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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休,是米羞,我的女儿,叫米羞。”阿米提到自己的闺女,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了,“我18岁那年有她的!”
“哦呵呵呵呵呵——”唐术刑那张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即便这样还是笑着,竖起一根手指头在那晃着,然后提了一桶井水,朝着自己脑袋上面淋下去,接着抹去脸上的水说,“我他娘的一定是在做梦,不,是鸡爷在做梦,我只是在他梦中,人生的大起大落真的太刺激了!”
说着,唐术刑朝着自己房间啪嗒啪嗒跑去,然后躺在凉席上面,一拳朝着自己脑门打去,接着“打晕”自己,呼呼大睡,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阿米瞪大双眼,看着依然蹲在横梁上的顾怀翼,指着自己,又指着唐术刑,再指着姬轲峰,无声地问顾怀翼:我做错什么了吗?
顾怀翼耸耸肩,躺在横梁上继续睡,而姬轲峰脑袋靠着墙,泪流满面,因为他觉得自己失恋了,还遭受了背叛!
阿米觉得奇怪,唤了飞狐到自己肩头,转身抱着自己的防水袋,躺在廊檐下面就呼呼大睡,没多久还打起了呼噜。
“我去他大爷的,她还打呼噜!”唐术刑四仰八叉躺在那,对躺在自己上方横梁的顾怀翼说道,“喂,顾疯子,阿米变性之前肯定是个男人吧?而且是个gay对不对?”
上方的顾怀翼只是笑,一句话不说。
此时阿米的呼噜声越来越大,还变换着节奏。唐术刑翻身起来,骂道:“还让不让人睡了?这打呼噜都打出交响曲了?妈蛋的!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鸡爷啊鸡爷,你的命真是苦啊!暗恋的女娃18岁就生孩子了,都可能是被人给诱奸了,真可怜,孩子是无辜的,鸡爷,你一定要做好当爸爸的准备,晚安!鸡爷!”
说着,唐术刑又朝着自己脑袋上来了一拳,倒下去呼呼大睡了,故意发出鼾声,还吹口哨……
姬轲峰靠在墙上,随后慢慢挪出去,看着睡得死死的阿米,摸出一只烟来,点上,慢慢抽着。
有些时候,内心单纯简单的人,是完全无法发现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姬轲峰就是这种人,对男女情感的事情几乎可以说一窍不通,否则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说当兵和当和尚差不多呢?
“阿米,我一定会当一个好爸爸的,为了你和女儿奋斗一生,拼命赚钱,买房子,买车子,让她幸福快乐的成长!”姬轲峰点着头,点着点着发现这句话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猛地一转身,看到唐术刑趴在那,装作他的“心声”在那念着独白,立即起身抬脚就踩了下去。
唐术刑爬起来,叫着“鸡爷又要爆我菊花了”然后满酒店里跑着,引得阿米揉着眼睛爬起来看着,随后摇摇头又睡下了,那只飞狐也微微抬头起来,竖起爪子挥了挥,叫了两声,偏头又睡了过去,爪子还轻轻放在阿米的嘴上——它也怕人在耳边打呼噜!
横梁上,顾怀翼饶有兴趣地看着追打的两人,不断地变化着自己的姿势,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虽然他知道,明天开始,踏上征途,又是危险重重。
第二十五章(上)阿米的1998
“出发吧!胸肌少爷会!”清晨,唐术刑站在那辆怪车前头,用大清早花高价买来的数码相机自拍着,摆着各种姿势,嘟嘴比划出剪刀手,又让姬轲峰给自己拍,接着把双手比出剪刀手放在脸颊两侧,故作可爱。
拍摄过程中,姬轲峰一直偏过头去,担心把早饭给吐出来,顾怀翼还没有回来,大清早吃完早饭便出门去了。
唐术刑拍完,翻看着照片,不断地夸奖着自己天生丽质,怎么拍怎么帅。阿米靠着车厢,戴着墨镜和立在地上竖起身子的飞狐玩着游戏,等着顾怀翼的归来,还有开车的高尚。
姬轲峰喝着速溶咖啡,看到顾怀翼终于出现在前方小道拐角处,而且手中还握着一个长条形的东西,外面用帆布包裹着,身上背着一个不大的背包。姬轲峰立即两口喝完咖啡,看出来他拿的是枪。
“刑二!”顾怀翼快走到的时候,朝着唐术刑喊了一声。等唐术刑抬头的时候,发现顾怀翼将手中那枪扔了过来,自己赶紧放下相机,单手接住,只是伸手一捏,随后便眉开眼笑,晃着手指头指着顾怀翼。
“顾疯子,说你是疯子吧,有时候我还真不觉得!”唐术刑把帆布打开,取出其中那支昨天晚上他在地摊上看到的五六半自动步枪,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随后看到前头没有三菱刺刀,正在奇怪的时候,发现顾怀翼将两支刺刀都从背包中抽出来,递给姬轲峰。
“枪是刑二的,刺刀是你的,我送你们的礼物,路上也可以防身。”然后顾怀翼把背包打开,把塞满子弹的子弹包交给唐术刑。又指着背包里面说,“里面还有其他备用的配件和子弹,如果你要加装光学瞄准镜,我们再等两天,可以找人改装,还可以弄成折叠式枪托。”
姬轲峰拿着那两把刺刀,不知道顾怀翼为什么要送自己刺刀?自己也不擅长使用这东西呀!而且自己在部队里面早年学的拼刺刀之类的玩意儿。现在早就用不上了。现代战场谁还冲锋拼刺刀啊?那不是找死吗!
“光学瞄准镜?”唐术刑摇头,“我不要那东西,96年我爸所在的部队刚发了八五式狙击步枪,我试过一次。没受过训练的,拿起来根本打不中,眼睛稍微一动,就看不清楚了。”
阿米在一旁点头,拿过那支五六半,点头道:“这枪保养得不错,五六半在这里前几年很流行,现在都快变成工艺步枪来收藏了。”
“不过我的愿望是收藏一支毛瑟98k,还有中正式步枪。”唐术刑看着阿米手中的五六半。生怕她给弄坏了一样。
“有机会。我弄两支。”顾怀翼笑着说,随后听到脚步声,侧身便看到小跑过来,还在提裤子的高尚。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同志,我早上拉肚子!”高尚说着就要钻进前面的机舱。被阿米一把拦下,直接拽到车尾部,用枪抵住脑袋。
“阿米姐啊!这么巧?你也在?”高尚满脸堆笑,盯着枪口说,“我没得罪你吧?”
“是你把消息告诉给博森的?”阿米冷冷道,“除了你,没有别人。”
“冤枉啊!现在他们在黑市的消息都传遍了,谁不知道他们在这里?”高尚苦着一张脸,“满街都是通缉令呀!你都知道,有通缉犯在这里避难,都不敢出去,离开黑市范围就被抓,他们价值好几百万美金呢!”
阿米松开高尚:“你得送我们去边境,如果途中你跑了,或者是和别人一起设下埋伏,我会把你的指甲盖一个一个拔下来,然后让你一个个的咽下去!”
“知道啦!指甲姐。”高尚笑着,紧贴着车厢慢慢挪回驾驶舱,接着发动汽车,又探头出来示意大家上车,要出发了。
众人钻进车厢之中,唐术刑背着龙鳞剑,抱着五六半,那种幸福感不压于自己睡在十吨的黄金之上。姬轲峰看着他,发现原来这小子的幸福就这么简单?再看阿米的时候,发现阿米正在看着自己,立即紧张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先提醒一句,我们被盯上了,而且是被很多人盯上了,因为活捉我们,有很多钱,就算咱们死了,尸体也值不少钱。”顾怀翼检查着自己那支手枪,腰间前后插着六支匕首,看来都是大清早刚配置的。
“给我一支枪。”姬轲峰摊开手去。
“你不是用刺刀的吗?”顾怀翼奇怪地问他,随后又看着唐术刑。
姬轲峰这下明白了,是唐术刑这小子胡说八道的,立即扭头盯着唐术刑。唐术刑看见众人都看着他,然后俯身侧头看着隔着姬轲峰坐在另外一边的阿米:“米姐,你能给他一支枪吗?”
阿米从防水包中掏出一支m9f,递给姬轲峰,外搭了五个弹夹一个消声器,并且叮嘱道:“我的备用,没有多余的子弹,用光了自己想办法。”
姬轲峰拿在手中,刚拿着,不小心碰着,手枪走火,一发子弹直接穿过唐术刑的耳旁。阿米咬着手指头说:“我忘记说,保险开着,已经上膛,对不起。”
唐术刑盯着自己侧面那个弹孔,而子弹并未穿过钢板,而是镶嵌在薄铁皮和外面钢板之间的防弹软板上,接着挪动屁股,挤进角落——鸡爷这是要杀了自己的节奏啊!
“啪——”前面的高尚把隔板打开,把脸凑在窗口,还未开口问,阿米就将手枪枪口直接对了过去,冷冷道:“开车!车坏了,我们负责赔偿。”
“他负责赔偿。”唐术刑立即指着姬轲峰,“和我没啥关系,不要平摊到我头上,谢谢。”
高尚扭头回去,发动怪车,摇摇晃晃朝着黑市外面走去,开出黑市之后。高尚便在喇叭里面喊着:“各位,我们现在离开天堂,行走在地狱之路上面,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害怕……”刚说到这,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众人明显感觉到车厢外面被击中了。而且位置在唐术刑所靠的背面。
唐术刑回头看着铁皮。摸了摸,又挪动着屁股,咽了口唾沫。
“各位,不要怕。有人在试枪,这只是第一发,不要担心,即便是全钢芯子弹,穿甲弹都打不穿我的宝贝。”高尚十分冷静,看来早已习以为常了,“多年来,我运送过很多通缉犯逃离黑市,虽然成功率只有1%。但至少成功过。其他人从未成功过,感谢你们选择高尚客运服务,满意请微笑!”
唐术刑挤出个微笑,但看到其他人都面无表情,只得把微笑收回去。接下来的半小时内,不断地听到枪声和子弹击打着车厢表面的声音,据阿米解释说,这只是初级的赏金猎人在试图隔着车厢干掉他们,只要他们都死,高尚就会按照规矩停下车,收取一定的提成,接着离开。
“不过,只要我们在这辆车上,他们便不会用重型武器攻击。”阿米很悠哉,打开自己的手表,翻开手表表盖下面藏着的那张照片,“我想米羞了。”
“他也想。”唐术刑指着姬轲峰,看着姬轲峰那眼神,马上捂住嘴。
姬轲峰鼓起勇气,侧头去看阿米手表上的照片,看到一个非常可爱漂亮的女孩儿,忍不住赞道:“真漂亮,和你一样。”
“不。”阿米苦笑着摇头,“她长得像她爸妈,不像我。”
“啊?”唐术刑双眼瞪圆,“什么意思?借腹生子啊?你不是说18岁那年有她的吗?”
“对呀,她是我前夫的女儿,我前夫和他的妻子死了,死在那场浩劫之中。”阿米低头看着车厢地板,“那年印尼暴乱,我前夫和他妻子在逃亡之中救下了我,我被一群暴徒包围了,我前夫一个人拿着一柄砍刀杀死了五个暴徒,其他的打不过他,跑了。我被救了下来,差点被他们轮番糟蹋,当时我说要报答他,他说不用,但他身受重伤的前妻却说,要报答他就帮她照看好女儿,那时候米羞才3岁。”
“啊?这么说现在这孩子二十来岁了?”唐术刑又凑近去看手表上的照片,但那照片上的孩子明显只有8、9岁的模样。
姬轲峰沉默不语,只是在那静静地听着,顾怀翼则闭着眼睛靠着车厢铁皮,聆听着子弹打在车外钢板上的声音,像是催眠曲一样。
“我误会了,我在他妻子弥留之际,傻傻地对他说,我要嫁给他,要当他的妻子,当孩子的母亲,他姓米,那时候我不叫阿米,因此我改名叫阿米。”阿米摇着头,“没有人救我们,那是黑色五月,因为当时印尼的政治立场倾向有所改变,在美国人的支持下,印尼军方决定发起政变,因为中国援助过那时候的政府,所以在军方的怂恿下,演变成为了排华运动,哪怕有一点点中国血统的人,都变成了那些暴徒眼中的羔羊。”
“你恨他们吗?”顾怀翼此时张嘴问,姬轲峰目视着他,觉得他不应该问这样的话。
“恨,有用吗?”阿米摇头,“我连袭击我们的暴徒长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我连杀死我前夫的那几名暴徒的模样也忘记了,我只记得我抱着米羞躲在臭水沟中,满脸泪水,我拼命捂住米羞的嘴,米羞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看着自己父亲的手垂拉在水沟边缘……”
那夜,在雅加达的那间许多华人原以为安全的商场内,印尼军人为暴徒炸开了商场的大门,无数暴徒蜂拥而入,用各种武器残忍地杀害着在里面的每个人,无论男女老幼,尖叫声,惨叫声混成一团,他们开始屠杀男人,剥他们的脸皮和头皮,开始轮番糟蹋妇女儿童。阿米的前夫带着他们躲进了更衣间内,用东西顶着门口,双手紧紧抓着那柄血迹斑斑的砍刀,但脸上却带着笑容,示意阿米和米羞千万不要害怕。
“别怕,有我!”这是阿米的前夫死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