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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去就行了。”唐术刑看着摩根，“这件事，你们不需要去做，不需要再牺牲。”
“你根本不知道尊严对吸血鬼来说，是何等的重要。”摩根看着唐术刑，严肃道，“我寄生在黑帮联合会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否则，他们怎么会让一个吸血鬼长老会的长老去前哨站？你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最重要的是，你平息了我们和异血族之间的战争，我们不能再自相残杀下去了，再打下去，什么都剩不下了。”
唐术刑有些不理解：“就因为这个？”
“对于你来说，这是小事，但对于我们一族来说，这是头等大事。”摩根缓慢摇头，“所以，这次掩护你。就当是还清欠你的债，我们这一族，从来不会欠任何人的债，更何况你现在是我们的外族长老。再说了。你就能认定我们会全军覆没吗？他们可是我们一族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战士，会使用各种武器。接受过严格的战斗培训。”
唐术刑没有说话，自己朝着街头的另外一边走着，摩根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谁也不说话。
唐术刑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因为他在每次想到后天的行动时，脑子中浮现出的画面，竟然都是夏婕竹的那张脸——如果后天，在莱因哈特希身边，也出现了夏婕竹该怎么办？如果夏婕竹护住莱因哈特希又该怎么办？如果莱因哈特希将夏婕竹作为人质自己该如何做？
牺牲所有的一切？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唐术刑脑子中一片空白，他看着前方空荡荡的街头。忽然想逃了，逃得远远的。
“喂，你，身份证明！”此时两个警察从街边的快餐店出来。走向唐术刑，两人的手都放在腰间的枪套之上。
唐术刑愣住了，只是木讷地看着那两名警察，摩根此时上前，仔细看了看那两名警察，随后将一小包东西塞进他们的手中，什么也不说，只是冲他们笑着。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随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走到街旁的警车处，开门上车，扬长而去，开车的瞬间，唐术刑看到两人在车内看着摩根给的那个袋子笑着。
“那是什么？”唐术刑问道，他没有想到竟然还可以贿赂这些人。
“毒品。”摩根简单明了地回答，“虽然他们都注射了那种疫苗，忠诚是忠诚，可是也很痛苦，据这里的同族说，很多士兵和警察都睡不着，非常的痛苦，已经出现了自杀现象，前几天还在河中捞起来几具自杀警察的尸体，他们的精神都要崩溃了，看样子，他们思想被操控，但潜意识一直在不断的对抗，导致了精神崩溃，所以，毒品这种东西成为了解忧良药。”
唐术刑看着远去的警察，摇头道：“真他妈的荒谬。”
“原本世界就是荒谬的。”摩根摇头，“尚都的崩溃也是迟早的事情，总有一天大家会站起来反抗，但需要有人领头，需要有人做点什么，让大家看着，尚都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有人撕开一道口子，那么将会有更多的人举起双手，去扩大那个口子。”
唐术刑看着旁边的餐馆：“那样也会有更多的人牺牲。”
“只要反抗就会有牺牲，但相比不反抗，牺牲会降低到最低点。”摩根也看向餐馆，“从前，坐在那里的人，有人类，有异族，有异术者，如果不反抗，异术者会消失，异族会消失，最终剩下的人类也会一个个接着消失。”
唐术刑走向餐馆，同时扭头对摩根道：“你带钱了吗？我请你喝咖啡，我听说吸血鬼可以喝咖啡的。”
摩根笑了：“我能闻。”
唐术刑笑着道：“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我很久没喝过了。”
进了餐馆，唐术刑和摩根坐在角落，看着餐馆中为数不多的人，点了两杯餐馆中最好的咖啡，摩根果然只是端起杯子来闻了闻，然后笑道：“嗯，不错，很恶心。”
唐术刑笑了，试探着喝了一口，发现自己没有反胃的感觉，点头道：“不错，以前我不能吃熟食，不能喝咖啡，现在可以了，算是又进化了……”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靠着，许久唐术刑打破了沉默，问道：“你们准备明晚行动？”
“20个人，我打算分出15个人去分别袭击基地，剩下5个人在你身旁跟随着。”摩根见唐术刑终于问了，立即说出自己的计划。
“给我身边留5个，5个要携带火箭筒和反器材狙击步枪，没有的话，马上去找，剩下15个人找飞机，不管是什么样的飞机，能搞来就行了，但直升机就免了，在市区那就是活靶子。”唐术刑喝着咖啡，也不看摩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摩根寻思了半天，点头，随后又摇头。
第六十七章（上）孤注一掷
唐术刑扫了一眼餐馆，低声道：“直升机飞进来就是活靶子，我们需要的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哪怕是一小会儿。不需要地面强攻，所以，必须要有飞机，之所以要15个人去找飞机，是因为沿途肯定有防空系统，15人去，顶多找到6架左右的飞机都算幸运了。而这6架中，有2架能飞到白宫执行任务就很不错了。”
唐术刑说完顿了顿道：“所以，后天会牺牲不少同伴。”
“是同族，他们是你的同族。”摩根纠正道。
“不好意思，我还是有些不习惯。”唐术刑点头道，“对，是同族。”
“他们将你当做希望，他们是为你而牺牲，希望你记得。”摩根坐在那端着咖啡，“我这不是在给你施压压力，只是希望你记得。”
“我会记住的，我会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唐术刑点头，慢慢喝着咖啡，却发现现在自己的心如死水一样，对即将到来的牺牲毫无知觉。
摩根将自己那杯咖啡递过去：“我陪你喝完这杯咖啡，你应该回去休息了，我必须去做准备了。”
唐术刑点头：“你把跟随我的那5个人叫来，叫到我住的那间墓室中去，我有话对他们说。”
“好。”摩根点头，坐在那等着唐术刑慢慢喝着咖啡。
再回到墓室中，已经是一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唐术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将两杯咖啡喝那么久，喝完还很是恋恋不舍，恨不得将杯底都舔一遍，如同是自己在人间喝的最后的饮料。
摩根将5名吸血鬼叫到了唐术刑所住的墓室当中，虽然很狭窄。但5个人都单膝跪在地上，唐术刑坐在角落中看着这5张陌生的面孔，一一询问了他们的名字，三男两女。分别叫——亚伯、阿尔瓦、布兰特、斯泰西、莫妮卡。
无一例外的是。这5名吸血鬼都是一头的金发，并且能改变自己头发的颜色。简单改变面容，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
摩根解释说，这5人原本就是长老会侍卫，吸血鬼一族中最顶级的战士。从诞生的那一刻就在接受各类的战斗训练，使用在这个世界上任何能够杀人的武器，哪怕是一根树枝到他们的手中，他们都能将其变成杀人利器。
只不过，这5人从前并没有执行过任何攻击性任务，都只是护卫，这次是他们的第一次主动出击。
唐术刑看着眼前5人。问：“你们谁的枪法最好？”
5人不约而同地举起了自己的手，站在门口的摩根操着手道：“他们都可以用高精端步枪在一公里外击中目标，就算有偏差，也不过两厘米。但第二枪肯定可以修正并击中目标。”
唐术刑点头：“负重呢？能够携带一支反器材步枪加上火箭筒，还有足够的弹药吗？”
“不能。”为首的亚伯回答道，“不仅仅是因为重量的原因，也因为武器的体积过大，如果两人一组就没有问题。”
“不行。”唐术刑摇头，“你们单人一组，我需要一个人在正对白宫一公里外的地方，正面对敌，首要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只需要按照我的指示开三枪，三枪之后马上撤离。剩下来的4人，以目标为中心的话，其中1人应在目标10点钟方向，其他3人在1、2、3点钟方向。”
亚伯抬眼看着唐术刑道：“也就是说，以为目标为中心，我们分别散开在10点、12点、1点、2点和3点钟方向？”
唐术刑点头：“对，你来安排位置。”
亚伯寻思了一下道：“我在10点钟方向，阿瓦尔在12点钟方向，布兰特、斯泰西和莫妮卡分别在1点、2点和3点方向，这样的布置，长老大人认为如何？”
唐术刑点头：“看来你已经理解我的意思了，你说说看。”
“等你下令之后，12点方向的阿尔瓦首先开枪，三枪之后不管有没有命中目标，立即撤离，随后1、2、3点钟方向的他们三人再次开枪袭击可能已经撤离现场的目标，完全吸引住敌人的注意力和火力，同时需要与赶来搜捕的敌人军警进行交火，尽量拖延，而在10点钟方向的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坚守位置，绝对不能离开，等待你最后的指令，是这个意思吧？”
唐术刑看着摩根笑了，摩根点头道：“我说过，他们都是最优秀的战士，其他15人也不差，只不过他们擅长的不仅仅是伏击，还有使用各类的交通工具。”
“后天，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当我叫你们撤离的时候，你们必须马上撤离，绝对不能有任何疑问！”唐术刑严肃地看着眼前的5人道。
5人低头一起答道：“是！”
唐术刑又问：“你们选择的武器呢？”
“ntw…20狙击步枪，2010年的改进型，稍微加长了枪管，灵活性和射速虽然降低了，但增加了射程和弹夹容量，不再使用从前的专用弹药，改用北约20mm口径穿甲弹，还有燃烧弹和穿甲内爆弹，甚至可以击穿坦克薄弱装甲和普通装甲车、汽车，对付直升机也没有任何问题。”亚伯立即回答道，“至于反坦克武器，我认为只需要携带两支标枪反坦克导弹，只是为了减少敌人装甲部队对我们的威胁。”
“很好，你们下去准备吧。”唐术刑点头道，“你们选定了位置之后，告诉我一声，还有，通讯加密设备一定要选用最好的，我不想我们在联络的时候，被敌方探知。”
摩根在旁边插话道：“这个我来做，你放心好了，你们下去吧。”
亚伯领着其他4人离开墓室，摩根坐在棺材的另外一头，背对着唐术刑点起一支烟来，然后道：“你需要女人吗？我可以让斯泰西或者莫妮卡留下。或者是两个人都留下来。”
“不用了，我有妻子的。”唐术刑摇头道，“虽然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我发现你真的是个怪人，说你是个伪君子吧。看起来又不像。也没有做伪君子的事情，说你是个正人君子吧。你满脑子的阴谋诡计，完全不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似乎没有人可以走进你的内心。”摩根狠吸着手中的烟，“其实我从见到你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也许会是一个改变历史的人。”
“没有人可以改变历史，既然称为历史，那就是过去式了，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加快历史的进程，仅此而已。”唐术刑说完。抱着龙麟刃闭上眼睛，“我需要睡觉，我需要做个美梦，明天晚上再叫醒我。谢谢。”
“没问题，祝你有个好梦。”摩根拿着烟推开墓室门离开，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蜷缩在那里的唐术刑，随后将门紧紧关上。
门外，亚伯等人慢慢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看着抽烟的摩根。
“长老，你认为他可以吗？”亚伯率先开口道，显然，他们是充满了怀疑。
“你是什么意思？”摩根反问。
亚伯沉默了一阵道：“我从他的计划中，可以感觉到，他并不打算用我们，他一再强调，只要他下令，我们必须得无条件撤出战区。”
“他不想你们白白送死，就这么简单。”摩根说着朝着亚伯一笑，“他是个好人。”
“但是，他一个人做不到的。”阿尔瓦在旁边担忧道，“我们都知道，后天的防卫级别肯定会是最高的，一公里外可以进入，但是一公里内肯定是完全封锁死的。”
“他有办法的。”摩根转身看着墓室的方向，“我们打赌，黎明之前，他就会离开这个墓室，往白宫方向去，然后在即将封锁的地区休息，一直到后天清晨的来临，那是唯一能进入封锁区的办法。”
“提前进入吗？”亚伯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你们去准备吧，抓紧时间。”摩根说着坐在了墓碑上，看着亚伯等人离开。
在距离日升前的一小时，墓室门果然打开了，唐术刑背着龙麟刃和阴蜂出现在门口，看到在外面的摩根时，只是笑了笑：“你知道我要走。”
“对，我知道你要走，我不是来监视你的，我是给你这个的。”摩根将手中一个通话器扔了过去，“这是沙曼动力公司以前研制的军用多功能通讯设备，满电池可以巡航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