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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鬼实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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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夜惊梦中醒来的时候,明晃晃的阳光已经在窗台上徜徉了很久。床边,杨双双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这个人真的不是凡类,好像从来不需要睡觉似的,同时还能过目不忘。我如果睡不足,恐怕连自己姓什么都会忘掉。
然后,杨双双会提醒我,是光荣的某某世家后人。
也许我这一系列的倒霉事儿,就是和这个某某世家有关呢。
细长匣子比手腕略细,不到一米长,木制,仔细闻,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我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纠结着怎么处理这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古董,古服老人的遗物。杨双双已经听我讲了这木匣子的来历,说:“我们可能要找个和尚。”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杨双双的粉脸,发现她居然是认真的:“这跟和尚有什么关系?”
“开启不干不净的东西之前,可以请高僧念经除咒。以免打开盒子后,有什么邪物跑出来。”杨双双在深思中说。
我叹口气说:“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中毒程度。我现在的整个生活都已经邪到家了,才不会去管什么邪物不邪物。我是想打开看看,但又觉得不太道德。”
“可是,据你说,这个盒子的主人已经化为几根老骨头了!主人既然已经不在,你打开看看又有什么不道德?”
“但他临死前叫我找到什么守灵奴,说不定,这木匣子是给那个叫守灵奴的。如果我拆开了看,岂不是很不懂礼貌?”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抚摸着木匣子,很温柔的样子,其实是在摸哪里有缝可以打开。我这才注意到,匣身上雕刻着一些我从来没见过的植物和怪兽,奇妙的的是,我盯着这些花纹越久,越觉得这些生物会从匣身上跃下。
想象着面前突然出现一堆奇花怪草、长着五只角三条腿的野兽,我将手从木匣子上移开。
杨双双这时从我书桌上拿起一支笔,从我上课用的笔记本里撕下一张纸,仔仔细细地将木匣上的花纹描摹下来。我说:“原来你还爱好绘画,才艺双全。”
“把这些图形画下来,我可以去搜索一下,查些资料,看是什么来历。”杨双双画到一半,抬头看我一眼,“在此之前,为了你的安全,最好不要打开这个木匣子。”
我的安全,有那么重要吗?都半截入土的人了。
但我知道杨双双是一片爱心,微笑点头。
等我梳洗罢,杨双双也画好了,将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折好,说:“我该回家省亲了,你去洗手间的功夫,我妈已经打我手机来催我好几次了。”
说得我也开始想老爸老妈了。两周不见,如隔三秋。
我说:“你放心好了,没有你的陪伴,我绝对不会再去百家村那样的鬼地方了。就算陆虎开着陆虎来接我,我都不去了。”
想到陆虎,心里一种甜蜜的想念的感觉。一夜不见,如隔三秋。
不至于吧?我问自己。
杨双双走出宿舍门后,突然又转回来,说:“这个木匣子,你要保证它的安全。那个穿汉服的老头……”
“比汉服还老的。”我纠正道。
“好吧,那个很老很老的老头托付给你的东西,你不会让它轻易落入别人手中的,对不对?”
“你的意思是……”
“你可能得时刻保护它。”
我能想到的“时刻保护”那木匣子的办法,就是时刻带着它。
包括去我小姑家。
走出校门的路上,我捧着它;走向地铁车站的路上,我捧着它;在地铁上,我捧着它。
周末地铁上的乘客一点儿也不比上班高峰时少。那木匣子当初捧在那位旗杆般身材的古服老人手里,并不显得太长太重,但捧在我这个笨手笨脚的美女手里,却成了孙悟空的金箍棒,指东打西,敲了好几位乘客的头,一时间拥挤的车厢里居然没有人敢靠近我了。
从地铁上“打开一片新天地”后,我又险些将小姑家所在小区的门卫打倒。好在他们没有把木匣子做为凶器没收。
总算到了小姑家门口,我手柱着那木匣子不停喘气,小姑闻门铃后跑出来开门,看见我的那副德性,扑哧笑了,问我:“你什么时候加入丐帮了?好帅的一根打狗棒。”
她身后出现了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的中年人,是小姑父。他看一眼那木匣子说:“这个给我装教学用的解剖图谱倒不错。”
如果你们不幸看过《碎脸》或《伤心至死》,多半会猜到,这个小姑是欧阳倩,她身后的中年人,是章云坤,江医基础医学部副院长、解剖教研室主任。他们两个在《碎脸》那个故事里相识,然后逐渐相恋、结婚。有时候我真想问他们,如果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罗曼史,你们会不会觉得很吃亏?
我临时想了个谎言,说:“这是我一个同学托我保管的,她今天……出去玩儿了,怕放在寝室被人偷,我帮她一下。”真没办法,上了大学,连说谎的质量都下降了。
好在欧阳倩没有深究,笑着拢住我,拉我进门坐,问长问短。
以前我说过,欧阳倩对我特别好,我考上江医,她送我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现在我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
大概我十岁的时候,有一次爸爸带我到江京来玩儿,我行大运,突发阑尾炎,欧阳倩小姑正是个意气风发的主治医师,亲手下刀,给我做了手术。我当时并不知道,切除阑尾对外科医生来说,就像“多来米”对朋克乐队来说一样的基础,所以对欧阳倩崇拜得五体投地(虽然刚被切了一刀的我当时只能四脚朝天,做不了五体投地那么高难度的动作)。我从此立誓要做像欧阳倩小姑一样好的医生,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填的所有志愿都是医学院。考上江医后,欧阳倩小姑一定是认为她的模范榜样将我拖上了贼船,很不好意思,才买了台笔记本电脑,算是对我误入歧途的一种补偿。
如果她知道我还在江医校园的苗圃里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墓碑,不知道会不会给我买辆二手车做为补偿。
想到墓碑的事,我的心情又一下子回到了艰难世事。
欧阳倩拍拍我的后脑勺:“怎么了?是不是发现学医其实特别辛苦,我可是给你打过预防针的。”
我差点儿又要问:“欧阳瑾是谁?”但已经知道了答案: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于是决定不自讨没趣,笑笑,用官方语气说:“没什么不能克服的。”
“克服什么?”一个嫩嫩的童音从我的脑后传出来。
我扭过头,沙发和墙的夹缝中,冒出一小片黑黑的头发,一个小脑袋。我立刻知道是谁,故意问:“是谁啊?我怎么光听见声音,看不见人呢?”
躲在沙发后面的,当然是欧阳倩和章云坤的五岁儿子章镇。他一定是听见我按门铃,就开始和藏猫猫,等着客人来发现他。
欧阳倩说:“好了,小章鱼哥交给你了,我和大章鱼哥一起包饺子。”
章镇从沙发后面爬了出来,小家伙相貌上看完全是章云坤的基因表达,但那份调皮劲儿似乎是我们欧阳世家的传承。好在欧阳倩和章云坤手脚勤快,家里一尘不染,章镇的脸上没有满面尘灰烟火色。他说:“刚才是我说话的,不算,你要再找我一次。蒙上眼睛数到十!”
我假装闭上眼睛,看见他一溜烟儿跑进了书房。
“我来了!”我故作恐怖地叫了一声,先假装到他的卧室里搜查了一番,很沮丧地到了书房,嘟囔着:“怎么就找不到他了呢?他藏得也太好了点儿吧。”仿佛可以看见小章镇在暗处心花怒放。
最有可能的藏匿之处是书桌下面和贴壁的那个硕大书橱里面。我叫着:“我看到你了,一定是在书桌下面!”拉开椅子,很快排除了这个可能。“这回你跑不掉了!”我的手开始晃动着书橱的把手,自认为是很恐怖的效果。
可是,打开书橱,里面只是堆满了书,并没有章镇的影子。
我再次仔细打量小小书房,终于发现,一处墙边,还有一扇壁橱门。
缓缓横拉开壁橱门,我用最惊悚的声音说:“出……来……吧……”但双眼故意往上瞅——章镇肯定是躲在地上一个角落里,我的目光向上,就可以假装看不见他,和五岁孩子捉迷藏的终极目标就是要极为接近、但不识破。
果然,眼角余光里,章镇缩在壁橱的最里面,努力忍住不发出任何声响。
同时,我发现壁橱的上层,堆满了装文件用的纸盒子。我对研究旧文件毫无兴趣,正准备转身宣布寻人的失败,壁橱最高处一只标着“欧阳”的盒子猛地攫住了我的目光。
一双无形的手,抬起了我的胳膊,伸向那只盒子。
一只普通的白色纸盒子,对我产生了无比的魔力,只是因为盒子上唯一的一小片花纹。那是一小片手绘上去的花纹,因为光线暗,颜色不明,但形状很清晰,像是一片树叶,只不过是很古怪的一种画法,线条曲折迂回,勾勒出树叶的形状。
这些都没什么了不起的。了不起的是,同样的树叶,出现在我今天抱来的那个木匣子上!
我可以肯定木匣子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图纹中,就有这么一片树叶,只不过在木匣上精致的构图里,这片小小树叶微不足道,但在这个纸盒子上,某人将它放大了画出来。
所以谁又能怨我打开了纸盒子的盖子?!
(图1)
我踮着脚尖,但还是够不着,仍蜷缩在角落里的章镇身边有只小凳子,我用脚拖过来,踩着登上,抱下了那只纸盒子。
偌大的纸盒子里只有一件东西。一本书。
仔细看,与其说是一本书,不如说是一个册子,或者叫,簿。线装,大开本,陈旧发黄的纸张。
我在壁橱边摸索了一阵,摸到一个开关,打开,嘴里说着:“小章鱼,你到底在哪里呢?”仍踩在板凳上,取出了那本书。
封面上,毛笔字竖写着“酆南欧阳家系谱”,我对书法半窍不通,不知道这是什么“体”,只知道字很飘逸潇洒。
飘逸潇洒,就像翻开后那个人像,立刻让我在心底“哇”一声。
长身松立,面如冠玉,背后长剑隐隐,长衫的一角被微微吹起,细毫的素描,五百年前的帅哥偶像。他的身后是几块狰狞怪石,怪石下伏着一些怪物的尸体,大概是被偶像屠戮的魑魅魍魉。
画像右侧用篆书写着一个名字,我对篆书体毫无研究,但好像看出来是“欧阳清风”。
猜猜下一张画像会是谁?
果然,下一页,同样是纤秀线条描画,显然出于同一个画匠的,是张古典美女的全身像。她白衣胜雪,几乎和身后茫茫大雪融为一体,只有朱唇、粉面、青丝、明眸,少许彩色,凸显她绝代容仪。画像右侧同样的篆书体,更容易辨识的四个字“欧阳明月”。
哦,欧阳清风、欧阳明月,欧阳世家的骄傲。传诵万代的剿鬼二人组。
我几乎立刻要合上这份欧阳家的光荣榜,但一个念头陡然冒出来,开始一张一张地翻下去。
欧阳某,欧阳某某……
接下去还有六七张画像,随后是密密麻麻的名字、生辰、世家关系,娟秀的蝇头小楷。在某些比较牛的欧阳人后面,或多或少会有一些传记。如果你很不幸也看过你们家同样枯燥的“家谱”,一定可以想象到那些内容。
高频率翻动书页的手指忽然停下。我看到了我想找的那个名字。
或者说,我没有看到我想找的那个名字。
因为那个名字被一团墨抹去了。
玷污、抹黑。
在同一页上,有两个字被抹去。我假设这是同一个字,因为整个册子里,只有在这页上有“抹黑”。看过家谱的同学都知道,家谱里提到自家人,本着节约用墨、节约用纸的零碳精神,往往不会每次都将姓氏写出来,尤其“欧阳”是两个字,繁体字用毛笔写起来会很累手腕的。因此在这个册子里,经常是“清风”如何、“明月”如何,比如“清风”的二叔是“膑”,就是说欧阳清风的二叔是“欧阳膑”。
  在页面的左侧,也就是本页内容将要结束之处,有这样的内容:欧阳钧和罗氏的有个女儿叫欧阳,欧阳许配给绵阳的才子周礼博,但这桩婚姻从来都没有变成现实。
  仅此而已。
  更蹊跷的是下一页。
  或者说,更蹊跷的是没有下一页。
  下面整整一页都不见了。但在装订处、书脊之内,我能看见一些残留的纸张,说明这一页被人撕去了。
  我又翻回带抹黑的那一页,盯着那两团黑。仔细看,彷佛从前这位编辑有意为后人留下线索,那个名字虽然是被抹去了,但抹得并不彻底,字的最右侧露出了几道“横”笔画的印记。
  于是我猜那是欧阳瑾的“瑾”字。
  不知道欧阳瑾做了什么样的囧事,她的名字被抹去,她的传记被撕去,她的名字被禁止提起。
  至少,在“时机不成熟”时,知情者都不愿提起。
  但显然,她不是个普通的欧阳。
  普通的欧阳,不会有整整一张纸的事迹。
  我又飞快往前翻,翻到欧阳清风和欧阳明月的招贴画之后,果然,在欧阳明月的画像页之后,也有一页被撕去了,纸根残留。
  如果这个身份被抹去的女孩真的是欧阳瑾,她是和欧阳清风和欧阳明月一样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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