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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能处理?」男人问。
「不是『都』能,但是我会尽力。」阎初答。
那男人看了阎初好一会儿,阎初在等待他反应时才开始仔细看这正与自己交谈的人。对方是个外型粗旷的中年壮汉,嘴里叼着根菸,身上满是看似因干粗活而沾上的污渍,但他本人对此丝毫不在意的样子。男人的脸上和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布满风霜和岁月刻下的痕迹,但他锐利的目光显示出他并不是一个只如外表那般粗野的俗人。
「你跟我来。」男人命令完阎初後直接转身就往回走。
阎初安静地跟在男人後头,对方领着他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直直穿越村庄,走到一个村庄边缘的马厩。男人不发一语地牵了两匹马出来,自己骑上骏马,把普通的马放在原地,既不问阎初会不会骑马也没下指示,自己先策马奔向前方。阎初知道这是对方示意自己跟上,於是也上马跟着他。
现在很少会有人还在骑马了,阎初想着,这有点奇怪。村庄内的建筑虽然矮小但毕竟还是现代建筑,但是他回想起来一路上确实是没看到汽机车没错。或许这是领主有什麽特别的要求,也许是出自於个人偏好,也可能是出自於防卫些什麽。
他们骑了很久,阎初才看到视线范围的远端出现了建筑物,又骑了一段很远的距离後,阎初才看出来那是一座古堡。他们来到古堡前停下来,里头的人认得那男人,放下桥让他们两人通过护城河。
这领主过着复古的生活,阎初想。他们才刚走进去,立刻迎来了一个带着随从、衣着贵气的白面男人,应该是事先在此等候的。但是他们是怎麽知道中年壮汉会在这个时间带自己前来的?
「帕奇诺先生。」白面男人向中年壮汉恭恭敬敬地行礼。
六、无有(2)
更新时间20131130 9:29:40 字数:2044
被称为帕奇诺先生的中年壮汉仅仅是点个头做为回应,临走之前转向阎初。
「在这里我只有一句忠告:你最好诚实以对所有人事物。」帕奇诺对阎初说。
「谢谢你,我会谨记。」阎初回答他。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阎初最後一眼,然後离开。
白面男人毕恭毕敬地等待他们交谈完才对阎初说话。当然,阎初知道他的敬意是对帕奇诺,而不是自己。
「帕奇诺先生选上的人,我们一向视为贵宾。」白面男人走上前来对阎初说。「敢问先生大名?」
「我姓阎,名初。」
「噢,真是特别的姓名,一如您一眼看上去就是个特别的人。敝人是这里的,嗯,在众多仆人中其中一个不怎麽重要的小管家,因此您甚至不需要记住敝人的姓名。」白面男人很快地对他说。
阎初在心中感到好笑,对方不愿报上姓名来却又硬是要表现得有礼貌的样子真是滑稽,但是阎初没有表现出内心的笑意。
「请容许敝人领阎先生到更衣室去,请随我来。」管家说着,一边转身脚步轻盈地快速往前迈进了。
「请问到更衣室去是要?」阎初试着问。
「噢,阎先生真是幽默,到更衣室当然是要更衣了──您总不会希望在那里开营火晚会狂欢一整夜吧?」管家头也不回地飞快走着,回答阎初问题的声音像在唱歌。
阎初明白他对这管家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於是不再继续发问,只是跟上管家的脚步。
「很抱歉必须让您走得如此急促,」管家一样没有回头地对阎初说,还掏出怀表来看时间。「但是身为一个下人,只能提前准备好一切等着主人而不能让主人等待,我想阎先生如此高贵的人一定能理解吧?」
「完全能理解。」阎初想着管家明明是要催促他,却又要装得很礼遇他的样子,除了滑稽之外还带着伶俐的聪颖,管家应该不是如他自己所言的是个不重要的下人。
「在这里要请您上车。」管家停在一部外型复古的现代汽车前打开车门。
阎初依言坐了进去,管家随後跟着坐了进来。不需要管家交代,司机直接开往目的地。
「敢问先生的专科是?」管家问。
「我是全科医师。」阎初内心想着或许帕奇诺身上有什麽隐藏的通讯设备得以告知管家关於他的讯息,这是比较合理的解释。
「噢,请别那样想,我们这里没有什麽先进的隐藏式通讯设备的,毕竟又不是私家侦探或是间谍什麽的靠着搜索别人的秘密谋生。」管家像是看穿阎初心思似的对他说。「只是单纯因为帕奇诺先生会带回来的人除了医生不会有别的职业了。」
「原来如此,谢谢你的解答。」阎初说。
「很荣幸得知您是全科医师,是否容许敝人斗胆问您──除了是全科医师之外,有无专精的领域?」管家问。
「我的论文是做关於永生水的来源,至於临床的部分,接受一些非传统的看诊。」阎初答。
「非常感谢您尊贵的回覆,很高兴听到您是如此优秀的医师。路程稍微有那麽一点远,还请您耐心乘坐。」管家推了推他的小眼镜。
「谢谢你的告知。」阎初说。
接着就是一路的沉默,直到管家请他下车为止。
「真是辛苦您了,感谢您的耐心。前面不远处就是更衣室了,请随敝人来。」管家一样没浪费任何一秒时间等他就自顾自地飞快走着。
阎初跟上他,一进入更衣室,外面的仆役就把门关上。
「请阎先生容许家仆为您更衣,敝人在外面等您。」管家说着也没等他回覆就从另一个门离开了。
更衣室内的佣人以一种表面上有礼,但实际上却是不容阎初有否决意愿的强势态度替他更衣──其实是彻底的搜身。阎初被换上一身中古世界风格的衣物,然後被「请」了出去。
管家又神奇地出现在他们进入更衣室的那个门外,领他通过一道又一道的门、看似走不尽的长廊、一个又一个的房间,弯来拐去的。阎初怀疑这是为了要让来访者失去方向感而设计的,当初要求建筑师设计蓝图的城堡主人似乎是个多疑好猜忌又神经质的偏执狂。这样想好像有点过份,但是这里真的就是给阎初这样的感觉。
「噢,请别那样想,或许您初来乍到还尚未用您那宝贵的时间稍稍了解一下这里悠远的历史里发生过什麽样的事情,但是如果您能稍稍了解一点的话,就会知道这里的设计真是一点也不夸张。」管家又像能看穿他心思似地对他说。
阎初没答话。他知道管家根本没有要对他提起关於此地过往的任何事,只不过又是另一个漂亮的说词罢了。
「您知道身为一个毫无才智的下人是不会具有读心术这样的本领的──要不然也不会身为一个下人了──敝人之所以在您开启那尊贵的口之前就妄自回答实在是因为,以往有太多人这麽想而且说提出他们那宝贵的意见了。」管家对他说。
「我想我懂。」阎初在内心叹了口气。
「非常感激您高贵的体谅。」管家说话飞扬的音调像是下一句就要唱起歌剧来了,但是接下来的依然是一片沉默。
阎初走到开始佩服起管家的体力来。阎初知道自己的体质不是正常人,所以并不感觉疲累,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一般人的体力不会好到能跟着管家以这种速度走这麽远还丝毫不喘,可见管家果然不是普通人。
「噢,请别那样想,敝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出身卑微,从小就习惯了每日这样的劳动量,以尽微薄之力报答主人的恩情。」管家说。
阎初再度选择了不回话。
「请您见谅敝人老是这样妄自抢着说话,毕竟──」这次管家说到一半就被阎初打断了。
「请不要放在心上,我丝毫不介意这个,事实上,」阎初完全不想听完管家那充满冗赘字词的社交辞令。「我很高兴你能和我说话。」
六、无有(3)
更新时间20131130 11:42:29 字数:2054
「噢,您真是一如身分的高贵一样拥有高尚的灵魂,敝人真是太荣幸能与您一同度过这段因您的美好而显得飞逝的时光──噢,到了。」管家终於因为到达目的地而瞬间停止他的赘言。
阎初还真庆幸他们到了,他再也不想听到管家说的废话了。
管家恭敬地领阎初进去见他的主人──当然这恭敬依然是出自对主人而非对阎初的。
令阎初意外的是这位领主本人非常亲切,完全不是阎初刚才所设想的神经质偏执狂。
「很感谢你舟车劳顿地来到此地,我谨代表所有人向你表示欢迎。」领主对他说,语气就像个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我叫艾里米耶诺 布罗托 瑟讷卡,这有点太长了,叫我艾米里耶诺就好。」
「您好,很荣幸见到您,我的名字叫阎初。」
「不须用这麽见外的语气,朋友,一定是管家让你有些了什麽误解──他的措词总是令人以为好像这里充满了阶级的意味似的。」领主似乎怀着点歉意地说。「事实上是我有事要拜托你,我的父亲病得很重,但是每个来看过他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我对此感到难过。」阎初说。
「这是家族的诅咒,如果说出去的话一般人会觉得难以置信现代居然还有人相信诅咒这种东西,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也不希望这样。」艾米里耶诺平静地说。
「家族的……诅咒?」阎初小心地问。
「是的,我们家族的每个人都活不过四十岁,无论男女。我的父亲在他十六岁那年生下我和妹妹,而我的妹妹不幸地早夭,虽然有着无法摆脱的诅咒,但是家族里也很少有像她年纪这麽小就去世的──我们的家族似乎随着代代相传而寿命越缩越短,这还不打紧。」艾米里耶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阎初安静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每个人在距离死亡越来越近的时候,都发疯了。」领主悲伤地说。「不是什麽在医学上被承认的精神疾病,你看到的话就会明白为什麽。」
「我会尽我所能地想办法。」阎初说。
「我并不要求你一定得生出什麽办法来,毕竟这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能做到的事,我只希望你不会受到惊吓──对一般人来说,那情景实在太恐怖了。」艾米里耶诺说到这里眉头深锁,嘴角和手都有些颤抖,似乎那情景其实不只对一般人来说很恐怖,对他来说也惊悚。
「我会尽力。」阎初说。他想领主会害怕也是情理之内,谁都不想要自己未来发疯而死,尤其是在亲眼目睹过自己的亲人的惨状後。
「你今天来到这里一定很累了,请好好休息,我父亲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可以明天再去看他的状况。」领主平复了些,但看得出来他是努力地逼自己镇定。
「如果方便的话,我会想在今天去见他。」阎初说。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没有什麽不方便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吃完晚餐休息过後再去,免得发生令你食不下咽或是餐後呕吐的窘况。」艾米里耶诺说。
「好,」阎初心里想着究竟是什麽样的病人会令人如此惊恐。「非常感谢你的好意和招待。」
「不用这麽客气,我先请管家带你去客房休息,或是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随意逛逛。」领主说。
阎初注意到艾米里耶诺提到管家的时候,使用了「请」这个字。
管家在领主面前也没有改变他那戏剧化的风格,先是向领主鞠了个超过九十度的躬,然後再向阎初鞠个幅度远小於领主的躬,接着看也不看阎初的反应就迳自以刚才的超快步调往外走。
阎初心里有点无奈地跟上管家的脚步。要不是提出来会相当失礼的话,他还真希望不要再跟管家相处了。倒不是说阎初讨厌他,而是他的行事风格令阎初觉得啼笑皆非。
「请问您想在房内休息,还是随意逛逛?」管家领他到客房时问。「无论您的选择是哪一种,敝人都会准时在晚餐时间为您带路到餐厅去。」
「随意逛逛的话会造成任何人的麻烦吗?」阎初问。
「当然不会,您是领主大人的贵宾,想上哪儿去都没问题的。不过请容许敝人跟随着您,或许必要时能很荣幸地替您提供一些解说──只要您对任何一丁点儿小事物有兴趣的话──」管家说着又被阎初打断。
「如果我在房间休息的话,你也会待在房间里吗?」阎初知道自己这样不礼貌,但还是说了出来。
「当然如果您要求的话,敝人很愿意随侍在侧。既然您是领主的贵宾,请随意使唤敝人,只要有这个荣幸能替您效任何一丁点的劳,敝人都深感──」管家的话再度被阎初打断。
「我不会做出这种要求,我很乐意在晚餐前有段独处的时光,好让您去忙更重要的事。」阎初也开始对管家使用起敬语来。
「没有任何事情比招待领主的贵宾您更重要的事了,但是如果您想要独处的时光的话,敝人是不会斗胆造成您的任何一丁点儿搅扰──」
「不会搅扰,但是我想要独处,谢谢你!」阎初赶快说。
「敝人承受不起高贵的您的道谢,但敝人知道这是出自於您高尚的心灵──敝人这就退下了,如果有任何需要,请摇您左手边的铃。」管家说。
「好,我知道了。」
「敬祝您有段美好的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