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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杨似乎知道我的意思,接话道:“这不是镇尸符,而是转通符,镇尸符是对付不了尸煞的!”
虽然我挺不待见闷骚杨,但听到他说转通符,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竖起大拇指。转通符在崂山道术里比较偏冷门,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学会的,最起码我就不会。
☆、第二十章。别有玄机
尸煞算是暂时被治住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和闷骚杨也是随遇而安,走一步看一步。而眼下,最大的希望就在那口巨大的石棺之中。
我抬眼瞥了一下那静静立着的尸煞,昏暗中见它面目狰狞,不自觉地便打了个寒战,心想这是踏进是非之地了,恐怕接下来也不会多么顺利。
果然,当我和闷骚杨满怀希望和忐忑来到那口大石棺旁,往里一看,只见得里面除了一些腐败的烂糊糊的东西之外,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暗道机关之类的。如此之下,我和闷骚杨不禁双双叹了口气,心里自是少了几许斗志,多了几分气馁。
闷骚杨蹲在大石棺的沿上,看着空棺材若有所思,许久才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色勒图’是守门恶鬼,那……是不是说‘门’就在此处?”
我在一旁听得不知所以,问道:“门?什么门?是吉是凶?”
闷骚杨唯一摇头,显得信心不足,“‘门’只有两个,要么是极乐之门,要么是地狱之门。今天……咱们怕是惹上厉害东西了。”说完,他跳下石棺,从我手里拿过罗盘,在石室里四处查探起来。
闷骚杨向来冷静,修为又绝不在我之下,此番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心里也不禁打起鼓。我对于萨满教不是很了解,就想多问闷骚杨一些,谁知刚要开口,那一阵“咚咚”声又没完没了的响了起来。
本来石室里就静的吓人,这“咚咚”声又一而再再而三的阴魂不散,这下可不把我惊着了,一个趔趄差点从石棺上跌下来。闷骚杨显然也听得真切,站在不远处转过身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大气也不敢出,向他摊了摊手,表示绝不是我故意搞怪。
闷骚杨盯了我一会儿,随即把目光移向了我的旁边,他这样一看,我心里突然打了个唐突。靠!刚才光顾着那尸煞了,忘了旁边还有一具棺材!
我和闷骚杨对视一眼,齐齐向那未打开的第二具棺材靠近,由于闷骚杨离得远,重要的家伙又都在他手里,我不敢冒进,提着长明灯离棺材还有两米左右,便停了下来,此时,那“咚咚”声仍旧不停的响着,越是靠近就听得越真切,显然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此时,闷骚杨已经走到跟前,灯光凑近,一行醒目的刻字出现在石椁的一端,那些字看上去和第一具棺材里的极为相近,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写的啥?”我冲闷骚杨使着唇语。
闷骚杨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这是第二只守门恶鬼,叫做‘僧给图’。看来今天不见到阎王是不罢休了。”
我吃了一惊:“这守门的咋还成双成对呢?也没听说哪个传达室能有两个大爷啊!看起来这里的安保不错啊!”
闷骚杨一脸严肃,说道:“别瞎扯!这里面有东西,到底是打开,还是不打开?”
我一瞪眼,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那位尸煞爷爷,冲闷骚杨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冲他直眨眼。
闷骚杨见我如此,冷冷一笑,脸上全是讥讽之色,说道:“你就这点儿出息吧,日后最好别砸了祖师爷的招牌!”说完,把罗盘扔给我,拿起却邪就向那大石棺下起手来。
我在心里急的直骂,去你妈的!你倒见多识广,能止住那什么尸煞,可小爷我呢!不过着急归着急,眼下找不到出路,那石室顶端的入口又实在太高,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这座棺材里会有什么蹊跷古怪。这样一想,心里的慌张也少了几分,于是便和闷骚杨一起忙活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大石椁的石盖被起了开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棺材里面的那一阵阵怪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我和闷骚杨对视一眼,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打开石盖里面会窜出什么东西。
那大石盖不是一般的沉重,就这样冒冒失失的一边一个把它抬起来,万一里面再出来个尸煞,我们俩一时撤不出手,那样可就真的没戏唱了。一番思量之下,闷骚杨示意我往边站,只见他站在棺椁旁扎个马步,运了运劲,随后突然发力,一脚踢在石盖的沿上,他这一脚可真不是盖的,恍惚中,我只觉得整具棺椁都被他踢得挪动了几分。我凑上前去,只见石盖的中间忽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看来闷骚杨这一脚下足了功夫。
闷骚杨跳上棺椁,打个手势,示意我在一旁掩护。然后,见他用却邪的剑锋在石盖上一点一点的撬动起来。如此这般,一会儿的功夫,裂纹越来越明显,一条细小的缝隙便形成了。
闷骚杨这一通捣鼓当真是干净利索,看不出丝毫的犹豫和迷惑,有的只是果断和坚毅。见他如此,我不由得连连叹气,想必以后要被这小子抢进风头了。
我向闷骚杨竖个大拇指,提着灯走上前来。
闷骚杨说道:“这样就行了,从这条缝往里面先探探,没有意外再说。”说罢,把长明灯放在那条裂缝边上,借着灯光往棺材里面瞅,可瞅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我等得不耐烦,也凑上去跟个壁虎一样趴在石盖上往裂缝里看,由于光线不好,只见得模模糊糊的,实在看不真切。
我坐起身来说:“看来不行啊,师弟的聪明没派上用场啊。软的不行,咱就来硬的,干脆直接把这棺盖敲烂再说!”我往手上吐口唾沫,刚想动手,就见闷骚杨盯着裂缝的脸上,眉头忽然皱了一皱。见他神色不对,想必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我又低下头,向里面看去,这次却是看的真真切切,黑暗的缝隙下,在灯火的映衬下正忽闪着一双眸子!
那双眸子明亮有神,就像两点鬼火一般,不对,鬼火是死的,而那双眸子却更像是活的。我不再觉得回头看看不远处的尸煞,在它脸上眼睛的部位只是两个干瘪的凹陷,那有什么亮闪闪的眼珠子。难道这第二具棺材里的不是尸煞?那……会是什么呢?
我想向闷骚杨寻求答案,却见他也是一脸迷惑,显然和我想到一处去了。就在骑虎难下的时候,长明灯忽然毫无征兆的熄灭了,顿时,我们俩又陷入了如海一般的死寂的黑暗里。处在这种黑暗里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这个晚上我已经领教了不知多少次。灯一灭,人的信心和勇气似乎也跟着灭了。
“不对呀,长明灯不会这么快就烧完的,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问闷骚杨。
闷骚杨就在我旁边,也小声的说:“我也不知道,先别动,待会再点灯,看看有什么情况。”
幸亏我们俩离得很近,在黑暗中也算是有个照应。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甚至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的等着,可到底在等什么我们俩还真不知道,只是直觉如此,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我坐在冰凉的棺盖上,体困力乏,紧紧靠着那一枚什么列什么多维持着体力,估计再找不到出路,后果将要不堪设想。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就分了心,一分心人就容易犯困,我打个哈欠,脑子里越来越迷糊,刚要眯上眼睛,一缕幽风徐徐的拂到了脸上。
那幽风来得突然,虽然只是一丝,却感觉的非常明显。我被它这么一吹,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后背上瞬时起了一层冷汗,这地底石室密不透风,怎么会有风呢……
事情不寻常,我不敢再想下去,心里一慌,就想赶紧把灯点着,可触手一摸,刚才还在眼皮子底下的长明灯竟然没了踪影!
“糟糕!撞鬼了!”我心里直着急,在这个石室里,手上没有施术的法器,像尸煞、僵尸这类有形有质的东西多少有点儿力气就能降服了,但是对付无形无质的恶灵就棘手了。我着急之下,慌忙收起身形,在棺盖上盘膝而坐,念起金刚咒。闷骚杨不解,问道:“黑灯瞎火的,你搞什么鬼!”
我不想多说,急急地回他:“恐怕这个石室里有鬼,赶紧的吧!”
闷骚杨显然比我有经验,说道:“你等会,先开玄眼看看,哪里有什么鬼!”
我一拍手,叹道:“哎呀!又忘了这一茬!真是罪孽!”随即我又想到了什么,说道:“诶,说起玄眼,刚才你有没有看看棺材里是什么东西?”
闷骚杨一阵沉默,半晌才淡定的说了两个字:“没有。”我心里那个晕啊,心说这小子到底是闷骚啊,还是闷骚啊!
闷骚杨露了丑,被我问个正着,我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反击的机会,便出言讽刺了几句。而闷骚杨也不甘示弱,一个劲的接我伤疤。黑暗里,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斗起嘴来,竟完全无视所处的处境。
闷骚杨语气傲慢,说道:“以后你可别说自己是崂山道教的传人,被人取笑是小,丢了祖师爷的脸却是大!”
我也冷冷的反唇相讥:“咱俩半斤八两,我就没想过要靠着祖师爷的招牌混饭吃,安安分分当个老师我就知足了,倒是你!心比天高,至于道行吗……哼哼。”
闷骚杨不甘示弱:“八两总比半斤强,像你这样的,还是回去跟马师叔再多学上几年吧,说不定等马师叔归仙,你也不过如此!”
我见他提起了舅姥爷,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怒气,就想怕口大骂发泄一下,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听见屁股底下闷闷的传来一个声音:“二位道爷,有事好商量,额……咱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我去!嘛玩意!”我一下子跳起来,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瞪着眼向脚底下看。
☆、第二十一章。救人
话说在漆黑诡异的地下石室里,正当我和闷骚杨耍贫嘴的时候,屁股底下的石棺中竟然幽幽的传来一个人声!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谁能想到在这深山古墓中,竟然会有生人,而且,这个人还躲在一具大石棺中,他是人是鬼,这一下真有点儿弄不清了。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听那声音似乎还真是个人,这样我倒安心了许多。我站在石棺上,冲下面问道:“敢问……下面的兄台何许人也?”既然他算客气,那我也以礼相待,刚才被他听去我是崂山道门传人,再怎么着也不能丢了老祖宗的面子。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棺材里面那位说道:“这位道爷问的是,在下倒是有心详谈,只是现在这样,恐怕不妥吧……”
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棺材里这位好像并不是自己进去的,倒像是被困在了里面,于是说道:“听说成精的畜生善使诡诈,变成人的样子说人话,把人哄骗了再祸害,里面这位爷倒是给个明证,也好让我们哥俩放心。”
我有心试探,棺材里的那位倒似挺着急,只听他闷闷的说道:“哎哟!我说哥们,咱还是赶紧的吧,再耗下去咱们都得完蛋,兴许我出去了大家还能互相帮助,俗话说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您说是不是?”里面这位倒挺贫,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刚才被他吓了一跳,这回我可要好好磨磨他,顺嘴就说道“你才臭皮匠呢!别套近乎啊!小爷我不吃这一套!这深山老林的,你如果真是个人,怕也不是什么好人,把你放出来岂不是放虎归山,纵龙入海,俗话说‘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咱们可都是国家的栋梁,岂能被你所污!”
“哎哟!我说大哥您还是快点吧,我绝对是好人呐!再晚一会儿我可就小命不保咯!”里面那位声音里带着哭腔,看来是真急了。
我气没撒完,瘾没过够,正要开口,闷骚杨搭茬了:“行了,里面的听着,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哥俩可都是练家子,你要是敢使诈作坏,绝对讨不着便宜,你好自为之!”
棺材里那小子听出闷骚杨决定要救他出来,那里还顾得上耍贫嘴,连声应道:“好!好!您放心!咱……能不能利索点?”
我听不下去,说道:“求人帮忙还这么着急,你就不怕我反悔?”
棺材里那小子说道:“哎哟!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再说,咱们仨现在半斤八两,你们俩和我也没啥区别。我告诉你啊,这个石室诡异的很,咱要想办法出去,多一个人还多一份力不是?”
其实我哪里不想多一个帮手,只是此时实在是心里没底气,对于如何逃出石室毫无头绪,不由得破罐破摔,有点儿走一步看一步,听天由命的意思。
棺材里的小子见我没动静,又说道:“告诉你们啊,我这里有一个秘密,关于这个石室的,这个秘密对我们逃出去绝对有莫大的帮助。只要你们把我救出去,我绝对有办法带你们逃出去!”
此话一出,虽然我是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