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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阳瞪眼:“我不服。凭什么你行,我不行。”
宫敬台:“又来了,又来了不是,咱们一共师兄弟三个,论本事,我比你大,论年龄,我也比你大,你凭什么不服。”
一阳把补给重重扔到地上,他咬牙指着宫敬台说:“我就是不服。还有。你给我听好了啊,宫敬台,你给我听好了,我一阳哪都不去,我跟你们一起走,不就是东洋女人吗你看我,看到时候怎么给那些人拿下来的。”
宫敬台抱臂啧啧说:“行了吧一阳,你当这是在师父他老人家的庇护下,你跟人过招,互相切磋玩儿呢我告诉你小子。那伙东洋人不好惹,你跟去,妈的你他妈除了能给我们添乱,你屁事干不了。”
一阳:“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啊”
小雪忽然捂耳一声尖叫。
我和叶凝闻言都是对空一声长叹。
目睹这师兄弟俩吵架,我终于明白老前辈们中的一些恩怨是怎么来的了。
甭管他修高术,还是国术,只要是人,师兄弟之间就肯定存在着种种矛盾和恩怨。若是真高明的师父,他自然可以看清楚这一点,然后会想办法从中化解。
若是师父疏于看护,师兄弟之间的矛盾日益放大,堆积到最后,那就是一场滔天的浩劫。
这师兄弟俩修的是道术,道术上我不会。
所以,我没办法给他俩拿下。但同时,这师兄弟俩又是人,只要是人,咱们从人字的角度讲一讲,有些事我相信还是能唠开的。
当下,我团了三个雪团子。
走到过伸手给一阳拉过来,一阳一别劲,那意思是不跟我来。我一瞪眼说:“你要这样我走了啊,我要一走,那嗷呜,那大家伙来了,我看你们怎么跟那玩意儿抗。”
一阳低头不说话了。
我拉过他,走到了宫敬台身后,给一阳按坐下,然后又让宫敬台也坐下好。我分给两人一家一个雪团子。
一阳和宫敬台目瞪口呆,他们表示不知道这是啥意思。
我说:“口渴了吧,这可是高原雪线上的雪啊,天然纯净无污染,不含化肥农药来吧,吃两口解个渴。”
我说完,打了一样儿,仰头给雪团子塞到了嘴里。
这家伙,真凉啊,从嗓子眼,一直凉到了肠子里。
两人照我的样子也吃了雪团子,我看着他们笑说:“凉不”
两人齐声回说一个凉字。
我说:“凉就好,冰冰冷,火气就消了,消了火气就能说人话了。”
两人这时才听明白怎么回事儿。
我接着说:“二位都是道门中人,我估且问一句,二位修道为的是什么”
两人呆了呆后,宫敬台先回话了:“我们都是孤儿,没有父母要我们,也没人养我们。是师父收留了我们,先是治好了我们身上的病,后又给我们抚养成人,最后又教我们道家的种种功夫和手段。修道修道对我们来说就是日子。就是常人说的那种过日子。”
我吃了口雪团子说:“过日子,很好。另外我再问一句,有没有想过成仙”
两人摇了摇头。
我嚼着冰渣说:“我也没想过成仙,我对神仙没感觉,真的没感觉。人生嘛,就是一场经历。这场风波结束,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回到正常社会,过那种普通人的日子,哪怕没了这一身所谓的什么高术功夫,这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宫敬台和一阳用诧异的目光看我。
我望着远处的雪山说:“我跟你们说实话,确实是这样,都说高术能够通神,能够证到最后所谓的真神。可那样又如何呢我对这个没兴趣,我更有兴趣的是过老百姓的日子,哪怕苦一些,累一些,麻烦一些,枯燥一些。”
“是的,没什么可争取的,就是平淡地活着,生孩子,孝敬老人,抚养孩子,看他长大,自已老了,最后有那么一天,突然就撒手离开人世。”
我念叨的同时,一脸微笑看着两人说:“这其实是我现在内心当中最想过的日子。”
笑过我又说:“一阳,到那个时候,你要找到我,我可能近不了你的身,可能你二十米外,一抬手就把我打死了,是不是这样那时你会很强,很强。”
一阳低头不说话了。
我又说:“可我现在过不了那日子。因为我身上背了许多称之为承负的东西。有一些我需要去面对和解决的事情,它们摆在了我的眼前,要我去做,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崇高吗伟大吗”
我撇了下嘴说:“没人给我唱赞歌,甚至没人会相信我做过的事。但不管怎样,只要这因缘了结,风波平定,哪怕我变成一个普通人。”
我对一阳和宫敬台说:“这也是无所谓的事。”
我拍拍两人的肩膀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很简单的人。我对高术,对修行,对功夫的理解,就是如此。”
“力可移山填海,不如粗茶淡饭举案齐眉。”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我看了眼叶凝。
叶凝看着我,一笑之间,暖暖的心意便送了过来。
一阳沉默些许。他忽地抬了头说:“我明白了关仁,我明白了。”
宫敬台这时也想了想,复又拍拍一阳肩膀:“师弟,我你也知道,我性子傲,说话不中听,所以”
一阳:“没什么的,真没什么的,师兄你对我照顾的够多了。”
我哈哈一笑说:“行啦,合好就是好兄弟。走咱们去打东洋鬼子土豪去。”
一场师兄弟间的矛盾就这么化开了。
我说不清这是什么想法,我只是把我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儿讲了出来。
大家动身,顶了风雪一起往前走的时候,叶凝拉着我的手臂说:“仁子,那些话,真的吗”
我眯眼望着雪山说:“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叶凝搂紧了我的手臂:“真的就和你一起过男耕女织的日子,假的,就和你一起行遍天下,斩尽天下不平之事。”
我搂紧了大马刀。
我没有再说话,因为她就是我的大马刀,就是那把伴在我身边的大马刀。
疾速前行,我们追到了黎明小小的休息之后,再次追到天黑。
尽管追了一天一夜,可我们只走出了四十几公里。不是我们的速度不给力,这是雪山,冰坡,悬崖,峭壁呀。我们前进之余,还得保持住体力,不让元炁消耗的太厉害。
如是,追到当地时间晚上九时四十分的时候,走到最前面,手里托着罗盘的小雪突然拧头说了一句:“仁子哥,前面,前面冰坡,好像是有问题。”
我一挥手,示意大家原地趴下,我让身体紧紧伏在雪地上,朝前看了一眼,只见对方立着一道高达七十余米的大冰坡,冰坡的角度立陡立陡的,几乎都要跟地面垂直了。而就在冰坡之上,赫然立着两个人。
这两人在我的视线中就像两个小黑点一样,非常的细小。于是我凝聚了目力,再仔细一看。这次我看清楚了。他们就是马玉荣和唐牛钢,唐大哥。
两人身上肯定让针之类的东西给制住了经脉,是以气血流通的不是很畅。除外,他身上还捆了一根根粗大的精钢链子。他们站在那里,眺望雪山,仿佛期盼我们的到来。
叶凝:“是马道长还有唐大哥。”
宫敬台说:“他们身上经脉让人治了,这么站下去,时间久的话,怕是要冻坏呀,除非”
话音刚落,我突然听马玉荣扯嗓子喊了:“关仁,兄弟啊,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我要让自已的身体和这雪山融为一体,啊,大雪山,大风暴,啊,考验我吧,啊”
这马道长怎么了,他是疯了,还是怎么了
思忖间,我又听唐牛钢扯嗓子说:“仁子兄弟,我闺女,你一定帮我打听,我闺女她是死是活啊,求你了,你帮我打听她的下落,闺女啊,闺女。”
叶凝眯眼看着说:“怎么个情况”
这时宫敬台抢过一句说:“有埋伏啊,后边气息让人给挡了,我透不过去。不过咦。”
宫敬台斜过眼看了下侧布的一个山峰说:“那上面好像有人。”
我眯眼看了看地势,末了我说:“这东洋女人好狠的主意啊,我知道她打的主意,她这是设了一个埋伏,然后用这两个做饵,诱我们进去后,你们看下这地形。”我比划了一下说:“那上面就是一大片的积雪带,到时候不用多,一小根,手指头这么粗的雷管,就能引发一场雪崩,只要我们一进入到他们的视线范围,这伙人肯定会在后面引发雪崩,把我们给埋了。”
小雪低头想了想说:“我有办法,来”
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符分发给我们说:“符能掩去人身上的气息。”
我接过一张符说:“多谢了。”
小雪:“不客气。”
客敬台说:“怎么分工”
我指了一下侧边的山峰说:“你们去那里,解决那边的人,我们慢慢接近,想办法把那两人救下来,不过,我估计他们身上应该被很厉害的钢锁锁住,强用劲力震的话,时间上怕来不及,所以”
一阳这时在身上摇出一个东西递到我手里说:“分水刀,师父给我的,你拿去用吧。这刀很厉害,至少我目前还没发现它不断的东西。”
我接过短刀说了一声谢谢。
当下,这就兵分两路,各自朝着目标掩去了。
我和叶凝的前进速度很快,嗖嗖几下遁到了冰坡下方,我们绕到了冰坡的另一角,伸手抠冰冷坚硬的岩石,一步步的往上走。
整个过程,我们把气息压的很低,很低。
很快,将我和叶凝接近到冰坡顶端的时候,我一抬头,就看到见冰坡后头支着一杆画了古怪图案的东洋鬼子旗。
这旗缓的好像是一条长了爪子的黑蛇。
我望着这东西,瞬间便明白,起到屏蔽作用的就是这面旗,这旗子上好像依附了一个什么灵物。
怎么办
如果不除了这杆旗子,就找不出藏在后边的人。
可倘若过去除了这面旗子,肯定会让后面的人知道
正当我两难之际,突然,嗷呜
我听到远处传来了一记震动天地般的怒吼,伴随吼声,轰的一下一股积雪汇聚成了滚滚的洪流就从远处的一道雪坡上冲下来了。
人熊又一次现身了,可它来的真不是时候,因为我们没有跟花子主力遇见。只遇到了她设在这儿的一道埋伏。这只大人熊,好像根本就不把雪崩当回事儿,所以它一边奔跑着,一边卖命地嘶吼。好像在跟我叫战一样,关仁,你给我也来,你跟我斗一个高下,信不信,我一爪子拍死你。没错它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一边跑,一边吼。
此时,我已经能感觉到背后的积雪在微微颤抖了。
坦白讲,我也不怕雪崩,可是马玉荣,唐牛钢两人不能跟我比呀。
怎么办呢
我一咬牙,果断对叶凝说:“你冲过去,夺旗。”
叶凝:“那你”
我说:“你冲,只要冲过去,我保证,那家伙一动弹,我就能知道他在哪儿。”
叶凝果断点了下头后,她唰的一下,直奔那杆旗冲去了。
叶凝这边一现身,我撤去感知,换了一双眼睛,盯着雪坡。随即,我就看到在距离我三十多米外的一个雪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的动了一下。
唰
抬手间,一阳给我的那把名叫分水的短刀就让我扔出去了。
刀行夜空,精芒如电。
刀芒遁出的同时,我紧随刀芒之后,也遁了过去,转眼,当这把刀噗的一下钉中某个物体的身上时,我正好越过去,伸手一把刀把。
噗嗤
一股血就从这人的胸口喷出来了。
他是个东洋人,身上穿的全是白色的衣裤,他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我了几秒后,突然他嘴角淡出了一丝的笑意。
我一怔间,只听到头顶上方轰的一下。
有什么东西就爆了。
我无法想像,我抬头间看到的一幕。
那爆起的竟是一团的血雾。
什么都不用说了,这又是一个疯狂的,甘愿为花子奉献生命的东洋大能。
他身上揣着炸弹,自个儿把自个儿给爆了。
事已至此,不容我多想,我当即高吼了一嗓子:“叶凝,快跑。”
唰
我一闪身间,持刀掠到了马玉荣和唐牛钢身后,挥刀在地面唰唰一斩,伴随一阵喀喀声儿。
四道拴在他们腿上的钢链子就这么在火花中让分水刀给斩断了。
铁链子断开的同时,我身后轰
雪崩开始了。
我抓起了两人,纵身就是一跳。
叶凝紧随其后。
几人顺着数十米高的大陡崖,就奔下方跳下去了。
不跳也没办法,因为让雪崩拍到,我们也得掉到陡崖下面。
跳的话
几十米高的崖呀
说实话,我一个人有把握,带着这么多人。
呼
劲烈的风声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