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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发明劲了,改用暗劲的方式来练。
这样,能够很清晰体会到,身体里边有一道道的劲流,跟着我的动作,来回的缠绕,冲击,旋转。
我需要搞明白的是,劲流的生成来源在哪里。
然后,怎么个走向。这个清楚了,下一步才能去研究化劲的东西。
否则,强行用化劲来改变劲的走向,一下子就把自已给打出内伤了。
反反复复练了一个小时。
子时的时候,开始站这个子午桩了。
医家有子午流注一说,武学上有子午练法。
子时,人的身体外阴而内阳。外阴极,而内阳生。这生出的一缕内阳极其的宝贵,将其与我们的劲力,动作沟通了后,拳功又会更上一层楼不说。后期,听祝老师讲入了道,还能学到长生久视,打也不会漏空的法门。
午时则是外阳而内阴生,要借这一缕的内阴来滋养体内的阳气。从而加强医家讲的固阳这个功能。
至于普通人,子时要睡觉,要内阳生出来后,以活动脏腑,使肝胆经借内阳之力来疏通。
午时也要小睡一会儿,借这个内阴的力来固阳。
我在大树下,站了半个多小时的三体式。
正感觉通体舒畅,根扎大地,能够透地三尺以上的时候。
突然,我后背,唰!炸毛了。
这次是在原有炸毛的基础上,又炸了一层,皮肤好像都紧绷了。
咦。
什么情况?这是来神儿了,还是把黑山老妖的真身给气出来了?
我静了静,接着按正常动作收了功,立在原地,朗声说:〃来者是妖,是鬼,亦或是哪路仙人?还请报上名来?〃
话音一落。
身后草丛,哗哗一阵响。
随之我先是听到脚步音,不久,有人跟我说话:〃哎呀呀,这是大侠,真大侠。不过,实话跟你说,我照你也不差什么,我也是练家子。〃
这人说话有股子很浓的口音味儿。
好像西安那边儿,又像是河南那边儿的人。
分不太出来。
我定了定神,知道这是个人类后,我转过了身。
不远处,月光下,草丛灌木旁站了一个戴了大盖帽的家伙。
咦?公共安全人员?
我心中一怔,往前挪了两步,这下看清楚了,对方穿的是保安服,他是一个保安。
这小破公园没保安呢。
他哪来的?
我定睛探头再仔细打量。
只身来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体不胖,不瘦,五官长的倒也不是很惊奇,只是流露了一股淡淡的呆气和土意。看上去,有点像那个龙套出身的明星x宝x。
我用文抱拳的方式对他比划一下:〃朋友哪里人,贵姓。〃
〃啊,免贵姓迟,名叫二炳,二炳不是麻将里那个二饼,是一二的二,火字加个丙字的炳。〃
对方认真比划着跟我说。
迟二炳,二炳兄!哦不,看样比我小,得叫二炳弟!
我又一抱拳,这次改用不客气的武抱,我意思,试探一下。
结果,二炳弟浑然不觉,大咧咧跟我回了个武抱,走上前,扑通一屁股坐地上,伸手摸出盒烟,拿了一根递给我。
我摆手说:〃我不吸烟的。〃
〃噢。〃
二炳弟看了我一眼说:〃那哥,那啥,你叫啥名啊?〃
我笑了下:〃山海关的关,单人,加个二字的,仁。关仁。〃
〃啊,有缘,有缘,我名里也有一个二呢!〃
二炳弟一脸兴奋,抬头看着我说。
我黑脸,稍加无语。
二炳弟则很兴奋,他给烟打着火,抽了一口比划着说:〃我老远一看你练,就知道你是练家子。不是吹的,我眼睛毒我能看出来,你是有真功夫的人。唉〃
忽然,二炳弟重重叹口气。
〃可学了真功夫,又能干啥。像我还不是给人干保安,天天像条狗一样,站在那里。然后,还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帮人干活,扛物上楼!〃
〃唉〃
二炳吐了一口烟圈。
〃对了哥,你练啥地?〃
我笑了下:〃形意。〃
〃啊听说,听说过。枪拳,厉害着呢。跟锤拳,刀掌一样,都是厉害的东西。〃
此时,我听二炳说了枪拳,锤拳,刀掌,我身上唰的一下,又炸毛了。
这小子,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形意枪拳,很多人知道,但八卦掌是刀掌,是刀术来的,这就很少人知道了。更不要提,太极拳其实就是古代骑马使双锤的猛将用的锤法演化来的!
是啊,谁能想到,老头,老太太们,用来健身,打慢动作的这个功夫。其根子里,骨子上的东西,竟然是传说李元霸之流使的刚猛威武的双锤之术呢?
周师父跟我说武的时候他特意提了这个东西。
说如果有人不说形意,太极,八卦。直说,枪拳,锤拳,刀掌,那我得注意了,那人绝对是有来头的人,绝不是一般的人物!
念及至此,我没多说话。
稍微整理下思绪,又问二炳:〃老弟,你练啥地。〃
二炳满不在乎:〃我练的杂,师父说我脑子不开窍,学不了枪拳,锤拳啥地。我就一根筋,你们,好几根,几十根筋,我脑子里就一根筋。所以,他就教我硬气功。〃
〃我学了开碑手,铁头功,还有大力腿。〃
我一呆:〃开碑手,铁头功,大力金刚腿?〃
二炳摇头:〃大力腿,不是大力金刚腿,就是大力腿!〃
我眨了眨眼我说:〃大力腿,很大力吗?〃
二炳嗖的一下起身,直接就对空踢了两下说:〃大力,很大力的。〃
我扭头,我看了眼眼歪脖子大柳树,我说:〃你试试?〃
二炳:〃哥,你看好了啊,我这,我这一般人,我都不让看的,师父说了,给他们看了惹麻烦,招祸,你看好了啊。〃
说话功夫,二炳来到了一人合抱的大柳树前。
他弯腰,做了两个下腰的动作,又扎了马步,哼,摒息,运气。
过了大概六七秒吧,他突然一下子跃起,转身挪到树前,哈!
一甩腿。
砰!
那动静,好像一个大棒子砸在了树上一样。
引的树叶,树枝,哗哗的一阵摇晃。私农华巴。
我倒吸口凉气,两步跑过去一看。
黑山老妖啊黑山老妖,你也有今天呐。那大树上,能有巴掌大块地方的树皮全给踢烂了。
〃哥,你找块砖头,你砸我一下呗。〃
我又是一怔,转头就见身后不远处,二炳骑马蹲裆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说话。
第四百七十九章丑胖子的邪术和一个施救人
|{xxxxx祝老师:〃他这病啊,根上究还是心病。心病,还是得按心病的法子来医。你呢。先让他有个强身健体的东西去学,这是其一,目地是对自已树立信心。其二,你让他抄抄心经。借佛道的思想。影响他的意识。其三,找时间你领他到狗市转转。〃
〃不过,这第三步,得最后才能用,你现在不能用。〃
〃为什么不能用?你好好想想〃
祝老师,抬头用温和目光看着我。
我凝神想了想。
末了我说:〃是因为,他还没准备好,对吗?〃
祝老师:〃对!就是这个道理!〃
我说:〃好。祝老师,那我明白了。我先回去,想办法。不行,帮他找个地方。练练功夫啥地。〃
祝老师:〃嗯,也行,不过,你别教你身上会的,你身上会的,他不一定能学,你明白吗?〃
我说:〃我懂,不行,我替他,找个师父!〃
祝老师赞许:〃果然一派仁心呐,有好报,有好报。既如此,孩子,我再跟你说两个事儿。〃
我一听,忙凑近了问:〃什么事儿?〃
祝老师:〃一是你,你身上,现在有病!〃
我懵了。
祝老师哈哈一笑:〃当然了,你这经脉,筋骨,都没什么说的。我是说,你练功夫的心态,稍急了一些。除外,得有人,好好提点你了。〃
我问:〃程叔〃
祝老师:〃他不行,他不行,他那人,带不了徒弟。我说的这个人,挺特殊,他不归哪一门,身上却有非常厉害的真功夫。有功夫呢,但却又打不出来。〃
〃你呢!找到这人!看他愿意教你不。如果能教你,他也能跟着一起,教你那个同学!〃
我听了祝老师指点,心里先是小激动,稍许又沉默了。
我说:〃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师父,是高人,我就一穷学生。一没钱,二没势力啥的。人家能教吗?〃
祝老师笑了:〃你说的倒也在理。现在,武字门里,的确有些,说不上什么的师父,教着一些,说不出来的拳。但这个,你放心!他这人,很特别。非常,非常特别。小程跟我说起时,他说了,看能不能,帮你找个师父。〃
〃因为,你这基本功,打的很好。不找个师父指点,瞎了这一身功夫了。但正儿八经的师门,不是不能进,可能不太适合你。〃
祝老师接着说:〃我听了小程说的,就想到了这么个人。这人,一般人还真不认识,也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存在。〃私农休号。
〃你呢,去了,也别问他身上功夫,哪儿来的!在什么地方学的。因为,这里边事儿很多,杂,乱!涉及不同师门之间的矛盾,恩怨。〃
〃武字江湖!这里边,恩怨多了去了!不是说,练了拳,都好。都有你这仁心性子。有的人,练了不如不练。〃
祝老师说:〃就这样吧,我给你写个地址,你按这个地址过去就行。但话说明白,你可千万不能透,小程,就是你程叔那边儿。也不能透我这边。你要透了,这事儿,就没个成了。你懂吗?〃
我暗自琢磨,这师,看来挺麻烦。但要是不拜呢,我估计,自个儿去找。还真不容易找着。行,拜吧!
于是,我点头了。
点头更大的目地,是想让老三快点好。
说不出什么,就是不能让他再受这折磨了。
祝老师欣然。领我回屋儿。
在一屋子里的旧物件中间,找了宣纸,正儿八经地,用毛笔,给我写了一个地址。
我接过,看清楚上面写的,这个胡同,那个胡同,左转,又直走,又拐的。心说,这人住的,怎么这么复杂呢?
当下,谢过了祝老师。
临别时,祝老师又特意告诉我。拳,是越闲,越出功夫。
这个闲,是心闲。但体呢,要与其相反。休要累,心要闲。
他让我好好琢磨下这个理儿。
我听好了,牢牢记在心里,这就拿上地址,辞别祝老师,坐公交,搭地铁,一辗转回到了学校。
大学生活,其实也挺忙的。
这不,开学,军训完事儿。然后,就上课了。
我上了平生,第一次的大课,几百号的学生,坐在一个大大的阶梯教室里,听着老师,给我们讲课。
那种感觉,那种浓厚的学术氛围,让我内心深处兴奋不已。
也是那时,让我体会到了,练拳的真正好处。
练拳不是让人怕咱们,而是为了让自已,更加用心地去体会这个世界,体会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
一周的学习结束。
周日一天没课,我周六晚上,就跟老三食堂打饭的时候,把这事儿说了。
我的意思是,你这个东西,就是胆子的事儿。我呢,能找个师父,帮你调一调。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一起去。
老三那会儿挺苦闷。
也算是急病乱投医吧,就这么信我了。
周日大清早,我俩起来,到学校门口对付了一份包子,小米粥。然后按照地址吩咐,开始坐车倒上了。
京城太大了。
费了两个小时光阴呐,我才算拐到了地址说的那个胡同。
然后,我和老三在胡同里,来回地去认那个门牌号。
认来认去。
就让我们给找着了。
但找着,归找着,这人究竟是不是我要拜的那个师呢?
因为,我觉得,他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教拳的师父啊。
他
他修鞋的呀,他是修鞋的师傅啊!
这地方,属于出了环的城边儿了。
我所处的小胡同的一扇门前,有个不大点的小门脸儿。门脸外头,支了一把破旧的太阳伞。
门脸的前边呢,立了一个牌子,写明,修鞋,修拉锁,修雨伞,回收旧物等几个字。
伞下边,坐了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头发花白,身体很瘦不说,他是个残疾人。两条腿,打从腰下边,齐唰唰的没了!
老头儿就坐在一个,好像是自个儿动手做的简易轮椅上。
面前,摆了个木头案子,身上穿着破旧的白半袖,手上戴了一对沾了污渍的手套,正拿了锤子,在那儿专心的砸鞋底呢。
老三要说话,我示意不说,因为,我让老头儿砸鞋底的动作,给吸引住了。
很快,那个频率,嗒嗒嗒
好像密集的小雨的似的,眨眼功夫,敲了不知道多少下,最后,砰!一下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