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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查看自己的背包。确认东西都在这才停了下来问我们:“什么人动的手脚?我前面睡的和死猪没两样,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白翌摇了摇头,然后拾起地上的剑鞘说:“不能确定,也许是曹阳那帮人,也许是另有他人。”
我纳闷道:“他们要偷我们什么东西?我们有的他们也有,除非是军火,但是军火也许他们也不缺。”
白翌把剑鞘包好说:“我们手里不是还有进入河伯殿的关键东西么?他们或许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
六子焦急的问道:“那些东西丢了没?”
白翌说:“没丢,东西都在。”
牛角还睡的很死,鼾声震天响。白翌说我们至少要有两个人守着,大家轮流的睡一会吧。说完我们让六子继续再睡一会,我和白翌快速的找到干净的衣服和毛巾,迅速的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这个时侯感冒等于宣告旅程的结束。我们三个人轮流搭班守夜,一夜风雨过后,怪事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仿佛那个影子只是我和白翌的幻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牛角就爬了起来,他很惊讶我们居然没有睡觉。我们又不能告诉他我们这是为了防贼,只有说湿度太大没办法睡着,他喝了一口酥油茶嘲笑我们说:“你们这些城里人太娇贵了,不过还是得睡觉啊,否则你们撑不下去的,我们还得走好几天路。”
我们笑了笑说没事,牛角从外面取来了盛了一晚上的水,然后烧开了让我们洗洗。我一个夜里冻的要死,现在终于可以洗个热水脸实在是再好不过。当热毛巾接触皮肤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舒展了开来,我伸了下腰发现帐篷外面早已经是银装素裹的世界,昨晚的漆黑造就了今日的纯白。我被眼前的雪色晃得有些头晕,揉了揉眼睛,天气也终于变得稍微好一些了。曹阳他们也走出了帐篷,他看到我朝我笑了笑,我也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做为回应。但是心里一直想着昨天他们到底有没有来过我们的帐篷。六子喊了我去吃早饭,我们胡乱的吃了一些方便面就准备继续赶路,牛角的马匹一匹也没有少,这让他也松了一口气。
当我们再要赶路的时候发现雪已经有些融化了,毕竟现在是夏天,雪融的十分迅速,已经可以看到一些枯黄的草根。突然牛角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肩膀,他的脸色十分的惊恐,说了一大通我听不懂的藏语,最后才挤出几句汉语说:“你遇到了什么东西?你背后怎么会有雪妖的手印?”
我一下子没听明白,白翌他们也走了过来,看着我的背后,我连忙脱下衣服,衣服上有一个黑色的掌印,手掌大的出奇,如果不是有五指我还以为只是一大块黑色的污渍。我突然想到昨天被人从后面狠推了一把,难道就是那个怪人的手印?牛角的眼神有些躲闪,他结巴的说:“算了,你们干脆回去吧,再走下去会出事的,被雪妖盯上的人进雪山没人能活着出来的。”
我嘴上不说话,但是我心里道:我还能信你这些?况且不去我也是个死,去也是个死。横竖是死还不如赌一把。我拍了拍衣服说:“这这不就是块污渍么,没事,我换一件不就得了,六子,去拿备用冲锋衣给我。”
牛角瞪了我一眼,口气有些僵硬的说:“不是这个问题,安踪兄弟,你身上的印子没了,但是雪妖记住了你的气味,它会跟着来的。”
我见这个牛角样子看上去挺豁达的,没想到在这方面和他的前辈是一样的固执,不过我不可能回去的,再回去也是等死。眼见我们之间居然僵成这样,六子咳嗽了一声站出来说:“那个,牛角兄,你说那个真的是雪怪么,我怎么都觉得这事和那些人脱不了关系。”说完他就往曹阳的帐篷那里使了一个眼色。
牛角听那么一说才开始有些动摇,他揉了揉脑袋问道:“难道说是那些人想要你们走?”
六子不正面回答,但是做了一个已经明确了的手势。他继续说道:“牛角兄,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来山里旅游或者朝圣的,说不定有什么目的,总之现在多出我们三个旅行者他们绝对不乐意,到时候我们都走了,就你一个人领着那群人进山,到了目的地他们也不告诉你,直接”六子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牛角的眼神里出现了恐惧,但是他看了看我的衣服心里犹豫不决得很,我知道这小子铁定后悔接了我们这票子生意。他心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印子不是雪妖干的,是那帮子人做的?他们是为了为了让我落单?”
六子拍了拍牛角的肩膀说:“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能说绝了。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们昨天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同伴的,甭说了,这个倒霉蛋绝对挂了,这样的事都做得出,还有什么没可能的,老实告诉你吧,我们都是为政府工作的,所以手头有些家伙,如果真的动手起来,我们三个也未必会真的斗不过他们,不过如果是你一个人哎,牛角兄,你觉得是那些传说的妖怪恐怖,还是那群实实在在的人可怕呢?”
牛角本来就很忌惮那些人,听六子那么一提马上就意识到如果我们一走他就会有生命危险,他咽了一下口水,念了几句经文然后说:“伟大的阿尼玛卿一定会保佑我的。好,安踪兄弟你去把这衣服烧了,然后拿这些纸洒到周围。我们不能多待马上赶路!”
我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了这件羽绒登山服,说实话冬天穿这衣服还真得挺暖和的。曹阳那批人走了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起程。牛角谨慎的打量了他一会儿。他也觉得有些异样,向我们投来质疑的目光。白翌拍了拍牛角的肩膀说:“起程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们已经完全的进入了雪山,双目所及就是那纯白的世界,我们本来想要给牛角也弄一副雪山镜,但是牛角有他们的老办法,用牦牛的毛发做成的隔离镜,不知道效果好不好,不过他说他用的很不错。他习惯的用手搓了搓戴在身上的嘎乌,然后对着银色的雪山高吼了几句,他喊得十分的响亮,那一瞬间我都听见大山的回应。我们进山口有一片巨大的经幡,迎风飘扬,牛角给经幡献上哈达,然后供上酥油和糕点。他说这是给阿尼玛卿山的山神献贡,他让我们也留下一些自己的东西,我献上了最后的一只苹果。白翌献上了檀香珠子。我们一个一个通过了经幡,牛角赶着自己的马匹又一次咏唱着属于大山的颂歌。
第075章 险路(二)
其实走雪山真的和爬山差别太大了,爬山好歹可以有树枝做支撑点,但是雪山完全就是要靠自己的体力。必须要手脚并用才能够完全划开架势,走几分钟所有的人都开始不同程度的呼吸困难。此时嘴巴干渴的让人无法忍受,你恨不得能够喝上一口热水,我的水壶很快就喝完了,最后干渴到不行就学着牛角,抓起一把干雪放在嘴里含化了咽下去。我们这些人的嘴唇也早就干裂的出血,用干雪擦嘴唇的时候都擦出了血来。
祸不单行,谁都没有想到我们一群人会突然遇到大冰雹,看来昨晚牛角用盐巴占卜的还真是准。我们现在所走的路要比原来的更加的艰难。四周吹去了许多的雪沫,视线也有些模糊,大部分的时候我们不得不刨开雪给马匹开道。挖多少路马才能前行多少路。到了风雪最大的时候,连牛角也开始有些无法辨别方向了,要时不时的停下来通过风来测算方位。我这辈子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我们所有的大男人都得轮流的在前面给马匹刨出一条道来。冷风把我的耳朵和鼻子吹的刺疼,我感觉我可能有些亚冻伤了,不过牛角告诉我这没什么,因为我还有知觉,到了后面如果没了知觉就会连最基本的握拳的动作也做不了。那个时侯就真的麻烦了,他让我多动手和腿,最好也运动脸部肌肉特别是鼻子这块的。否则亚冻伤之后所有组织都会坏死,再也无法修复了。
所有的人都喘着粗气,我们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在拉风箱,白翌告诉我千万不要直接用嘴巴吸气,那样冷风和雪块会直接被吸进肺部,到时候咳嗽也得咳死我,用鼻子吸气可以过滤一下冷风,很快的我的鼻子里就全是雪沫了。我回头看了看落在最后的两个女人和六子他们,他们已经明显跟不上速度了,凿冰的力气也没有。我把绳子扔给曹阳的一个同伴,然后走到队伍后面去看六子他们,我用手挡住风雪对他吼道:“你走那么慢干什么?快带着那群女的速度跟上,掉队就完了!”
他像老牛一样的呼哧道:“妈的,你以为老子不想快啊,我恨不得我是超人直接飞过去。”
我也没力气跟他闲扯,瞥了一眼他身后的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看来已经到了体力极限了。互相搀扶着往前挪,极度消耗的体力让这两个本来就娇小的女人显得特别的虚弱。仿佛再有一阵强风就可以直接把她们吹下山。我叹了一口气想要拉她们一把,没想到还没碰到她们,她们就像害怕臭虫一样的打开了我的手。眼神十分的排斥,然后继续蹒跚的往前挪,六子拍了我下脑袋骂道:“别拿热脸贴人冷屁股了。前面我也想着帮忙,她们也是那德行,有力气就扶兄弟我吧。别管她们了,再下去我们真的得掉队了。”
我看了下那两个女人,她们咬着牙死命的刨雪。我心里别扭着道:意志力不错,可惜是俩女的,否则是男的说不定还是她们背我们呢。我也不说什么直接拉着六子就往前拽,终于赶上了在中间护着马匹的白翌。白翌看着四周的山势说:“那里是尼姑神山,我们得走到雪山乡,这天气太糟糕,风大的要命。如果我们不能在天黑前走出这片地域,我们就得在这样的雪地里过夜。”
我心想不妙,问道:“那么还有多少路,我们现在已经是亡命奔波了,再下去就真的是用四肢去爬了。”
他叹了一口气,拿出了指南针对着前面的一个山口说:“实在不行我们商量着先去那里过一夜。总之在冰川地上过夜我不保证会不会有人出事。”
我知道他说的人当中就有曹阳和那两个女人。于是点了点头示意一起去找队伍最前面的牛角商量。牛角在死命的拖着头马,他的额头居然还渗出了汗水,看来干他这行的绝对都得是强人。至少他们才是大山认可的子民,我们都是一群外来者,大山不会对我们施舍怜悯。我们先帮着他把马匹从一个大雪坑中拉了出来,他喘着气问我们怎么了。我们把我们的想法告诉他,让他先去那里休整一下。他朝着白翌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了一眼就连忙摇头道:“那里不能去,那里是斯巴侨贝拉格大神的死敌葬身的地方,有恶灵守着,我们过去了就是找死。”
白翌拉住马匹说:“但是队伍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跟不上了。而且我们能不能在天黑前走出这雪层也不知道。”
牛角摇着头说:“这不行,那里有很多的冰层断裂的深沟,下去就死定了。你们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这个时侯曹阳和他的几个伙伴走了过来,看来他们也担心今天走不完,他们接话道:“我们不深入,就在避风处做一道雪墙,再走下去肯定有人要掉队。”
牛角是马帮的人,他光屁股的时候就翻山了,在他眼里走出去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们不同,我们看着漫天的白雪皑皑,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一种恐惧,如果夜里还在这里,我们之中肯定有人会出现精神问题。
但是此时的牛角也拗不过我们,主要问题还是被我们那么一磨蹭,最后连他都觉得到达不了了,我们无奈只有偏离山道大约三十度左右前行。已过了中午,风就像是发疯似的打着转,如果再强一点说不定就会出现冰川龙卷,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他无奈的点了点头,我们一群人犹如丧家之犬一样的逃到了山腰的边上,这里有一个山洞,可以供我们躲避寒冷,此时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要再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我们让两个女人帮我们准备食物,所有的男人都去外面给这个山洞做一个雪墙,这是在雪地求生最基本的常识,雪是非常好的隔热体,所以我们能不能安全的爬到雪山乡就看这堵墙能不能撑得住今晚的暴风雪。合众人之力我们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内做好了防护墙,牛角喊上六子和其他几个曹阳的人一起把马匹拴好。然后我们十三个人就挤在山洞里面,人数的确有些尴尬,十三个人在魔鬼的洞穴,我们心里总是有着蹲在炸弹边上的感觉。当然这些话谁都没有说出口。女人们用固体燃料堆了一堆篝火,然后烧了一壶茶和一大锅子的方便面。牛角给他的马匹喂了一些豆渣饼子,这才搓着手躲进山洞,我们也要了一杯茶然后直接用茶杯挑了一些面条吃。六子提议要不要把我们的肉罐头拿出来吃,这几顿,顿顿是方便面糊对压缩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