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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
一句话,人堆就炸了。
“我次奥你妈,一中狠人是不是?一中你牛逼吧!次奥,今天就他妈整你!”
人都吵嚷着,要往前冲。其间,好像还有人,要掏什么家什事儿。
我持续装逼冷笑。
“行,行!咱那边去,胡同里头,咱们打!往死里整!今儿,我要是整不过你们,你们整不死我,还他妈不行呢!反过来,我要是不输,一个个的,我全给你们往死里祸害!”
说完,我先行,撒丫子,奔胡同那去了。
这帮家伙,叫着,骂着,跑着跟我过来。
我按之前计划好的路线,跑进了胡同,正好看到胡同里有个电线杆子,杆子上架了一个路灯。我在路灯下边站了。
路灯边上,是一个单位破围墙。围墙下,放了一块大石头。
我就立这石头旁边!
然后,转过了身。
我阴沉,咬牙,伸手取出一块白毛巾,把右手掌缠了又缠。
“来呀!有一个,算一个,他妈单挑还是群上啊!”
人群跑到近处,一下子,停下来了。
因为什么,因为我有名儿啊,打过,所以,内心里有那么一点发怵。
我见他们停了。
我提了气,吼一嗓子:“都他妈来呀!“
同时,抬脚,对准面前的大石头,砰!一踢。
喀嚓一家伙,那石头,全碎了!
稀碎,稀碎的!
傻了,人群全傻了!
那模样儿,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我能说,那石头是马彪子用药水泡,拿锅蒸,反复加工过的嘛。这就是,江湖中,传说的,黑酥大力石!
专供跑江湖用,保证,临场效果,极佳!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这儿呢。
对方一震之余,我又是一嗓子:“都他妈来呀!”
吼过,我一拳打在了旁边的墙上。
对,用的就是缠毛巾的那个拳头。
一拳。
砰!轰,哗啦!
墙塌了。
这个,不容易。它是马彪子,用了四五天的心血,大半夜,趁人不注意,先把这一小段墙拆了,然后又重新抹了层假灰儿。
别说我了,但凡有点力气的,一推,就塌。
人群炸了,一个个,撒丫子,鸟兽般,散去!
而这,就是江湖上,装逼演法儿的作用!
装的本质就是要给这帮子驴球马蛋的玩意儿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惹了我,会有多么可怕和不敢想像的后果。
事实,也的确达到了我预期计划。
放学后,那帮家伙,仍旧在校门口聚集。但这会儿,他们看我的脸色已经改变了很多。由以前的挑衅,变成了敬畏。偶尔,还会跟我搭一两句话。比如说,回家啊!放学啦!
我倒也不恼,一概微笑点头示意。
就这么,校外这股势力,让我给小小化解了一下。
与此而来的,是关于我的种种神化。
有人说,我是有高人罩的小孩儿。我是有师父的人。
还有人,编出来,我师父是省里的某个大人物,是真正的高手,是什么武警的教头。
总而言之,关于我的种种传说,在同学,社会小混混的口中,开始传起来了。
但我本人,对此是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当然,我是征求过马彪子意见的。他给我的意见就是,那些人爱咋说,就听他们咋说。
而我们,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给人家弄塌的大墙给砌起来。
然后,我该干嘛,干嘛。
在此,我不得不佩服人们的脑补能力,这股子谣言,越传,越厉害。后来,直接传到家长耳朵里,再后来,那家长竟然要托我给他们办事。
一个同学的哥哥,要当武警,想去一个条件比较好的地方。
这个话,就捎到我耳朵里,然后意思是,我要是同意,就一起吃个饭,然后,给我那师父打个电话。
我的回答是这样的,师父他不太喜欢我一个小孩子掺合这样的事,虽然我很想帮忙,但是我怕挨骂。师父,他关心的是,我学习怎么样,我练武练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我。其它的,他一概不过问的。
事实到这一地步,我的地位,不可揣摩的大背景,在众人强大的脑补神功加持下,渐渐就清晰了。
然后,我安然无事。
我成为了,校园里的一个传说。
一个神一样的小传说。
第二十四章齐凯辍学
但我本人,却很低调,从不过问,他们打架斗殴,争当老大的事。
不过,只要我出现,任何的争吵,瞬间就会消失。
初二最后一个学期,就这么过去了。
暑假来临。
我给自已制定了极其残酷的训练计划。
每天,至少五个小时的马步桩。然后,每次站十几分钟,站完,放松十几分钟,接着再站,同时体会,身体里每一个内在的变化。
我要找到那个神!
接下来,我习惯了在烈日下蹲着跑。
赤着上身,在爷奶的后院,顶着太阳,卧着撑。
一遍,又一遍。
整个假期,我在我奶家度过,基本,就是这么过来的。对了,每天早上,绕着小山,跑五公里,也是我的必修课。
当然了,这个跑,是有学问的。同样,也是马彪子教我的。
大概就是,开头两百米,咬牙,冲刺跑。然后,用差不多一千米,来放松。全身的放松,深呼吸。再接下来,两千米匀速,再一千五百米放松,最后五百米调整状态,最后两百米,加速冲刺。
跑的方法,也跟正常运动员的跑法儿,有很大不同。
要求身体是微蹲的,不是那种真正的蹲着,这个微蹲,大概是,稍微蹲坐下去一点。然后,挪动大胯来跑,重心,放在两腿间会阴穴的位置。
马彪子在放假前教我这个法子的时候,我试了一下,感觉小腹很实,很硬,有种全身元气充沛的感觉。
我问马彪子,为什么一开始不教我。
马彪子说了,功夫,是一步步来的。
只有我,松了一半腰胯,并站了一段时间马步桩,换过一次劲后。才能学习这样的锻炼方法。否则,一上来就是这个,除了伤身,毫无益处!
另外,这个法子不属于八极门的东西,是马彪子在四川跟一个老道学的。
据说,学的时候,马彪子给那老道种了半年的菜,这才答应教。
最后,马彪子说了,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神行术’。
我听了,恍然之余,我问:“干啥不让运动员练,他们练这个,不更好拿金牌吗?“
马彪子当时是笑着对我说:“你看下,你跑的样子,行,你看不到,你看我跑。“
马彪子撒丫子,跑了几步,转身回来。
我看了,默默擦了把额上的小汗。
这姿势,忒难看,忒丑了。
好像猴子,又好像别的什么动物,反正不像是个人!
就这,当众跑出来,立马让人笑掉大牙。
是的,很滑稽,很丑,很难看!
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真的非常,非常的出功夫。
此外,跑的时候,还有要领,呼吸开始要自然,然后再一步步的合拍。也就是说,把呼吸,跟步子,身形,节奏,用意识给揉到一起去。
这是第一要领。第二要领,跑完了,不能马上喝水,不能马上大口喘气。
要感觉心跳剧烈,血液狂流的时候,用心里一股子劲,把心跳,降下来。
也就是说,一边慢慢走,一边留神在心脏,让心脏把这个血液流速,慢慢的降下来。
讲领悟这个心劲的时候。
马彪子特意交待了,这个,不能说是,我给自已一个强烈的心理暗示,降降降降!这是不对的,也不能,不理会。要稍稍留一份心,先感受,心脏由剧烈跳动,到恢复平稳的这么个过程。然后,这样,由感觉,慢慢去感知,找这个股子劲。
找到了后,慢慢,调节这股子劲儿,就可以让人,在静止的时候,猛地一下子,通过意识,把心跳,调到一个较高的频率。
接下来,再让自已在静止时,把心跳降至最低点,以此来节约自身的能量消耗。
当然,这只是初步,到了后面,这种对身体的控制,会一步步愈发明显的出现。而那时,才是真正的内家拳学习。
这些,仅仅是基础而已!
这么难,还是基础?
我当时不解地问马彪子。
马彪子说了,难其实一点都不难。说白了,就跟捅破一层窗户纸那么简单。但前提,你得把功夫做足,下到了。
下不到,做不足!脑瓜子想破,你也摸不到门径!
我记着马彪子的话,整整一个暑假,我都在跑。
清晨跑,傍晚跑,白天练。实在热的不行,要么上山,坐一会儿,站站马步。要么就是,跟邻居家的几个野孩子去水库里游泳。
也是那个夏天,我学会了,自由游,仰泳,蛙泳,也学会了潜水。
然后,我晒秃撸皮了。
假期结束,我回到家里时,我爸我妈,差点没认出我来。
他们还以为,我从非洲回来的呢。
新学期开学了。
初三面临中考,学习任务也紧张了许多。
顺便说一句,初二下学期,我期末,全班排第六!
一般,还得努力才行!
一切,正如马彪子所说,我就是一个文人脑子,武人身子的孩子。
这样的人,其实,最适合入武道。
每天的功课仍旧在继续,只不过,我又多加了一项,跑步。
初三是条狗,这话一点不假。
做不完的卷子,写不完的作业,做不完的辅导资料。
天天,除了练功,就是学习,忙的一塌糊涂。
学校又再起风云了,高一又有老大了,然后,我们初三,也有几个人,立了棍儿。
我同桌大虎,十月末的时候,进去了。
原因是,跟多起盗窃案有关,但没成年,好像是要进少管所呆几年。
然后,学校里,先是学生之间争个你老大,我老二。
接着,又跟校外争。
打了几起小架。
最后,终了于一次大架。
当时是,我们学校一个高一的老大,跟校外人冲突,把校外一个混混捅死了。
用的是刀。
再然后,这个老大,进去了。听说,得判无期。
我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干。
我去问马彪子。
马彪子回答的很干脆!
就两字儿!
憋的!
打那儿以后,学校成立警务室了,校园里也有了巡逻的保安。
校园,又重归小太平。
但没多久,初三上学期结束的时候,我的朋友圈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齐凯不念了。
齐凯不念了,一丁点的征兆都没有。
那会儿,记得是快元旦了。由于学习忙,大家放学时间又不一样。我记得好些日子没和齐凯一起送唐燕回家了。
那天课间休息,我到唐燕班上把她叫出来,然后问她,见过齐凯没有。唐燕也是一脸茫然。
她说,也是好些日子没看到齐凯了。
然后,我俩又一起上齐凯班找他,到班里,一问才知道,齐凯不念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班上同学也不清楚,就说,教务处老师,找他谈了一次话后,他背上书包就走了。
我感觉很不理解,就在一个星期日的下午,跟唐燕一起去了齐凯家。
走的时候,下了场大雪。
到他家,见门开了,推了门进去,发现齐凯正在院子里扫雪。
狠狠的,用尽全身力气扫。
唐燕看到这幕,她把给齐凯奶奶买的苹果交到我手里,然后走过去,大声问:“你怎么不念了,你马上要毕业,就不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吗?”
齐凯没吱声,也没敢正视唐燕,而是抬头看我说:“来了啊。”
我说:“嗯。”
这时,我走过去,把水果交给唐燕,然后跟她说:“你进屋跟奶奶说会话儿,我在外面问问齐凯。”
唐燕犹豫一下,末了还是拎上水果,进屋儿了。
看到她走了,我和齐凯并肩往外,走到了大门口。
“咋样儿,想好没?考几中?”齐凯问我。
我想了下说:“看看吧,看这次期末成绩了,要是能过570,我就报四中。”
“报四中吧!一中太他妈的操蛋了!”齐凯骂着。
我说:“咋了。”
齐凯“我让一中玩儿了,来的时候,说好的,给我一个保送名额,前两天,教务处姓孙那主任还有我们班任给我开会了。意思是,这保送名额没了!”
“我次奥他妈!是没了吗?明摆着,不知道给谁了,次奥!”
齐凯恨恨地砸了下门框子。
我看着齐凯样子,我能感到他身上那种无力的愤怒。
保送这事儿,是谁都不好说的一个事儿。说保送谁,权力,各个方面什么的,都在校长,教委那里捂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