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打电话给他,算了,上去找她吧。
凌儿伸了个懒腰,真不知道前任是怎么熬过来的,也知道为什么前任不做了,这个工作,真是要把自己活活累死,现在的老板!凌儿摇头,看他那么慈祥,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对下属这么苛责,一份报告,凌儿加班加点三天了,还是不接受。
凌儿端起杯咖啡,往楼顶走去,得透透气,不然真的要死了。顶楼的空气很好,秋天里凉凉的夜风让凌儿清醒很多,脚下的城市灯火通明,一片祥和。
有一个穿着粉色套装的女孩子靠在矮墙边上,手里也端了一杯咖啡,没有热气,大概已经在上面站了很长时间了吧。凌儿走过去,刚进职场,要打造自己的人脉。
“那个,你的咖啡冷了,喝下去会不舒服的。”凌儿轻轻的说。女孩转过头来,好一张清秀的脸,淡淡清凉的薄荷香,凌儿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面前的女孩,有时候,人和人的缘份就是这么奇妙,有时候,老天爷又把际遇安排得如此无奈。
“哦,我喜欢喝冰咖啡。”女孩冷淡的说。凌儿不计较对方的冷淡:“我叫凌儿,你呢?”“我?曹小爱。”女孩似乎不情愿跟人交往。
凌儿伸出手:“小爱,你好。”小爱不乐意的触摸了一下凌儿的指尖。好冰的手,凌儿脱下外套:“给你,不要着凉了。”小爱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凌儿的举动。“我身体很好的,所以不需要。”凌儿笑笑。
“我在阳朔公司,你呢?”凌儿站到小爱身边,并排着看着安顺城。“我也在阳朔公司。”小爱的声音有些空灵的虚无缥缈。“真的?太好了,那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吗?”凌儿永远都是没有心机的善良。
“唔。”小爱随意的回答。
凌儿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是柏林,在凌儿的办公室没有看见她,生怕出什么事。“我就来了。”凌儿抱歉的对小爱笑笑:“我先下去了,明天见。”凌儿急急忙忙的跑了下去。身后,小爱纵身一跃,从天台跳了下去。
纳彩这几天都不敢出门,自从那天以后,不管他拍DV,还是照片,不管用数码相机、DV,还是传统的相机,总有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他的作品上,这样的作品,别说买家不敢要,即便是纳彩自己,也是心惊肉跳的。
今天更是夸张,早晨起床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头颅碎裂的女子,冷冷的站在床头看着他。纳彩怪叫声,缩进被子里,半天,探出头来。
看向凳子,女孩坐在凳子上。
看向房门,女孩拉着门的把手,
看向书桌,女孩双手撑着头,斜着眼看他,
看向电脑,女孩正笑盈盈的看着他的作品,
看向床头,女孩缓缓地揭开他的被子,脑浆和着血水,滴在他的腿上。
纳彩将头埋进被子里,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全,不过,蜷缩起来的腿依然透过神经,传递过来冰凉的感觉。幻觉,都是幻觉,纳彩安慰自己。在纳彩几乎要崩溃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这来自人间的铃音给了纳彩生的希望,他闭着眼睛,摸索着下床,朝电话的方向蹒跚而去。
故意忽略突然传来的冰凉触感,纳彩抖着手接通了电话,对方说话声音焦虑,又带着恐惧:“纳彩,快出来,我有事找你。”是柠檬。不管是谁,只要是个活人,此刻都可以给纳彩以一线希望。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不知道几点,纳彩胡乱套了件衣服,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去,再让他一个人独处,明天也许他就要精神崩溃了。
柠檬约在一个热闹的酒吧,纳彩到的时候,柠檬正独自喝着闷酒,赶走一个来寻找生意的女子。
“你来了。”柠檬没精打采。
“嗯。”纳彩的声音中还有没有平静的恐惧。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恐惧与绝望。这种感觉让人窒息,柠檬别过眼去,不再对上纳彩的目光。
柠檬近来的日子也不平静。
新的办公室前任用得好好的,等他接手忽然出了许多状况,先是莫名其妙的被老板枪毙许多稿子,又是许多重要文件合同在他的办公室里意外消失,过了几天,这些文件合同被阿姨在他的垃圾篓里发现。老板每天都呲着黄色的牙毫不留情的大骂,每次都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撞了邪,怎么就提了他呢。柠檬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时候,雪白的墙壁忽然就开始渗水,然后是血,鲜红鲜红的。妻子每次心疼的说:“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看你都憔悴了许多,要不要休息几天?”柠檬感激地笑笑,并不解释,他要怎么说呢,别人会相信么?
只有一个人,也许会信他。
纳彩。
绫儿慌慌张张收拾好东西,跟着柏林下了楼,又是一天忙碌,见到柏林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有许多亲热要缠绵,忘记了跟柏林说她的新朋友,小爱
柏林牵着绫儿的手,走出大楼的门,那突如其来的不安更加让他心神不宁。“绫儿,我们离开安顺吧。”柏林试探着问。“什么?”绫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千辛万苦来到安顺,为了柏林放弃了多少好的机会,现在,他竟然说要走,要离开。
绫儿有些生气:“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呢?说走就要走。”柏林紧紧地抱着绫儿:“我想带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们会有更好的生活。”绫儿心里一暖,说话也软下来:“可是,人家的工作刚刚有了些起色,现在走,我舍不得,要不过一段时间?”柏林沉默,说走就走,再现在这个社会,靠着工资的人,有几个能做到的?
“那好吧,我们就再呆一个月,给你准备一下,也给我些时间办理手续,然后我们就去上海,去北京,去找我们的新生活,好吗?”柏林说话中带着蛊惑和引诱。绫儿点头,只好先答应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也许自己磨磨,他放弃这个念头了也说不定。
绫儿花大力气做的报告并没有得到老板的认可,反而被狠狠地骂得狗血喷头,别看老板外表斯文,骂起人来简直是刀刀见血,刚出社会的绫儿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当场就被骂哭了,更惹得老板不高兴。将绫儿的报告往地上一摔,怒气冲冲的回他的办公室去了。公司的同事们都同情的看着绫儿,有人还给她送来纸巾,悄悄地说:“他就是这样的,你习惯就好了,以前那个助理也是这样熬过来的。”绫儿哽咽着:“那她呢,为什么不做了?”像是问到什么禁忌,同事不说话,自己回去了。绫儿蹲在地上,检着散落的纸张。
晚上,绫儿只好又加班加点,不知不觉又是十点多了,伸伸懒腰,揉揉眼睛,还是累,上去吹吹风吧,不知道小爱在不在,她说她也喜欢这个时间去吹风的。干脆给她带一杯热咖啡去吧。
小爱的背影在夜晚的秋风中显得格外的形影相吊,脚下辉煌通明的万家灯火反衬得她格外的孤单和寂寞。绫儿一手拿了一杯咖啡,走到小爱身后:“小爱,夜里凉,来喝杯热咖啡暖暖吧。”小爱转过身来,眼圈红红的。
“怎么了?”绫儿把咖啡放在一边,拉起小爱的手,小爱明显的往回缩了一下,却还是任由绫儿拉着:“我今天被老板骂了,我很努力的做事,他还是说我不好。”绫儿笑:“真巧,我今天也被老板骂了。当时啊,我还哭得跟什么似的,可是后来一想,出来做事,不就是这样么,脸皮厚一点,就过去了,老板说没做好的,重新做就是了啊。”绫儿安慰小爱。小爱点头,努力的笑笑来回报绫儿。
“绫儿,我们是好朋友么?”小爱问。
“当然是,怎么啦?”绫儿总是没有任何心机。
“那你可以帮我的忙吗?”小爱问。
“当然可以,只要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都帮你。”绫儿温柔的回答。
纳彩的摄影工作室已经被迫关门,因为每天的幻觉,导致神经严重衰弱,只好到市医院去看病。生理上的诊断很快就出来了,没有问题,纳彩的主治医生只好建议他去找心理医生治疗。
安顺城是个小城,医院也大不到哪里,特殊的病例总是很快就传遍了医院,姑婆的同学告诉姑婆的时候,加上了自己的评论:“我看过他的诊断结果,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他总说自己见到鬼,所以我们只好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姑婆一开始并不感兴趣,这样自以为见到灵异东西的人,经常都有,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当同学说到小爱这个名字的时候,姑婆突然有了印象。就是那天出事的那个姑娘,也许,凌云会感兴趣也说不定。
马医生几乎是被姑婆拖到医院来的,姑婆笑眯眯的给她的同学介绍:“这位是马医生,在心理学方面很有研究,他对纳彩这一病例很感兴趣,一定要来看看。”姑婆的同学打量着马医生的装扮,按说心理学算是西化的学科,怎么这位马医生穿着如此古怪?马医生顺着姑婆同学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服饰,满不在乎。
纳彩在病房里,紧紧地抓着护士小姐的手,不肯送来,嘴里一直念叨不要过来,眼神涣散,看起来受了很久折磨。护士小姐开始不耐烦起来,吩咐同事:“给我拿只镇定剂来。”纳彩却依然不肯松手,死死的抓着护士小姐。马医生走过去,轻轻的握住纳彩的手,用手指在纳彩的手心里画了一道符文,纳彩渐渐安静下来。
在纳彩恢复意识的同时,他也意识到,前面这穿着中山装的老头子,是可以救自己的高人。
纳彩抓着马医生的腿,跪了下来:“大师,救我。求求你,救救我。”马医生扶起纳彩仔细的询问事情的经过。纳彩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给马医生,甚至柠檬付他的金额都没有隐瞒,只怕说得不够详细。
马医生听完,摇头,只叹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的错,就错在居然拿你录下来的东西去换钱,这样的事情,难怪她不肯放过你。”
纳彩幸运的在马医生符咒的庇佑下平安的过了两天,而柠檬,却独自遭受了惩罚。
为了妻儿,柠檬不能丢下工作,没有还完的房贷车贷,家里的吃穿住用,让柠檬逃不得,放不得。最近的幻觉是越来越严重了,常常一睁眼,就看到小爱死不瞑目的双眼。柠檬闭上眼睛,喃喃的说:“为什么要找我,我没有害过你。”“什么?”是妻子温柔的声音。柠檬勉强起来:“没什么,我上班去了。”“可是你最近憔悴了好多,压力比以前大很多吗?”妻子心疼了。“没事的,你还不清楚吗?什么都难不到我。”柠檬故意轻松的说。
妻子目送柠檬出门,没想到,这一别,即是永别。
纳彩惬意的靠在病床上吃着水果看电视,脱离了小爱无休止的骚扰真是幸福。当地新闻经常是事无巨细,一律报道,大到城市发展方针,小到一头牛闯了红灯。
不过,纳彩在画面上,看到的,却是柠檬惊吓过度的脸。
手里的水果落在被子上,滚到地上,让人窒息的恐惧紧紧的攫住了纳彩的心。
纳彩的手心额头沁出汗珠,寒冬般刺姑冰冷的感觉如潮水,四面八方的拥挤过来,纳彩发不出声音,心里却想起马医生在他手心里划的符咒,勉强的伸出手,摊开手掌,却有什么东西在哪里?
纳彩绝望了:“她该来找我了,该来了。”对着四周的空气,纳彩叫:“我没有害过你,没有,为什么不肯放我我们?”纳彩的枕头自己一寸一寸的移向他的脸,纳彩用力去推,却似乎如墙壁般坚硬。
纳彩渐渐窒息,挣扎的手脚也渐渐停了下来,脑子里竟是一片清明,放佛对死亡没有了恐惧,有一个清纯的女子,站在一树繁花下,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纳彩正要朝她走去,却听见嘈杂的声音,女子不见了。
姑婆知道纳彩醒了。
其实很简单,如果一个人昏迷,眼皮不会一直跳的。
纳彩是醒了,纳彩不肯张开眼睛,他不知道睁眼看到的,会是怎么样一幅景象。
“没事的,睁开眼睛吧。”一个慈祥的女声。纳彩鼓起勇气,缓缓的睁开眼睛。姑婆圆圆胖胖的脸在纳彩眼里却是如此美好。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居然用枕头自杀?”姑婆不可思议的问。
“自杀?”纳彩愣住,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举动?
姑婆看着纳彩:“我进来的时候,你脸朝下,躺在床上,两只手死死的抓着枕头,捂在脸上,差点就没命了。”姑婆想想,又笑:“不过,你这个方式,真是奇特,需要很大勇气。”纳彩僵在床上,他想起柠檬,柠檬是不是也是这么死的?要来报道柠檬死的报纸,上面说柠檬是用一条绳子将自己活活勒死的。
柠檬的妻子坚决不同意警方的“自杀”论断,她一再提及,柠檬死前常说有人害他,警方应该要抓出凶手,可是警方调查下来,依然是没有结果,纳彩心里清楚,如果不是马医生和姑婆,自己也已经成了亡魂了。
马医生走进来,见到他,纳彩心里安定下来:“我不是自杀。”马医生点头:“我知道,我不得已打伤了它,还加了道符,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