要任何检查,他看我的表象就大致可以开点药出来,我的要求不高,也没说一定要对症。开点药抑制一下白膜有那么麻烦吗?”他有些激动。他的手臂居然在吴成的胳膊上诡异的缠绕了几圈。
“你别激动,慢慢说。”
“什么结果也没检查出来,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很冷淡的对他说,让他给我开药,他却说结果没出来,他要对我负责任,真是好笑。他不过是另一个胡罢了,都想从我身上划时代。”
“我不顾他的阻拦,离开了医院,我买了一大堆各种软膏回去。我洗完澡。就把这些软膏一层一层的抹在皮肤上。有的凉凉的,很舒服,有的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臭味,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看他现在的样子当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我发现白膜出现的速度似乎有些降低。但后来我知道,并不是药本身起了什么用,而是厚厚的一层软膏阻止了白膜的生长,但是软膏擦上去用不了多久就没有了,白膜还是照样往外长。”
“等我所有的软膏都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